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白之手 第二百五十八章 離開
魯斌只用兩三句話就把警戒之眼教會的人全部打回去，這些原本抱著解決偽神「誓約守護者」的決心，向封神之戰暴露真實身份的領主雷茲興師問罪，結果反過來被嚇地夾著尾巴逃命似的躥回巢穴。
奧利克.泰瑞斯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魯斌的身邊，兩人沉默了許久，這位雷神之子才開口詢問：「父親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魯斌側頭看了好友一眼：「很奇怪！我們聯手打退所有命運安排的敵人，殿下受到原力的保護開始凝聚神軀。有一段很短的時間，神軀幾近黑暗虛空，無數星辰投射而來，匯聚成星河漩渦，繼而變成碩大無比的星團。」
「我有一個預感，你的父親雷神泰瑞斯殿下，遭到諸神默契的抵制後，放棄原本的封神計劃，試圖開闢出嶄新的不朽之路，而且已經有所成就。」
奧利克.泰瑞斯礙於見識和個人實力的局限，無法理解其中的意義，只是輕輕地點頭，似乎聽到好消息而鬆了口氣似的。
「還有一點，你的父親留在主物質世界的時間不多了，連我也能感覺到強大的排斥力，顯然牢籠秩序變得更加嚴密。」
奧利克.泰瑞斯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聽說你要離開，沒想到父親也要走了，接下來怎麼辦？」
魯斌看到這位認識不久卻很默契的朋友如此傷心欲絕，忍不住開口指點：「很簡單！趁著這個機會，立即回到家裡，繼承權的事情肯定會落實，誰能拿起雷錘誰就能繼承殿下的一切，其它的財產、爵位都是空的。我相信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奧利克.泰瑞斯使勁地點了點頭：「我明白！只是，雷茲我的朋友，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魯斌搖了搖頭：「雷錘會自己選擇！不過按照我在封神之戰的經歷，祂似乎很欣賞個體實力更強的人。我曾經有幸掌握雷錘對抗黑巫師之王，那個魔力流量接近惡魔領主的傢伙很利害，我用了誓約之鐮挖出他胸膛正中的魔法爐，才勉強擊敗這個怪物。」
奧利克.泰瑞斯從好友的簡短話語裡，聽出「封神之戰」極其恐怖的事實，暗中慶幸敵人的削弱和滅亡，己方陣營的兩位強者笑到最後。
「如果雷錘沒有選擇我，該怎麼辦？雷茲，我的朋友，你能給我出個主意嗎？」
魯斌沉吟片刻：「野蠻人的圖騰獸被我幹掉了，他們的薩滿失去施法源泉會變得非常虛弱。現在的時機剛剛好，你應該馬上回家，率領這段時間在奔流城訓練的騎士，絞殺失去信仰支柱，又折斷一根大腿的野蠻人，至少要沉重打擊，削弱這些每年侵襲北境的文明之敵。」
奧利克.泰瑞斯赧顏一笑：「沒想到我私下的小動作全部被你看在眼裡，真是不可思議！他們都分布在各個騎士莊園，你是怎麼知道的？」
「德魯伊大師招募野狼成為部下，我也有自己的眼睛，盤旋在天空上盯視著弗里頓領！」
奔流城的執政官臉色有些不自然，隨即露出尷尬的笑容：「真的和傳聞中那樣，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
魯斌豎起右手拇、食、中三指：「第一是雷錘的認可。第二是野蠻人的戰功。如果兩樣都沒成功，或者被你的兄弟搶先下手，最後還有奔流城可以投奔，這裡永遠是你的家。」
魯斌說一句扣一根手指，最後用拇指朝自己的胸膛比劃，看地奧利克.泰瑞斯眼眶含淚。
「你的心思慎密，從不打沒有把握的仗，不過有個毛病，就是下定決定就會不顧一切。你一定要記住，凡事沒有開始，先安排好退路，有更大的轉圜空間，無論進退都能更加從容。」
「你的父親，泰瑞斯殿下在封神之戰開啟前，就做好了各種準備，因此最後出現的命運安排的敵人，只有普通手段無法遏制的三個，其他仇敵都倒在來的路上。你明白了嗎？」
奧利克.泰瑞斯被魯斌教訓地唯唯諾諾，自從參與封神之戰，他的「輩分」陡然比這個雷神之子高了半截，心理優勢也趁機建立起來。
奧利克.泰瑞斯越聽越不對勁，忍不住反問一句：「雷茲，我的朋友，你說你快離開了，奔流城怎麼辦？領主的地位、名分，該由誰來繼承？」
「我還能停留三天，趁著這段沒有人敢來打擾的時間，我就把培養多時，已經熟透的果實摘了……其實，也不用這麼失落，我只是暫時離開，有固定的時空四軸坐標，一旦有所成就，聖者降臨也不是不可能。」
奧利克.泰瑞斯聽到這裡，眼睛頓時一亮，因為這種情況適用於「誓約守護者」，同樣也會適用在老頭子身上。
魯斌目送雷神之子腳步匆匆地離開，隨即將風行者奧蕾莉亞和厄運之刃妮娜.維爾德叫上來，「冷山封神之戰，我已經踏上不朽之路，待在主物質世界的時間不多了！」
半精靈張開嘴巴想說點什麼，魯斌抬手阻止住：「弗里頓領，奔流城是我親手建立，經營的時間不長，權威沒有深入到所有領民心裡，如果有五年、十年或許還能沉澱下來，現在只能依靠執政官的友情和共同的利益。」
「泰瑞斯家族太強勢，壓地北境大議會的貴族喘不過氣來，想必他們不會樂意看見奧利克.泰瑞斯獲得弗里頓領。」
「因此我想賜給你，或者你，一個繼承人！」魯斌伸手指住半精靈奧蕾莉亞，隨即又指向貴族少女妮娜.維爾德。
兩人都在慶幸鄰近的康拉德伯爵的次女沒有機會入選，隨即彼此瞪視，都想讓對方主動放棄。
奧蕾莉亞想起什麼，立即往前邁出一步：「雷茲吾愛，我的身後是奔流城的法師團和城衛隊，還有德魯伊大師的支持，甚至可以憑藉友誼拉來高山矮人的援兵，如果我們之間誕生愛的結晶，無論男女都會獲得繼承權，並安全地活到成年。至於某些家世沒落的人，恐怕連自己的生命都無法保存。」
魯斌一拍大腿：「有道理！妮娜，你可以退下了。」
妮娜.維爾德沒有想到事情會突然急轉直下，知道自己將會永遠失去雷茲.瑞恩，甚至這份感情都會無疾而終，忍不住拔出厄運之刃。
「你想幹什麼？你在幹什麼？我能賜給的，也能收回！維爾德小姐，你太放肆了……剝奪！」
魯斌伸手輕輕一點，「厄運之刃」妮娜.維爾德立即被旅法師之書剝走套裝，頃刻間打回原形。
半精靈奧蕾莉亞看見這一幕，親眼目睹「領主雷茲」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手段，簡直就像撥弄凡人命運的神祇似的，激動地臉紅心熱。
妮娜.維爾德被一股強風吹出雄踞全城的峻鷹的眼角，仿佛一顆悔恨的眼淚，緩緩地往地面墜落。
燈火輝煌的鷹堡越來越遠，遠到伸手卻遙不可及，強風轉成柔和的微風將貴族少女輕輕地放在地上，失去了一切的妮娜.維爾德仰躺著一動不動，眼淚忍不住滾滾而下，滑過鬢角，流過耳廓，滴落在地上。
與此同時，鷹堡的主臥室，魯斌領略了奧蕾莉亞的旖旎風光，隨即用那**的鑰匙，打開半精靈少女的青春源泉。
摘下花冠的時候，由於棘刺而流下的鮮血，暈染了緋紅的斑斑點點，魯斌稍微停留片刻，隨即繼續攀登那至高的巔峰。
皚皚白雪崩塌幾次，魯斌繼續迎難而上，終於站在最高處領略大地的風光，稍後縱身躍下，飛流直下三千尺式地一泄如注。
魯斌溫柔地抱著軟癱成泥的半精靈少女，等到她氣息恢復平穩：「我感覺到了，生命的種子已經在肥沃的土地里生根芽。命運真的待我不薄！」
奧蕾莉亞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反手抱著「雷茲吾愛」，在餘韻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魯斌召見了除妮娜.維爾德之外的所有隨從，命令他們以誓約的方式，守護著主母奧蕾莉亞以及未來的領地繼承人。
德魯伊大師也被召見：「我能待在這裡的時間又少了一天！我離開後，奧利克.泰瑞斯他們也會走，奔流城的事務就交給你和市政廳了。」
萊戈拉斯.鹿盔重重地點了點頭：「明白！我會把領地照顧地很好，就像你在位的時候那樣，直到繼承人成年為止。」
魯斌忍不住失笑：「用不了那麼久！我只是暫時離開，隨時都可以回來。極星帷幕沒有我的位置，我就去其它世界尋找，僅此而已。」
德魯伊大師這才明白過來，隨後安排領民們6續進來，與「領主雷茲」道別，說一聲珍重。
「這只是我的一次遠行，何必弄成生死離別？哭哭啼啼地太不像話了，我還是提前走吧！」
話音剛落，魯斌就駕乘著旋風衝出領主府，飛快地筆直衝上天空，突破位面的晶膜，來到無邊無際的黑暗虛空。
封神之戰，收割到黑暗神祇化身的本源，令雙蛇杖卡杜休斯從印記具現完整的實體，魯斌手持著這件神使的神權武器，揮出獨特的凡神力橫渡虛空。
穿越時失落的幾件神器在突破位面晶膜後都有了反應，魯斌憑藉神器的同源互相吸引效應，聽到遠方的呼喚，來自某個浮現碧浪白沙幻影的蔚藍世界。
魯斌就像一個成年後離開家庭的毛頭小子，熱情地擁抱著未知的生活，橫渡黑暗的虛空大海，向著遙遠的目的地飛去。
「我來了！我看見！我征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