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葉思清滿腦子都是張遙曾經跟她說過的那些故事。樂筆趣 www.lebiqu.com
在那些顯然讓張遙感到痛苦的往事裡,有一個至關重要的女人。
那個女人既曾經是張遙的妻子,後來也和邵勵城親密無間。
可她從來沒聽邵勵城提起過,甚至不曾在與邵勵城有關的人口中得知過和那個女人有關的任何事情。
她現在就站在婚紗店裡,穿著邵勵城親自為她挑選的婚紗,看著明天就要和她補辦結婚酒宴的男人,眼前的這個男人已經是和她在同一張結婚證上留了姓名的,她的丈夫。
她卻抓緊了他的手,很想要問他——
你在莉娜之前是不是還有過老婆?
你是不是真的是張遙口中的那個「大哥」?
你是不是真的搶過你這位好兄弟的妻子?
那個女人是不是真的為了救你犧牲了她自己的生命?
你是不是曾經像現在這樣愛我,也愛過別的女人?
但你……為什麼從來沒說過?
這些她都想問,這也是她生平第一次對一個人的過去產生這麼強烈的好奇心。
然而她還沒有將滿腹的疑問宣之於口,就見邵勵城再次橫過腳步,擋住了再次試圖離開的張遙。
「老大,你想怎麼樣?」張遙語氣頗是無奈地問了一句。
「這話該我問你,你到底想幹什麼?」邵勵城眉間沉怒,冷聲喝問,「來這兒想怎麼著?!」
他的話里飽含著威迫之意,是在警告張遙離葉思清遠一點,別往她身上瞎打什麼主意。
張遙仿佛真的被他兇惡的態度懾住了,不由往後退了一步,視線轉而落向葉思清,低聲解釋道,「我只是路過,看見小丫頭她在試婚紗,就和她打個招呼,沒別的意思。」
「你倆不熟,以後甭見。」邵勵城聲調冷硬,像在宣告一般,他周身迸發出的強大威壓也愈發凜厲駭人,「你也用不著這麼喊她。她跟我領了證,就快辦酒了,這是我的人。你給掂量清楚了。你有本事給你自個兒洗得乾淨,最好就從現在開始,乾乾淨淨的,甭再動什麼歪腦筋。」
「是。」張遙挺謙恭地應著聲,收回了放在葉思清身上的目光,隨後有些急切地再問,「那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邵勵城自是感覺到張遙的態度有異,於是上下打量著人,卻依然不見對方有什麼轉變的跡象。
這是要在那丫頭跟前和他演戲著。
他也不能把人揍一頓,逼著人把什麼本性露出來。
張遙來這一趟的目的,還不清楚,如今這情況瞧著,問是問不出來了。
當年張遙還和他在一個隊裡做活兒,曾經讓對家抓過,受過嚴審,不想說的事兒,對家愣是撬不開那張平日裡總說斯文話,實際上卻鐵得驚人的嘴。
何況他本就不樂意看這人在葉思清跟前晃悠,既然葉思清沒事,先放人離開,也省得心煩。
邵勵城當即挪開了道,讓人離開,便在張遙離開婚紗店的下一秒,給沈流打去了電話,下了令,讓他把人盯緊看住了。
沈流立刻派手底下的人跟去,隨即又向邵勵城匯報了一些警局方面的新消息。
邵勵城聽得濃眉緊皺,最終沉嗯一聲,道,「我等會兒過去。」
掛斷了電話,邵勵城看向被自己的左手一直捉著不放的葉思清,後者從剛才他趕走張遙的時候就安安靜靜的,只是看著他,沒有出聲,對他極其順從。
不知怎麼的,這種異常的順從反倒讓他心底直犯嘀咕。
「丫頭,怎麼不說話?」邵勵城試探般地問道。
「說什麼?」葉思清反問道,「你不是挺忙的,一直說不停,也沒給我插嘴的機會,好像也沒什麼事需要問我的意見。」
邵勵城聽著,只覺著她這語氣挺平和的,也沒有哪裡奇怪或者不對勁,但他分明記得她和張遙的關係挺好的,看樣子至少算得上是朋友了。
邵勵城想了想,又問,「你不是總嫌我霸道?我剛才那樣兒,把你那鄰居趕走了,你不生氣?」
「你和他以前的關係很好麼?」葉思清繼續反問著。
邵勵城眉心微沉,不冷不熱地嗯了一聲,「是過命兄弟。」
「現在呢?」葉思清接著問。
「現在不是。」邵勵城沉聲道,「他不樂意。這事兒忒複雜,很多時候,回不到從前了。」
葉思清張了張嘴,幾乎差點兒就要脫口問出來,是因為誰,讓你們的兄弟情義不復存在,變成如今這般仇人相待的模樣。
可就像她聽張遙說起那些往事時,能感覺到張遙內心深處的痛楚一樣,她隱約覺得那些往事對邵勵城來說,同樣也不是什麼愉快的回憶,很有可能在他心底留下了至今都沒能夠完全結痂痊癒的傷口。
否則張遙不會這麼抗拒見到他,他也不會對張遙的態度如此惡劣。
葉思清到底沒再問下去,但邵勵城看她這一臉糾結的,也能猜到她八成是想問問他和張遙過去的事兒。
那些事兒里免不了要牽扯到他不願提及的人,即便是面對葉思清,他也不會主動地想要提,可他現在眼見著她蹙著眉心,神色鬱郁的樣子,突然就有了一個念頭,想要逼著自己試試,向她敞開過往,只要她問,或許告訴她那些事兒……也成,他能做到。
邵勵城等了一會兒,和葉思清四目相對著,誰也沒開口。
過了幾十秒,他伸手扶住了她的小臉蛋,指腹揉著她的細眉,替她舒緩。
「這就不問了?瞅瞅你這眉頭皺的,想心疼死我怎麼的?是不是還有什麼想問的?你問吧。」
葉思清享受著他這堪比大師級別的按摩手法帶來的舒適滋味,往他寬大的掌心裡微微蹭了兩下,再三猶豫,才又輕聲問出了一句話,「你還好麼?」
邵勵城動作微怔,好像這一瞬間根本看不懂跟前這小丫頭的心思,「怎麼、問我這個?我哪兒不好?」
「你從看見阿堯的時候臉色就特別臭,感覺你心情很差啊。」葉思清柔聲說著,隨即主動地攬住了他的腰,手腕向上彎了彎,用掌心輕拍著他的背,像是在哄著他,安慰著他。
邵勵城頓覺百味陳雜,他想過無數次,從他發現張遙和葉思清關係相熟那時起,他就一直想著,張遙指不定在背後怎麼攛掇挑撥他和葉思清之間的關係,很有可能在葉思清心底種下了什麼種子,會對他們的感情造成什麼影響。
後來他也曾經聽葉思清提起,張遙確實編排過他的不是。
張遙是葉思清的恩人,救過她的命,她和他稱得上是朋友,她也信賴他。
也許張遙還在他們相處的過程中潛移默化地灌輸過許多對他不利的信息……
如果有一天葉思清發現他和張遙認識,單憑張遙對他的仇恨,以及他對張遙無法緩和的態度,她夾在中間,勢必會讓他們因此產生矛盾,甚至爭吵。
畢竟當初就為一個霍家銘,他和葉思清就爭執過不止一回,彼此傷害也不止一回。
而如今,葉思清親眼看見他和張遙對峙,也從他們的談話中感受到他們之間濃重的火藥味,可她到頭來卻只問他那一句,只關心他看見張遙,心情是不是很糟糕?
「為什麼……丫頭……你真的就只想問這個?」邵勵城不禁收緊了雙臂,回擁著正在安撫自己的小女人,「你不想問更多的?」
「你想說的話會自己告訴我。」葉思清依在他懷裡,嗓音一如既往的清澈柔軟,「反正我相信你,最相信你。」
邵勵城內心震顫不已,只覺得一陣陣暖流涌遍了自己的四肢百骸。
這丫頭平時不是臉皮薄就是嘴狡猾,要聽她說這麼直白的情話可是真難得。
這滋味比蜜糖還甜,怕是往後就要患上癮頭的。
邵勵城順由著自己滿腔翻滾的情意,抬起葉思清的小腦袋,對著那雙紅唇,吻了下去,吻得火熱,吻得忘我,吻得狂野。
直到葉思清的口紅全被蹭沒了,邵勵城才放開了她,讓她歇氣,把她摟在胸前,愛憐不已地啄吻著她的長髮,嘶啞著聲感嘆道,「是個傻丫頭。」
「你說誰傻呢?」葉思清佯怒嗔著,指尖戳著他硬鼓鼓的胸肌,「我這是告訴你,記得趕快坦白從寬,知道麼?」
邵勵城被她的小動作鬧著的時候,褲兜里的手機也響著。
這是沈流來電提醒他出發了。
「知道。」邵勵城捉緊了葉思清的右手,放到唇邊咬了兩口,「我媳婦兒最貼心,最寬宏大量,你等我再醞釀醞釀,我先打個草稿,回頭跟你細說,先跟你商量件事兒,就是這會兒咱們幫會裡有點兒急事要整,我先過去一趟,可能沒這麼快就回來,不過我答應你,剩下的照片,最遲今晚就回來跟你拍上,你要不先回家休息,晚點兒再讓人給你送回店裡來?」
「沒事。」葉思清搖了搖頭說,「你先去忙吧。我就在這裡等,這裡離半月灣遠,一來一回挺麻煩的,要休息的話,我在店裡坐會兒就行了。」
「也是,你這懷著孩子,跑來跑去的得累壞你。」邵勵城把她扶到沙發上坐好,半蹲在她跟前,黏黏糊糊地執著她的手,又親了親,「你要是餓了,就讓阿禾和老陳給你跑腿送吃的來,要是累了,就把這身行頭先換了,我讓店裡給你騰個能躺的小房間出來,你進去躺著,等我回來……」
邵勵城婆婆媽媽地叮囑了一大串的話,惹得葉思清不耐煩地催他走人了,才一步三回頭地走了婚紗店。
邵勵城剛離開,忽然,便有一道人影自婚紗店對面的街角處出現,一雙眼睛死死地盯住了婚紗店……div
讀之閣,讀之閣精彩!
(www.玉ed玉e.com =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5s 3.704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