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被嚇了一跳,趕忙轉身,見到是白綾焦急的把手伸了出去,兩隻手就這麼一前一後壓在了白綾的嘴上,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確實太大了。
末七秋還在擔心身後的那些人會聽到這句話,回過頭來得時候已經有好幾雙眼睛望向了這邊。
還要躲嗎?末七秋的心裡在糾結著。
「呸呸呸。」白綾猛的推開兩個人的手,連吐了幾次口水,「誰的手這麼咸?」
白綾的聲音還是很大,比剛才還大,直接引發了燕景山那邊不少人的低笑。
羽歌難為情的把手收到身後,悄悄的擦去沾上的口水,臉上掛出一道極不自然的笑容。
「誰在那裡?」不知道是誰的聲音響了起來。
顯然那邊的幾個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已經注意到了這邊,所以躲是躲不過了。
末七秋頭一個走了出去,接著是羽歌,然後是白綾。
燕山看見他們三人的時候沒有什麼表情,就好像從來不曾認識這些人似的。
燕景山也是如此,但臉上多了一份疑惑,因為有人提到了燕雪。
至於那位青袍道士,臉有些黑,有種如狼似虎恨不得撕碎末七秋和羽歌的意思。
本來末七秋還擔心這位道士會把夜裡發生的事情抖落出來,但沒想到出了這一臉黑的表情以外,那個人竟然一句話都沒有說。
燕山在燕景山竊語了幾句,便見燕景山的神色之中多了幾分柔和,本來平淡無波的臉上掛上了一記微笑。
他看了看身旁的道士,說道:「邱陽先生別忘了幾日後的事情,若是無事,我這便去了。」
說完,也沒有再停留,走在最前方,帶領著一干黑甲護衛離開了此處。
燕山到底說了什麼?末七秋在思考著,思考著這位靖城的城主怎麼會在聽到剛才的話之後因為燕山這樣幾句就選擇直接離開。
這個問題他是想不透的,至少在現在,他並不能知道燕山想要拉攏他,即便燕景山已經露出了善意。
燕山跟在後面,離開之前在白綾的身邊停了下來,遞過一張推薦信,說道:「昨天沒來得及送到你手裡,現在正好。」
白綾欣喜若狂,感覺接過手來,看著推薦信上寫著的幾個大字怔怔入神。
當燕家這些人都走了以後,廣場變得清淨了許多,但那一堆的蝙蝠屍體擺著讓場面看起來並沒有多麼和諧,甚至有些猙獰感。
那位被叫做邱陽先生的人還沒走,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但至少他難看的臉起碼緩和了不少。
「走吧。」末七秋沒打算停留,因為他暫時還不想和眼前這個道士產生糾葛,這樣只會浪費更多的時間。
道士沒有阻攔,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雖然兩眼還在盯著末七秋三人,但眼裡的光澤全無。
「這一天淨是奇怪的事。」末七秋自言自語道。
白綾問道:「什麼奇怪的事?」
「沒什麼。」末七秋笑了笑。
......
公會,有他該在的地方。
為了方便管理,四大家族最初開始建造這座城池的時候,就為這些下屬附庸組織安排好了地方。
在靖城西面的區域,占據靖城四分之一的地方,成為了所有公會的聚集地,無論是什麼樣的公會,只要被稱之為公會,得到了蒼宇殿和事務府的認可,那邊要到這裡來。
當然到這裡不代表就有地盤,地盤這種東西是需要爭取的,首先便是公會人員的數量和質量,光有數量沒有質量或者光有質量沒有數量都是不行的,因為公會屬地是有限的,想要擁有屬地就需要爭奪。
所以在公會之間,最為會長和管理人員關心的事情便是公會競賽了。
公會競賽的賽制很簡單,所有註冊報名的公會抽籤分組對決,然後循環賽,無論有多少個公會參賽,在最後一場循環賽結束之後,都會排出積分最高的三十八個公會進行淘汰賽。
晉級了淘汰賽就意味著擁有了屬地,那大事便算是完成了,接下來的淘汰賽就會多了幾分表演的味道,也是公會之間相互刺探交流的一個平台,讓大家都知道哪些公會屬於上流,哪些公會屬於下流,有一個大概的了解。
當然與這些戰鬥型公會不同的是鍛造公會不需要參加公會競賽,因為他們有著更特殊的地位,事務府會劃出一部分的屬地給這些鍛造公會,讓他們可以安心專研鍛造技巧。
這其中最被那些大人物放在心上的便是魔煉公會了,雖然他們大多數人沒有得到鐵匠協會的認定評級,但從魔煉公會出來的裝備沒有一件是沒有用的,甚至連靖城裡最頂尖的裝備都是出自於那裡。
所謂屬地,也就是公會的駐紮場所,辦公聚集地,在靖城這樣的場所有五十個,其中三十八個交給公會聯盟掌控分配,其餘的十二個則是留作為鍛造公會的屬地。
這些屬地有優劣之分,這種優劣取決於公會的強大與否和在靖城那些大家族裡的地位。
所以像魔煉公會這樣的存在,必定會得到應有的尊重,其結果當然就是魔煉公會的屬地建築要比其他同類公會華麗壯觀許多。
剛走到這塊區域的時候,末七秋第一眼就瞄到了魔煉公會的大樓,只是那會兒他並不知道那便是在白綾眼中尊貴不已的魔煉公會。
直到他們走到大門前,末七秋才瞠目結舌道:「金碧輝煌如皇家宮殿,手筆真大!」
即將要加入這樣一座莊嚴神聖的公會,白綾心裡是興奮的,因興奮而激動的,激動到他手中的推薦信都快被捏成了紙團。
若不是羽歌即使的點醒了她,恐怕就真成如此了,那麼白綾遞交給門房的就不是推薦信了,而是一團不知是何物的爛紙團。
門房結果推薦信仔細的看了一會兒,在三人身上來回打量了幾番才開口問道:「白綾是哪位?」
白綾毫不猶豫的走上前來,微笑著鞠躬以示禮貌。
那門房似乎並不受禮,看著衣衫襤褸的白綾時眼角不經意透露著鄙夷。
「你,進去。進門左拐一直走,會看到一間掛著人事登記處牌子的房子,那裡的管事會給你安排後續事宜。」
沒有考核,沒有任何阻攔的意思,只是前往登記處登記一下,這樣便算完事。一切聽起來簡單且自然,但白綾總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就這樣?」她問道。
那門房懶洋洋的將推薦信收進袖中,說道:「不然還能怎樣?燕家親自推薦的人,還需要怎麼樣?」
門房的姿態很懶散,但口吻卻充滿了深深的鄙視,或許在他看來,白綾就是走後門的。
白綾愣了,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或者說她在糾結,糾結要里子還是要面子,里子是順著意走省去諸多麻煩,面子是證明自己是憑藉了實力才來到的這裡。
末七秋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朝門房說道:「這位大哥,您好像都還沒有問我們是來幹什麼的。」
門房悠閒的靠再了牆邊,扶著外開著的大門,看都沒看末七秋一眼,說道:「推薦信里只寫明了這位姑娘,那你們若不是來送人的,那便是來搗亂的咯。」
羽歌有些氣不過,這門房也的確過分了,連基本的禮貌都沒有。
他正要走上前去和門房論上一番以解心頭的怨念,但被末七秋一把拉了回來。
「我們不是來送人的,也不是來搗亂的,我們是來入會的。」
門房似乎來了點興趣,終於再一次看了一眼末七秋,但隨即之後又轉回了頭去,一聲冷笑過後他搖頭說道:「魔煉公會是你想入便能入的?年輕人,回去吧,看你細皮嫩肉的樣子也不適合打造。」
末七秋眉頭微皺,說年輕一點沒錯,但這門房的年紀看起來也並沒有比他打多少,而且這人憑什麼只是一眼就下了這篤定的論斷。
「難道你們魔煉公會從來不招收會員的嗎?還是說需要特殊途徑才能進去,比如你袖口裡的推薦信。」
聽到這話,那門房似有些惱火,一下子變得精神了起來,面朝著末七秋便是一頓厲聲呵斥:「你們當魔煉公會是什麼?是那空有其表毫無內涵的鐵匠協會?推薦信?告訴你臭小子,若不是給燕家的情面,者推薦信我敢立刻在你面前撕掉!還有,你這拿朋友的事情來說道理的德行足以證明你這人的心有多黑。滾吧,魔煉公會不需要你這樣的人。」
「朋友?」末七秋笑了笑,說道:「或許能算得上半個吧。那這樣的話照你看來我這位朋友在你眼裡就是走了特殊途徑的咯?」
門房冷哼一聲,重新變得慵懶起來,淡然道:「哪一個持著推薦信來到這裡的人得到過會裡的認可?你們不知道我可知道得很,這裡不是學堂,想在這裡空手套白狼可不現實。」
末七秋點了點頭,說道:「那換句話說你現在是在質疑燕家的權威,是嗎?」
末七秋特意把那一問的聲音放大了許多,以此來流出一個台階,只希望這門房能夠找得到下來的路。
他是在誘導,也是在威脅,或者說是下了個套,讓這個門房騎虎難下。
顯然,他的目的是達到了,因為那門房再次回過頭來看向末七秋的時候,眼裡出現了細微的懼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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