邵勵城長腿跨過去,也走到桌旁,居高臨下地看著白焱,沉下聲道,「看來你知道你的主子腿有問題。一筆閣 www.yibige.com但我一開始問你,知不知道張政馳是誰,你那樣兒,還真不像是說謊的。」
他眯起了一對精厲的虎眸,覷緊了白焱臉上表情的變化,一絲一毫都沒放過,一邊定沉了聲道,「你應該跟著他很久了吧?但你也是真的不知道他的真名兒,看樣子,他瞞著你,你扛了這麼久,為他扛的,你很忠心,我見過的人里,還沒幾個像你這麼忠,這麼能扛。不過你連他的真名兒都不清楚,你這忠心是不是得白瞎了?忠錯了地兒,忠錯了人?」
「有什麼關係嗎?」白焱冷笑著反問道,「我不知道又怎麼樣?就算他叫張三,我也可以為他效忠,我忠的是這個人,不是他的名字。」
「有意思。」邵勵城抱起了胳膊,「你和他什麼關係?就只是為他辦事兒?你不是知道你這臉像誰嗎?」
白焱心下不由地感到驚訝,邵勵城竟是主動提起了自己的忌諱。
「就你那天晚上罵我的話,我後來想想吧,你這是為他罵的我。」邵勵城冷然吭道,「你喜歡他。」
隨著邵勵城的話音落下,白堯就像被人狠狠抽了一鞭子,雙目透出了紅,眼神凶烈而瘋狂,似乎想要立即撲咬面前的男人,但她最終咬緊了牙關,沒有再出聲。
「你不承認也沒事兒。你這種女人,嘴硬是肯定的。」邵勵城說著,伸手朝著桌上的那兩隻義肢拍了一巴掌,「你知道他沒了腿,你的臉也是照著阿珊弄出來的對吧?但你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你說這叫信你還是不信你?」
邵勵城在往她心中植下懷疑的種子,甭管這顆種子會不會發芽,多久才能發芽,總算是一個招,一個機會,一個後手。
「挑撥離間嗎?」白焱語氣生冷地嘲諷道,「這麼低劣的手段?邵老大,你知道我跟著他多久嗎?你知道我為他做過多少事嗎?你知道我一直聽著他的聲音嗎?就這樣幾句話,你就想策反我?會不會想得太簡單了?」
「我就告訴你個情況,你要願意記著你就記,不願就拉倒。」邵勵城冷著聲,轉身坐到幾步遠的一張椅子上,長腿抻動著,掛上了桌面。
「他本名叫張政馳,跟我做事兒的時候用的化名張遙。」邵勵城忽的像是來了興致,居然還說故事一般給白焱說起了她那「主子」的往事。
「……他和我、還有幾個兄弟一起拜了把子,按年齡排,他排最末,我們喊他『老么』。」
邵勵城每個字都吐得很清晰,說的每件事都恰好是關鍵點,是重要的。
從他口中敘述出來的白堯,有著另一張履歷。
殺伐果決,善謀善斷,當年在邵勵城那一幫肝膽相照,一起混江湖的弟兄里可謂是「軍師」一樣的角色。
有的事情,連後來正式跟隨他做事的沈流和李正亭都沒了解過詳細的,這會兒都聽全了。
邵勵城把那些往事當著白焱的面說出來,也是等於試探,一件件地試著白焱的反應,比如她知道哪些,不知道哪些,她在意哪些,不在意哪些。
綜合下來,或多或少就能知曉她和白堯——不,應該說是對他而言更為熟悉的那個名字——張遙的關係是深是淺,兩人是什麼交情,她在張遙的身邊擔著什麼位子,張遙看不看重她這個心腹,她這個心腹能掌握著多少重要資料。
白焱的年紀看著也就比葉思清大了一些,在邵勵城眼中,也就是正處於花季的小姑娘,即便她的來頭、身手都不是普通的小姑娘,但只要不是塊兒真的木頭,是個人,就總能撬出一條縫來。
白焱顯然被張遙訓練得極好,就算聽了很多的故事,表情也沒有過多的變化,最後甚至能木著聲說出一句,「你說的事情,我沒必要知道。」
仿佛真的對自己的老闆張遙的過去毫不掛心,也不覺得值得在乎。
邵勵城費了這一番唇舌,口乾了,就接過沈流遞來的冰啤,喝空了一罐,才接著道,「你要是就單純地把他當個領導,我也不跟你費這勁兒,你對他有心思,總得給你嘮嗑一下,他的過去,連過去的不了解,你也不怕愛錯人。你們這些小姑娘,認定就是一輩子的,可得認準了。」
「不勞費心。」白焱依然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態度,但連日連月的強攻,再加上這一次的變故,也讓她眼中露出了不耐,「邵老大繞這麼大的彎子,總不會真的是為了講故事給我聽而已吧?」
「你知道該怎麼聯繫他。」邵勵城冷著聲,甩下了話,「給他報個信,就說我約他見面。昨晚他走得快,話都沒能說上。怎麼著也算是老交情了,多久沒見了,現在知道這人好端端活著,不管怎麼說也算好事兒,讓他出來,我給他接個風,慶祝慶祝。」
「我不知道。」白焱木著聲答,「從來都是老闆單向聯繫我,我只負責聽命令做事。」
「這話說得可就沒意思了。」邵勵城掌心按上了桌面,語氣倏轉緊迫。
白焱倒也是好大的膽子,強壓之下,兀自硬著頭皮,從嘴裡擠出話來,「我不需要跟你有意思。」
邵勵城冷呵一聲,「你真以為沒你的方法,我就見不著人了?」
「邵老大你是有本事,但我們老闆更有本事。」白焱吹捧自己的老闆,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成。」邵勵城肅了聲道,「那我跟你打個賭。」
「激將法嗎?」白焱不屑地說。
「我激將你個小娃娃有意思?」邵勵城起了身,抄起桌上的那兩隻義肢,敲砸著桌面,沉聲喝道,「就玩玩,我就讓你看看,他得自個兒出來找我。因為你在我手上。」
「他不會出來。」白焱堅定地說。
邵勵城隨手又將那兩條義肢拋擲到白焱的跟前,鋒利的唇角往上提了半個弧,透出了點兒邪佞的意味,「我就賭,他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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