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聲音出現時,在場眾人的目光都集中與此人身上,此人便是之前逃出去佛堂祈願的那名少女,而且根據那兩名弟子所言,齊樂可以斷定這少女是幽冥宗弟子單于的姐姐。
此時,這少女看似堅強,實則其顫抖的雙手和發白的嘴唇已經出賣了她,這個少女生的倒是明媚陽光,略有二八年華,被陽光灼曬偏古銅色的肌膚身著樸素藕色長裙,一看平日裡就有在勞作幹活,不似一般大家閨秀那般嬌柔溫婉,但是其堅定目光好似夜空中繁星,明亮動人,多了一般少女沒有的堅毅。
此時,她額頭還微微滲血,不過卻一點也不在意,直接大步跨出人群擋在了那名弟子身前。
「住手。」那上首虬須大漢冷笑一聲喝道,隨後朝那少女問道:「之前老子就知道你這小娘皮肯定知曉什麼,那支陰魔鈴最初也是你取出來借於你那短命鬼弟弟的,後來我派人來鎮上探查才知你是這鎮中佛祭,平素里就為鎮中祈福誦經,求報太平,看來這羅漢像隱秘真是與你有關。」
「不錯,當日我也是一時心軟,將祖傳寶物借給了弟弟,害他被你們這些賊人所害,暴屍荒野,現在都未找到屍骨無法超度亡魂,這所有的一切都與單家鎮其他人無關,你放他們離去,我會做人質留與此地。」那女子很是堅毅的緊握拳頭,跟對面那虬須大漢討價還價說道。
「哈哈哈,這裡還有你說話的份兒嗎?老子讓你幹嘛,你就乖乖幹嘛,否則,嘿嘿…兄弟們,這小娘皮生的細皮嫩肉,哪個兄弟想要一親芳澤啊?」
此話一出,四周鐵掌派弟子一個個都臉帶淫笑,看向了那少女。
這虬須大漢身為一個門派掌門,說話做事卻宛若土匪,看的一旁齊樂眉頭緊皺,但是此時他卻不忙出手,看還能不能從中得到些許線索。
「你敢,你若是敢污我青白,我立馬咬舌自盡,你就抱著你的春秋大夢跟這禁制耗一輩子吧。」那女子聽到這大漢所言臉色一白,隨即更是激起了其內心勇氣,當即大喊出聲。
「不想受這皮肉之苦那就趕緊老實交代,當日我等殺了你們鎮長奪得了那枚令牌,為何將令牌放於這羅漢像掌上卻無法開啟禁制?莫不是這禁制有別的開啟之法,你可別把我逼急了,到時候老子可是六親不認,將你們全鎮上下百口人統統血祭,看能不能衝破這禁制。」那虬須大漢啐了口痰,狠狠的說道。
「我知你們想開那禁制,但是這禁制先祖曾言『是斯人速臨斯地,非吾道莫入吾門』。你就算把我們全部血祭了,你也是打不開此禁制的。」
「我呸,莫非還讓老子找個和尚來開門?這佛門和尚我可惹不起,我就不信了,既然你說了此門無法開啟,那我就試試最後一種辦法,來人,把這些人全部給我放血咯,以其血沖刷此羅漢金身,老子就不信,這禁制飲了其後人鮮血能無動於衷。」那大漢聲色俱厲的大聲吼道,說完,自己就持著手邊鋼刀朝著那少女一步步走去。
「既然你說此禁非佛門中人無解,那你就無用了,老子先拿你開刀!」這大漢其實心中想嚇嚇這少女,看其會不會改變心意,交代出更多有用信息。
此時周圍單家鎮人臉色或是悽苦,或是悲哀,或是認命,或是瘋魔,整個祠堂間充斥著鐵掌派弟子的喝罵聲,與居民的求饒怒罵聲,聲聲宛如穿心毒箭,刺痛這少女的心。
但是這少女最終卻是滿臉從容,好似解脫,又好似哀嘆,緩緩的閉上了雙眼,口中喃喃念誦著佛經:「爾時,諸世界分身地藏菩薩,共復一形,涕淚哀戀,白其佛言:我從久遠劫來,蒙佛接引,使獲不可思議神力,具大智慧。我所分身,遍滿百千萬億恆河沙世界,每一世界化百千萬億身,每一身度百千萬億人,令歸敬三寶,永離生死,至涅槃樂。但於佛法中所為善事,一毛一渧,一沙一塵,或毫髮許,我漸度脫,使獲大利。唯願世尊,不以後世惡業眾生為慮。
菩薩您化身千萬,救贖世人,此刻信徒只求菩薩憐憫,引渡我等魂魄脫離婆娑苦海,魂歸琉璃地藏淨土,不受業火惡孽所害,南無世尊地藏王菩薩。」
此少女沒有修為,但是身具佛性,當她俑頌這經文時,竟然四周鎮民都受到了影響,心中的喜怒哀樂盡皆沉寂,只留空許善意存照於心,心中所存所想皆是菩薩化身千萬,拯救世人之景象,慢慢喧鬧的人群逐漸平靜下來,上至八十老人,下至嗷嗷待哺嬰孩,都面色平靜安詳,口中不由稱頌道:「南無世尊地藏王菩薩。」
而一旁準備動刀的鐵掌派弟子也被此情此景所感染,心中只覺自身罪孽深重,無法對鎮民拔刀相向。
唯有那虬須大漢此時心中戾氣依舊不減,見到四周弟子遲疑,大漢大吼一聲:「狗屁世尊地藏王菩薩,老子在此就是世尊,就是地藏,就是王。你有本事來取我性命啊。眾弟子聽命,殺殺殺。」
說罷,這虬須大漢就提刀朝那少女脖頸砍去,四周人見此皆是一陣驚呼。而四周弟子聽到三個殺字後好似回歸本性,凶意勃發,一下便提刀朝四周鎮民看去。一時間,整個單家祠堂內被凶意所充斥,好似鼻尖已經能夠聞到陣陣血腥味似得了。
就在此時,從這大漢身後丈許距離的虛空當中發出了一句清脆尚帶有童稚的聲音說道:「如你所願。」
那虬須大漢聽到此言,一下子嚇得全身一陣精靈,冷汗霎時間便濕透了衣裳,不僅是因為此聲主人隱藏於此自己沒有發現,還因為此聲音雖然還帶有童稚,不似成人,但是語氣之中無悲無喜,無淚無覺,只有斬滅罪孽惡業的執念。
此音一出,還未等這大漢提刀往身後砍去,其眼角就看到一道白色電光驟然亮起,隨後跳動只見只聽到陣陣如履破布之聲響起,周圍二十多個鐵掌派練氣期的弟子就應聲倒在了血泊之中,個個捂喉哀嚎,垂死掙扎。
此變化一起,四周鎮民先是一驚,有些甚至尖叫出聲,但是大多都雙手合十,口誦世尊地藏,認為是菩薩顯靈了。
而那虬須大漢則眼角欲裂,嗔目結舌,立馬做出反應,原本砍向身後的鋼刀立馬回防幾聲,於此同時腳下真氣流轉,就朝祠堂門口衝去,宛如一隻狡兔,速度極快,走時還不忘拉住其身旁的少女當做擋箭牌背在身後。
眨眼之間,這祠堂內鐵掌派弟子就被那道白色電光放到,而其掌門也遁逃離去,情形一下巨變。
那大漢一邊逃離時,一邊口中神經質的喊道:「這是傳說中的御劍術,那白色電光是一隻白色小劍,一定沒錯,這御劍術甚難修行,傳聞只有魂宮期修士才能根據天賦修習成功,難道這裡來了個魂宮修士,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這大漢奔襲之間,不過須臾片刻就已來到了鎮口,那守在鎮口的兩名弟子看到自家掌門背著一個小姑娘神色驚恐的朝此飛奔,正想問其何事,誰知對面掌門突然臉色一變,好似見鬼似得朝著他二人身旁看去。
這兩名弟子也是一陣狐疑,轉頭看去,發現那處不知何事出現了一個身穿白衣的偏偏少年,正面無表情的負手而立,盯著那奔襲而來的大漢不言不語。
這時,這兩名弟子還未搞清出狀況,只是以為自己看守不嚴放任此人來到身邊都未發現,正要叫罵著朝齊樂抓去。
誰知對面大漢大叫一聲「不可」,待二人還未反應過來,這二人便被一股巨力拍擊於腦後,隨後滾滾陰氣入腦一攪,便死的不能再死了。
此時,那對面大漢才好似認命一般,朝齊樂所在跪伏下去,口中誠惶誠恐的說道:「求少俠饒命,我等只是鬼迷心竅,但卻還未真正量成大錯,罪不至死,求少俠饒命啊。」
此時,這大漢已經看清了齊樂長相,也感受到了其練氣九重的修為,但是還是馬上跪伏在地磕頭認錯,好似沒有了反抗的心思,被齊樂嚇壞了似得。
就在齊樂踱步朝此人走去時,跪伏在地的大漢突然眼中精光一閃,其胸前一方正佛牌突然亮起,隨後一團黃雲從中一飄而出。
這時,其身後的那名少女臉色大變,開口提醒道:「少俠快躲,此人竊取我鎮鎮長的傳世佛牌,此佛牌能發動金剛護法,此護法與發動者功力相當但是肉身力量強大,能輕易滅殺同級外敵,威力十分巨大,不可力敵。」
這少女雖然沒有修為,但是也能感受到齊樂本身修為沒有很高,此時見著大漢發動起了佛牌,馬上擔心的大聲吼道。
但是為時已晚,那大漢胸口佛牌為琉璃雕刻而成,其中宛若鑲嵌細小星辰晶瑩發光,不過這光彩此時已經消耗的所剩無幾了,如今只剩最後一絲的光華,如寶物蒙塵,黯淡無光。
只見半空之中黃雲涌動,不過剎那便憑空而生一直怒目琉璃金剛,身穿袒肩降邪衣,手持金剛杵,金剛鈴朝著齊樂這處凌空虛度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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