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這裡了。」
陸景從高空中望向下方的死亡谷,除了裡面沒有什麼植物外,絲毫沒有發現半點異常。
但是,誰能想到,這裡竟然隱藏著一個神秘的血色八卦陣呢,而且,這神秘的血色八卦陣,也只是通向那不可揣度的黃沙大道的一扇門戶而已。
陸景降落下來,找到那個洞府的位置,抓住魚龍獸的屍體,直接向一面山壁走去。
片刻後,他整個人就融入了山壁之中。
陸景打量著洞府,發現洞府還是他上次離開時的樣子,地面的血色八卦陣,還被他上一次打落的碎石掩蓋著,這表明沒有其他人進來過,這讓他鬆了一口氣。
在黃沙大道中得到無缺道人留下的【無缺道經】之後,他就清楚,黃沙大道上,恐怕隱藏著驚天秘密,出於私心,他並不願意其他人知道這個秘密。
「不知道這一次能否從黃沙大道中得到本命法器的煉製方法!」
他眼中流露出一絲期待。
一揮衣袖,一股澎湃的法力橫掃而出,覆蓋在地面上的碎石,頓時被掃到了洞府的一個角落。
血色八卦陣,再次暴露出來。
上一次過來時,陸景根本就沒接觸過陣法,不懂血色八卦陣的玄奧不奇怪,但這一次過來,陸景已經算是半個陣法師了,然而,竟然還是發現不了血色八卦陣的玄妙之處。
不過,陸景知道這是他目前陣道領悟還太少的緣故,只要他陣道的領悟不斷加深,總有一天,他可以解開血色八卦陣的秘密。
「血祭!」
陸景盯著血色八卦陣片刻,手掌一揮,魚龍獸那龐大的屍體就落到了血色八卦陣之中,汩汩血流流淌而下。
而就在魚龍獸的血液流到血色八卦陣的那一刻,整個八卦陣頓時傳出一絲艱澀的波動,好像有一股妖邪之力在作祟一般,魚龍獸身體上流出血液的速度驟然加快,而魚龍獸那龐大的身體,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
頃刻間,一道道血流如靈活的蛇,爬滿了血色八卦陣上的一條條紋痕。
強烈璀璨的血光,從血色八卦陣中爆發而出。
一扇古老、玄奧同時瀰漫著無盡蒼茫氣息青銅巨門在血色八卦陣中間緩緩打開一道縫隙。
霎時間,一道蒼茫偉力捲住了陸景。
有過一次經驗,陸景這一次並沒有驚慌,而是任由青銅巨門中泄漏出來的力量捲住。
一陣天旋地轉,他再一次來到了那條無盡的黃沙大道之上。
即便是第二次見到這黃沙大道,陸景心中依然覺得震撼。
虛無、孤寂的虛空中,一條長不知幾許好像要延伸進無盡時空深處黃沙大道靜靜懸浮著,未知而神秘。
感受到虛空中無形無質的威壓似大山般鎮壓而下,陸景嘴角微微一笑,上一次剛來到這裡的時候,直接被虛空中的壓力壓得趴下來,但這一次,他實力強了許多,身體只是晃了晃,就沒事了。
「上一次我走了十步,這一次我要從第十一步開始探查。」
陸景自語著,腳步一邁,向前走去。
因為前十步範圍內,已經被他搜索過,所以,他徑直向前走。
他全力運轉【陰陽界河訣】,抵擋著越來越強大的壓力。
雖然依然走得很慢,但比起上一次,卻要快多了。
片刻後,他就來到了第十步位置,這正是他上一次探索到的地方。
「要開始了!」
陸景深吸一口氣,就準備邁出第十一步。
然而,異變突起,就在這個時候,黃沙大道無盡遠處,有股神秘的波動席捲而來。
這波動如一陣颶風吹過大道,捲起無盡黃沙。
這一剎那,陸景有一種被看穿了的感覺,仿佛,黃沙大道深處,有一雙眼睛正看著他,看穿了他身上的所有秘密。
「怎麼回事?」
陸景毛骨悚然。
「轟!」
黃沙大道無盡遠處,突然爆發出一聲開天闢地般的巨響,聲波如實質浪潮,轟然席捲整條黃沙大道,黃沙大道猛烈晃動,無盡黃沙,如那起伏的波浪。
「噗!」
陸景被那驚天巨響化作的聲波,直接震飛起來,口中一甜,一口鮮血噴吐而出。
這是,他無心顧及自己的傷勢,只是駭然地向黃沙大道深處望去。
只見,黃沙大道深處,一面獵獵戰旗,迎風招展。
那戰旗巨大無邊,放佛能貫穿一片天地,它散發著恐怖的魔威,一道道山嶽般粗大的虹光從戰旗上迸射而出,震碎一片又一片空間,黃沙大道好像都要被其斬斷。
「轟隆隆……」
戰旗從黃沙大道無窮深處不斷衝出來,捲起一道道通天徹地的黑色龍捲。
陸景徹底傻眼了,他已經無法想像這戰旗是什麼級別的寶物了,竟有如此逆天之威。
「轟!」
片刻後,黃沙大道也出現異變了,沉寂的黃沙大道仿佛甦醒了,整條黃沙大道,都散發出璀璨的神光。
一隻遮天蔽日的黃沙巨手出現了。
這隻黃沙巨手轟然一掌,拍向了疾衝出來的戰旗。
轟隆隆,近百里的虛空,直接被黃沙巨手一掌拍得塌陷,這一掌的威力,無法形容。
但戰旗也好不相讓,只見戰旗上一個個古老玄奧的符號浮現,竟然迸射出一道道煌煌如柱的混沌劍氣,混沌劍氣過處,空間一分為二,地風火水從空間裂縫中湧出,竟然有一片天地在衍生,這是真正的開天之威。
咔嚓!
虛空中響起一聲清脆的響聲,恐怖的黃沙巨手竟然被混沌劍氣直接斬斷了。
黃沙巨手被斬斷的那一刻,整條黃沙大道好像徹底怒了,一股火山般的怒意,直衝九重霄,就連陸景也被那恐怖的怒意震得再吐幾口血,臉色慘白如紙。
「他媽的,你們打歸打,不要波及我啊。」
陸景已經退到了黃沙大道外面,臉上一片苦色,本來想進入黃沙大道看看有沒有機會找到適合本命法器的煉製方法的,卻沒想到遇到了這檔事。
他已經看出來了,那面恐怖的戰旗似乎想衝出黃沙大道,而黃沙大道卻偏偏不肯讓它離開,要鎮壓它,於是大戰就此爆發。
只是,它們怎麼打沒關係,但陸景這個被波及者就慘了,以他的修為,只要被雙方大戰的一絲氣息擊中,恐怕立即就會化作了飛灰。
轟轟轟,黃沙大道與戰旗的激戰越來越猛烈,空間仿佛是紙糊的一般,不斷被擊穿、絞割、粉碎。
黃沙大道發怒後,不再只浮現一隻大手,而是足足十隻,那狂暴的威壓,讓虛空中出現無盡呼嘯的氣流,一道道氣流捲起黃沙,形成一陣陣恐怖的沙塵暴。
戰旗在十隻黃沙巨手的打壓下,漸漸落了下風。
只是,它依然緩慢而堅定地向外衝出來。
就像是一個不屈的戰士!
漸漸地,陸景看清了戰旗的真面目,那並不是一面完整的戰旗,而是旗幟破破爛爛、旗杆布滿了裂痕幾乎就要廢掉的戰旗。
「一面就要廢掉的戰旗居然還有這種威力,那麼它完整時該有多麼恐怖?」陸景倒吸一口冷氣。
「轟!」
某一刻,一隻黃沙巨手擊穿戰旗的防禦,一掌拍在了布滿裂痕的旗杆之上。
這旗杆本來就要廢掉了,現在被黃沙巨手轟中,頓時應聲而碎。
只剩下一面千瘡百孔的旗幟了。
沒有了旗杆,戰旗的威力更弱了,短時間內,就被幾隻黃沙巨手擊中,旗幟一陣搖晃,崩裂一道又一道裂縫,眼見就要被毀滅。
戰旗仿佛不甘就此被毀滅一樣,做出了最後的掙扎,一團太陽般的白光,從旗幟之中衝出,以最快的速度,沖向黃沙大道的外面,而白光衝出之後,那面旗幟則瞬間化成了飛灰。
除了那團房屋大小的白光之外,戰旗可以說徹底被毀滅了,但黃沙大手依然不肯罷休,一掌又一掌的拍向白光。
房屋大小的白光,被轟擊得越變越小,眨眼間,只剩下一個拳頭大小了。
不過,這時候白光終於衝出了黃沙大道。
「嗯,衝出來了!」陸景替白光感到慶幸的時候,臉色猛然一變:「該死,它怎麼向我衝來啊!」
陸景見那白光竟沖向自己,再看到後面追來的黃沙巨手,頓時嚇得面無人色,二話不說,立即動身閃避,想要躲開白光,免得被殃及池魚。
只是,他的速度又怎麼能夠與神秘的白光相比?
只見那白光仿佛瞬移般,唰的一下,就來到了他的身邊,一絲奇妙波動從白光之中繚繞而出,被陸景收藏在儲物戒中的至寶人皮,竟然被白光取出來了。
眨眼間,那白光一頭撞進了至寶人皮之中,再迸射出一道光芒,一下子捲住陸景,然後轟然擊出了一條空間通道。
陸景被至寶人皮瀰漫出來的光芒捲住,半點也動彈不得,雙眼看著身後不斷追來的黃沙巨手,嚇得心臟撲通撲通跳動,要是被這恐怖大手抓中,恐怕他陸景頃刻間就會變成一堆骨渣。
仿佛只是一剎那,又仿佛是永恆,就當黃沙大手要追上的時候,至寶人皮終於帶著陸景從一條空間裂縫中返回了那個山洞。
「轟隆!」
至寶人皮中一道白光轟出,轟隆,山洞中原來的那個血色八卦陣竟然就這樣被湮滅了,血色八卦陣湮滅後,黃沙大手也再沒追出來。
「呼呼呼……」
這個時候,陸景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起了氣,這一次,可真是九死一生啊。
「那白光究竟是什麼呢?」
陸景喘了一會兒氣後,漸漸平靜下來,心中卻對那融入至寶人皮的白光好奇了,這白光是從戰旗之中飛出,一定非常不簡單,想到這裡,他忍不住伸手向至寶人皮抓去。
只是,他尚未抓到至寶人皮,那至寶人皮就唰的一下,從他的眉心鑽了進去……
天南某一個小門派中,在至寶人皮鑽入陸景眉心的時候,一個白髮及腰的冷傲青年,雙眼中猛然迸射出兩道精光:「這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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