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天 第五十九章蛇王蛻變
第五十九章蛇王蛻變
上空中，元拓與夏輕塵配合無間，岳凡以一敵二不落下風！
雙方對峙，打得難捨難分。
聽聞下方「紫葉七星果」已經成熟，元拓心裡那個急啊，恨不得立即去將「紫葉七星果」採摘過來……奈何李岳凡拳勢滔天，絲毫沒有半點罷手的意思，而且越戰越勇、越戰越強，令元拓與夏輕塵不敢有半點分心之念。
眼看著一道身影沖向「紫葉七星果」，江小楓與俞松岩等人又驚又怒，他們沒想到竟然還有人隱藏於暗處。很明顯，剛才:豬:豬:島:小說3那個聲音肯定是此人所傳，而自己等人卻是著了對方的算計？
「不好！」
「賊子爾敢！」
「住手——」
一聲聲怒斥響起，俞松岩等人放下了各自的對手，正準備一齊追向那道身影……但見一道潔白的光芒乍現，隱含著天地之威，硬生生的將來那人阻攔下來。
尋而望去，赫然是冰月仙子出手！
眾人心頭一駭，現在他們才發覺，原來一直不顯山不露水的玉仙子冰月，竟會有這麼厲害的手段！
「是毒老怪！」
看清楚來人是誰，江小楓怒聲咆哮，心下暗恨不已，自己簡直是個大豬腦袋，居然把這陰險狡詐的傢伙給忘了。
「嘎嘎嘎——」
連聲怪笑，胡不歸隨手擲出一物：「你們統統都去死吧！」
「轟——」
一物炸開，灰褐色的煙霧四處瀰漫……周圍脆綠色的竹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點的枯萎、腐懷！
空氣中，散發著陣陣令人噁心的氣味。
江小楓第一個反應過來，連忙大呼道：「大家快運轉罡氣護體，這是「千磯腐屍毒」，千萬別讓這玩意兒沾到身體！狗曰的老怪物，太毒了吧！這次過後，看老子怎麼收拾你丫的！」
眾人被毒霧所困，再也無暇顧及其他。
胡不歸見狀得意非常，正要去奪「紫葉七星果」之時，一個人影衝出毒霧，將他攔住！
「又是你！」
看清楚阻攔之人乃冰月，胡不歸醜陋的面容露出驚駭的表情：「你竟然不怕屍毒……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就是這短短一愣神的功夫，上空突然墜下一道細影，直落「紫葉七星果」旁邊，正是小蝰蛇從岳凡身上跳了出來。
「吼——」
小蝰蛇身形猛漲，用力張大嘴巴，狠狠將整株「紫葉七星果」連根帶葉一口吞下。
「孽畜爾敢——」
胡不歸額筋浮脹、目眥欲裂，施展全身解數向著小蝰蛇攻去，全然不顧對立的冰月。
冰月見狀微微抬了抬手，最後猶豫了一下，又把手放下。
諸多高手搶奪，沒想到仍是被小蝰蛇這原主所得，當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暗器、毒具、火雷、絲網……
一系列手段鋪天蓋地，將小蝰蛇包圍其中，處境異常兇險！
「嘿嘿嘿……既然你吃了老夫的仙果，就用你自己來還吧！」
胡不歸獰笑不止，隨即從腰上摸出一枚牛頭大小的三足丹鼎，向著小蝰蛇罩去：「看老夫的毒王鼎……」
遭受一系列打擊，小蝰蛇像是沒有了反抗之力，毒王鼎輕輕一引，便把它吸了進去。
「嗤！」
收回毒王鼎，胡不歸頓時心花怒放：「好好好！雖然沒有得到「紫葉七星果」，但是卻收了這條蛇王異種，待我用毒王鼎將其煉化，與此蛇心神合一，毒功必然更上一層，說不定還能跨入天道之境！」
不敢多作耽擱，胡不歸便要離開。他抬頭看了看上空激戰的天道高手，面露嘲弄之色：「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任你們力量強大，最後還不是便宜了老夫！嘎嘎……唔！」
笑聲嘎然而止，一個白色的身影再次阻擋在胡不歸面前。
「臭丫頭，你三番兩次阻我去路，莫非想死不成？」
胡不歸面露猙獰，殺機爆漲，一手毒粉直接朝著對方臉上灑去。
冰月神情淡漠，沒有絲毫驚懼之色。
他輕輕揮動衣袖退開粉末，白色的綾段翩翩起舞，仿佛仙落人間。
可惜，如此美妙的一副畫卷，對胡不歸來說卻是恐怖莫名。他只覺得周圍的空間仿佛是一種束縛，令自己難以掙脫。
「哼！」
先天罡氣運轉，胡不歸一邊抵擋白綾近身，一邊思索脫身之法。念及上空的天道高手，他的內心焦急萬分！
……
下方的變化，元拓與夏輕塵自然看在眼裡。
紫葉七星果啊！那可是紫葉七星果啊！居然被那畜生給一口吞了……
夏輕塵覺得很是可惜，而元拓的心在滴血、在哭泣，他恨不得立即衝下去，把那個侏儒一樣的丑老頭兒一巴掌拍死，然後再把那條小蝰蛇切成無數段，熬成蛇羹喝下！
當然，他也只是想想罷了，畢竟天道之爭兇險無比，稍有分神就是萬劫不復的下場。是以，在岳凡猛烈的進攻下，二人怎敢有其他心思？
……
就在眾人爭鬥之時，一道七彩光芒驟然升起！
「怎麼回事？！」
「發生了什麼？！」
千磯腐屍毒的毒霧被七彩光芒驅散，江小楓與俞松岩等人眼前一亮，目光不由落在胡不歸身上……準確的說，是落在胡不歸腰間的丹鼎上。
「毒王鼎」在胡不歸驚駭的目光下緩緩升起，懸在半空中，發出七彩耀眼的光芒。
上方，元拓與夏輕塵發現異常，齊喊停手，已是累的氣喘吁吁。
這一次岳凡沒有繼續緊逼，而是直接落下地面，默默的關注著毒王鼎的變化！
岳凡與小蝰蛇心血相連，他能感受到對方此時的情況……小蝰蛇正在一點點一點點的發生著某些奇異的變化，像是脫胎換骨一般，有種心血來潮的衝動！
「我，我的毒王鼎！」
胡不歸想要伸手去抓住毒王鼎，不料被七彩的光芒反彈開來。
正當他想要再次撲上前去，岳凡出現在他面前，反手一拳將他直接轟到竹林深處，死活未知！
降落地面，元拓看著懸在半空的七彩丹鼎，心有不甘欲再搶奪，一旁夏輕塵連忙將其攔下。
「元拓兄，收手吧！」
「可是紫葉七星……」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強求不得。」夏輕塵感慨道：「李岳凡此人太過厲害，看他現在的樣子顯然剛才未盡全力，我們二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而且五月十五便是隱林大會，我們還有任務在身，不能再作耽誤，否則尊長降罪，卻是難辭其咎。」
「這……」
聞得夏輕塵所言，元拓不由點了點頭。其實他自己都明白，對方似乎只是在應付，根本就沒有真正下狠手，否則自己二人現在也不可能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裡。
眾人罷手，齊齊望著毒王鼎，等待著接下來將要發生的變化。
……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
毒王鼎越來越亮，震動的反應越來越強烈，最後七色的光芒漸漸收斂。
眾人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只是眼中好奇之色更盛。
「喀嚓——」
堅固的毒王鼎終於承破裂開來，一條細長的身影呈現在眾人面前。
在大家驚異的目光中，小蝰蛇身上的皮鱗漸漸裂開，顯露出黑色的粘稠物質。
「它，它是在蛻皮？！」
一聲驚呼，眾人恍然大悟。
元拓見此情形卻是肉痛萬分，好好的一株「紫葉七星果」就這樣被那畜生給一口吞了，得到的好處卻只是蛻皮而已，真是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茲茲茲——」
掙扎中，小蝰蛇發出一陣陣痛苦的嘶叫。
生命的過程便是在不斷的進化，小蝰蛇此刻的蛻變正詮釋著生命的概念。
看到這樣的一幕，岳凡感同身受，目光中透著難得的柔和。
……
————————————
第六十章韃靼來使
「茲——」
暗青色的皮鱗一點一點被蛻掉，顯露出嫩嫩的外膜。表層上，密密麻麻布滿了青金色鱗甲，細膩均勻，充滿著冷酷的美感。陽光灑下，鱗甲反射出七彩色的光華。
……
又過了片刻，小蝰蛇原先的皮鱗完全蛻去，七色的光芒收斂體內。緊接著，一道道交錯無序的金色暗紋呈現在小蝰蛇的額頭，延伸至全身，看上去繞是詭異。
然而，變化並沒有結束。
隨著身體漫漫的的成長，小蝰蛇頭頂的角質一塊塊脫落，仿佛枯壞的樹皮，在風中化為粉末。
舊的角質脫落，隨即又長出一片新的角質。只不過，這新生的角質與從前的角質有著很大的區別……以前的角質猶如厚厚的老繭，新生的角質卻是油亮光滑；以前的角質鈍如圓頂，沒有半點稀奇，而新生的角質形成一枚尖尖的勾角，散透著凜凜的寒光！不難想像，若是被這樣的勾角所傷，後果肯定很慘。
……
看到如此一幕，眾人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一種古老且恐怖的生物——蛟！
「蛟」類異種，生於海之深淵，其外形似蛇非蛇、似龍飛龍。其本性奇狠奇毒、兇殘暴戾，其威能翻江倒海、力大無邊。
傳說中，所有的蛇類身體裡，都蘊涵著一絲上古神龍的血脈。是以，任何蛇類都有機會進化成龍，而前提則是乾坤逆轉，九劫蛻變！
看著蛻變成熟的小蝰蛇，眾人皆感震撼，難道上古化龍的傳說是真的？
「茲——」
一聲高亢的**，小蝰蛇在半空中不斷翻騰，似歡快、似張狂！
天地是廣闊的，空氣是清晰的，生命是自由的，一切都是美好的！那種脫胎換骨、蛻皮重生的感覺，實在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美妙。
「茲——」
又是一陣**，小蝰蛇最後落在岳凡的肩上，順著手臂滑到手腕，盤卷而息，陷入深深的沉靜。
有羨慕，有嫉妒，還有其他……
眾人目光複雜的看著岳凡，心中感慨萬千。他們感慨，怎麼這樣的好事卻被別人碰到！
其實他們不知道，有因才有果。這條小蝰蛇的出現乃是因為李岳凡，而今天他的成長也是因為李岳凡，選擇李岳凡種下的因，這就是小蝰結下的果。
……
「咳！」
元拓輕輕打破沉靜，對著岳凡道：「恭喜李兄，今日靈蛇蛻變，以後成長必定不可限量啊！」
說實話，元拓突然大的轉變，倒是令其他人有些不適應，可是大家都很理解，在這強者為尊的世界裡，實力才是無上至高的規則。道德與尊嚴，不過是人們精神上的一種理想。或許有一天道德與尊嚴會成為人們約束自己的準繩，但絕不是現在。
岳凡瞥了瞥元拓毫不理會，只是低著頭撫摩著手腕上小蝰蛇，這種血脈相連的感覺令他內心生出一絲暖意。
見對方不理自己，元拓微微變色。
夏輕塵上前一步，頗為尷尬的笑了笑，轉而道：「李兄，剛才之事，是我二人貪心在先，動手在後，確實是我們的不對，還請李兄原諒。」
岳凡依然沒有開口，自顧轉身離開……
看著那個挺直而孤獨的背影，一種難言的情緒在眾人心頭蔓延。
「大，大哥等等我啊！」
回過神來，江小楓連忙朝著岳凡追去，走時不忘把蛇鱗捲起：「這蛇鱗可是好東西啊，怎麼能夠浪費。大哥吃肉，俺喝湯也不錯嘛。嘿嘿嘿！」
見岳凡走遠，夏輕塵嘆息著搖了搖頭：「元拓兄，此地無事，我們也走吧！」
「走！」
元拓不甘的拽了拽拳頭，先一步騰空而起。
夏輕塵回頭瞥了眼玉仙子冰月，微微皺眉似乎有話要說，猶豫再三最後御空飛向天際。
……
待李岳凡與兩名天道高手離去，壓在俞松岩等人心裡的石頭終於搬開。剛才的戰鬥，他們可是連參與的資格都沒有，現在想起，仍是心有餘悸！
「哼！」
屈烈陽第一個開口，面露憤慨道：「既然東西沒了，屈某也無興趣繼續留下，告辭。」說罷，屈烈陽躍上林端，幾個起身便消失不見。
「羅某也告辭。」
羅翔冷冷拱了拱手，提槍而去。
俞松岩、連雲庭夫婦與「天池七怪」等人面面相覷眼中頗感無奈。
冰月目光閃爍，低頭沉吟，默默不語。
片刻後，幾人隨之離開。
眾人散去，竹林內再次恢復寧靜，唯留下這狼籍一片。
……
————————————
京都皇城，莊重肅穆。
入夜之後，這裡更是警衛森嚴！
御書房內，燈火通明，朱康景獨自坐在書案前批閱著奏章。
甘州外亂滋擾……
慶陽災荒不斷……
官吏制度調整……
兩廣軍餉緊缺……
各地強盜肆掠……
……
每批閱一本奏章，朱康景的心情便沉重幾分。看來，皇帝不是這麼好當的，尤其是想做一個有所作為的皇帝，更是難上加難啊！
「啟稟皇上，兵部尚書孔大人求見……」
書房外，一太監的聲音傳來。
朱康景放下硃筆，長長吐了口氣：「宣他進來吧。」
「吱——」
書房門開啟，孔畢恭身進入，跪在地上。
「微臣孔畢，參見皇上！」
孔畢雖然一身官服，整個人看上去精神煥發，但眉宇之間掩飾不住一抹焦慮。
「起身吧。」
朱康景瞧了瞧孔畢，漫不經心的問道：「孔卿家這麼晚過來，所為何事？」
孔畢站起恭聲道：「回皇上，韃靼族派來使者，說有要事相商。」
「哦？韃靼族侵我江山，危為社稷，現在派來使者，難道多爾滾還想議和不成？哼哼！哈哈哈——」
朱康景聞言大笑，任誰都聽得出他心中的怒意：「好好好！剛送走三國使者，現在韃靼族的使者又來，當真以為我堂堂天朝之都任人魚肉？簡直欺人太甚！」
「皇上息怒……」
龍威難測，孔畢額頭微冒冷汗，只得硬著頭皮道：「多爾滾收買山海關總兵確是小人伎倆，但如今天下大亂，朝廷必須先要穩定局勢才好再做打算……韃靼族這次派人前來，無非也是想定而後取，我們若是把他們逼急了，吃虧的只會是我們，還請皇上三思而行啊！」
朱康景緩緩起身，眉頭緊鎖……思考片刻，他心中已有決定。
「行了，你帶他們到御花園，就說胗要宴請他們。」
「微臣尊旨。」
……
待孔畢退下，一個倩影直徑走入御書房內。
「月清，你怎麼來了？」
看到來人，朱康景一掃心頭的陰霾，換上一副和悅的表情。
……
————————————
第六十一章朱康景的心
這麼多年過去，杜月清的容貌幾乎沒有改變，依然那樣風華絕代、楚楚動人，只是相比從前，她舉手抬足之間，更顯雍容華貴、氣度不凡！
杜月清端著托盤走來，語氣中帶著絲絲幽怨：「這幾日見皇上早晚操勞，月清實在心裡難受……文公公說皇上今晚又未用膳，怕是御膳房的菜餚不合皇上胃口吧，所以月清專門為你熬了點血參鹿茸，皇上趁熱喝點吧！」
燕語鶯聲、甜美嬌潤，好一個溫柔似水的女子！
朱康景只感覺內心有種東西在融化，愁雲消散道：「月清，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的我，即便十天半月不吃不喝也不會有損元氣，你又何必太過擔心呢……」
話歲如此，但朱康景還是接過白玉盅碗，細細飲下，最後精神舒暢道：「御膳房的手藝要是及得了月清一半，我又豈會食不知味。」
在杜月清面前，朱康景從不稱呼自己為「朕」，總是表現出足夠的尊重與愛慕，對於一個野心勃勃、權勢滔天的皇帝來說，這樣的行為確實難能可貴。正是因為這一點點可貴，杜月清不管對方如何壞、如何殘忍，她總是默默接受著，並心甘情願為對方付出一切，哪怕是自己的生命。
「是麼？皇上如此說，倒是令月清無地自容了。」
眉頭舒展，杜月清輕撫著朱康景的胸膛道：「皇上，剛才我見孔大人行色匆匆，而你面帶愁雲，是不是遇到什麼難事？」
朱康景點了點頭，緩緩道：「韃靼族已經入關，直接威脅到京都皇城，現在派來使者，看來是想逼我妥協……為了這一天，韃靼族可是布置了整正十年之久，多爾滾真是個人才啊！」
杜月清黛眉輕皺道：「這是魔門的意思？」
「哼！」
朱康景眼中寒光一閃而沒：「若是沒有魔門默許，就算借多爾滾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如此放肆！」
杜月清憂心道：「看來魔門是擔心皇上的勢力過大，想要通過韃靼族來制約皇上。」
朱康景冷笑道：「魔門那些傢伙野心勃勃，又豈會真心助我，還好我早已料到會有這麼一天，否則當初清洗軍府，我又豈會放過柴貴那個軟骨頭！」
「哦！」杜月清恍然道：「原來皇上是想將計就計，引來外族，然後將他們驅逐，博得天下正名。」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莫過月清矣。」
朱康景眼露笑意道：「雖然此舉過於兇險，可以說是引狼入室，不過風險中並存著機遇，這卻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杜月清目光閃爍道：「那皇上準備讓伏威軍如何？現在皇城兵力有限，若是韃靼族攻來，怕是難以防備……」
「無妨，我早有安排，你就不要操心了。」
朱康景自信滿滿，卻不再多言。並非他不信任杜月清，而是不想給對方壓力。
對於國事，杜月清身為女子自然不方便多說什麼，只好淡淡道：「這些年來，皇上從未與月清談論國事，總是自己一個人承受著巨大的壓力，月清雖然是女子，但如今天下亂局，月清豈會不知？月清無親無故，不求他想，只希望能默默陪伴在皇上身旁，共同分享皇上的喜怒哀愁……這些年，皇上的作為月清都看在眼裡，即便天下人都不懂你，月清會懂，如果可以，月清希望能與皇上過些平淡的日子……」
杜月清一句一句輕言細語，就像是一個溫柔的妻子在吐露自己的芳心與寂寞。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值得自己留念與不舍，那便是眼前這個高高在上，擁有無上權利的男人。
「平淡？如何平淡？」
長長嘆了口氣，朱康景走到窗前，自顧道：「二十年前，我眼睜睜的看著崇禎害死我父母，當時我無力反抗，心如火焚燒，化身魔鬼！十年前，我為了報復崇禎，不顧一切與外族勾結，甚至甘願依附魔門。那個時候的我太過弱小，任人拿捏，多少強大的巨擘仿佛一座座巨峰壓在我的心裡。從那一天起，我便默默告訴自己，以後要擁有無上的權利與力量，將天下所有的人都踩在我的腳下，誰都不能阻止我的決心……如今，我已將《紫穹真龍鑒》修煉至十一層，只差最後一步便可問鼎天道顛峰。」
「在這樣的亂世，平淡就是什麼都沒有，就是死亡，就是任人踐踏。如果我什麼都沒有，我拿什麼報仇？拿什麼保護自己？拿什麼保護你？一將成名萬骨枯，亂世草莽出英雄。就算所有的人都罵我！恨我！但是，只要我成功了，歷史將由我來書寫，誰又敢說我是錯的？」
意識到自己有些激動，朱康景平復情緒道：「月清，現實是殘酷的，我不希望看到你痛苦，我希望你生活的快樂。可惜現在天下大亂，我忙於政務，卻是不能給你個名分……」
杜月清心裡感動，走到朱康景跟前，笑著道：「皇上之心，月清豈會不知？月清乃罪人之身，受天下唾棄，若非皇上憐惜，月清早以化做香魂……那些諸子聖賢，天下大儒，絕對不會承認月清的身份，如今正處多事之秋，皇上若是一意孤行，難免落人口舌，對天下大業是不利的，月清怎能連累皇上。」
「月清，是我辜負了你……」
朱康景愧疚的看著杜月清，輕撫著對方胸前的垂髮道：「你放心吧，短則三年，多則五年內，我便能夠把握住天下權柄，只要天下平定，盛世清明，屆時我便封你為後，到時候，我看誰敢再反對，我必滅他滿門！」
「月清明白，謝謝皇上。」
杜月清淚眼婆娑，惹人愛憐。
朱康景將她緊緊抱在懷裡，片刻後輕輕放開：「韃靼使者快要到了，你為我整理一下吧。」
「恩。」
對於某些女人來說，幸福就在為自己心愛的男人整理衣衫，打點雜務。
杜月清便是這樣的女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