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派你來的?」末七秋問道。
雖然已經差不多心中有數,但確認一下還是有必要的。
但這名叫寒淵的黑面男子似乎並沒有把末七秋放在心上,話都沒有搭上一句便動起手來。
同樣的招數,同樣的金紋繞刀,不同的是這一次劈向他來的力度似乎大了許多。
二十一級,比起二十級來說或許只是一級之差,但實力的差距卻是巨大的。
猶如天和地的差別。
然而寒淵雖然話不多說,但也沒有一點輕敵之意,看起來應該有著豐富的戰鬥經驗。
末七秋在戰鬥等級上的差距讓他同樣不敢怠慢。
雖然因為停滯戰鬥等級的緣故讓他在二十級這個級別里難有人可比擬,但階段上的差距並不是這些能夠彌補的。
若是末七秋突破,眼前的寒淵或許會不堪一擊,可末七秋不會選擇突破,也沒有這個空閒。
更何況很容易就能看出在這個類型的戰鬥經驗上,末七秋遠不及寒淵。
怎麼看末七秋都不可能占到便宜,甚至可以說毫無勝算。
這是一場艱難的戰鬥。
從戰鬥開始,末七秋就沒有想過要硬抗,擁有三魂通修能力的末七秋在速度上有時很大,要輕易躲避寒淵的攻擊並不是什麼難事。
但光躲並不是辦法,長此以往最後敗下陣來的依舊還會是他,畢竟在修為上差距太大,持久力也會有所差別。
他必須要想一個辦法,一個可以讓他取勝的機會。
如果讓強敵有時間有機會施展出全部實力,末七秋自知難以為敵。想要以弱勝強,那就必須做到一點———不給敵人機會,以及必勝。
「臭小子!你以為就這麼躲下去就能拖垮我?!」久攻不下,寒淵開始咆躁起來。
末七秋沒有理會,依舊不斷躲避著,尋找一個最合適的時機和一個可靠的手段。
寒淵的刀法開始凌亂,從最開始的有章有序變成了現在的猶如亂舞。
這個人並不會任何技能,他的刀上金紋只是一種增幅特效。末七秋很快便得出了這樣一個定論。
他很清楚技能意味著什麼,技能是不會出現凌亂這種情況的,無力施展那便施展不出,即便是透支魂能施展出來的技能,也不可能顯得凌亂。
技能想一個套路,給你一套定製好的路數任你出招,只有出招之勢符合路數,技能的威力才能發揮出來。
「到此為止吧!」末七秋突然停下了閃避,突然往後跳去遠離了寒淵的攻擊範圍。
他迅速的將龍銀槍收回,一隻手開始聚集雷元素之力,另一隻手從背後取下了那把剛被他創造出來的元素炮。
當那隻聚集著雷元素之力的手按壓在元素炮軀幹之上的時候,四周想起了轟鳴的雷暴之聲。
元素炮的前端一團被壓縮的雷電球光芒大盛,把本來昏暗的環境照亮了許多。
一道光波衝出,風雲色變。
這一切都來得太快,快到寒淵根本沒來得及反應,快到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團雷電球衝來卻毫無辦法閃躲。
「這!......這是什麼?!」
或許他都還沒能看清楚那到底是什麼就已經灰飛煙滅,站到復活點的時候他的腦子裡恐怕都還是一片混亂。
血滴子呆住了,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他整個人僵硬得無法動彈。
那個差點將他擊殺的怪人,就這麼化為了灰飛。
末七秋送了口氣,但同時也心有餘悸,他想過結果,但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
元素炮的威力已經遠遠超過了作為製造者的他的想像。
第一次用在對敵上,一口氣便擊殺了一名高上一個階級的敵人,這是他開始的時候根本就沒能想到的。
或許有運氣成分,出其不意的攻擊讓寒淵沒能做出有效的防禦,但這個威力還是太驚人。
「剛剛那是什麼?」血滴子從震驚中轉醒過來的時候幾乎完全忘卻了身上的傷勢。
末七秋說道:「新產品,元素炮。」
血滴子問道:「你打造的?」
末七秋點了點頭,問道:「青玲呢?」
血滴子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燕三訣那個傢伙,找了這麼一個傢伙來對付我,不知道把青玲帶去了哪裡。」
末七秋微皺起眉頭,心中頭一次真的對燕三訣這個人生出了惡意。
青玲是他的隊員,明日便是分級聯賽報名的日子,那個貴族公子到底想要幹什麼?
「走。」
他只說了一個字便轉身而去,血滴子不用問也明白他這是要去尋找青玲。
只是從末七秋身上他感覺到了一種他從來沒感受到過的氣息,一股深深的殺意。
就在末七秋和血滴子還在為青玲擔心的時候,遠處傳來一聲尖叫。
「是青玲!」血滴子驚道,也不再顧及傷勢恢復情況,不管這林中地形的複雜,朝著聲音的來源方向狂奔而去。
末七秋沒有遲疑跟了上去,面色鐵青雙眸微縮,冰冷如霜的態度似能把周圍的一切都凝結起開一般。
林子深處,血滴子首先看到了燕三訣和青玲的身影,青玲正倒在一顆樹下不停的顫抖著。
不遠處燕三訣正在戰鬥,而與他戰鬥的那個對象,有著人類的形象,但身型模糊,時而如煙飄散時而又重新凝結。
「那是什麼?」
末七秋跟上來時看到眼前的畫面時依舊面無表情,冰冷的氣息從他的身上不斷四散而開。
剛問完這句話,血滴子便感覺到了身邊的不對勁,轉過頭來看時竟像見到了一個陌生人那般。
他抓緊末七秋的肩膀用力的搖晃著,問道:「你怎麼了?」
末七秋沒有回答,一隻手搭上血滴子那隻抓在他肩上的手用力一甩,朝戰鬥的中心區域走去。
血滴子一頭霧水的看著自己的那隻手,末七秋所用的力度讓他雙眼中充滿了驚訝。
他突然生出一種感覺,末七秋的精神出現了問題。
好在戰鬥的那邊青玲並不在。
為了確認青玲的情況,血滴子繞開了戰鬥區域,在青玲的身旁頓了下來。
青玲的氣息很正常,但雙眼卻緊閉著,身體不斷的發抖,就好像在她的腦海中正有一個可怕的噩夢在折磨著她。
血滴子將青玲扶了起來,給她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然後輕推了推她,試圖將她叫醒,但是沒有任何效果。
「他沒事,只是受到了精神類技能的攻擊,等效果消失就會清醒過來。」燕三訣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邊上,嘴角有鮮血溢出,一隻手臂垂直掛著似乎是被折斷了般,他手上的銀劍已經折掉了一半。
而就在剛才,這一切都還沒有發生。
「你這是怎麼回事?」血滴子問道。
沒等燕三訣作出回答,血滴子已經把目光投向了另一邊。
末七秋正在和那個詭異的東西戰鬥,以一種堪稱瘋狂的方式在戰鬥。
「我也想問問你,末七秋是怎麼回事?」燕三訣問道。
血滴子下意識的吞了口口水,說道:「我從沒見過他這個樣子。」
燕三訣癱坐下來,因為手臂斷掉,他的臉色極為難看。
「那個東西,是封魔嶺里最強大的生靈之一,正常情況下他不會輕易現身,今天竟然出現在這裡。」
血滴子凝眼望著前方戰場,他沒有看到那個東西的強大,見到更多的卻是末七秋的瘋狂。
龍銀槍的銀光之中不知道為什麼沾染上了灰色,槍招也變得毫無章法可言,進攻猶如尋死般全身都是破綻,但那被燕三訣陳志偉封魔嶺最強大生靈之一的那東西竟然也沒有做到有效的反擊。
「我得讓這場戰鬥停下來。」
燕三訣冷笑道:「就憑你怎麼能讓他們停下來?」
血滴子站起身來,無所畏懼的往前走去,手中的白虎藍金錘隨時準備著迎接挑戰,他的雙眸變得腥紅起來,就如同當初在青玉谷對抗青玉靈獸時那般。
那雙眼睛,見著都會無由生出悸意,就算是實力並不比他弱的燕三訣都會膽寒。
「如果青玲出什麼問題,我首先那你試問。」血滴子說完這句話,頭也不回的沖向了戰場。
燕三訣的臉色平靜了下來,他在思考一些問題,思考這些人到底都是為了什麼。
這些人膽敢衝撞於他,完全沒有把燕家放在眼裡,甚至在他們眼裡燕這個字只是一個姓氏而已。
還是說是因為自己太過自以為是?就像父親說的那樣初生牛犢不怕虎。
他轉頭看著還在不停顫抖著的青玲,眼神中充滿了溫柔。
這一刻他好像明白了很多事情,明白了為什麼青玲寧願跟著這些人走也不願意留在他的身邊,明白了這個女孩為什麼會不喜歡自己。
可僅僅只是明白似乎並不夠,不夠平復他心中的煎熬,不夠讓他真真正正看看清楚他到底應該這麼做,到底應該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
「青玲,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是不是真的是我做錯了,是我太過分了?」
青玲不可能回答他的這個問題,甚至根本聽不到。
他只是在問他自己,只是覺得質問自己太過軟弱,所以他需要一個人來給予一個正確的答案。
可是到底什麼樣的答案才是正確的,或許只有他的心才能做出最好的回答。
(本章完)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8s 3.682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