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勵城臉色頓沉,罵了一聲,鬆開葉思清,主動地將人推出自己的懷抱,卻又在下一秒抓緊了葉思清的肩頭,嗓聲嘶啞著道,「丫頭,你先回天海郡去,想清楚,甭跟老子鑽什麼牛角尖,過兩天,老子就去看你。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想清楚!」
邵勵城最後又叮囑了一句,便把沈流喊進來,立刻將葉思清送走。
葉思清前腳剛走,邵家老太太任芳就風風火火地喊著「大寶」,從別墅外奔了進來。
沈流忍著笑,及時提醒了一句,「芳姨,您又忘了,老大不讓人叫他的乳名。」
「這都什麼時候了!」任芳急歸急,一進房看見自己兒子黑著臉,到底還是改了稱呼,沒再喊那個乳名,急匆匆地坐到床邊,伸手就把邵勵城的腦袋前後轉個遍,比醫生檢查得還仔細。
「沒事吧兒子?你這麼多年風裡來雨里去的,也沒見你把腦袋整個窟窿出來,這次怎麼這麼險?」任芳絮絮叨叨地問了好幾遍。
「沒事兒,您老該上哪兒游上哪兒游去,甭待在這兒,礙眼。」邵勵城把老母親的手一推,直接臥倒在被窩裡,正準備一秒裝睡,就被熟知他脾性和套路的母親拖著脖子,揪出了大被子外。
「怎麼說話的,渾小子!」任芳一巴掌招呼到邵勵城的……臀部上,「來,讓老媽檢查看看,萬一醫生看漏眼了呢?還有哪兒傷著沒?」
邵勵城渾身一激靈,就著被子滾過去,避開了親媽的魔爪,抬頭就衝著憋了一肚子笑意,臉都快扭曲的沈流吼了一嗓子,「站著看個屁?!把芳姐拎走,出國、出宇宙、出銀河系,隨便,趕緊!」
沈流立馬感激地向自己老大比了個贊的手勢。
邵勵城從懂事開始就少管他親媽叫媽,當初是為了不讓親媽被自己這個拖油瓶拖累,想給他媽找個第二春,任芳知曉他體貼的心思,也不好拂了他的好意,還覺得叫姐,得便宜,年輕,就由著他這麼叫,結果一叫就叫了二十幾年,娘倆都習慣了,有時更覺著生出了點哥們的義氣。
畢竟當年邵勵城的父親也是跟那條道沾著邊的,要一般女人別說降得住,還沒膽子靠近呢。
不過隨著邵勵城年紀越長,要他等正兒八經喊了媽,那事情得有十分嚴重性,若是在他親媽面前,他正兒八經地喊聲芳姐,也證明事情得有七八分嚴重。
沈流趕忙走上前去救場,任芳也是個橫脾氣,腳下一定,坐得穩穩噹噹的,冷臉拍著床,「不走,別跟我打馬虎眼,阿流,你把事情再跟我說說,這到底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邵勵城眉頭狠狠一擰,把任芳的注意力完全引回自己的身上,「你問他,問得著?破頭的是老子,他能知道個屁!」
「行,那我不問阿流,就問你,你能跟我說實話了?保證不騙我,不說假玩意兒?」任芳眯了眯眼,眼裡精光四射,也不是個好糊弄的主兒,否則當年那種時代,她一個年紀輕輕,就死了丈夫,守了活寡的女人,帶著兒子,四處討活計,能順利活下來,還能把兒子養大,如今還養出了大本事?
「什麼真的假的?」邵勵城嗤了一聲,抬手指著自己的腦門,「就這,自個兒砸的,你還想聽什麼?沒別的,想聽別的,自己找說的聽去!」
任芳兩隻和邵勵城極像的眼睛轉了轉,最後就往邵勵城臉上盯著,跟錐子盯下去似的,要探個究竟,探出個所以然,她忽然開口問了一句,「那個女人呢?」
邵勵城靠回床頭,指骨磨過自己的下巴,擦去汗水,滿不在乎地隨口反問回去,「什么女人?」
「渾小子!裝個屁蒜你!我要沒點把握,我能來問你?」任芳氣呼呼地罵道,「就這點伎倆,你真以為我看不出你是為了保護那個女人?你媽我還沒點腦子,就不會推理不會猜了?」
任芳邊罵邊瞪住了邵勵城頭上的傷,「就這個窟窿,你說你自個兒砸出來的,你傻了?沒事能拿東西往自己腦袋上砸?你騙鬼呢?你一出事,那個女人就失蹤了,你還敢說和她沒關係?」
任芳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邵勵城要再掩著,反而會讓她更懷疑,猜疑多了,更容易出錯。
「成,你要聽,老子就說,就是為她砸的頭。」邵勵城突然就承認了,「但和她沒關係,也不是她逼著老子砸的,總之,你是回去吃齋念佛靜心養生,還是去大殺賭場叱吒風雲,都隨你的便,就是甭管這事兒。」
「她都把我兒子的頭弄破了,你還讓我別管?!」任芳氣得從床邊彈起來,「沒良心的渾小子!這樣的女人有什麼值得你維護的?不值得啊!」
「那是因為我和那丫頭有點誤會。」邵勵城辯駁了一句,隨後不耐煩地喝道,「讓你甭管就甭管!」
任芳頓時瞪大了眼睛,語氣嚴肅地問,「你和那個女人來真的?」
邵勵城重重吭出一聲,濃眉一挑,戾色深沉,還隱約顯出一分得意,「那可不?誰家談對象還能談個假的?」
任芳來回踱了幾步,又抬起眼,盯住了邵勵城腦門上的紗布,「我們邵家不會認這樣的兒媳婦,這也太不賢淑了,一生氣就讓丈夫頭破血流?能做出這種事的女人不是能過日子的,你平時在外邊怎麼混賬,我都不管你,因為等你想明白了,你早晚是得收心定下來的,我就盼著你能找一個溫柔善良,體貼持家的,但你現在找的這個……這也太過分了,這才跟你多久,就能讓你見血了都,她會帶衰邵家!我不同意!」
邵勵城屈膝頂肘,面色不善,眉間夾滿了煩悶,「老太婆,現在是戀愛自由的年代,不信你就去問問你看著最貼你心窩的墨三兒,是不是這個理,你說了不管用。」
任芳登時氣得臉都綠了,「你、你這個渾玩意兒!好啊,那你就留著,最好娶進來,讓那個女人剋死你!」
「老子命硬。」邵勵城嗤出一句狠話。
任芳猛地將手包往他臉上砸去。
雖然是突然襲擊,而且力道不小,但擱到她這個混跡黑白兩道,早闖出大名堂,可謂身經百戰的兒子面前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邵勵城手腕懶洋洋地一扭,就接住了快要砸到他鼻根前的手包,還很臭屁地點評了一句,「老了,手沒勁兒了。」
任芳被戳中死穴,女人通常都有年齡這個死穴,她這親兒子就專門逮著她痛處戳,這下更是火冒三丈,恨不得上去撓他幾爪子,以泄心頭之憤。
但她還是扭頭就走出了房間。
這一場談話可算是談崩了。
邵勵城瞥著門外遠去的身影,向沈流一擺手,吩咐道,「跟上去盯著,這幾天都盯緊點,別讓她找上那丫頭。」
「是。」沈流深知任芳不是省油的燈,也不敢疏忽。
雖然任芳和邵勵城這個兒子是能抽臉子對罵三天三夜的關係,但她終究還是在乎老邵家這根獨苗的,若不是這麼多年要求高,就沒遇上個完全稱心如意的人選——覺著挺不錯的兩個女人,一個命短,一個偏偏不能懷——早就往邵勵城懷裡推人了,哪還等得到現在冒出個葉思清來。
這麼多年,任芳對自己兒子的風流賬都沒說過一句半句,但如今卻對葉思清這一個明確表了態,就是不准葉思清入邵家的門,那別說邵勵城想娶人了,要想再繼續來往都不是易事。
沈流派人盯了好幾天,被任芳揪出來,他也出面為葉思清說了不少的好話,奈何老太太就記著人家弄傷了她兒子的腦袋,咽不下這口氣,咬牙把話說死了,就是不中意葉思清。
邵勵城從小就是個叛逆性子,任芳的一句話阻止不了他見葉思清,更何況這麼長時間,他就對這一個小女人掏心掏肺,就跟熱戀中的小情侶似的,家中長輩愈是不許,就愈是來勁。
但麻煩的是,葉思清本人也拒絕和他熱戀。
除了回復他微信消息之外,連視頻都不願意開,電話也幾乎不接,只推說是在忙。
邵勵城一邊顧及著鬧事的母親,一邊顧及著葉思清為莉娜的事跟他鬧彆扭的小心思,就想著正好等這風頭過了,傷好了,養精蓄銳,再做事。
好不容易等到頭上的紗布可以拆掉了,一刻也沒停,立馬趕去了天海郡,到了才聽說這些天葉思清從沒在天海郡住下過。
這期間,葉家的人來找過她幾次,邵勵城在半月灣的時候得知這消息,就讓人給葉鎮雄施壓,拿走了一處大產業,作為把葉馨強塞給他這件事的懲戒,同時也是警告,從此葉馨這個名字就相當於上了邵勵城的黑名單,他這一手是絕了葉家的生路和葉家後續打算再用葉馨投機取巧的不良心思,就算找葉思清也沒用,所以葉家的人至此也算是暫時消停了。
葉思清還是回了棕山公寓,並且重新開起了她那個小小的舞蹈工作室。
邵勵城轉道去了棕山公寓,卻依舊撲了空。
大晚上的,葉思清不在公寓裡,還會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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