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穹之上 第一二九五章 災難巨變（二）三合一

    狂風暴雨，天空中不斷有巨大的氣旋形成，雷雲沉重黑暗，閃電在其中不斷浮現。

    海面上，更是無比危險，這個世界任何一種生靈製造的船隻，在這樣的風暴中，都難以倖免。

    這個世界可怕的造山運動引起天地變色，幾乎沒有安全的地方，哪怕是飛到天空中，也會被狂暴的氣流和巨大的雷霆一同撕得粉碎。

    這個時候，反倒是島嶼上相對安全一些。

    然而這附近並沒有島嶼，但是喬念祖的大船有所不同，一層光芒從秘密的艙室深處點亮，很快便擴張成為一個籠罩在船身外的光球，不論周圍的環境如何險惡，大船內都是一片寧靜。

    喬繼業覺得兒子還沒有回答自己話，不過山峰從海底升起恰逢其會，打斷了父子的談話。

    這一次海面的動盪極為嚴重，遠遠超過了他們以前曾經的任何一次。幾天之後仍舊沒有停止。

    這個時候，山峰彼此相連，已經形成了一座面積不亞於人皇島的巨大島嶼。

    而在這座島嶼的外圍，仍舊有一座有一座新的山峰升起，甚至還有一些海底直接抬升而起，變成了一片片「高原」。

    喬繼業再一次來到了船頭，一陣失神道：「這……什麼時候才會結束？」

    喬念祖出現在他身邊，說道：「當形成一片大陸的時候。」

    「這個世界關於大陸的傳說並沒有錯，大陸一直存在，只是沉在海底。它們並沒有出現，所以無論怎麼尋找也無法發現。」

    他看向了自己的父親：「您前幾天問我，人族還有沒有希望——是有的，儘管形勢極為險惡，但是天道總會留下一線生機，萬事無絕對。」

    「十海之上，諸多生靈的這一絲生機，便在陸地上。大陸形成，面積廣大，地形複雜，就算是異怪也不可能面面俱到。百族若是能夠互相扶持，守望相助，總能存活下去，然後慢慢尋找機會，反殺異怪。」

    說到「反殺」的時候，喬念祖莫名其妙的升起一股熟悉的感覺。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下意識的並沒有去深究。

    他輕輕嘆了一口氣：「但是這一線生機的前提是，百族需要互相信任，彼此幫助。」他看向自己的父親：「您覺得，百族能做到嗎？」

    喬繼業啞口無言，十海之上別說各族之間，就算是同族之間也是爾虞我詐，整天想的都是不勞而獲，巧取豪奪。

    「強盜邏輯」在這個世界的眾生心裡之中已經根深蒂固，成了一種人人奉行的至理。

    喬繼業苦澀道：「難道我們註定……滅亡嗎？」

    喬念祖卻笑了：「當然不是，我會努力改變這個結果。」他指著腳下的大船，忽然福至心靈的說道：「我將這一艘船命名為：方舟。」

    「這裡將會是整個世界，各族生靈全新的起點。」

    「方舟？」喬繼業聽著這個名字感覺很新奇，卻也不知道為何忽然多了幾分信心。

    時光漫漫，他們駕駛者方舟在大海上航行，隨行的異獸越來越多，越來越強大，他們經常會救起一些生靈。

    大部分都是人族，也有蛙人族、海龍族、赤海牛、雙蛇人等等。

    說來也奇怪，這一艘方舟似乎永遠也裝不滿，不管喬念祖救回來多少人，總能夠在方舟的深處，找到新的艙室安置他們。

    方舟上的生靈越來越多，種族也越來越多，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最初對於被拯救的感恩之心，也漸漸變淡，方舟上形成了各種派系，彼此之間明爭暗鬥，爭奪一切能夠爭奪的東西。

    方舟不出喬念祖預料的，變成了一個小小的「十海」。各族在遭遇大難之後，仍舊像當年一樣還是一個個「海盜」。

    喬繼業已經老了，他對此憂心忡忡，暗中多次提醒兒子。可是喬念祖對這一切似乎視而不見，完全沒有插手干涉的意思。

    終於在一天夜裡，方舟上爆發了大衝突，在船上的每一個種族、每一個生靈都參與進來。

    包括喬家的那些家將以及僱工。真正置身事外的，只有喬繼業、喬念祖和司神姬。

    這一場龐大的衝突，導致方舟上血流成河，有一半左右的生靈直接被殺，活著的幾乎個個帶傷。

    但是活下來的生靈卻無比興奮，因為他們覺得自己取得了勝利，以後方舟上的一切利益都是屬於他們的！

    知道這個時候，喬念祖才站了出來：「你們，有罪！」

    他甩出了自己的釣鉤，從九天之上垂釣而來一片潔白的雲彩，雨水降下開始洗刷他們的罪惡。

    方舟上的斑斑血跡被洗去，這些生靈的罪惡也被洗去。同時被聖水洗去的，還有生靈們的智慧。

    蛙人族、海龍族、赤海牛、雙蛇人等等種族開始退化，變回了原本獸類的樣子，變成了一群普通的牲畜。

    唯一保留了智慧的只有人族。

    但是那些參與了殺戮的人族，在聖水的沖刷下迅速的衰老，時光仿佛被從他們的身上偷走，他們很快步入了暮年，成為一個個口歪眼斜、生活不能自理，需要照顧的老人。

    喬繼業目瞪口呆，結結巴巴問道：「孩子、你、你都做了什麼？」

    喬念祖認真回答：「滅世與拯救！」

    方舟上剩下的，都是人類的孩子，喬念祖在方舟上開辦了一所學校，親自教育這些孩子。他們每天的任務除了學習，就是照顧他們的長輩。

    他們的道德觀念被重新樹立。

    等他們逐漸成長起來，就需要開始學習如何戰鬥、如何生存。其中一條就是：飼養牲畜。

    十海已經變成了七海，那些不斷生長的山峰，變成了四座大陸。

    喬念祖駕駛著方舟將新人類分批放在不同的登陸地點，他留下了一定的物資，接下來的一切，就要靠他們自己了。

    幾十年的時間，異怪已經徹底占領了這個世界，然而異怪就如同當年百族心中的貪慾和惡念一樣，當它們成為了統治者，它們彼此之間毫不猶豫的開始了爭鬥。

    每一團紫雲都是一個龐大的族群，相當於一個個的國家，已經從一開始的暗中競爭，一步步變成了明爭，又漸漸地變成了大規模戰爭。

    百年之後，喬繼業去世，方舟上只剩下喬念祖和司神姬相互依偎。他們從高空中看去，這個世界仍舊是一片黑暗，那是代表這異怪的顏色。

    但是在每一個大路上，都有星星點點的火種，世界已經開始了「重啟」。

    喬念祖忽然心有感觸，對司神姬說道：「該做的，我們都已經做了。」

    後面的一切他們不應該再參與了。

    隨著這句話說出口，他忽然明白了一切，醍醐灌頂。然後他有些尷尬的看了身邊的司神姬一眼，有些不自然的鬆開了對方的小手。

    怎麼有種「偷情」的感覺？

    好像有點對不起小韻兒和柳成菲她們呢。

    司神姬的整個氣息也在飛快發生著變化，但是她沒有喬念祖的尷尬，反而爽朗大方的一笑，對他微微頷首，言說道：「這一次，辛苦你了。」

    宋征也明白了，他所投生的喬家，才是人魚超脫俄爾洛忒娜在這個世界遺留的親族，無數代之後的血脈。

    俄爾洛忒娜的後代與人族通婚，她在人魚族群之中的血親已經慢慢消亡，反倒是和人族通婚的這一支傳承了下來。

    汪洋大海之上，海盜邏輯盛行，這個世界的毀滅完全是因為百族自身的原因。在異怪浩劫開始之初，百族在高端戰力方面擁有極大的優勢。若是能夠聯合在一起，共同奮戰，那麼這一場浩劫根本不會發展到後來的局面。

    但是宋征和俄爾洛忒娜已經做了應該做的，他們可以直接插手毀滅異怪，可是那樣沒有意義，會加深自己和這個世界的羈絆，而且這個世界的生靈不會有任何反思，以後還會有別的浩劫來臨。

    他們做的恰如其分，順勢而為，為這個世界的文明留下了火種。

    至於這些火種能不能形成燎原之勢，人族能不能重新統治這個世界——他們就不應該插手了。

    兩人的身影相視一笑，一同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他們回歸的途中，看到了這個星海中，一些星球上盤踞著各種野心勃勃的生靈，或許再過上一段時間，他們就會抵達人魚超脫的母星。

    他們抽身而去，回歸了超空間。

    宋徵詢問道：「冕下想好了嗎，是否要將故鄉宇宙固化？」

    俄爾洛忒娜微笑搖頭：「不必了。」

    人魚族已經消亡，她的親族喬家也已經沒有了血脈傳承——這事兒還要怪宋征，他若是在十海之上加把勁，跟司神姬把孩子生下來，喬家就算是留下了血脈。

    但兩位超脫現在回頭去看，兩人在是海上纏綿百多年，卻始終沒有誕生後代，恐怕也是冥冥中有著自我的克制。

    一旦真的生下了後代，這種羈絆沉重到足以讓他們跌落！

    尤其是俄爾洛忒娜：她用自己的念頭，為自己的血脈後代再次延續，對她的影響，絕對超過了固化故鄉宇宙。

    很多事情，在超空間中，超脫存在們不用明說就能知曉。祂們不再糾結十海世界的經歷，開始進行經驗總結。

    宋征很快發現，自己收穫極大，因為海盜邏輯中的貪慾和惡念，他對於「心靈」的感悟格外深刻。

    這一總結，竟然發現自己收穫了足足四元經驗！

    而俄爾洛忒娜很乾脆的給他送來三元經驗，這是之前說好的報酬。宋征這一次體悟竟然收穫了足足七元經驗，頓時讓他心生歡喜，恨不得再有一位超脫來找自己合作。

    俄爾洛忒娜微笑而去，臨走前說道：「這一次的體悟……很美妙，我會記得的。」

    宋征老臉一紅：美妙？什麼意思？介個……

    兩位超脫談戀愛，一行白鷺上青天。這種事情在超空間中恐怕也從來沒有發生過，至少它……很新奇，對吧。

    饒是宋征超脫已經許久，經歷了多次的世界體悟，此時也不禁浮想聯翩。但也知道，那只是體悟世界的事情，將這一切記憶，便封做了經驗鎖起來。

    於是心思沉穩下來，正思忖著下一步的行動，忽然心有所感神情猛沉，看向了超空間中的某個方位。

    在那裡，玉皇面露微笑，手指輕輕一撮，作拈花狀，勝券在握，已經開始了開創一座獨一無二的宇宙！

    在雙方的「棋局」上，玉皇已經領先了一步，他提前獲得了足夠開創宇宙的經驗值！

    宋征的心頭不可避免的出現了一絲慌亂。

    然後，他深深看了那個方向一眼，便不再關注，開始認真挑選自己的下一個體悟世界。他所差的經驗值也不多了，或許下一次體悟就能達到。

    而玉皇也知道宋征所差的經驗值已經不多，這對於他來說其實已經算是一種失敗。

    祂比宋征早了很長時間成為超脫，在他之前更是已經有了多次的體悟，積攢了不菲的經驗。

    可是宋征卻這麼快就追趕上來。好在祂的底子厚，總算是搶先一步達成了先決條件。

    接下來，只要能夠開創出一座獨一無二的宇宙，在這一次的棋局較量之中就算是獲勝，以後再也不用因為這個小崽子心煩意亂。

    不過越是到了這一步，祂卻越是明白欲速則不達的道理。

    看看整個超空間，超脫存在不在少數，但是真正能夠做到這第一步、開創一座獨一無二宇宙的卻並不多。

    超空間之中，宇宙何其之多。甚至可以說，一座宇宙之中有多少顆星辰，那麼超空間中，就可能有多少座宇宙。

    哪怕是超脫存在在這裡無所不知、無所不曉，也不可能真的完全知道每一座宇宙到底是什麼樣子。

    祂們的無所不知、無所不曉是在需要知道的時候才會知道。

    許多超脫存在積攢足夠的經驗後，冥思苦想開創了一座自認為獨一無二的宇宙，結果宇宙真正開創了出來的那一刻，才知道和原本的宇宙有所重複，於是一瞬間之前的努力全部白費，損耗的經驗值也拿不回來了，真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所以在開創之前，最重要的就是找出自己即將開創宇宙真正獨一無二的特點。

    這事情記不得，玉皇立於超空間中，陷入了長長的沉思。

    ……

    有數萬個宇宙從宋征面前划過，又有數十萬個宇宙划過去，他卻始終沒有確定。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忽然兩眼一亮，心中暗道一聲：「就是這裡了！」

    他的念頭飛快的落入了一座獨特的宇宙之中。

    這是一個看上去十分簡陋的世界，表面大部分都是水域，只有一塊最為原始的大陸。

    這裡的一切都十分惡劣，雷電狂暴，時不時的會有可怕的狂風卷過，風中夾雜著一些致命的特殊粒子和射線。

    在全世界的水域當中，剛剛誕生了最為基本的一種生命，它們十分微小，肉眼無法看見。

    它們想要成長，只能彼此吞吃。

    這其中的一個完全是依靠著本能，在水波的帶動下，吞吃了另外一個同類，自身得到了壯大，在殘酷卻簡單的自然競爭當中，已經占據了一步先機。

    不斷地吞吃、不斷的壯大，時光飛快的流逝，不知道經歷了多久，也不知道吞吃了多少其他的同類，它終於累積到了一定的程度，開始了第一次的進化。

    它安靜的不動，又不知道多久之後，忽然從圓圓的身體中伸出來兩個鞭毛。

    有了這種東西，它就可以自由行動，而不必一直跟著水流行動。

    它加快了自己行動，快速開始吞噬。接下來又是漫長時間的累積，它終於開始了第二次進化……

    世界也在緩慢地發生著變化，不過這種速度是以千百萬年來計算的。

    整個世界的水域終於慢慢平靜下來，溫度開始下降，一些新的生物出現了，而它已經進化成了一種特殊的生命，擁有八隻長長的殼鉗，和一具強硬的身軀。

    它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朝著這個方向進化，只是依據本能這麼做了。

    沒有什麼美醜的概念，只要足夠強大，方便捕獵適合生存。

    它已經成了一片水域的霸主，沒有獵物能夠逃過它的獵殺。

    此時的它對於壽命完全沒有概念，並不知道自己已經存活了無比漫長的歲月。並且，還會繼續存活下去。

    隨後，陸地上的環境也發生了改變。

    漸漸地，陸地從荒蕪一片變得鬱鬱蔥蔥，各種植被出現，顏色有綠色、紫色、黃色、藍色……

    五彩斑斕其實十分好看。

    一些在海洋中的生物，開始慢慢出現在陸地上，最後成為了陸地生物。

    在這種古老的時代，「登陸」似乎成了一種「時髦」的事情，可是它卻仍舊堅持留在大海中，沒有別的原因，這裡的食物更加充足，能夠更快的進化。

    這個時候，它的外形已經發生了多次變化，也就是進行了多次進化。它變成了一頭龐然大物，身上的硬殼被厚重的鱗片取代，它擁有了一張大口，裡面布滿了可怕的牙齒。

    它保留了兩隻可怕的大鉗子，但是在身軀下方，進化出了六道柔軟卻強有力的觸手。

    觸手很長，平時縮在鱗片中得以保護，需要的時候忽然出手，往往能夠出其不意的扼殺獵物。

    這是一個爭霸的時代，各種生物在陸地上、在大海中殘忍廝殺，成為獵食者，或者被獵食。

    在大海中，它也有很多的對手，同樣體型龐大，同樣十分致命。

    不過它最終撐過來了，漫長生命帶給它的無窮經驗，在其中起到了關鍵作用。

    又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海洋中和陸地上，都出現了一些具備智慧的生命，它也在這段時間內，覺醒了智慧。

    一直到這個時候，它才隱約意識到自己似乎是「與眾不同」的。

    這些智慧生命成長飛快，他們的爭鬥很快從個體的戰鬥，變成了部落的爭鬥，然後變成了部族之間的戰爭。

    陸地上的智慧生命想要征服海洋，海洋中的智慧生命想要反攻陸地……

    他們都製造了各種強大的武器，於是在這樣亂糟糟的戰鬥之中，這一次的智慧生命大爆發時代終結了。

    他們自己殺死了自己。

    在這個過程之中，它一直沒有露面。海洋無比廣闊，它隱藏的很好。

    它一直在不斷地強大自身，暗中觀察著一場場戰爭，對照戰爭中出現的各種作戰手段，發現自身的弱點，在下一次的進化中補足這些弱點。

    當那些智慧生命全部毀滅的時候，它也完成了一次自身實力的***，在那場戰爭中，任何一種手段、任何一種武器，都無法傷害到它了。

    在隨後的漫長時間內，它又讓自身具備了可以在海洋、陸地和天空同時生存的能力。

    它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小心翼翼，不斷增強實力究竟是為了什麼，但是本能促使他這麼去做。

    然後又有一些智慧的生靈出現了。不過這一次率先出現智慧的生靈在陸地上。

    他們選擇的發展道路和第一次的不同，速度也緩慢很多。

    他們所進行戰爭的手段也不相同，這讓它很無奈，看來還要進化啊。

    而這一次，智慧生靈的文明繁盛程度不如上一次，一共有兩種智慧生靈出現在陸地上，而大海中只有一種。

    隨後混戰開始，陸地上一種紫色皮膚的智慧生靈，製造出來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而他們利用這些東西，竟然有一次無意中發現了它。

    也是它有些麻痹大意，在海邊休息的時候距離海岸太近了。

    於是那些紫色的傢伙們好像十分開心，烏泱泱的衝出來幾千幾萬個，到了海邊上了船，就朝它追趕過來。

    它是從一個最微小的單體生物，靠著吞噬成長起來的——這個過程註定它不會有什麼好脾氣。

    這些傢伙惹惱了它，於是它一個翻身，大海上出現了可怕的風暴，巨浪如山，電閃雷鳴，天空上出現了可怕的黑雲。

    那支艦隊全部沉進了大海中。

    它嘗了嘗，這些紫色的傢伙竟然味道不錯，於是開心的把他們當成了點心全部吃了。

    只有很少數的幸運兒乘坐小船逃了回去。

    然後讓它覺得不可思議的情況出現了，那些紫色的傢伙竟然非常的尊敬它！喂喂喂，我可是吃了你們的同族啊。

    這些紫色的傢伙還在海岸邊建造了一些古怪的建築，時常會把一些東西扔進大海。

    看那意思是送給它的——但是那些東西對紫色的傢伙們來說很有價值，但對它來說毫無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