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城?」傅禹墨一聲輕喚,喊回了邵老大的魂兒。筆神閣 m.bishenge。com
「怎麼的?」完全沒聽見前面好兄弟說了什麼的邵總隨口問著,注意力又集中到被他托回掌心裡的小屁孩,順便騰了一隻手,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了前幾天讓特助去給傅知之買的新玩具模型,塞給傅知之,讓他坐在辦公桌上拆著玩去。
就他那一臉的「慈愛溫和」看得傅總真要懷疑這兄弟想把自己兒子給搶了。
「咳,我剛才是說,就我們兩家公司和第三方合作的那個案子,那個第三方的老總聽說這周末要去渲城參加一個拍賣會,這是個機會,我找人約過了,他的行程安排得緊,和我家念念在渲城參加的廚藝決賽時間剛好撞一塊兒了,所以……」
「所以是你老婆重要還是咱們這單上億數額的生意重要?」邵勵城挑著眉問。
傅總毫不猶豫地笑著回答了,「當然是老婆重要。」
邵總嗤了一聲,撓了撓坐在桌上拆模型玩著的傅知之的小腦瓜,「小鬼,聽見你爸說的話沒?」
傅知之忙裡偷閒地抬起眼,嗯嗯兩聲,「爹地說,媽咪是最重要的。」
「今兒教你個成語,聽好嘍——」邵勵城嚴肅了語氣道,「你爸這就叫色令智昏。你可別學他,不然你將來也得成妻奴了知道吧?」
傅知之眨巴著大眼睛,似懂非懂地看了看他的霸王叔叔,接著又去看他爸。
傅總一臉淡定,伸手摸了摸兒子的小腦袋,溫聲和氣地衝著邵勵城說道,「既然你們倆感情這麼好,這樣,城城你幫我帶知之先去渲城,班機我查過,周末到的就兩趟,我讓阿流給你們倆先訂了票,前一天就過去。我知道,鄭叔不是也有事要讓你去渲城幫忙走一趟嗎?我這邊還得替我姐處理一些事,要當天的班機才能過去。」
說完也沒等邵勵城吭聲表示什麼意見,就笑眯眯地問起了自己的兒子,「知之,讓霸王叔叔一個人帶你先去找媽咪會合,ok?」
「ok!」傅知之咧嘴笑著,點了點頭。
其實傅禹墨說什麼沒用,但傅知之點頭應了,這事八成就定了。
因為邵勵城也不會反對。
等傅知之在邵勵城的辦公桌上玩模型玩夠了,又讓邵勵城抱起來舉高鬧騰一陣,便心滿意足地跟著他爸爸離開了越天集團。
邵勵城去了一趟洗手間,開門出來後,便看見莉娜坐在他的辦公桌前,正在收拾被小屁孩整亂成一團的桌面。
以往動作比男人還利索乾脆的莉娜此刻整理著桌面的一份份文件,卻只用一隻左手,所以速度難免有些遲緩。
邵勵城沉步走回桌邊,抬手就將那些文件胡亂捋到一塊兒,扔到文件夾上。
「這些事兒用不著你干。」邵勵城坐回自己的老闆椅上,慣常沉硬的嗓聲多了一分和緩之意,但話依然糙著,「手沒好就歇著,往這兒跑干!」
莉娜瞥了一眼自己至今使不上多少力氣的那隻右手,哼聲笑道,「你知道我閒不住的。」
「那就把這毛病改了,不然你想讓這手一輩子癱著?」邵勵城說完,順手按了呼叫鍵,讓外邊的小特助倒水送進來。
不到一分鐘,小特助就把水端了進來,然後撤了出去。
莉娜瞅了一眼水杯,興致不高,「你知道我最不喜歡喝白開水的,起碼得給杯啤酒吧?」
「李二蛋說的醫囑你都給吃肚子裡去了?」邵勵城哧道,「忌酒。」
莉娜哇的一聲,滿臉感動地盯著他,「達令,你現在對我的事情這麼關心,我真的覺得這傷受得特別值得。」
不知哪個詞說得不對,惹得邵勵城眉頭猛地一皺。
莉娜顯然也感覺到氣氛忽然不對了,立刻岔開了話題,「我聽鄭叔說了,你這次要去渲城找郝大利談判?」
邵勵城眼皮微掀,疑道,「老頭子會跟你說這事兒?」
莉娜乾咳兩聲,就老實交代了,「我無意中偷聽到的,鄭叔和芳姨喝茶,我聽到他和別人講電話有提到。」
「所以你想怎麼著?」邵勵城問著,隨手抽了份文件,看著上面的內容條款。
「我跟你去。」莉娜自告奮勇道。
「不成。」邵老大一口就給回絕了。
「為什麼?」莉娜不悅地問。
邵勵城眯眼瞧向她那條始終垂直擱著的右臂,「撿個文件你都費勁兒,跟我去找郝大利,你不知道他什麼德性?得過手。要不你是想過去白給人家當沙袋?」
莉娜立馬握起了左拳,「我還有一隻手啊!」
「就三個多月,你這左手能練出多少花樣兒?」
邵勵城的話一針見血,莉娜的右手慣用了幾十年,突然改用左手,再怎麼刻苦勤奮地復健練習,三個月,最多也就能做到適應日常生活,想要變得和以前右手那樣靈活使力,根本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練成的。
「那我還有兩條腿。」莉娜隨即又把自己的兩條腿亮到了桌上。
邵勵城睨去一眼,她又訕訕地把腿收回去。
「一條胳膊差不多就廢了,你這什麼腦袋?還不知道怕是吧?」邵勵城低沉著聲呵斥道。
「我不怕啊。」莉娜理所當然道,「只要能幫上你的忙,做什麼都行!」
邵勵城的眼神瞬間變得極深。
他停住了翻閱文件資料的動作,壓在桌面上的雙手攥成了拳狀,忽的開口,沉喚一聲,「岳倩。」
莉娜連忙擺出暫停手勢,左手作勢搓了搓自己的右胳膊,「說真的,我覺得這名字真不好聽。你要不是生我氣要罵我的話,還是別喊這個名字。我都要起雞皮疙瘩了。」
邵勵城指骨用力凹緊,語氣更顯壓抑,「甭t再犯傻。我給不了你要的。」
「誰說的?你給了呀!」莉娜從口袋裡掏出自己的手機,調出一張圖片,再把手機屏幕擱到邵勵城眼前晃了晃,「你看,這個就是我要的。我現在行動也比較方便了,等我能找到她,讓她簽了這個,你們就沒關係了,這樣就能讓你徹底遠離那片苦海。這就是我最想要的。」
邵勵城眉頭狠然一軒,冷下聲道,「我說過,誰也甭提這個人。」
但除了語氣冷了些之外,並沒有其他過激或是粗暴的行為出現。
莉娜立即把手機塞回自己口袋裡,做了封口的手勢。
從三個月前的那一天開始,那個女人的名字,就成了禁忌。
不是像以前她姐姐岳珊那樣的禁忌,不會讓邵勵城一觸即爆。
而是冷漠的禁忌。
不必提起,並不關心的那一種禁忌。
「達令,那我這次能不能跟你一起去?」莉娜眼巴巴地又問。
「不能。」邵勵城一言定了結論,誰也不能更改他的想法。
莉娜從總裁辦離開的時候神情有些鬱郁,碰見了抱著新一沓文件走來的沈流,也沒心情打招呼,倒是沈流將她攔了下來,頗關心地詢問,「怎麼?和老大吵架了?」
「沒有。」莉娜搖頭,左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右胳膊,恨恨道,「就達令他要去渲城跟郝大利談判,鄭叔的事情。怪我這手不爭氣,達令怕我拖累他,不讓去。郝大利就喜歡干架,還挺記仇的,之前我揍過他一兄弟,我怕他翻舊賬,你記得到時候幫忙防著一點……」
莉娜說了一大通,沈流卻在聽見「渲城」這個詞的時候心下微微一驚。
鄭天龍和郝大利的生意,讓邵勵城幫忙從中周旋,這件事還沒讓沈流知道,最近這段時間沈流都在外頭出差,前兩天才剛回來。
邵勵城還沒把這事兒知會他,讓他做什麼安排,而且估計這回也不會帶上他,因為越天在國外的分公司也有事情需要他過去一趟幫手處理。
然而沈流依舊不動聲色地聽著莉娜說完了所有,才安撫道,「老大不是怕你拖累他,是怕你手傷還沒好,萬一真干起架來,顧不上你,又把你的手整傷了。老大那脾氣你也清楚,他對我們都一樣,關心也不會好好說,話沖,但絕對不是覺得你會拖累他。」
聞言,莉娜鬱結的神色稍微舒緩了些許,又再三叮囑沈流記得多提防郝大利,便走進電梯,下樓離開越天。
沈流抱著文件,快步趕向總裁辦,到了門口,敲了門,得了能進門的命令,才推開門,走進去。
「老大,剛才在半路遇到莉娜,她說了郝大利的事。」沈流道,「但我沒記錯的話,老大您還沒跟我提?需不需要現在就點人安排上?」
「不用。讓在渲城的兄弟接應就行。你注意著點兒分部的工作,那邊的事兒更吃緊。我這趟去見郝大利也就是順手替鄭叔收個尾,主要還是我和墨三兒那單生意,見個人,走個流程。」邵勵城說完,便接過沈流遞來的文件,一份份翻看過後,拿了筆,就往需要簽名的地方簽。
等把一批文件簽完了,抬起頭,就見沈流仍然抱著應該即刻去處理後續的那一沓文件,站在辦公桌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怎麼?還有事兒要說?」邵勵城隨手拿過擱在一旁的黑啤,灌了一口,又從架里抽出一份併購案的文件來看。
「老大,您要去的地方——」沈流話聲微頓了頓,猶疑了數秒,終於還是問出了口,「渲城,那是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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