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世 第兩千三百二十三章 三界總源頭
荒界。
眾多泉眼消逝之地，造化峰恢復原狀，再次巍峨矗立在虛空。
「怎麼辦？」
四大源靈的魂之影像，顯現在如明鏡般的山體表層，仰望著擎天巨神般的虞淵，想要得到一個明確的答案。
除了建木以外，光之源靈，雷霆源靈和大地之母，分別有一道靈魂和軀身，隨著虞淵的陽神抵達異域。
光之源靈入駐燦莉體內，雷霆源靈隱沒在齊雲泓軀身，祂倆倒還好。
可進入異域的大地之母，卻有一具稀罕而特殊的身軀，能夠令祂不需要奪舍太始，也能施展精妙的大地法則。
祂極為滿意且珍稀那具身軀，若是在異域隕落了，祂會心痛至極。
「異域，也存在著源靈。」
虞淵才打算說，源魂征戰異域的時候，或許能夠集結眾多源靈的力量，和那個世界以祭煉源靈的強橫神祗抗衡。
突然間，他感覺他和整個荒界的魂之法則，有了奇妙的感應。
在深淵源魂離去前，通過那隻青黑眼瞳鋪展出來的「亡靈之路」，許多精奧的魂之術法，全部和他本體識海的魂之台面串聯。
不僅如此。
通過他本體的魂之台面，他遠在灰域的本體，能鎖定所有神族的至強者，似乎還能扭曲他們的思想意識。
——只需藉助那些至強的元神！
祂的離開，讓虞淵成為源界、深淵、荒界，當之無愧的魂血總源頭。
「那個世界的源靈們，或許會被祂說服。」
大地之母憂心忡忡，嘆道：「祂也說了，祂遲些會處理我們。在獲取空間之神的力量以後，祂能隨時回歸源界，而我們卻不知道在異域，如今究竟發生著什麼。」
「我陽神還在那邊。」
虞淵只能這樣寬慰祂們，「還有，強如我的老師，在另一端的異域，也只能排名第四。我相信在異域世界，也有力量能限制祂，讓祂不會那麼的順利。」
「希望如此吧。」
四大源靈很是無奈地感慨。
……
創生大陸。
老魔和遺忘之神哈里斯，自顧自地說著話，都沒搭理韓邈遠。
在貝爾坦斯的心目中，韓邈遠這位所謂的浩漭首領，從未被他給真正放在眼底。
老魔所在乎重視的，永遠都是妖鳳稚雅，林道可，檀笑天，白色天虎這類自身強大，且擁有無窮潛力者。
這些戰力驚世者，才是源界的稀缺資源，是他想要將源界推上更高世界的天梯。
「奇怪了，我怎麼感覺到了……虞淵？」
赤\魔宗的秦珞，以他識海的元神進行感知，試圖繼續尋找源魂的痕跡。
秦珞的元神，以往能隱隱存想出祂的動向，此刻……卻感受到了虞淵。
其實質化的元神，化作一輪熾烈燃燒的太陽，懸浮在火海般的識海半空。
這輪太陽在火海內釋放著光和熱，大日內的耀斑，太陽真火，瘋狂擴散出來的炎能，和他識海融為一體。
本來，他每每仔細感知時，能覺察到的乃是浩漭之心的……祂。
以前雖看不清楚，雖無法具象化，可秦珞卻知道自己的源頭，最終就是指向祂。
也是因為如此，秦珞才會被韓邈遠說服，才會堅定地追隨祂。
然而此刻，秦珞再次存想感應時，冥冥中感覺到的那個人，竟然變成了虞淵！
不僅是他。
修煉「天水之劍」的郁牧，識海內的元神，凝做一條綿延流淌的神秘光河。
在光河內有一條條明耀的幽電，便是他參悟的水之大道，是種種精妙的劍決。
他現在以其元神感知，也如秦珞一般，感知的同樣是虞淵！
兩人旋即便道出他們驚人的發現。
再然後，梵鶴卿和譚峻山這樣的元神至高，也在暗暗感應，很快發現他們對應的源頭，已在不知不覺間變為了虞淵！
身為神族領袖的韓邈遠，握著重新煉製的「玄黃道旗」，突然枯坐在星河古艦，整個人心神一片茫然。
「怎會這樣？怎會變成這樣？」
韓邈遠的靈魂仿佛被抽離出來，他在感知深淵的源魂時，感應到的也是虞淵。
在那位離開後，所有人族的源頭，似乎在一霎那發生改變，從源魂變為了虞淵。
同一時間。
已從聖魔大陸離開的溟沌鯤，星羅步甲和磐龜，通過獸心來感知，發現他們的血脈源頭，也隱隱指向了虞淵。
修羅族的艾蓮娜，星族的丹妮絲，貝魯，各大異族仔細存想，發現也是如此。
包括天魔，包括異獸！
源界，荒界，眾生的靈魂和血脈源頭，最終都指向了虞淵！
在深淵源魂離開，踏入了異域的征程以後，虞淵突然變為三界眾生血與魂的源頭，仿佛成了眾生的締造者。
如祖安，秦珞、郁牧這般，本就和虞淵關係不錯者，很快就將心態調整過來。
既然祂已不在，已從此方世界離開了，那麼換成虞淵成為整個族群的領袖，也不是不能接受。
最痛苦的就是堅定追隨祂多年，在祂的旨意下，曾和稚雅謀害過虞淵的韓邈遠。
等韓邈遠駭然發現，虞淵忽然變為了他們的締造者，成了血與魂的總源頭，根本就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帶我們去浩漭。」
大魔神貝爾坦斯，突然對那隻彩蝶吩咐。
彩蝶低低啼鳴，告訴貝爾坦斯因它主人德維特的身亡，源界被扭亂的虛空法則，已恢復了正常。
老魔點了點頭，便和遺忘之神哈里斯，死亡之神卡羅麗娜，從創生大陸和灰域連接的通道，直接以「星河渡口」前往浩漭。
很快，他們便在灰域再現。
然後立即看到，有一束束的火炎流星，一片片的火焰，正在從浩漭飛逸流動走。
極炎的遠去，令那些因祂而聚涌的磅礴炎能火焰，不再被局限在浩漭大世界，而是滿世界地散逸。
因老魔頭和德維特，而聚涌在浩漭的雷霆閃電，也沿著之前的寒淵口，又退回到了聖魔大陸的那座魔山，或是別的源界星空。
此刻在浩漭之外的星空，有妖鳳稚雅，還有林道可。
除此外，眾多劍宗的自在境大修，通天商會的石景兒，星月宗的段奕生、柳鶯，還有泰亞主星的各宗大修，也神色複雜地顯現。這些沒有晉升為至高，沒有以本源締造出元神者，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他們目前只能知道，深藏在浩漭之心的，神族、邪神、天魔的源頭，似乎是被虞淵給「驅逐」了出去。
「貝爾坦斯！」
「兩個異域的神祗！」
老魔一顯現，此方世界的那些神族大修，便義憤填膺地看著他。
林道可和稚雅，也在浩漭外的星空，打量著再現的老魔頭。
這兩位，目光始終沒有脫離浩漭之心，親眼看到祂和一片青黑魂海，裹著第四個萬靈禁的消逝。
這時候，他們也很想知道，源魂究竟去了何處。
「祂帶上了祂全部的家當，開始了異域的征程。並且，祂還在荒界那邊，碎滅了所有和異域連接的通道。」老魔和這兩人解釋了一句，示意哈里斯和卡羅麗娜留在浩漭外。
他自己，則是獨自沉向浩漭的大地，向著浩漭之心深入。
待到他到了浩漭之心，正在裡頭深思的虞淵心念微微一動，撕裂開來的大地，便突然開始了合攏。
沒了熾烈的火海，沒了狂躁的雷霆閃電，達到林道可和稚雅這個境界者，本可以在天外星河，通過一條縫隙看到晶瑩璀璨的浩漭之心。
此刻因地縫癒合，浩漭之心頓時從他們眼中消失。
「老師，先進來再說。」
虞淵在地底輕呼一聲，大魔神貝爾坦斯便毫無阻礙地，也踏入到浩漭之心。
「果然是泰坦棘龍的龍心！沒想到老棘龍隕落以後，被祂改造為了藏身的巢穴。可惜啊，老棘龍在隕落前，不少血脈法則趁勢飛離，祂沒有能得到這頭老棘龍，攜帶的那些生命序列，所以祂還是依仗你。」
真正踏入其中的老魔生出很多感慨，覺得那位老對頭的死亡，改變了很多事情。
他只是看了看，被虞淵敲碎以後重新祭煉的浩漭之心，就知曉了所有的奇妙。
「祂看似走了，卻隨時能夠歸來。殺了德維特以後，祂變為各大世界最為精通空間奧秘者，各大世界對祂而言，成了一面面能自由穿梭的鏡子。」
「等祂再現時，祂定然遠比離開前可怕。」
老魔明顯頭疼不已。
特意從異域歸來，且精妙布置一番的他，沒有能夠將吞沒了浩漭源魂的那位誅殺，還造就了一個更大的隱患。
此刻，反而變成了他被困在此方天地，不能回歸異域三十六個世界。
而深淵的源魂，則能自由在各大世界穿梭，能以祂的力量荼毒異域。
「老師，你說你在異域的力量，只能排名到第四。那麼在你之前的三位，有沒有能力壓制過祂？」虞淵突然問。
貝爾坦斯沉默片刻，認真思量一番，才道：「或能壓制，可祂奪了德維特的空間之力後，那三位想要格殺祂也不容易。怕就怕祂去了異域以後，還能在短時間暴漲力量，將那一部分源靈形成的同盟說服。」
「那樣一來，另外三位想要處理祂，恐怕就不容易了。」
虞淵再道：「那三位分別是誰，他們都是源神，還是如祂一般的源靈？」
老魔道：「有源神，也有源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