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剛走,清冷的氣息還未散去,一場大雨洗禮了青港。
咖啡館裡,服務員慵懶的坐在吧檯中間把玩著杯具。或許是因為這場雨,今天的客人少得可憐,難得的給了他一刻清閒,但如果一整天都沒有客人,說不好老闆會因此而扣掉他不少工資。
好在空嘮嘮的大廳里在中午還是迎來了今天的第一位客人,還是一位美女。
服務員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毫不掩飾的咧嘴大笑以示歡迎,可莫秋語好像並不領情,整個人面無表情猶如冰霜,只是稍微打理了一翻身上被雨水沾濕的衣衫,找了一處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不管客人態度如何都要面帶微笑,這是作為一名服務員該有的基本素質。所以冷清了一早上的店裡來的第一位顧客,他說什麼也不能得罪。就算遭了委屈,添著臉也要迎合,就打算是為了生活。
「這位美女請問需要點些什麼?」
莫秋語望著窗外,沒有回頭看過一眼的意思,淡然說道:「給我拿一杯溫水,其他的等會兒再說。」
服務員心裡咯噔一下,心想著莫不是來白坐的,但聽語氣眼前的美女心情似乎並不太好,也不敢多說什麼,勉強笑了笑,說道:「那請稍等。」
玻璃被傾泄的雨水沖刷著,流下一道道水線把窗外的情景遮擋得模模糊糊。
莫秋語一雙大眼死死盯著街對面———青港第三中學的大門,深怕一個不留神就會看丟了什麼。
今天並不是周末,但莫秋語這會兒根本不想顧及這麼多。
自發布會結束已經過去七天,而夏末也似乎是刻意的躲了她七天。陳蕭對她的遮遮掩掩更是讓她確信自己的想法。
換做從前她或許不會做出像今天這樣的事,但那天夏末對她做的事讓她一直心神不寧。對於一個青澀懵懂的少女,夏末的行為無異於始亂終棄。
「別看了,他不在學校。」
陳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在了莫秋語的對面,桌上也多出了兩杯咖啡,服務員站在旁邊咧嘴笑著像一個多餘的小丑。
支走了服務員,陳蕭問道:「你該不會以為他在躲你吧?」
莫秋語沒好氣說道:「難道不是嗎?我怎麼現在才發現他是這樣的人。」
陳蕭笑道:「他是什麼樣的人?」
莫秋語眉頭一皺,臉頰刷一下紅了起來,支支吾吾道:「那天......那天他......」
「那天他給趙霸做戲看呢。」陳蕭性子直,不會委婉,一句話噎得莫秋語耳紅面赤。
她猛拍下桌子,大吼道:「做戲,我什麼時候變成你們的戲碼了?」
陳蕭愣住,意識到說錯了話,連忙擺手示弱,說道:「語妹子別生氣,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那是夏末的意思,我可不敢拿你當戲碼。」
莫秋語聽完更是起不打一處來,整個人直接就站了起來,指著陳蕭的鼻子,說道:「那你的意思就是夏末敢把我當戲碼了!」
「對!對......」陳蕭話說出口,一陣後悔,連拍兩下臉,立馬改口道:「不對!不對!你不是什麼戲碼,不是我的也不是夏末的。」
莫秋語氣憤不減,拿起桌上的咖啡就是一口喝下,也不管是燙還是不燙。
當她把咖啡噴了陳蕭一臉,答案算是有了。
看著陳蕭著急忙慌躲避和擦拭臉上咖啡的樣子,本來還因為燙嘴氣上加氣的莫秋語咧嘴大笑起來。
陳蕭則是一臉無奈,好在眼前這女人總算是消了幾分氣。
等到收拾乾淨,陳蕭看著莫秋語嘆了口氣,不緊不慢說道:「夏末沒有要躲你的意思,只不過這些天他真的不在學校。」
莫秋語質疑道:「那為什麼我問你他去哪了你總是支支吾吾的?」
陳蕭想了想,說道:「最近關於神遊的傳聞你聽說了嗎?」
莫秋語點頭,說道:「因為當時的體驗活動,讓神遊機艙的熱度一下飆升到極點,聽說現場就有上萬台的訂購量。」
陳蕭繼續說道:「可是發布會上官方說明的捆綁遊戲「蒼宇」到目前也都還沒有正式開服。」
「所以外面流傳說神遊集團做了一場很大的把戲,賣了一堆毫無用處的機器賺了一筆黑錢,其實所謂的遊戲其實只是個幌子。」莫秋語接道。
陳蕭搖了搖頭,說道:「說是幌子的話太過嚴重,別說神遊,就是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做這樣的事。」
「那就是說遊戲出了什麼問題?」莫秋語轉念一想,說道:「可這跟夏末躲不躲我有什麼關係?」
陳蕭裝神弄鬼般嚴肅的喝了一口咖啡,說道:「沒有關係。」
「你!」莫秋語氣憤的挺直了胸膛瞪上陳蕭,狠不得把他抽筋剝皮的樣子。
「等我說完。」陳蕭擺著手解釋道:「遊戲怎麼回事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夏末現在就在神遊集團青港分公司。」
莫秋語聽完冷靜了下來,問道:「那你之前為什麼不說。」
陳蕭尷尬著咧開嘴,說道:「夏末不讓我告訴你。」
莫秋語問道:「那和躲我有什麼區別?」
「當然有區別!」陳蕭連忙解釋,「他不告訴你是因為神遊要他參與遊戲測試,他們說這是機密。」
莫秋語又問道:「那你今天說的話算是泄密了嗎?」
陳蕭搖頭,說道:「不算,他走的時候跟我說只要七天,今天剛好夠七天,也不早這半天。」
莫秋語聽完站起身來朝服務員打了個招呼,說道:「結賬!」
看莫秋語已經朝外走去,陳蕭跟著站了起來,問道:「你要去哪?」
莫秋語眉眼一飛,笑道:「夏家!」
.........
夏家大宅門口駛來一輛黑色轎車,正當著大門停了下來。
這時候已臨近傍晚,雨已經停了,只是地面上還潮濕著散發出點點泥土的清香。
夏末從車上走下來,揉了揉有些疲憊的雙眼,風塵僕僕的樣子好似剛從遠方歸來。
童姨知道夏末今天回來,早已經準備好了晚餐,但餐桌上多了兩幅碗筷。
「家裡來客人了?」夏末問道。
童姨聽到夏末的聲音,趕忙從廚房裡跑出來,看到夏末的樣子,憂心道:「小末你這是怎麼了?怎麼一下子搞得這麼憔悴?是不是生病了?」
被這麼一問,夏末心裡生出一股暖意,心想著眼前的人如果是自己的母親那該多好。
搖了搖頭,夏末邊朝樓上走去邊說道:「我沒事,就是這幾天忙了點,童姨別擔心,我先上去換身衣服。」
童姨說道:「對了,陳蕭和秋語來了,在你的遊戲室里。」
夏末頓足了一瞬,陳蕭他一點不意外,可莫秋語的到來讓他有些不適應,說不清道不明的一種憂愁感。
「我知道了。」說完,夏末直接上樓回了房間,把身子從頭到腳打理了一遍才往遊戲室走去。
雖然脫了那一身風塵,可眼眶裡和臉上的憔悴感還在,當陳蕭和莫秋語看到他,都被嚇了一跳。
「一周的時間,就把你搞成這樣?」陳蕭驚訝道。
莫秋語乾脆直接走到夏末跟前仔細打量起來,就差沒把夏末從頭到腳摸個遍,把夏末搞得整個人全身不自在。
留得陳蕭一個人在旁傻笑,感嘆這對冤家,雖然對於這兩人夏末從來不多說什麼,但兩人小時候青梅竹馬的事他還是知道的,他不是傻子,該看得出來的還是看得明白。
夏末半推半就的把莫秋語推開一些,說道:「我人很好,就是這幾天忙了點而已,不要這樣。」
莫秋語被這一提醒,發現自己做得好像有些過,趕忙紅著臉退了回去,低著頭不敢再看夏末一眼。
夏末尷尬的笑了笑,朝裡間走去,說道:「既然來了,那就看看我的那台機器吧。」
陳蕭頓時眼裡放光,趕緊跟上夏末,問道:「你去神遊這幾天有什麼收穫沒有?」
夏末看了眼還愣在原地的莫秋語,說道:「收穫不小,但一時半刻說不完,以後遊戲裡慢慢說吧。」
陳蕭被吊了胃口,好奇心大漲,追問道:「不管怎麼你透露一點點也好。」
夏末推開門,打開燈,空蕩房間裡一台精美的機器映入陳蕭眼帘。
驚呼一聲,陳蕭瞬間忘了之前的問題,幾乎用跑的走到夏末的「壹」號神油機艙面前,連連稱讚,「這東西比起那些普通機型,光看上去可就不一般,你是怎麼搞到的?」
莫秋語這時也已經走了進來,看到眼前的東西也是眼睛一亮,望著夏末似乎也在等著他的答案。
夏末很平靜,說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某一天我回到家它就在這裡了。」
陳蕭有些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可過了會兒又恢復了平靜,在夏末身上他看到的不可思議實在太多。
夏末招呼兩人在沙發上坐下,倒上三杯茶,說道:「還記得當初何伯伯說的話嗎?無限開放世界。」
陳蕭和莫秋語同時點頭。
夏末繼續說道:「這個世界沒有所謂的這麼無限開放,同樣有各種各樣的限制,只不過這種限制並不來自於人為。」
陳蕭和莫秋語都似懂非懂的對目一眼,轉而又把眼光投向了夏末。
夏末端起茶杯吹了吹還有些燙的茶水,說道:「說成是來自於人類世界的限制或許更貼切。」
人類世界的限制?那是什麼的東西或許連夏末自己都不是很清楚,更何況陳蕭和莫秋語。
夏末又說道:「我也不是很明白所謂的人類世界限制是什麼,但我想應該是一些無法突破的東西吧,比如遊戲的世界有多大在原始設定里就已經成為一種限制。」
這樣一說,陳蕭和莫秋語都有了半分理解,當然也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那除了這些以外,神遊真的沒有任何的系統限制設定?」陳蕭抱著懷疑問道:「比如交易系統,城邦,NPC。」
夏末說道:「沒有城邦,沒有NPC,沒有交易系統,所有的一切都靠玩家創造。如果硬要說有的話,怪物的設定和交易手續費應該算得上,還有就是遊戲裡的一個由官方人員成立的神秘組織,據說並不代表神遊權威,但在「蒼宇」的世界裡有一定的權力。」
莫秋語聽得很認真,雖然似懂非懂,但人類對自由渴望的天性讓她對這款遊戲很感興趣,「那這遊戲到底什麼時候正式上線?」
夏末喝了一口茶水,輕輕將茶杯放下,說道:「三天以後。」
因為一些事情停了一周沒更新,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在看,非常抱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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