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
童曉菲失蹤了一天一夜。
封魔嶺里的事情在結束之後被一些無心之人和有心之人傳開在了靖城。
只不過所謂傳言總歸會有悖事實,整個事情的重點也不會這麼輕易被人了解,更別說傳揚了。
能傳出開的消息,其實並不會在這個世界造成多麼大的影響,然而燕家的人卻不得不為此事感到憤懣。
因為事件傳到最後,主角竟直接變成了當今靖城城主,燕家族長燕景雲。
燕景雲的狼狽被有心人描述得淋漓盡致,甚至過分誇大,可以說燕景雲在人們眼中高高在上的形象直接被拉低了許多。
對此燕景雲被人似乎並未在意,而且每當有人提及此事時出現憤怒等負面情緒時,他都會言詞相勸,整個跟局外人似的。
燕景雲、封魔嶺,這兩個詞彙一時間成了靖城甚至整個青州最為關注的話題。
聰明的人會問,封魔嶺里到底是什麼樣的?那裡面究竟封了什麼樣的魔?
顯然聰明人並不多,大多數人只是把這件事當成了茶餘飯後的一個談資。
否則任靖城事務府派遣再多的黑騎軍前往封魔嶺設防,都不可能懶得住那些好奇之人。
起初燕景雲這麼做的時候,心裏面也是煎熬的,大量派遣黑騎駐守可能會導致人們的對封魔嶺的猜測,若是嚴重還可能造成人心惶惶。
事實上這麼做的時候確實也引起了不小的騷動,但騷動並沒有持續多久。
燕山機智的為這個行為尋找了一個非常合適的理由。
他讓下屬們在封魔嶺外圍駐守,謹防玩家進入,但同時並未強制阻攔。
每當有人想要進入封魔嶺,駐守的黑騎就會這麼說:「好言相勸在前,若是執意前往,那後果自負。」
也有人並未把這些話放在心上,貿然前往,結果都是狼狽而出。
甚至從裡面活著走出來的那些人,都會將在裡面看到的遇到的藏在心裡,隻字不提。
這樣一來,便讓更多有心一往的人一下子斷去了念想。
之所以說燕山機智,並不只是他做了這樣一個安排而已。
其實每一個從裡面走出來的人會閉口不言,不只是因為他們所看到的遇到的,更重要的是燕山留了一個後手。
無論是那些僥倖逃出還是死亡後重新復活過來的人,都會被黑騎暗地裡警告。
「如果敢將裡面的情況透露出半句,那麼便是與燕家為敵。」
聽過這兩句話的人都會變得很安分,因為燕家已經給足了他們面子和威懾。不阻攔是給了面子,警告是在威懾。
不管從哪一方面來說,那些人都不會,也不敢再對那裡面的事情多提半句。
當燕景雲知道燕山所為的時候,激動得合不攏嘴,當著自己親生兒子,燕景雲是這樣讚揚燕山的:「燕家有燕山在,燕三訣這臭小子就儘管荒度也無所謂了!」
燕山其實一直都很清楚,燕景雲對他的態度也很明顯。
其實在私底下,要說這兩人不是父子若不是知情人絕對不可能相信。
燕三訣會嫉妒,但也僅僅是嫉妒一下而已,他從小和燕山一起長大,兩人便如兄弟那般。
燕山是什麼樣的人品,什麼樣的聰明才智,燕三訣可能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自問這一生都無法趕超燕山,更何況兩人的感情極好,就算是燕景雲把燕家下一任家主之位交給燕山,他也並不會覺得有多麼的難以接受。
因為末七秋身體狀況的關係,燕景雲把他們要報名分級聯賽的事情包攬了下來。
血滴子、羽歌、青玲和之後再次不見蹤影的紫陌,甚至都沒有在報名現場出現便搞定了所有的手續。
燕景雲還特地邀請了末七秋幾個人一同前來參加兩天後的那場晚宴。
受寵若驚的少年不知道怎麼表示感謝,最後只好接受了燕景雲的邀請,到燕家幫忙安排晚宴的大小事宜。
血滴子因為需要照顧末七秋,所以這些事情便落到了青玲和羽歌的手裡。
不得不說燕家似乎極為重視這次的宴會,府內的人幾乎沒人能閒下來。
從會場布置、酒水供應到賓客接待,就是芝麻點大的細微小事都會被考慮到極致。
對此,羽歌都有些佩服燕景雲那個胞弟燕景天,說他心細如針恐怕都有點委屈了。
「你說這遊戲裡的酒水能醉人不?」青玲總能問出一些很奇怪問題。
當她看到燕家人搬運著各種各樣在現實世界裡根本看不到的酒水時,首先想到的便是這個問題。
羽歌只能笑笑,因為他也沒有嘗試過那是什麼樣的感覺。
比起這件事情,他的興趣可能會更偏重另一件事情。
他找到了燕景雲,並且提了一個聽起來應該不太容易被這些大人物所接受的要求。
「我可不可以邀請一位朋友前來參加這場宴會?」
燕景雲不出所料的問了一句:「什麼樣的朋友?」
其實燕景雲並沒有要帶著有色眼鏡看人的意思,可他的這一問還是難免讓羽歌多了個心。
「只是一個鐵匠,如果燕城主覺得不方便,那就當我沒說過好了。」羽歌說道。
燕景雲一時怔了怔,然後回頭想了想,笑了起來,說道:「小伙子,你還真當我和那些個權勢小人一樣?別說一個朋友,就算你今天叫上百來人,我這燕府都歡迎。越熱鬧,就越好!」
羽歌愣了下,為之前的誤解付之尷尬一笑,說道:「那我就在這裡先行謝過燕城主了。」
從心底說來,燕景雲的氣魄比起那位會長大人陸天涯要大得多,而這種氣魄幾乎不會讓羽歌感覺到一絲的做作。
羽歌可以很肯定燕景雲的行為舉止、態度都沒有夾雜半分的虛情假意,比起那位陸天涯會長真實得多。
從燕景雲那裡離開過後,羽歌獨自一個人離開了府邸,去了一趟魔煉公會。
這一次再回到這裡,一切都順暢得多了。
門房不是魔炎,但當羽歌亮出那塊精英成員才會擁有的徽章之後,那人便不再阻攔。
即便是個生面孔,那個門房也表現出了歡喜之色,好似早便認識羽歌似的。
「你認識我?」羽歌好奇的問道。
那門房笑道:「不認識,但知道。入門便是精英的,也不過只有三人而已。」
看來這件事情很快便已經為公會上下所知了,陸天涯雖然表里不一,但這件事做得倒是很足份,算是給滿了他們三個面子。
這個陸天涯還真是能做事。羽歌這麼想著,問道:「知道白綾在哪嗎?」
這一問非詢問,既然有著精英的身份,那麼地位也算不得低,起碼高過了公會裡八成以上的人。
既然如此,稍微高高在上一點,羽歌覺得也算事合情合理。
那門房倒也心寬,並沒有因為羽歌的態度顯得不悅,笑道:「好像在魔煉館跟人比試呢。」
「比試?」羽歌不解的看著門房。
那門房恍悟般拍了拍自己的腦門,說道:「當然不同於一般的比試,我說的比試指的是鍛造。」
羽歌點了點頭,也沒在說什麼,徑直朝魔煉堂走去。
他總覺得這個比試似乎並不簡單,或許是這個身份來得太快,被人妒忌覺得不服氣也說不定。
魔煉堂今天很熱鬧,青曜爐的火光大盛,周圍一圈擠滿了人,若不是羽歌力氣果然死命往裡鑽,還真不見得能順利走到最前端。
白綾此刻正在青曜爐一旁站著,認真的觀察著熔爐內的反應。
不遠處,一個賊眉鼠眼的粗曠男子正懶洋洋的站著,滿臉不屑的看著眼前這個個子還不到他一半高的女孩。
「喂,我說妹子,你到底行不行啊?光是熔材都搞了這麼久,當燒火煮飯呢?」那男的不耐煩道。
白綾沒有回應,完全把注意力都放在了熔爐里。
羽歌是有眼力的人,他能看出白綾此刻的緊張,看得出白綾現在最忌諱的便是被打擾,否則必然會受到嚴重影響。
可能是身體上的,也可能是精神上的,不管是什麼樣的,都脫不開一點———出錯一定會導致修為損耗。
鍛造師的修為比起常人要珍貴得多,猶比生命還珍貴。
可那個男的和他身邊的同伴似乎都並不在意這些,或者說壞的結果他們更願意看到。
那男的說完話之後,從他身邊走出來一個人,那人緩步走向白綾,邊走邊說道:「小姑娘,公會還是有伙房的,要不你考慮考慮?大夥也可以享受點福利。」
話音剛落,頓時便滿堂鬨笑。
白綾的臉色瞬間蒼白了許多,羽歌清楚的看到她的身體有一瞬間顫抖了一下。
那走上來之人也不知道見是沒見,反正是並沒有理會,一隻手直接抬了起來便要往白綾身上搭去。
然而還沒碰上,他便感覺到手臂突然一疼,一隻手狠狠的捏住了他的腕部。
隨即眼一花,只覺世界都旋轉了起來,連帶著他的身體,旋轉著往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羽歌站到白綾身後,冷哼一聲將鎏金盾握於手中,一層金光大罩籠住了白綾和青曜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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