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伯特把借來的神話故事下冊丟下,站起身走出了自己的牢房,迅速向圖書室方向走去。
此刻,晚餐已經結束了,犯人們也在陸陸續續返回他們的牢房去。
按照太陽教會的規矩,每日晚餐過後,都應該進行對太陽進行一番祈禱。
實際上就是要跪在面向東方的方向,感謝太陽今天帶給大地溫暖,以及太陽賜予大家的食物。
雖然如今太陽教會不再具有行政上的權威,但多年來西蘭法爾人仍舊保留這個祈求。
而在巴士底獄裡的囚犯,更是被教會要求必須要做晚餐後祈禱。
或許監獄裡的囚犯窮凶極惡,
或許他們獲得非凡力量後很張狂,
或許他們甚至不再信奉太陽神。
但是這種祈禱每個犯人都會按照規定去做。
因為沒有人敢在巴士底獄裡,去挑戰太陽神的那份權威。
可是今天,這份權威在監獄中被打破了。
因為阿伯特和所有人逆向而行。
根本不理會規定祈禱的時間即將降臨。
他就是一場鎮定地逆行走向圖書館。
那些享受完晚餐的犯人,看到這樣的阿伯特都感到吃驚。
已經見識到這個新來囚犯的實力,那種一拳打爆失控者腦袋的力量,也是讓每個囚犯心裡發憷。
可不曾想到,他敢不遵守太陽教會的規矩。
公然不回牢房去準備餐後祈禱。
安東尼看到了阿伯特,愣了一下過後,張口想要去提醒一句,但是看到身邊的其他犯人,又不敢公然表現出和阿伯特關係的親密。
最後思來想去,安東尼只能是大聲喊了一句。
「嘿,你們說晚餐後的祈禱,那位神真能聽到嗎?」
安東尼以為自己這樣明顯的提醒,應該會讓阿伯特聽到,從而選擇回到牢房去。
但出乎意料的是,阿伯特像是沒有聽到,快步就穿過了人群。
「安東尼,你這麼大聲幹什麼?」
「是啊,這可不像是你。」
「難道你還想要在這裡挑釁教會嗎?」
「安東尼,你的膽子變大了。」
身邊其他囚犯的話語,把安東尼的思緒給拉回來,立刻裝作若無其事地笑了笑。
一群囚犯基本上都回到牢房。
只有阿伯特一個人來到了圖書室。
剛準備要踏入圖書室,被一個聲音給阻止了。
「你不該來這裡,這個時間你應該回到牢房裡,去準備晚餐後的祈禱,這是對神今天賜予的感恩,也是對你罪行的一種救贖。」
阿伯特聽到聲音後停下了腳步。
看著近在咫尺的圖書室。
輕聲開口:「如果神真的在看著,祂為何不阻止即將發生的災難?」
身後的聲音沒有遲疑,異常堅定地給出回答。
「神自然會有安排。」
哈哈哈。
阿伯特發出冷笑。
「神的安排?神的安排難道是用普通人的生命,去威脅執政府和國民公會,讓他們向祂低頭妥協?再重新展現祂的強大,干涉西蘭法爾的政事嗎?」
這次身後的聲音沒有立刻給出回答。
阿伯特見身後沒有立刻回復,便又繼續說下去。
「如果神真的憐憫世人,就不該放任那種事情發生,更不該用那種事情作為籌碼。」
能夠隱約聽到,身後人的呼吸變得沉重。
很顯然應該是被阿伯特的話激怒。
公然對神作為的質疑和詆毀。
是任何一個教會神官都不能允許的。
凝視著阿伯特的背影。
出面阻止他進入圖書館的神官緩緩舉起手中權杖。
誦念咒語,施展非凡能力瞬間。
突然看到面前阿伯特背影慢慢虛化了。
神官瞳孔猛地一縮,意識到對方可能是要逃掉。
但是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
神官眼前閃過一個黑影,緊接著神官看到了阿伯特的那張面孔,引人矚目的一雙深邃黑色眸子,像是燃燒著熊熊烈焰。
在那眸子裡憤怒火焰迸發瞬間。
神官只覺得腹部被一記重拳擊中了。
下一刻,根本就來不及反應,只覺得腹部一陣劇痛。
然後像是一個沙包跌飛出去。
砰。
後背撞擊在身後不遠處金屬柱子上。
神官不曾想到,在巴士底獄中,竟然有人敢對自己這樣動手。
短暫的愣神過後,神官立刻抓起權杖,想要給那個襲擊自己的囚犯懲罰。
只是權杖剛剛握在手上,一隻腳就踩在了神官的手腕上。
啊。
一聲殺豬般的尖叫響徹了監獄。
甚至有些剛回到牢房的犯人,都會忍不住探出頭來張望。
只是此時監獄中的煤氣燈已經變得昏暗了。
根本就看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
阿伯特踩住神官的手腕,用兇惡的聲音質問:「請問神官大人,我現在要踩碎你的手腕,你的神?祂在哪裡呢?」
這句話當真是刺痛了神官。
殺人誅心。
神官抬起頭驚悚地看向阿伯特。
遲疑了片刻,神官呢喃低語:「你,你是惡魔,你,你是深淵裡的魔鬼。」
咔。
阿伯特沒有絲毫留情。
直接就踩碎了神官的手腕。
殺豬般的慘叫瞬間響徹了整個監獄。
這一次驚動了幾乎所有的犯人。
不少犯人都趴在他們已經關閉的牢門上,試圖想要看看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清?
安東尼更是一臉憂愁。
難道說英雄被抓住?
受到了懲罰嗎?
這一刻在安東尼心底充滿了擔憂。
在所有囚犯試圖要了解情況的時候,一個聲音響徹了整個監獄:「祈禱時間,所有人跪下,面朝東方,感恩太陽的賜予。」
聽到了聲音,囚犯並不敢違背,一個個全部面向東方跪在牢房中。
此時整個監獄的煤氣燈全部熄滅了。
黑暗中阿伯特緩緩蹲下來。
貼近到那名因為疼痛大口喘息的神官面前。
「看起來,你的神並不能幫你。」
神官努力地抬起頭,一臉驚悚和不解地望向黑暗中那張臉。
「為,為什麼?」
伴隨著監獄中響起的頌揚聲,阿伯特發出令神官感到恐懼的低笑。
「為什麼?沒有為什麼,我只是想看一看,神究竟會不會懲罰我?至於監獄裡的事情,我會親手解決,你們最好不要妨礙我。」
神官眼神中滿是驚恐。
同時也閃爍著一絲不可思議。
「你,你到底是誰?」
阿伯特本來已經起身,但聽到這句問話,他又重新蹲下去,再次貼近神官。
「我?阿伯特·巴貝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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