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河面沸騰了。筆神閣 bishenge.com
「噼里啪啦」打下來的子彈軌跡,在清澈的河水裡鑽出一道道交織的白色彈痕,可以清晰地看到重型蒸汽助推步槍沉重的彈頭形成的軌跡分外粗大,「陰謀家」坎特靈活的遊動中依然身中二彈,殷紅的鮮血立刻就冒了出來。
他無暇顧及羅德曼這個螻蟻,轉身向遠方游去動作迅捷有力,水性竟然非常好。
這一點,絕對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如此看來,「陰謀家」坎特停留在運河石橋並不是臨時起意,應該是早有預謀,從背水一戰到連傷威廉三兄弟,看來都是早有打算。
就在羅德曼閃念之間,只聽到嘭通一聲巨響,鏈錘威廉幾乎呈方塊型的龐大軀體墮入水中,飛濺起高高的水花還有無數的白色水珠,毫不停頓的沉到了河底。
狂暴的「鏈錘」威廉一眼看見遠去的坎特,似乎張嘴大叫了一聲,就被河水猛然灌入嗆了下。
略微停頓,然後「鏈錘」威廉就順著河底向前猛跑,巨大無比的力量帶動著河水白色龍捲風一樣的翻滾,速度竟然還不慢。
連番的突變驚呆了羅德曼,他的心中意識到此地不可久留,太特麼危險了。
忽然間
一柄沉重的十字巨劍從頭頂直貫而下,嚇得羅德曼心中一突,勉強用手裡的彎刀格擋了下,震動右手發麻,卻看到這柄十字巨劍後面只有一截斷臂連著。
再後面……沒了。
這是什麼鬼?
這一段橋頭上的惡鬥羅德曼沒有看到,這個時候來不及細想,羅德曼下意識的伸手抄住巨劍,只覺得手臂向下一沉,乖乖隆地洞啊……
這柄十字巨劍最少也有26磅,拿在手中相當的沉重。
他費力地扳開斷臂上的手指頭,只看見「撲通」「撲通」「撲通」一陣響,河面上下餃子似的,連續跳下來四、五十個人。
午夜時分,平靜的運河沸騰了。
整個的運河水面搞得像是泡澡堂子一樣,四面八方都是人頭涌動,然後所有人大呼小叫奮力的向前游去,在進行游泳競賽似的。
羅德曼不敢表現的和別人不一樣,也只能順著人流向前奮力的游,慢慢的落在了後面。
河岸邊的鐵錘幫暴徒沿著河岸向前狂奔,然後一個接一個的扎入河水中,遠遠看過去煞是壯觀,也不知道跳下來多少人,大概數了下最少也不低於三百之數。
半晌之後
眼見著遊了一段追不上了,落後的鐵錘幫暴徒陸續地爬上河岸,依然順著岸邊向前猛跑,跑上個三、四百米又一頭的扎入河水中,仔細的搜尋「陰謀家」坎特的蹤跡。
坎特殺了重斧威廉,又重創了鐮刀威廉,這筆血仇怎麼能夠不報呢?
至於這裡面是真情還是假意,完全不得而知了。
又一盞茶的功夫之後
已經褪去了狂暴狀態的鏈錘威廉臉色鐵青的從水裡爬出來,他根本就沒有追到「陰謀家」坎特,這完全不可能啊!
沒過幾分鐘,後面的鐵錘幫暴徒驚呼了起來,原來距離運河石橋不遠有一處市政排水管道,可以容許一個人弓著身子前行,完全隱沒在河水中竟然無人發覺。
「陰謀家」坎特恐怕下水之後不久,就順著市政排水管道溜了,可笑鐵錘幫的暴徒們沿著運河水一路找出去幾千米遠,全都撲了個空。
這也不能怪鐵錘幫的暴徒,實在是誰也想不到。
因為峽灣是一個臨海港口城市,運河水一直通到大海中,必然也就受到海水潮汐的影響,水位上下起伏很大。
今天恰逢每月十四日到十六日海水大潮,海水大潮反向的湧入運河中,把運河水面頂高很多,平日裡露出水面的市政排水管道口,完全的淹沒在水中,誰也沒有發覺。
這種情況讓人細思恐極。
如果「陰謀家」坎特連這個都算到了,整個背水而戰的企圖證據鏈完全形成,一切如他事前預想的那樣,順利逃脫了鐵錘幫重重追殺。
果然不愧為「陰謀家」這個綽號,實在太特麼陰險了。
坎特知道,雖然「鏈錘」威廉實力最強,可是身體最笨拙,尤其在水中更是兩眼一摸黑,只能用蠻勁一路狂奔,反而對自己的威脅最小。
所以,從始至終坎特的目標就是「鐮刀」威廉和「重斧」威廉,只要把他們重創不能下水,逃生的希望就大增。
哪怕再多出一個二階騎士下水追擊,自己的行蹤都有可能暴露,因此,寧願重創也要殺了「重斧」威廉,這樣他的行動就完全有章可循了。
那邊廂
羅德曼順著市政排水管道一路向前游時,他有意地落在後面竟然發現了一個排污口,這個發現讓他喜不自勝。
左右看看沒人注意,一個猛子扎到水底就鑽了進去,甩開了眾多的鐵錘幫暴徒。
把喧囂的動靜拋在身後,羅德曼感覺到此刻的寧靜是那麼的舒適,就像在母親的羊水裡那麼的有安全感。
徜徉在寧靜黑暗的市政管道中,羅德曼雙手抱著十字巨劍向前遊動,心中得意再也掩藏不住,滿滿的成功感覺。
這一次真的是虎口拔牙,下次可不興玩這種危險動作,尼瑪真嚇人呢……
到現在人家小心臟還「噗通、噗通」的跳個不停。
不過,收穫也是空前的巨大,羅德曼喜滋滋地開始盤點收穫。
又弄到了100多鎊,經濟上能夠寬綽許多,
手中這把十字巨劍一看就不是凡品,不但能夠承受二階騎士的鬥氣爆發,而且和重兵器碰撞中竟然沒有一點傷痕。
從體積上來看,這麼大的劍身,尋常的鋼鐵頂多只有不到十磅重,這把十字巨劍竟然高達26磅,可見材質的非同凡響。
至於藏在河床淤泥中的重型蒸汽助推步槍,那可是自己一直希望擁有的武器,憑藉著自己精良的射術,安全感大大的增加了。
還有那一柄口徑變態的手炮,口徑足有小孩拳頭粗細,簡直滿足了男人的一切幻想,下面兩隻圓鼓鼓的黃銅蒸氣卸壓罐,為了滿足手炮短小的尺寸,做的像兩顆蛋蛋似的。
這樣的手炮拿在手裡,與變態的生直器何異?
想到這裡,羅德曼就禁不住暗自發笑,快樂的感覺洋溢在胸膛中,兩條後腿騷動的更快了,似乎自己就是一條快樂的游魚……
順著管道轉彎來到了窨井,羅德曼小心謹慎的慢慢的透出了水面,呼吸著腥鹹的空氣,他感覺到一切生活是那麼美好。
峽灣醬樣紫,還系蠻喜歡的,危險大收穫也多啊!
忽然間
羅德曼忽然頭部轉的有些僵硬,窨井口是開著的……
為什麼?
他的身體由上而下幾乎在瞬間變得冰冷,徹骨的寒意能夠把人凍僵,感覺自己把頭顱伸到了史前巨獸的獠牙巨口中,生命危在旦夕。
真是操蛋的感覺,坐過山車一樣飛馳而下,讓人慾哭無淚。
羅德曼瞬間想到了一種可能,「陰謀家」坎特就在上面,他還沒有走,似乎遲疑著準備幹掉身後的這個小尾巴。
羅德曼幾乎能夠想到,只剩下一隻胳膊的「陰謀者」坎特臉色陰沉的站在窨井口旁,他的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變態的手炮緊緊握在手裡,隨時可能對著下面幹上一炮。
這樣就會暴露他的位置,坎特會怎麼選擇?
「滴答、滴答……」
窨井上沿的水珠不停的滴落,似乎一滴滴貪婪的唾液順著鋒利的獠牙流淌,而自己一動都不敢動,濃重的夜色似乎凝固了,透露著森然的殺意。
生死之際的大恐怖,死亡……隨時都會降臨。
羅德曼的生死命運掌握在別人手裡,這種無力的感覺深深的印在心中,很久以後都揮灑不去。
窨井口萬籟俱寂,清冷的月光從窨井口照射進來,在綠苔叢生的井壁形成了變形拉長的橢圓形,與清粼粼的波光交相輝映,明暗不定。
沒有聲音,羅德曼覺得自己的心臟擂跳如鼓,已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宏音……
不知過了多久,這種恐怖的感覺消失了,也許「陰謀家」坎特已經遠遠遁走,不屑於和自己這個螻蟻多做計較。
只有當正面相對的時候,羅德曼才真正感覺到二階騎士的恐怖,哪怕是重創之後的二階騎士,也絕非自己現在能夠匹敵。
我勒個草,嚇死你家爺爺了!
這個驢日的殘障人士,太特麼陰險了,逃命竟然都和小爺想到一塊兒去了,這上哪兒說理去?
機靈靈打了個冷顫,羅德曼似乎感覺到排污管道水流的涌動,應該是有人追上來了,也許很快窨井口就會被鐵錘幫暴徒圍住,自己得趕快脫身。
不管了,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想到這裡,羅德曼一咬牙順著鑄鐵梯子向上爬,手腳酸軟的差點滑掉下來。
方才躲在下面等待命運的裁決,短短的時間內,消耗了他太多的精氣神,後力不支了。
羅德曼狠狠咬了下舌尖,劇痛之下,新鮮的血腥味瀰漫在口中,不知道哪裡來的一股力量,讓他迅速的爬出了窨井口。
看了看四周幽暗的街道,諾曼式的厚重建築泛著冰冷的光,整個峽灣似乎是個危險重重的巨大黑洞,隨處都蘊藏著吞噬生命的怪物,令人不寒而慄。
羅德曼削瘦的身影遲疑了下,很快的消失在黑漆漆的夜色中。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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