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一開口就驚了全場,難道這個人是瘋子嗎?換成是在場的任何一個人,如果拿到這麼一筆較為可觀的收入都會選擇立刻收手,就算還要繼續也不可能一口氣下出這麼大的籌碼。
陳蕭被夏末的話嚇了個寒顫,倒不是因為他賠不起這錢,只是不知道眼前人是什麼來頭,竟然能反了它的千術。他要求再來一次,不過是想好好看看這人的手法而已,卻沒想到不僅沒看出半點端倪,還得應下這在常人眼中算得上天大的注碼。
看著面前這人洋洋得意的模樣,陳蕭已經猜到自己又輸了,還沒揭開謎底,他就已經做好了轉賬的準備。
夏末毫不客氣的一把將那木碗揭開,把手環伸到了陳蕭的面前,問道:「還繼續嗎?」
陳蕭麻利的將二十萬通過手環掃描轉到夏末的賬上,說道:「我覺得應該換個地方說話。」以陳蕭那種不服輸的性格,他並不介意繼續玩下去,只是他擔心眼前這人會繼續像剛才那樣下注,二十萬這個數字在他眼裡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要他繼續賠上二百萬,那可能就真的要肉疼了。
在弄清楚這人底細之前,他不敢再輕易做決定。
夏末當然不會反對陳蕭的提議,站起身來走出人群,那些圍觀的人看到沒戲可看,也都紛紛散了去。
陳蕭把夏末帶到一個人煙較為稀少的地方,四周環山極為適合謀財害命。
「怎麼?輸了錢不服氣?想要來點刺激的?」夏末說。
陳蕭面朝夏末,遲疑了一會兒,突的說道:「大神,讓我拜你為師吧!」
「拜我為師然後用我教你的辦法繼續坑害別人?」夏末哭笑不得,師傅擺徒弟這事確是極為稀罕,可他並不急著揭穿。
陳蕭一愣,說道:「當然不是,只要你肯收我做徒弟,我什麼都聽你的。」
夏末說道:「誰知道我教會了你還能不能使喚得了你,看你這身板要打起架來我可不見得是你的對手。」
「師傅言重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哪有兒子打老子的道理。」陳蕭的樣子顯得很恭敬。
夏末此刻心裡已經好笑得憋不住了,但還強忍著保持鎮定,用了一句青玲常說的話給陳蕭潑了一臉冷水:「這只是一場遊戲。」
陳蕭又是一愣,竟是無言以對。
夏末見陳蕭沒了後話,繼續玩下去也沒了意思,說道:「你說如果你那老爹知道你認了我做你的二爹會是什麼反映?陳蕭。」
陳蕭聽到少年喊出自己的名字,先是一驚,然後看著少年仔細琢磨了一會兒,突然恍然大悟,憤憤不滿道:「好呀!夏末你個臭小子竟然耍我?!」
「你不是也在耍別人嗎?就當是給你的胡鬧施加一點懲戒。你說你成天干點什麼不好,淨幹些損人不利己的事。」夏末說得雲淡風輕。
陳蕭深嘆口氣,說道:「損人倒是不錯,但結果應該是利己的,只不過半路殺出你這麼個變態。」
「怎麼?不服氣?」夏末說道。
陳蕭說道:「輸給你那還能有什麼不服氣的,只是這代價也太大了點。」
夏末嫌棄道:「什麼時候你陳家大少爺也在意這麼些錢?」
「那倒不是,只不過說到底那也是我那爹辛苦掙來的。」陳蕭這會兒倒是說了句像樣話,但在夏末面前這樣的說辭駁不倒半點同情。
「那你就沒想過那些人的錢是不是辛苦掙來的?你這麼搞,損人要折壽的。」夏末說著,看了眼手環。
陳蕭笑道:「看樣子我們的夏末夏大天才是要充當正義的使者了?」
夏末朝陳蕭瞪了一眼,說道:「在遊戲裡不要叫我的真名,我遊戲裡叫末七秋。」
陳蕭說道:「你就不覺得你那名起得太彆扭?」
夏末說道:「你就不覺得你那名起得太土氣?」
陳蕭反駁道:「你懂什麼,這叫霸氣!」
夏末淡漠一笑,說道:「那我這你也不懂。」說著他再次看了眼手環。
陳蕭問道:「怎麼?還沒聯繫上秋語嗎?」
夏末點了點頭,問道:「你呢?」
陳蕭搖頭,說道:「看來你還是挺關心她的。」夏末時不時看向手環的動作他看得清楚,那樣子顯示透露出的是擔憂。雖然夏末平時對莫秋語的態度一直保持在溫而不冷的狀態,口口聲聲說只是普通朋友關係,但在一些細節上陳蕭看得很明白——夏末心底里並不是真的只把莫秋語當成了普通朋友。
就像現在,當陳蕭說出關心兩字的時候,夏末的臉色明顯的變了一下。
「別廢話了,這麼幹等著不是辦法,在找到她之前,我們得先做點什麼。」夏末轉身離開了這處三面環山的角落。
陳蕭跟上來,問道:「那你贏我的那些錢......」
夏末說道:「你剛剛才說不在乎這些錢,現在又是怎麼了?」
陳蕭低頭一嘆,願賭服輸這個道理他還是得明白,就算是再好的朋友兄弟,那也是輸出去的東西,再要回來確實顯得有些太小家子氣了,而且說到底他確實對這些錢並沒有多麼的在意。想想夏末真實的情況,讓他拿上這筆錢也好,在這個貨幣價值等價的世界裡,今後的路要想走得順暢錢財是肯定少不了的。以夏末的性格,與其等到以後送出去被退回來還不如就趁現在有這麼一個「正當」的理由直接塞進他的兜里。
夏末本意上並不打算真的收下這筆錢,只不過隨口一說權當在和陳蕭打趣,卻沒想到陳蕭竟沒有再說什麼。他打開手環的付款選項,把手伸到陳蕭的面前,說道:「拿回去。」
陳蕭冷眼一瞥,「啪」一下甩開夏末的手,說道:「願賭服輸,我可不是輸不起的人。」
「數目太大。」夏末說道。
陳蕭說道:「百分之五的手續費。從我這到你那裡已經憑空被吃掉了一萬塊,你再從你那裡弄回我這裡又是一萬塊。這兩萬塊算在你頭上的話那倒可以。」如果他不這麼說,那依夏末的性質一定會不依不饒的要退回那筆錢,這並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夏末想了想,說道:「那就當是暫時存在我這裡的,以後你需要我再還你。」
陳蕭點頭,不再說什麼。
兩人再次回到了那片草原上。
似乎又有不少玩家登錄了遊戲,草原上的人比先前要多了許多。
「我們得抓緊時間了。」離最開始登錄遊戲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已經有不少人已經慢慢探入到了其他區域,以夏末在遊戲上的執著,他決不願意看到自己落後別人太多。
要做就盡力做到最好,即便是遊戲也是如此。這是夏末對事對物的不變信念。
「那接下來我們該去哪?」陳蕭問道。
夏末四處張望了一會兒,指著遠處的一片看起來很荒涼的山林,說道:「我們要去的地方最好不要有太多人。像那種看起來很貧瘠的地方肯定不會有多少人會去。」
陳蕭皺起眉頭,問道:「那種地方能有什麼?人是少了,但裡面的資源和小怪肯定也不會多到哪裡去。」
夏末質問道:「跟著我,你吃過虧嗎?」說著他朝著那片荒林走去。
陳蕭想都沒想的跟上夏末的腳步,夏末的反問他心裡有著很明確的答案,顧慮顯然是多餘的,眼前這個看起來瘦弱的少年確實沒有讓他吃過什麼虧。
......
從平原上看去,那片荒林貌似就在眼前不遠處,但往這一走卻耗費了兩人不少時間。這世界到底有多大,反正夏末是沒能弄清楚,只知道目前地圖所能顯示出來的區域僅僅只有以自身為原點的方圓幾百里範圍。
走近荒林,在一條泥路邊上,夏末看到一塊石碑,應該是這片荒林的標誌,可碑面上卻空空如也沒有半字。
陳蕭摸了摸自己的後腦,說道:「這神遊公司也真是的,做個遊戲連個地名都不設置一下。」不止是這裡,除了新手出生地以外的其他地方,地圖上能顯示出來的地方,都沒有標註地名,取而代之的是一連串的問號。
「也許有別的用意呢?」夏末說道。
「要不我們試試在這石碑上給這荒林取各名字?」陳蕭眼珠子一轉,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看起來比較堅硬的石頭走到石碑面前,「叫什麼好呢?」
夏末一陣無語,說道:「烈之墓。」
「呸呸呸!」陳蕭沒好氣的回頭瞪了夏末一眼,然後用那塊石頭在石碑上刻畫起來,嘴裡跟著一字一句念叨起來:「惡——鬼——山!」
「什麼亂七八糟的。」夏末走上前來看了一眼石碑上歪歪斜斜的字體,沒曾想竟看到一幕奇特的畫面。
石碑上被淺刻上的三個字居然被一層淡淡的光影一點點抹去。
這情景同樣被陳蕭看到,他不可思議的看著石碑上正在發生的事情,疑惑道:「這又是怎麼回事?自己不給取名字,別人取個名字也不可以嗎?」
夏末眉頭一皺,說道:「或許要通過一些特殊的手段。」
「什麼手段?」陳蕭問道。
夏末說道:「先不管這個,沒必要在這上面浪費太多時間。」說著他沿著小路往山林里走去。
陳蕭撓頭苦思了一會兒,見夏末走遠了,才急急忙忙的追了上去。
兩人都沒有發現,在不遠處的幽暗林子裡,一雙暗紅色的眼睛正冷冷的盯著他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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