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天 第五十三章威壓

    第五十三章威壓

    「修…修士！」

    俞松岩等人瞳孔猛縮，陰沉的面容簡直快要滴出血來。

    來人懸空而立，分明就是修入天道之境的標誌。

    如果說，先天高手乃是江湖最頂端的存在，那天道高手便是整個天下的頂端，擁有無比超然的地位，普通人在他們眼中，如同螻蟻般脆弱。

    江湖有江湖的規矩，一般來說，修士不得參與江湖之爭，這是當初聖域和魔門共同[豬][豬][島]小說定下的規矩，至少明面上沒有人敢公然挑釁他們的權威。當然，天下五大勢力之爭卻是不算在內，因為他們本身便擁有打破規矩的資格，並且暗地裡也得到了聖域與魔門等隱宗的支持。

    可以說，五大勢力之間的角逐，便是天道之間的爭鬥！

    這是一個混亂的年代，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年代，這是一個強者為尊的年代。規矩，永遠都只是弱者遵循的依照，強者自然無須理會。

    因此，有不少修士行走於俗世，令所有江湖人士感到無形的壓抑和深深的畏懼。

    ……

    毒蛇林外圍鴉雀無聲！

    江湖眾客仰望著上空二人，眼中充滿了惶恐與不安！

    在未知的事物面前，人們總是保持著警惕。儘管來者看上去年紀輕輕，但是他們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恐怖氣息，讓人無法忽視！

    左邊的是一位身材瘦弱的修士，一襲青衣長衫，背負巨劍，給人一種飄逸出塵之感。

    而右邊修士長的魁梧有力，身著黑色勁袍凜凜作響！他負手而立，整個人仿佛一把凌厲的寶劍，森芒萬丈！

    英俊瀟灑、氣宇軒昂用在這兩個人身上在合適不過。

    ……

    上空中，黑袍修士淡淡的瞥了瞥下方人群，喃喃自語道：「這就是師父他們所說的江湖人士？一個個好像很弱的樣子。」

    青衣修士聞言微笑道：「元拓兄莫要小看江湖人士，他們之中也有不少天縱之才。聽說，你們武神殿的雷罩天曾經就是江湖中人吧？此人天賦驚人，悟性極好，連我師門長輩都對他讚不絕口呢。」

    「哼！夏兄提他做什麼？」

    元拓撇了撇嘴，面露嫉妒之色道：「他不過是一介莽夫罷了，仗著師伯的恩澤在宗內耀武揚威，有什麼了不起的……」

    「話不能這麼說。」

    夏輕塵搖頭道：「你們武神殿的規矩向來是以強者為尊，若是那雷罩天沒有什麼本事，你師伯又豈會器重於他？而且就我所知，聖域中也有不少高手出生江湖……他們經歷江湖的洗禮，參悟七情六慾，一旦跨入天道境界，前途將不可限量，遠比你我閉門修煉要強大的多！」

    「夏兄此言詫異！」元拓眉頭一皺，反駁道：「我們在蠻荒歷練，同樣經歷生死考驗，修功煉法、突破境界，如何比不得那些江湖中人？」

    道不同，不相為謀。

    夏輕塵暗暗感嘆，也就不再開口爭辯。

    ……

    上空二人自顧而言，完全不顧下方眾人的感受。

    「兩，兩位大人……」

    頂著巨大的壓力，俞松岩只好硬著頭皮出列道：「不知兩位大人，駕臨此處有何貴幹？」

    二人緩緩降下平地，元拓冷冷掃過俞松岩道：「你是這裡的主事？」

    「算，算是吧。」

    俞松岩從未覺得，原來站著說話也會如此艱難。

    「把話說給我清楚！」

    元拓冷哼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算不算的？」

    「這……」

    淡淡的威壓下，俞松岩額頭直冒冷汗道：「我們這些人無門無派，只是暫時湊在一起，所以沒有誰主事一說。」

    「算了算了！」元拓不耐煩擺手道：「我只問你，這林子裡面是不是真的有紫葉七星果？」

    聽到此問，眾人心頭猛的「咯噔」一下，看來對方真是衝著寶物而來的。

    當著眾人的面，俞松岩自然不敢怠慢，連忙回道：「毒蛇林傳出紫葉七星果的消息乃是千真萬確，我們這麼多人聚集此地便是為了紫葉七星果而來。」

    「真有紫葉七星果！太好了！」

    元拓面露喜色，轉即環顧四周道：「哼！你們這些江湖莽夫，怎會知道紫葉七星果的奇妙，若是簡單服食，恐怕連半層的效果都沒有。幸好我們二人辦事經過這方，否則上好東西都被你們給糟踐了！」

    尷尬、悲哀、無奈！

    對方一番呵斥，令在場的江湖人士又羞又怒，奈何修士的身份實力就擺在那裡，他們只能暗自嘆息。

    「紫葉七星果……」

    心中激動，元拓正要闖入林子，一旁夏輕塵將其攔了下來：「元拓兄莫急，先把情況問清楚再去不遲。」接著，他又問俞松岩道：「我且問你，既然林子裡有奇物，那你們為什麼不進去？莫非是想誆我二人不成？」

    誆騙修士，如此一頂大帽子扣下來，俞松岩如何敢戴？只見他苦著臉道：「大人莫要誤會，不是我們不想進去，而是前面已經有三批人進去尋寶，可結果他們全都死在裡面，所以我們這些人才會聚在一起想辦法。」

    「哦？」

    夏輕塵與元拓相對一視，面露疑惑之色。能成為修士，豈是莽撞無腦之人？

    「難道有什麼古怪？」

    元拓劍眉一揚，追問道：「一片小小竹林就讓你們束手無策，你倒是說說，裡面有什麼問題？」

    俞松岩點頭道：「這毒蛇林常年被無數毒蛇盤踞，裡面危險異常，而且林子裡面有一座奇門陣法，威力無窮……」

    「毒蛇？奇門陣法？威力無窮？以你們這點見識，豈能明白陣法的真諦。」

    元拓雖然一臉不屑，卻是信了對方的所言。

    小小一片竹林，難道此處有高人隱居？

    心中轉念，元拓傳音夏輕塵道：「夏兄，既然有陣法，說不定是有人布置的，我們是不是先探一探情況。」

    「正有此意。」

    夏輕塵眼神一凝，心神猛然跳出身體的壁障，朝著毒蛇林內延伸而去。

    眾人不明所以，只覺得周圍壓力猛增，空氣仿佛快要凝固一般，讓人難受不已！

    ……

    僅僅片刻時間，在場的江湖人士全身是汗，仿佛經歷了數百場大戰一般！

    而後，夏輕塵心神收斂，朝著元拓搖了搖頭道：「不行，這片竹林浩瀚如海，以我現在的境界，根本無法深入其中。」

    「竟會是這樣……」

    沉吟片刻，元拓一咬牙道：「想來這裡應該沒人居住！否則，鬧出如此大的動靜，對方肯定早就現身了。」

    見夏輕塵點頭，元拓繼續道：「更何況，紫葉七星果乃是百年難得一見的靈物，即便是在蠻荒深處也非常之罕見。此物要是煉製成丹，功效必定大大增強，你我若是服用的話，提升境界絕對不在話下。無論如何，都不能放過這個機會，夏兄以為如何？」

    對於修士來說，境界的提升無疑是巨大的誘惑，很少有人會放棄這樣的機會。

    「這……」

    夏輕塵微微猶豫便答應下來：「元拓兄說的不錯，如今亂世之秋，就算是修行界也不太平，若是自身實力太弱，宗門也難以保護自己周全，為了爭得一線生機，冒點風險也是值得的。」

    「好好好！」

    有了決定，元拓轉向俞松岩等高手道：「我等決定入林尋寶，既然你們對這裡的情況熟悉，便由你們帶路吧！」

    「什麼！？」

    俞松岩等人聞言一驚，其他江湖人士倒是鬆了口氣。帶路？那和當墊腳石有什麼區別？

    元拓眼中寒光一閃，重複道：「我說讓你們在前面帶路，沒聽明白嗎？」

    「哼——」

    一聲冷哼猶如蒼雷貫耳！

    巨大的壓迫下，俞松岩與屈烈陽始終一臉沉靜，而羅翔、連雲庭夫婦和「天池七怪」則面露憤慨之色。唯有玉仙子帶著面具，讓人看不出她的表情。

    深吸了一口氣，俞松岩沉聲道：「大人，我們可以選擇離開嗎？」

    「不行！」

    元拓斷然回絕道：「一切都等我二人採到紫葉七星果以後再說，否則我怎麼知道你們沒有誆騙我二人。」

    夏輕塵不願雙方爭執，遂圓場道：「你們放心，若是遇到危險，我們自會出手相助。當然，事成之後也會給你們一些好處……」

    好處！？

    俞松岩等人眼睛一亮，心中頓時動搖。修士許諾的好處，即便是普通之物，也能令他們受益無窮了！更何況，在修士面前，他們幾個即便心有不平，也無力反抗。

    又是威逼，又是利誘！這些修士，沒有一個是好相與的角色。

    看來，也只能如此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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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四章記憶碎片

    毒蛇林里，兩個身影一前一後直徑而行，其間沒有任何阻礙。

    「大哥，你這是要去哪裡啊？」

    走了良久，江小楓終於忍不住開口詢問。他不認為李岳凡是一個容易衝動的人，可他扣破腦袋也想不明白，對方哪裡不好去，為什麼偏偏要來這裡？難道說，對方也是為了紫葉七星果而來，或是有其他目的？反正，不可能是來欣賞風景的吧？

    對於江小楓的問題，岳凡沒有回答。他只是帶著一種複雜的心緒，繼續走向林子深處。

    至此，江小楓終於知道什麼叫氣餒，並生出一絲絲悔意。

    「江小楓，你傻啊？你跟來找死不成……你，你就是頭蠢豬！」

    看著前方的單只的背影，江小楓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仍是選擇跟了過去。

    有時候，付出不一定會有回報，但不付出，就一定不會有回報！

    不管江小楓有什麼想法，至少這一刻他勇敢過。

    ……

    繼續走了片刻，林中霧氣漸漸濃厚，十丈之外已然看不見任何事物。

    岳凡沒有刻意的去選擇路線，而是憑著自己的感覺前進著。

    或左或右，或正或轉，有時候還會回走幾步……

    江小楓跟在後面東張西望，臉上表情仿佛已經麻木。

    一開始的時候，他還非常的小心謹慎，可是一路走，竹林里風平浪靜，連一隻螞蟻都未見著，好像真如傳說中的世外桃源一樣美麗。

    「咦？這是怎麼回事？今天毒蛇林竟然變得這麼安靜！那座奇陣呢？那些毒蛇呢？都死哪兒去了？不會都搬家了吧？」

    江小楓承認，自己是很自戀，甚至可以說是不要臉面。只不過，他不會以為，出現這樣反常的情形是跟自己運氣或者相貌有關！

    帶著滿肚子疑惑，他就這樣茫然的走著。

    ……

    「咔嚓——」

    一聲斷裂脆響，貌似踩到什麼東西。

    江小楓低頭看向腳下，竟是一副潰爛的屍骨！

    「啊！這，這是……」

    環顧周圍數不清的屍體殘骸，江小楓頓時感覺一陣陰風吹過，寒氣從腳後跟直衝背脊！

    亂世之中，死人乃是常見的事。儘管他見過不少死人，手中也有過不少人命，可看到如此血腥慘烈的場景，他還是忍不住頭皮發麻、四肢酸軟。

    濃郁的死氣在空氣中蔓延，呼吸變得急促且沉重。

    江小楓很有種轉頭就跑的衝動，可當他回過頭時，駭然發現身後的小路已經不知去向。

    此時此刻，他終於明白，原來自己已經身在陣法之中。而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與岳凡有關！

    「江湖傳聞，戰陣乃是李岳凡所創，看來此言不虛啊！」

    江小楓心中感慨萬千，他依然很慶幸，慶幸自己不是李岳凡的敵人，否則自己恐怕連覺都睡不好吧！同時，他又很同情李岳凡的敵人。

    因為，相隔十年後，李岳凡現在終於回來了，那些傷害過他的人，必將成為一個悲劇！

    ……

    淡淡看了一眼周圍屍骸，岳凡眼中閃過一抹淺淺的傷感。有時候，每個人都必須為自己的決定或行為負責，輕則髮絲，重則生命，這就是因果。所以岳凡並沒有去理會地上的屍體，而是直接朝著林霧最深出走去。那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召喚著他。

    「這個該死的鬼地方！」

    看著岳凡消失的地方，江小楓忍不住破口大罵，腳下卻不敢有半點遲疑！

    一頭衝進林霧，睜開眼睛竟是另一片天空。

    ……

    「這，這是哪裡？我……」

    江小楓發誓，自己這一輩子發愣的次數，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頻繁過。

    記得，自己剛才明明還在迷霧中打轉，可一眨眼的工夫，自己便出現在另一處場所。

    這裡花圃滿園，這裡風景宜人，這裡周邊百丈皆被翠嫩的竹子包圍著。

    在園子中央，赫然是一間精緻的小竹屋，古樸清雅。

    ……

    輕輕的，輕輕的……

    岳凡輕輕的用手觸摸著竹屋外壁，一種甜美的、酸澀的、難以言表的情緒在心中流淌。

    「小雅，你怎麼又哭了，真是的……」

    「傻丫頭，我說過，我一直都在……」

    「小雅，外面天涼，我們先進屋吧？」

    「哥，我們會永遠住在這裡，是嗎？」

    「當然！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小雅，我走了。我會回來的！等我辦好了所有的事，我就回來陪你，永遠……」

    ……

    相聚難，百轉千回終見君。

    生死別，一夜心傷白髮還。

    模糊的記憶中閃爍著一幅幅破碎的畫面。

    畫面中，出現一名白衣勝雪的少女。她溫柔似水，她玉潔冰清，她矢志不渝！因為有她，所以世界才會變得有了光彩！

    「雅兒？塵香？」

    岳凡失魂落魄的閉上雙目，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滑落，臉上呈現著極其痛苦的表情！

    很難想像，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一個永不屈服的男人，一個成為傳奇的男人，居然會流下無助的眼淚！

    氣氛有些哀傷，就連江小楓亦覺得心情沉重。他在岳凡身上，隱隱看到一種寂寞，一種孤獨，一種百折不撓的堅強，以及悔恨交加的無力！

    這一刻，江小楓感覺到眼前的這個人，離自己是那麼的遙遠，如同生活在兩個世界的人，一方住著空曠，一方住著悲傷。

    ……

    突然間，一條暗影射向岳凡！

    「大哥小心！」

    江小楓連忙提醒已是不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惡事即將發生！

    然而，江小楓想像中那血腥的一幕並沒有發生，暗影接觸到岳凡以後微微停頓，接著直接落在岳凡肩膀之上，顯現出自己真實的形狀。

    那是一條蛇！

    那是一條長相奇異的蛇！兩尺來長，全身上下布滿了暗青色的鱗片，額頭處生有一塊紅色的角質，口吐紅杏，獠牙森白，看上去有些妖異。

    它便是上古異種，蛇中君冠——黑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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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五章天下誰人不識君

    「茲茲茲——」

    小蝰蛇歡快的在岳凡身上遊走著，又是蹭頭、又是搖尾，就像一個失散多年的孩子，終於找到了自己的歸屬。這樣的心情，無以言表。

    「你是……小奎！」

    岳凡任由小傢伙在自己身上折騰，他亦感覺到小傢伙身上那種血脈相連的氣息，心中湧現出無比的愉悅之感。

    哪裡失去的，便在哪裡相聚。

    世間的緣分真是奇妙，十年前，這一人一蛇在這裡分別，十年後，他們卻在這裡重逢。

    十年成長，如今的小蝰蛇靈智已開，更是進入成熟時期。別看到它身子細小，可是毒性、速度、力量、身體強度等方面，都已經遠遠超出任何所知的蛇類，可以說是當之無愧的蛇中之王、萬蛇至尊！

    一般來說，像蝰蛇這樣的上古異種，成長是非常緩慢的，少則數十年，多則百年並不奇怪。小蝰蛇能如此快速的成長，這其中也多得岳凡的精血，還有當初那尊神秘的玉佛所致。

    岳凡的精血之中蘊涵著強大的生命元氣，給了小蝰蛇足夠的養分，而那尊玉佛更是佛宗至寶，發出的佛光可以洗滌戾氣，促進生長。二者相輔相承，小蝰蛇想不強大都不行。

    ……

    「這，這傢伙真的是蛇嗎？」

    江小風目瞪口呆的打量著岳凡肩膀上的小傢伙，二者似乎很親密的樣子。

    「茲茲！」

    小蝰蛇似乎很不喜歡見到陌生人來，它衝著江小瘋一陣齜牙咧嘴，後者不禁心神巨跳！

    「毒蛇林……陣法……」

    好似想起什麼，江小風猛然驚醒，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望著岳凡：「大，大哥！該不會，這小東西是你養的吧？林子裡的陣法也是你布置的吧？」

    不待對方回答，江小風一臉恍然道：「難怪我們一路上都是風平浪靜，原……原來這裡是大哥住的地方！嘿嘿嘿，這下悲劇了，大大的悲劇了！」

    江小風厚臉皮的笑了笑，有些心虛的看著岳凡，誰叫自己當初打人家寵物的主意呢，這回可真是闖在刀口上了！

    「我忘了。」

    岳凡淡淡開口，沉靜的目光像是在回憶著什麼。

    「呵呵，忘了就好，忘了就……」

    話音嘎止，江小風一下子愣在原地：「忘，忘了？忘了什麼？」

    岳凡毫不避忌，直言道：「我忘了，以前的事情很多都忘，我的朋友，我的親人，我的來歷……」

    「你，你你你……」

    江小風一直都認為自己腦子很靈光，可現在竟然覺得自己腦子明顯不夠用，憋了半天連個屁都放不出來。

    過了良久，江小楓心情稍稍平復以後，他才小心翼翼的問道：「大，大哥，你是不是說，自己……那個，那個失憶了吧？」

    「恩。」

    「煉，煉功走火入魔了？」

    「忘了。」

    「真，真忘了？」

    「忘了。」

    看到岳凡肯定的點頭，江小楓頭心狂震，腦子裡一片天旋地轉，久久都無法緩過神來。

    狗血！真他娘的狗血！

    堂堂一代凶神，竟然會失去記憶？難道失憶很好玩嗎？不會是煉功練傻了吧？

    好吧！失憶就失憶吧，可好死不死，偏偏這樣的事情卻讓自己給碰到了！我江小楓這是倒霉還是幸運？

    是了！難怪十年來都沒有李岳凡的消息，原來他失憶了，連自己是什麼人都不知道。還有，前段時間有個叫戚明右的小子名傳江湖，據說是李岳凡的兄弟，兩人一前一後出現江湖……這都什麼跟什麼啊？！而且，這十年時間，李岳凡到底又活在哪個旮旯子裡？

    亂了亂了，心神全頭都亂了！

    定了定心神，江小楓偷偷瞄向岳凡，眼珠子直轉溜。

    姑且不論李岳凡是不是暫時失憶，即便他永遠失憶也沒人敢小瞧於他。如果在這個時候，能和這樣的人物建立起牢固的關係，那可是件天大的好事！畢竟，錦上添花人人都會，而雪中送碳那可是大恩大德！

    李岳凡是個重情誼的人，要是今後有了這尊凶神做依仗，天下間還有哪裡去不的啊？簡直就是隨身帶著一枚無限使用的護身符啊！

    嘿嘿……嘿嘿嘿……

    江小楓滿腦子都是意淫的念想，用一種極其猥瑣的目光看著岳凡，仿佛對方就是一個全身光溜溜的漂亮大姑娘！要不是顧及岳凡肩膀上那條小蝰射，他恐怕會第一時間衝上去將對方摟住，然後痛哭流涕的說：大哥，其實我就是你的兄弟，最好最好的兄弟。然後，用盡全力演上一出兄弟相認的感人戲碼，將對方的心，牢牢捆在自己身上。

    儘管這樣說有點噁心，但江小楓覺得為了將來的幸福，就算再噁心也不在乎。

    願望永遠是美好的，可惜啊可惜！看著岳凡直透心靈的眼神，江小楓直感寒意由心而生。面對那雙可以「殺人」的眼睛，他實在沒有勇氣胡言亂語！

    岳凡淡淡凝視著對方，緩緩道：「我知道你認識我，否則你也不會跟著我……現在，我想知道自己以前的一些事，我不想聽到假話。」

    「嘿嘿嘿！誰敢在您面前說假話啊？」

    江小楓苦笑道：「天下誰人不識君？沒錯，我當然認識你。正道九派，黑道六宗，天地盟，朝廷……凡是這天下排得上號的高手，幾乎沒有幾個不認識你的！你的朋友不少，但是敵人更多，你失蹤十年，可真讓他們這些人好找啊！」

    好一句天下誰人不識君！

    能被天下高手所認知，不管對方是敵人還是朋友，這樣的人都應該感到自豪和驕傲！

    只是，岳凡聽到這番話以後，始終表現的很平靜，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的變化，沒人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就這樣靜靜等待著。

    江小楓正要繼續，岳凡肩上的小蝰蛇忽然跳動起來，發出尖銳的嘶叫。

    「轟——」

    不遠處傳來一聲巨響，卻是有人闖入竹林陣中！

    「嗖！」

    小蝰蛇一閃身鑽入林中，岳凡隨步而行。

    江小楓見此情形，自然跟上前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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