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美少年被這一問,顯得有些茫然,他無法理解夏末在這個時候怎麼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
想了想,俊美少年笑了起來,不屑道:「怕誰收拾了你們都不知道?也好,如果想報仇,隨時來找我。青港一中,趙霸。」
「名不副實。」夏末口中吐出四字,一隻手已經詭異的拽上了趙霸的胳膊。
右腳向後邁出半步,用力一扯,順勢借力彈腿而上。還沒等趙霸有所反應,夏末的膝蓋已經撞上了他的腹部。
一股熱流從趙霸的腹部湧上喉間,酸液在下一刻從他口中噴涌而出。
緊接著,夏末瞬間收腿,往回輕跳一步,而後抬腿反踢一圈,畫出一道匪夷所思的弧線,腳後跟直往趙霸背部壓去。
失去夏末膝蓋的支撐,趙霸的身體如狗撲般傾倒而下,只不過還沒來得及觸碰地面,就感覺到背後一陣刺痛。
夏末突然而來的一記反腿,加速了趙霸的傾倒。
趙霸的臉狠狠砸在了地面上,腦中突來的震盪,口鼻中濃烈的腥氣,還有臉頰擦傷的火辣瞬間充填滿他的感知。
這一刻的趙霸感覺自己猶如身處煉獄之中。
這一切發生得很快,快到趙霸身邊的少年們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已經結束。
看著這些少年眼中露出的驚駭之色,陳蕭一陣好笑,在場也只有他不會因為夏末的一系列舉動感到驚訝。
對於夏末,他在了解不過,看似平庸的身體裡,好似住著一個不敗的戰神。就算是他,都很難在夏末身上討到好,何況是眼前這些人。
等少年們回過神來,夏末和陳蕭已經走出了好遠。
趙霸的神志稍微恢復一些的時候,兩人已經不知去向,他只依稀記得夏末好像留下了一句話:「不管你出於什麼目的,都請不要再輕易挑釁我,下一次我不會再問你的名字。」
想著先前的遭遇,他有些後背發涼,怎麼也想不到那個看似極其普通,名叫夏末的少年會有這麼狠辣果決的手段。
可雖然如此,他依舊不會輕易的屈服。要知道在一中,誰不知道他趙霸的蠻橫,從來沒有人讓他受過這麼大的屈辱。
感受著臉上的痛楚,趙霸惡狠狠的盯著夏末和陳蕭離去的方向,自語道:「早晚讓你們為今天的所做所為感到後悔。」
*********
隨便找了個地方吃了個午飯,因為童姨突然發來的一條簡訊,夏末拒絕了陳蕭擼一把的提議,著急忙慌的回了家。
父親回來了,這個消息對於大多數人來說不過是一個告知,但對於夏末來說,算得上驚喜。
他依稀記得上一次見到自己的父親,是三年前的一個冬天,因為他的一場大病,父親不得不回來。
三年,夏末成長了很多,他不再是當初的小男孩,有許多事情他想不明白,找不到答案,只能詢問自己的父親,可是卻苦於不知該如何聯繫,而這個父親也已經多年沒有回來。
在心裡整理著那許多的疑問,夏末馬不停蹄的往家的方向回趕,顧不得大喘粗氣,顧不得筋疲力竭,他只想快一點,擔心若是晚上一步,他那位神秘的父親又將突然不知所蹤。
然而不管他再快,終究還是晚了一步。推開家門的時候,迎接他的不是記憶中魁梧的身軀,而是童姨臉上深深的心疼。
失望,讓夏末心頭一涼,加上一路的狂奔,他一下癱坐到地上,臉上複雜的情緒直叫眼前這位相伴多年的家政阿姨揪心不已。
童姨走上前來,慢慢蹲下,一手輕撫著夏末的肩頭,另一手從兜里掏出一封信,說道:「童姨知道你難受,但你千萬不要責怪你的父親,他一個人在外面真的不容易。」
夏末緩慢了口氣,看了半響童姨手中的信,突然問道:「童姨莫非知道我父親的事情?」
童姨的手下意識的抖了抖,臉上閃過一絲慌張,好在這輕微的變化並沒有被夏末發現。
她站起身來,一如常態般搖了搖頭,說道:「要是知道,我怎麼會捨得看你這樣煎熬的過日子?」
話語間童姨自覺少了底氣,害怕被眼前這聰明過人的小子再看出端倪,趕緊轉過身去,說道:「你跟我來,你父親給你留了東西。」
不得不說夏末的家確實稱得上一幢豪宅,七拐八繞好一會兒,才從正門走上二樓,來到一間擺滿了各個年代、各種遊戲設備的大房間。這裡面的東西,都是夏末多年的珍藏,也是他少年時代的回憶。
穿過一排排擺放整齊的設備,童姨推開通往另一個房間的門走了進去。
不同於先前的房間,這裡沒有窗戶,光線暗淡,因為陽光照不進來,導致整個房間都透著一股冷澀。
童姨打開房燈後便站到了夏末身邊,指著房間裡除了沙發以外唯一一件被大帘布蓋著的東西。
夏末走上前去,一把拉開帘布,一個足有人高的橢圓艙體出現在眼前。
先是一愣,之後夏末腦中閃出四個字———神遊機艙。
帶著些許懷疑,他開始在艙體上搜尋著什麼,內心的波動讓他下意識的屏住呼吸。
當看到艙體側面刻印著的「神遊」兩字,他有些難以置信的眨巴了幾下眼睛。
「這是你父親特地給你帶回來的東西。」童姨說道。
夏末轉過頭,神情再次變得複雜,驚喜、激動,又夾雜著失望和不解。
在神遊機艙旁孤站了一會兒,他沒有立刻開始研究這件被議論了七年之久的神奇設備,轉過身離開了房間。
童姨看著夏末落寞的身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輕聲嘆了口氣,關上房燈,帶上門,也離開了這裡。
夏末回到自己的臥室,整個人一下子癱到了床上,眼中閃過點點水光,自言自語道:「這麼多年了,您為什麼都不願意回來好好看上我一眼……」
回想著過往,他能想起關於父親母親的事情寥寥無幾。
一座兩家人拼住的四合院,兩個跟著自己父親舞刀弄槍的童男童女,在一旁微笑著賞看的兩個女人,其中一個是自己的母親,但那張面容已經變得有些模糊不清。
寬闊有力的手臂,魁梧的身姿和擺弄刀槍時的專注,是一名很厲害的武師。這幾乎慢慢變成了夏末對父親的唯一印象。
除了這些,夏末只依稀記得在一個雨夜,迷迷糊糊的聽到院子裡傳來一陣陣騷亂,他不知道外面發生著什麼,也根本睜不開眼起不來身。
當他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沉睡在父親的背上,那一刻父親的臉突然變得滄桑的許多,而母親已經不知去向。
從那一天開始,父親變得沉默寡言,也很少在舞刀弄槍,只時不時的督促著年幼的夏末練功。直到半年後,父親留書出走,童姨出現,他終於迎來了獨自一人的漫長生活。
那一年,夏末九歲。
*********
夏末把自己關在房間,無限循環的回顧著這些年發生的事情,從母親不知去向到父親留書離家,從破舊的屋子到住進如今的豪宅,從小學畢業到走進高中學堂。
這些年,夏末心中積累著無數的問題。那時候發生了什麼?母親去哪裡了?父親在外面都在做些什麼?為什麼自己要過著這樣無依無靠的生活父親卻似乎從不過問?如果自己沒有這麼優秀的頭腦,是不是也可以像別人那樣有父母的責罵?
他想好好問問自己的父親,然而這麼多年,和父親的見面用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
房間門被敲了兩下,夏末知道是童姨,並沒有做出回應,把自己埋進被子裡,假裝什麼都沒聽到,現在的他只想一個人就這麼呆著。
「小末,這都兩天了,好歹你出來吃點東西行嗎?」童姨在門外擔憂道,深怕夏末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夏末依舊沒有回應,靜靜的聽著牆上鐘擺甩出的「咔咔」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敲門聲又響了起來,童姨聲音有些顫抖道:「小末,你別嚇唬童姨,你這樣不吃不喝把自己關起來,身體怎麼吃得消。」
聽著房間裡仍然沒有夏末的回應,童姨顯然有些心急了,慌張道:「小末,你在裡面嗎?小末,好歹你給童姨回個話好不好?」
門把手「咯噔」響動著,夏末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情形,但他聽出了童姨的著急,平靜說道:「童姨,我沒事。」
話一出口,夏末竟然發現自己有些使不上勁,整個身體都感覺不太好受。
心想著還有很多事情沒弄清楚,他皺了皺眉頭。意識到這兩天的行為已經導致身體嚴重透支,他騰的坐起身來,卻只感到一陣眩暈感直上眉間,連忙用手拍了兩下額頭,晃了晃腦袋。
翻身下床,夏末正準備朝房門走去,卻是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童姨聽到房裡的動靜,著急忙慌的敲著門問道:「小末!小末!你怎麼了?」
還沒等夏末來得及回應,只聽門外另一個聲音響起:「童姨,你讓一讓。」
然後是一聲巨響,房門被硬生生一腳踢開,陳蕭的身影立現眼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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