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陽光下這張沉甸甸的豹紋卡,吳桂龍雙手顫抖。
多少高官富賈,多少豪門政客,為了那點碎銀小利,活成豬狗不如的樣子。
人前正義凜然,滿嘴只為天下蒼生。
暗地裡,卻巧取豪奪,惡事做盡。
什麼信仰,什麼初衷,什麼振臂一呼時的赤子之心,早已在歲月的剝蝕中散落成塵。
時光荏苒,青春飛逝。
執著的追隨者們,依然躬身踐行。
曾經的口若懸河者,卻茫然不記得自己當年的慷慨豪情。
划過光陰的弧光,看看遠處那輪漸已模糊的餘暉。
費解的是,追了你那麼久,眼中為什麼再也找不到那時的篤定和義無反顧。
一度以為他們真的很愚笨。
直到走完漫長的不顧一切之後,才確定,原來傻逼的竟然是自己。
那些一開始就遺落在光陰角落的聖潔之光,不過是他們實現個人貪慾的翻雲覆雨手。
可是,羅賓卻將這張存有幾萬億的卡片,毫無保留的留下。
吳桂龍為了之前自己的想法頓感慚愧。
此時,他嘴角蠕動,無語凝噎。
那雙看盡滄桑的老眼,驟然濕潤了。
吳桂龍顫抖的舉起曾經緊握旗幟的老手,立正姿勢給羅賓敬行一個莊重的軍禮。
他的眼中再次閃爍出遙想的光芒。
那些披著人皮的鬼魅魍魎,雖然猖狂。
但是,只要還有堅守者,為了曾經宣告天下的承諾負重前行,這裡就還有希望。
「王爺,拿好了!」羅賓拍了拍遐思之中的吳桂龍。
「這是鬼影和三百多名反恐戰士,用生命換來的。」
「這筆錢全部用在孩子們的身上,不論怎樣,總不能後繼無人吧!」
「現在正是開學季,很多地方的學費都在漲價,多少家庭舉全家之力都無法一次性湊足高昂的學費。」
「我不懂為什麼要漲這麼多。」
「可是,我姐姐的那段苦難經歷讓我知道,沒有錢就不能上學,許多孩子就只能在歲月的酸澀中,如同牛馬一樣草草一生。」
「沒有強大的子孫,何談強大的國之未來!」
「其實已經有很多錢了,為什麼不幫幫我們自己的子孫後代呢!」
「這片多災多難的土地,可以不培養懶漢,可是,我們還在成長的孩子,多少該給他們一點。讓他們都能不再為生存發愁,都能從容的走進學堂,以後都能自信的走向世界。」
「我沒有你們那麼大的格局,但我知道,如果一代又一代的努力結果還是苦難,那就需要問問,這樣的努力和前仆後繼有何意義!」
「不能想明白這個問題,答案只有一個,那些被無數人證明失敗的東西,如果依然還在固執的繼續,說明所有的初心不是在為了蒼生,而是為了私慾。」
紫霞山巔吹來一陣凌亂的山風,吹起一個巨大的漩渦。
漩渦經過之處,詭異的寂靜。
吳桂龍鄭重的點點頭,「少宮主,這筆錢老朽一定會用生命去堅守著,直至生命的終結你能否留下來不要離開此地?」
羅賓苦澀一笑,「我的存在已經不合時宜,你看看現在的網絡,再看看國內那些恨不得我被千刀萬剮的人,還是離開為好。」
「更重要的是,雨笛需要一個沒有任何煩擾的地方靜養,她現在已有五個月的身孕,我還要為她修補散失的魂魄,所有的這些都容我繼續留下。」
吳桂龍看看羅賓長長的白髮,歉意的嘆了一口氣,「少宮主,肖小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俊峰」
羅賓揚揚手,「過去就讓它過去吧,王爺,請保重!今日之後,這個世界再無龍刺殺神!」
馬曉純上前一步,滿眼糾結,「羅賓,你今天不能走我」
羅賓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些話再說下去就違規了。你我不在一個頻道,你儘管做你該做的,你無需告訴我!」
「可是」馬曉純欲言又止,「我可以這樣,你能不能錯過今天這個時間離開?」
「不能!」羅賓沒有表情的環顧一眼馬曉純、秦牧陽他們,「諸位都各自重任在身,我只是一個插曲而已,山高路遠,江湖相忘!」
「韓將軍,諸位金將,守好將軍山的光速戰艦,我們就此別過!」
說罷,羅賓不容眾人多說,轉身走進車中。
一道潮濕的光,在這位鐵血殺神的眼角剎那閃過。
一抹飄然的慘白長發遮住了這位絕世殺神強忍的哀傷。
「雨笛,我們走。」
肖雨笛安靜的坐在羅賓身旁,回望著漸行漸遠的紫霞山巔一號。
那一雙風華絕代的美眸中,全部都是深情的眷戀。
「羅賓,等我找到我消散的魂魄,我一定會回來的」
離開了紫霞山,羅賓車隊快速穿過寧春中央大街。
臨行前,他下令任何車輛不要隨行,讓他像個陌生的過客一樣無聲無息的離開。
網絡上,街道上,辱罵羅賓的各種噴子還在繼續——
如果沒有龍刺,我們何至於過的這般舉步維艱。
就是龍刺刺激了米利堅之流,才讓我們遭到孤立。
龍刺攜巨款逃走,即使他逃到天邊也應該將其拿下治罪!
他拿著幾萬億去逍遙了。
他就是最大的資本家,我們的窮就是因為他
「哥,你看看他們都在罵你什麼!」冰夏氣憤的將手機放到羅賓的面前,「這些人什麼都不知道,就胡亂噴,氣死我了!」
「你的豹紋卡本就是老鬼留給你的,是你和你的那些僱傭軍戰友拿命換來的,跟他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而且,也都留在這裡了,他們居然還罵你,這都是什麼人啊!」
「不行,我要發帖聲明!」
羅賓淡漠一笑,「他們大多數也都是不明真相者,是一些恨我的人故意在背後煽動的,隨他們去吧。」
「再說了,他們不這樣又能怎麼樣?」
「走吧,時間久了就不會有人再記起龍刺,也不會有人一提到我就氣的吐血,好像我刨了他祖墳一樣。」
「這塊地方已成過去,我們去藍海島過一種與世無爭的生活」
「哥,你看他們!」冰夏指著機場廣場上狼狽不堪的秦月和馮敬宏他們。
「他們好像是被人打成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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