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吭呲……吭呲」
大群瘦弱的森林地精氣喘如牛地拖曳著十具小型投石機抵近荊棘嶺,沒有安裝輪子和滾木,這份工作變得非常辛苦。
可是站在投石機的三角架上的奴隸獵手卻沒有憐憫,不時揮舞著沾水的皮鞭,隨意抽打視野里膽敢出工不出力的懶蟲並樂此不疲。
即使再怎麼精疲力竭的地精,一旦被毒蛇般的皮鞭噬中,力氣就會源源不斷地出現,天性里的怠惰、疲懶瞬間不翼而飛,畢竟誰敢躺在地上裝慫,就會被鞭子活生生地抽死。
與此同時,荊棘嶺石堡里的駐守騎士希恩,以手搭額望著斜落的太陽,刺眼的陽光讓他忍不住流出眼淚。
「敵人太狡猾了!選擇對我方不利的時間展開攻擊,還搜羅大群森林地精充當炮灰,就這麼怕死嗎?」
另外兩位騎士也看到這一幕,彼此對視都看到對方的臉色有些難看,尤其是待在大群地精後面的食人妖,不僅全副覆蓋厚厚的鎧甲,還擁有攻城級的武器。
駐守騎士希恩暗罵一句,轉身吩咐跟隨自己的部下準備防禦器械,都是一路走來多年的夥伴,非常默契地將秘密武器推出來。
偌大的石堡就像環環相扣的齒輪,在領的指揮下,加快度地完成戰鬥準備。
為了安撫人心,駐守騎士希恩扭頭望著兩個騎士同僚,指著石堡外面的地形:「這條傾斜的山路我沒有多加休整,你們知道為什麼嗎?」
家學淵源深厚的正統騎士奧倫.馬庫斯,稍微點撥就立即明白過來,「原來是這樣!難怪庫房裡搬出這麼多石球。利用大斜面地形,這些石球即使加工地很粗糙,一旦度提升上去,就會變成非常可怕的清場武器,比重型戰馬高衝鋒的威力還強。」
森林地精艱難地拖曳著小型投石機抵達目的地,不少身體瘦弱的幼崽一頭栽倒在地上,再也沒有醒來,這一幕讓這群地精掀起陣陣騷動,不過奴隸獵人的皮鞭劈頭蓋臉地抽打過去,些許不滿很快消失。
畢竟它們的王,頭顱已經掛在投石機橫杆上面,長期依靠的食人妖也搖身一變,成為人類豢養的惡犬,沒有反過來欺壓它們,就已經看在過去長期互相依存的深厚友誼的份上。缺少核心的森林地精就算想起身反抗,也沒有任何可能成功的機會。
頑抗的「戰士」都被奴隸獵人馴服,剩下的都是老弱婦孺,只能打順風仗的廢柴,唯一的作用就是充場面、壯聲勢,想逃跑都沒有機會。
荊棘嶺隨處可見的「石彈」,被這些地精找來,放在小型投石機的皮彈袋裡,其餘的地精就手忙腳亂地抓住繩索,將彈射杆從半空用力拉到接近地面。
「放!」
負責指揮的奴隸獵人一聲令下,被連著鐵棍的棘輪固定在地面的皮彈袋,彎曲的彈射杆迅繃直回復垂直的形態,頭顱大的石塊被蓄足的勢能推動,滑過近乎完美的拋物線,落在石堡前面三十尺的空地上,狠狠地砸出一團煙塵。
前鋒軍指揮官忍不住搖頭:「對手在荊棘嶺山麓修建的石堡地勢太好了,我們的小型投石機必須再往前推進。」
隨著埃米.維爾戈的命令傳遞下去,負責遠程攻擊試探對手的投石機小隊立即照辦,森林地精們唉聲嘆氣地繼續拖曳,直到監督它們的奴隸獵人滿意為止。
可是這樣一來,它們離石堡的距離更近了,受到攻擊陷入危險境地的可能也大大提升。
駐守騎士希恩眯著眼睛,巡視著山腳下的投石機陣列,「小孩子過家家的玩意也敢靠地這麼近,以為我沒有對策嗎?來人,推出我們的投石機,讓它們嘗嘗利害!」
被奔流城打到荊棘嶺的兩位騎士,奧倫.馬庫斯和加爾文互相對視,都看到彼此眼裡的喜悅。
不過他們的熱情很快被潑了一桶涼水,十個民兵合力推出來的投石機只有兩架,而且也只有兩架。
「足夠了!」駐守騎士希恩開口安慰兩人,「我們的投石機是絞盤牽引,彈射槓的長度比對手長,射程方面由於地形加成,更是壓倒性的碾壓。」
奧倫.馬庫斯看見石堡的主人舉起右手凌空轉圈,隨即就有接受相關訓練,懂得如何運用「中型投石機」的民兵上前操作。
在森林地精剛剛將「小型投石機」陣列往前挪移三十步距離,兩顆碩大無比的磨盤似的石彈,從荊棘嶺半山腰位置的石堡凌空騰起,出刺耳的尖嘯,像俯衝攻擊捕捉獵物的鷹隼,帶著死亡的氣息驟然降落。
「轟……轟」
駐守騎士希恩的運氣也不太好,兩架中型投石機拋投出的石彈,同樣沒有命中對手的小型投石機陣列,即使數目更多的地精也沒有遭到毒手。
不過在戰爭學院接受過攻城器械使用的希恩很快憑藉眼睛的觀測,對石堡里的兩架中型投石機進行調整。
防守方的動作稍微有些慢,畢竟森林地精「操作」的小型投石機陣列有十具,後面的露天工場還有備用的正在製作。
奴隸獵人們迫不及待地搶先動攻擊,可能是他們被荊棘嶺石堡的「反擊」嚇到了,按照先下手為強的戰鬥風格,試圖在石堡的外牆轟出罅漏或者破綻出來。
十枚頭顱大小的石塊,在半空中不停翻滾著爬升到最高處,隨後在森林地精的矚目中呼嘯著撞向荊棘嶺。
石塊或遠或近地撞在山麓的岩石上,當場砸地碎石紛飛,就是沒有一枚命中。畢竟,無論是奴隸獵人還是森林地精,在投石機的操作方面,都是沒有任何經驗的新手,即使能夠命中,那也是數量堆出來的運氣。
荊棘嶺石堡的中型投石機稍後也出戰爭的咆哮,在駐守騎士希恩的調校下,其中一枚磨盤狀的石彈竟然擦過小型投石機陣列中的其中一架,瞬間就使它徹底解體,四下濺射的碎片橫掃周圍,十幾隻森林地精倒在血泊里。
一名就近指揮的奴隸獵人也被餘波掃過,整個人就像麥子被鐮刀砍倒,死地無聲無息,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生過。
死亡和流血,傷者的慘嚎,恐懼的情緒就像惡魔的爪子,瞬間籠罩投石機陣列,抓住每一個人的心使勁地揉碎。
不過攝魂者弗拉基米爾抵近壓陣,別說森林地精,就連普通的奴隸獵人也不敢違抗命令,只能硬著頭皮繼續。
空曠的平原里,小型投石機陣列出怒吼,與高高在上的荊棘嶺石堡對抗。漸漸地,數量上的優勢終於揮出來,石堡外牆偶爾被幾枚石彈命中,砸出偌大的坑洞和細長的縫隙。
相應的,攻方陣營也為此付出慘重的代價。不停地對射中,三架小型投石機被擊中,當場死掉二十多隻森林地精,四個奴隸獵人或死或重傷。
森林地精的靈魂無一例外被攝魂者弗拉基米爾奪走,死掉的奴隸獵人卻沒有這種幸運。
如此區別對待,令前鋒軍低迷的士氣好歹有所振作,不過沒有親眼目睹石堡陷落,沒有肆意劫掠裡面的戰利品,他們就不會真的高興起來。
指揮官埃米.維爾戈掏出一隻附加「鷹眼術」的單片眼鏡,查看荊棘嶺石堡的損傷,感覺火候已經差不多。擔心投石機一旦熄火,對手會立即加派人手修復外牆的損傷,他立即舉起右手,併攏五指,手掌往前猛地斬落。
「驅使炮灰起進攻!」
約定的命令下達後,奴隸獵人們狂呼一聲,不停地揮動皮鞭,把森林地精驅趕著沖向山麓位置的石堡。
全副武裝的食人妖看到攝魂者弗拉基米爾的臉色,左手在臉上劃拉,放下百頁窗似的面甲,扛著巨大的石球,邁開步子往前沖。
黑壓壓的大群森林地精仰攻荊棘嶺石堡,待在主樓指揮台的駐守騎士希恩,臉色由冷肅轉為輕鬆。
「城小才見我的本事!大舉壓上進攻,我就沒有見過如此無知的敵人。」
與此同時,瑞汶河北岸的奔流城,一隻遠道而來的信鴿飛進市政廳的鴿巢,攜帶的信件立即由專人送到「領主雷茲」的面前。
「荊棘嶺遭到攻擊……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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