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莊雅奔潰不行,她憤怒說著「孩子是一起的,你怎麼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管,都丟給我,丟我啊!」
「話說清楚,是你自己說我弄不好,你自己要弄,怎麼現在……走走走,愛走哪走哪,滾!」
沒人知道,爭吵後的那聲「滾」,以及沒有半點甜言蜜語的感覺,所有的甜蜜被這些話語,化為烏有,而那種心中的悲湧上心頭。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莊雅終於打了媽的電話「我在家裡,過來接我吧!」
沒人知道,她的絕望。
而媽卻很速度,溝通沒幾句,掛了電話,她卻開始了過來的準備,在當天下午,莊雅叩門,站在了莊雅的面前。
她才知道,真的來了,她本來還想著,只是說說的。
卻沒想對方當真來了。
「你……你……媽,怎麼來了……不是,在家忙活,這……」莊雅見到自己媽媽,有些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
但是莊雅媽卻顯得比較匆忙而急促的呼吸聲,可以明顯看出對方的趕過來的急,莊母冷靜,喘幾口氣,才說著「沒事,快走吧……你爸還在下面」
「你……你……忙活的……」莊雅還是不可置信的感覺。
「走吧,走吧,東西在哪,哪邊,我來提!」莊母說話間,已經在房間裡打量起來。
其實莊雅都還沒準備真的離開,只是話趕話,說著心裡,算是暢快下,也表明自己有地方去,不是非得在這裡的這層意思,但是離開,說實話,莊雅想過很多次,但是真正要離開了,莊雅卻有些猶豫,和捨不得。
那種捨不得,不知道怎麼形容,更像是一種習慣的自然一樣。
可能已經無數次想走的不甘心,最後支撐著,她甚至當下,不知道怎麼莫名擔心起應寒初了「我們走了,他,他咋辦?」
莊母到處尋著大小包裹,準備提,在角落看了起來,聽到莊雅的話,倒是有點愣神,隨口答「這麼大人,餓不死,你操心操心自己吧!」
言外之意很明顯,該擔心自己才是,擔心別人看嘛!
莊母摸了下莊雅的臉,那種隨意的親切感,但在莊母的粗糙手碰及時,本來溫暖的畫面,卻變得有點生硬,臉部隨即排斥般往旁邊了一點,避開了那手,那忽然的溫度,以及毛糙感,讓莊雅自然避讓。
猶如燙到後的下意識的反應,不由大腦支配的感覺
莊母也愣下,隨即有點彆扭收了手「呃……我……我看你瘦了,瘦了」
莊母又恢復找物品的眼神,說著「東西在哪呢,你爸還等著呢,快點!」
莊雅不好表示其實自己沒準備走,而自己剛剛說的,那句,其實不是擔心應寒初的起居的問題,而是想著,會不會,自己離開,他不在自己眼皮底下做什麼,莫名有種不安全感。
這也是莊雅之後回想著的納悶。
(一,給自己的批閱)
她在心裡像給自己批閱文字般,想訂正這心理,問自己,好像一個紅色的筆在心中寫著:
訂正:為什麼不是更擔心自己,或者孩子,或者父母,千里迢迢過來,卻想著會不會應寒初趁自己不在做什麼?
他會做什麼嗎?
會做什麼?
這是莊雅沒法回答,也是不理解自己當時的心理。
但她記得,本來打遊戲的應寒初看著莊母只是隨意打了招呼,頭都不咋抬,也沒說啥,可能並不想去客套解釋吧,已經這樣了,對於他而言,離開與否不重要。
可是莊雅看著那應寒初一瞬間,便莫名的擔心著。
直到很多年之後,莊雅才明白那一心裡的原因。
在心中訂正:
紅字訂正:因為心中的不安,或許那時的自己沒有意識到,所謂生孩子也好,後來的那個二胎也罷,心中其實莊雅一直都是失落的,好像心總空洞害怕,這些現實的孩子,以及看得見的人,摸到的東西,才能帶給她些許的安慰,以及安全感,彌補內心的一點不慌。
安全感一直不是別人給予,應該自己給予,這是莊雅很多年後才明白的。
但是那時的她卻總希望握著什麼,握不到人,握心,握不到心,握人,總能抓到一種,心會稍稍安定一點點,然後靠著生孩子,有種綁住多方的心理,栓著對方的感覺。
但是只是到後來才知道,栓住了只有自己而已,所以後面的共晗旭出現,沒人知道她的絕望。
她在心中給自己批閱著,總結著:
「如果重來,自己千萬,千萬,不要再這樣,拼命愛一個人,用不著,不要這樣,即使再愛,留點給自己,不,多愛自己,只有自己先愛自己,才可能,有別人愛你,懂嗎?連自己都不愛的人,別人不會愛自己,為什麼那時要那麼卑微,像張愛玲般卑微到塵埃里,最後卻依舊啥也沒有,記住,以後,以後別這樣了,別……愛自己,多愛自己!」
但是這樣的總結太晚了,那時點莊雅還在頭破血流的闖,心裡到底為了什麼,她也說不清,好像習慣,好像不甘心,還是為了一個承諾,承諾的家,以及美好的未來。
或者為了回到當初的愛,不明白為什麼走到最後的支離破碎,怎麼相聚都會成為強求以及,為難一樣。
好好的感情為什麼成了這樣,莊雅搞不懂。
不明白那些所謂。
(二,走不走)
莊雅記得自己看向那時點應寒初莫名點擔心,想著,那遊戲還有女孩是誰,她沒弄清楚。
沒弄清楚那遊戲一起的女孩聲音說話,是不是背後和應寒初有什麼,而不是和其他人一樣,只是遊戲裡的一起「沖sha」的夥伴而已。
但是當時莊雅記得自己忍住了,沒說出來,不想在目前面前,暴露些許點信息,更讓母親擔心自己。
莊雅記得自己退後的那一步,笑著,硬擠出的笑容,轉眼去找莊母,只是餘光卻還想看著這個男人。
不知道是想糾結著問與不問,還是期望他說什麼,讓自己留下來,或是怕那女孩和他有所聯繫……
她也不知道,餘光好像習慣的注意著他。
直到在驕傲目光隨即,沒看見莊母,莊雅才收走目光,去別處看看。
最後在房間裡看到了莊母。
眼前的一幕,莊雅不知道怎麼的莫名想哭,是那種有點感動的感覺,一床鋪的衣服,已經疊了些許衣物!
莊母看著莊雅站在門口,道「別傻愣著,快啊,叫的車要錢的,計時的,多一分鐘多點錢!」
「喔!」莊雅隨即幫著收拾起來。
是的,她感覺自己是來幫忙的,怎麼莫名想著好像哪不對,自己還沒想好要不要揍,怎麼現在卻……
一轉眼都收拾了一壘高有十幾厘米的衣服了,整整齊齊疊著的。
莊雅看著那衣服,以及旁邊麻利的莊母,不知道怎麼的,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莊母也注意到莊雅的停頓,「幹嘛啊!快點啊,做事磨磨唧唧的怎麼行,這怎麼……來來來,我弄,去看看孩子去,別醒了,看不到媽媽,會哭的,到時哄不方便,得還沒哭,看要醒了,趕緊逗逗!」
莊母說著趕著莊雅離開了房間,其實莊雅都還沒準備好說啥,卻被先趕出來了,莊母嚷著「快快快,去看看,我來時瞧了下睡得挺好,紙尿褲還好,暫時不用換,準備著,醒來肯定有尿的,不行我來施施,這樣節約一個紙尿褲,現在紙尿褲好貴,快去,還去!」
身後還有莊母的提醒,又擔心莊雅沒聽到,聽清楚,又怕提高的音量炒著孩子了,莊母感覺前後矛盾的遲疑。
但是這種熟悉感,卻讓莊雅莫名的親切感。
沒會,莊母拉著莊雅在房間旁小聲說著「看著,不行,她醒了喊我,麻利點啊,快點回家還可以吃上飯,要來不及了!」
莊母是急急忙忙賴,急急忙忙收拾,莊雅回過神,順便被拉著的手,順著看向剛剛莊母出來的房間,房間門,已經立著大小兩三個箱子了,莊母說著「看那邊有乾淨的快遞盒,大小可以,就放了(衣服)的,放心,盒底都墊了紙,袋子的,不會弄髒衣服!」
說著,看著莊雅遲疑的樣子,莊母以為她的擔心,便道「那裡都是選的乾淨的盒子,沒事沒事,不放心,回家洗洗,曬曬,這幾天我看了,都是好天氣!」
莊母說著,準備收拾這間,但是看著孩子,便一下準備大幹一場勒好的袖子,放了一點下來,又勒上,看向別處。
莊雅怯怯拉了莊母,還是問出了口「真的要走嗎?其實,其實,我們還好,我只是說說,還……」
莊雅想說還沒準備離開,以及沒有想好的事,但是莊母卻嚴肅也認真的樣子「什麼說說的:都來了,車子都準備好了,反正回去玩玩,再來,不也一樣!」
莊母好像無意間跳開了,回去因為感情不合的理由,變成了,回去溜溜彎,換下思維,換個心情的話語了。
莊雅再次看著應寒初。
應寒初沒有說啥。
可能還沒發現,注意什麼,專心打著遊戲的。
甚至,莊雅覺得,是不是應寒初沒看到,或者看到了不想表達什麼呢!
看著這抱著電腦,在一桌子上,忙碌的男人。
(三,關於買電腦的回憶)
莊雅莫名想起這電腦還是自己當初決定好好跑業務,下決心好好學習,以及這租房沒有電視機,那時的概念是看電視機,或者電腦的。
沒有所謂的看手機玩遊戲的,看手機電視的。
都主要電視機的,電腦也少見。
但是,想著工作不是一天,以及平日看電影去趟電影院不方便,也貴,這樣平均一次看電影,也便宜些,當然是下線的免費電影,也算打發時間了,然後配合自己也可以查資料,學習等。
既可以消遣,又可以對學習幫助,當然,也有因為她點暢想,或者說當時考慮買電視機還是電腦分歧時,應寒初說著「這樣,在家可以一起看看,不想出去,下雨,太陽太大,可以窩在家,一起看電視,聊天,也省錢,打發時間不是!」
那時的莊雅,當時就拍板買電腦,那心中買電腦的想法便一下占了200了,本來在應寒初沒說這話前,還有猶豫。
買電腦也沒有30的想法的,因為電腦自然比電視機貴不止一點。
而且那時的經濟情況,買電視都勉強,還說電腦,感覺天方夜譚。
但是那時莊雅有種期望的畫面,在應寒初說了那話後,期待,也暢想著,眼前好像有種面面感,他們在電腦面前,一起聊天,看電視,搜著節目的哈哈大笑的場景。
這種幻想的場景支撐著她,忙碌了兩三月,才最後有餘力買台電腦的。
當然還有個原因,應寒初說買,就買好些的,不然也不是耗費兩三月的工資了,想著以後的美好生活,也期望著,像應寒初說的,要買就買好的,這樣時間久,質量好,不一樣錢回來了,不然一般的總壞,卡的,不算起來,次點的其實耗錢多。
所以莊雅才努力的。
她也的確買了,期望著,應寒初也可以在可能的鶯鶯燕燕里出來,和自己每天看看電視,多培養感情也好。
因為莊雅當時想著的也可以學習,查資料,其實沒有那麼大誘因,看電視也沒那麼吸引人。
她只是像多點和應寒初呆一塊的時間,而這電腦只是媒介,自然重點看什麼,莊雅沒那麼在意。
有應寒初一起就好,看什麼都好,哪怕看著不喜歡的打sha的電影都沒事,陪著一起看看,樂樂,哭哭,隨著劇情感動流淚滿面也好。
只是事實永遠比想像的殘酷。
電腦買了,起先的確還偶爾一起坎下電視的,但是隨著幾次應寒初用手機玩遊戲的不是很暢快,有時的手機沒電了,或者是畫面卡了,再或者和小夥伴聊天需要切換的不方便。
因為退出遊戲,聊天,再進來,可能又等組員開局,又得等待幾分鐘,或者十幾分鐘。
自然,剛開始,莊雅還提議,用電腦玩,但是隨著玩著的時間多,後來還配著電腦上,有了遊戲的耳麥。
一邊玩,一邊可以聊天,不影響,再也不擔心退出的重組遊戲夥伴,或者現實中,又人聊天錯過的問題。
應寒初感覺很方便。
這樣子,也可大畫面的玩,自然剛買的電腦,速度也快,反應也好,還是好質量的店內,搜的遊戲也多。
慢慢的,應寒初開始依賴用電腦玩遊戲。
越發不想莊雅看電視節目了。
慢慢發展著便是莊雅等著應寒初所謂的幾盤打完,再給莊雅看,但是一盤又一盤。
有時莊雅也沒了興趣。
而更多是,哪怕給了,應寒初的那種嫌棄,看什麼,應寒初都覺得不好,自然很多時候吵架,以及電腦丟給應寒初。
人嘛,用了好的,自然不願再屈就,委屈自己了,用了更好的電腦,相比較的手機的局限,自然應寒初不願意再用手機玩了。
這樣手機放一邊,需要可以看看手機,回下信息,打電話,旁邊看遊戲,和夥伴聊天,他感覺,很舒服也隨意,不用擔心錯過信息,以及手機卡等局限了。
而到了最後點最後還是莊雅妥協,雖然心裡不舒服,但是想著「玩下也沒事,反正遊戲嗎?何必為了這些小事,影響感情」
而莊雅的顧慮,還有一點,就是因為這電腦的使用時間問題,吵架很多,破壞感情不說,應寒初已經有連著半月沒有碰自己了。
而且相比以前,碰自己的頻率低了,生活也沒有之前偶爾的溫情,自然莊雅會疑心這些改變,怕事情惡化,因為自己懷孕,包括生娃,他們之間的xing生活已經變少。
如果連睡一塊的相眠,以及偶爾的甜言蜜語沒有,莊雅感覺自己是把他推給了別人。
身體沒有恢復的不能,和對方的想不想,是兩碼事,經歷生活的女人才懂,這種可能偏離感情的感覺,會比較強烈。
心裡會比較清楚。
平時總吵架,然後,對方看了自己好幾次都跟仇人一樣,至少之前哪怕沒有溫情,也有平和的態度,所以莊雅慌了。
搜索著,那麼多,孕後感情變化,以及最後的分開,甚至是離婚的下場。
所以,莊雅決定著,那就隨他吧,反正也是個電腦,一個電腦而已,不要為了這樣的小事影響感情。
於是算是默認了,即使心裡不忍,這一切和自己原先預想買電腦的初衷太不同了,莊雅還是隨應寒初了。
沒有主動要看電腦了,應寒初對自己,反而客氣點,有時不好意思要給自己看電腦玩,也不催著自己,甚至偶爾也一起看電腦,但是以為一切都還挺好。
但是隨著日子的推進,好像孩子出來,莊母照顧的一月,倒是沒感覺到啥,歲月好像也是靜好的,但是,問題來了。
在莊母離開後,莊雅才感覺明顯的力不從心,忽然覺得自己不應該強硬讓自己媽媽離開的。
打落牙齒往肚吞,就是這樣的場景吧……
莊雅默默拾起了家裡的事,只是她才注意到,這個男人的毫無作為感,做什麼都不情不願,也沒做好。
莊雅很失望,但是帶孩子的瑣碎,讓她立馬煩惱都來了。
煮飯,弄菜,照顧娃,洗涑,家常所有閒事都一起來了。
莊雅才意思到,喔,原來的歲月靜好,真的就像那句所說的,你感覺歲月靜好,是有人在默默前行。
看不出做了多少的媽媽,其實原來做了很多,才想起自己的目前為家奉獻了很多。
但是已經這樣了,那還能怎麼辦?
做的做,玩的玩,就是這種感覺。
莊雅越發的氣惱,抑鬱,也兩人不知不覺的吵架,才有了後面的事。
發展到互相的吵架,以及話趕話的離開,莊雅的電話,莊母過來收拾東西。
(四,現實)
莊雅回想一切,好像大腦在走馬觀花一樣。
終於,莊雅看著這個男人的背影,抱著電腦,在桌前看得上勁,莊雅苦笑下,好像什麼都沒變。
如同他的遊戲,只是換了個場合,實用工具,以及使用的時間頻率而已,到底什麼都沒變,他依舊玩著遊戲,自己一直,一直都是忙碌,沒有盡頭一般。
莊雅忽然覺得自己應寒初呆一塊,一直忙的是自己,不管孕前還是孕後,一直奔潰的,哭的也是自己,不管這個男人是否抱著自己,都有著某種想淚流滿面的感覺。
而他,好像一直置身事外一樣。
莊雅站在旁邊,加重了,落腳的力度,好像是某種刻意的提醒,只是沒有常人咳下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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