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光的胳膊還吊在胸前,他每天都過林株這邊看看轉轉,晚上也會住在這裡。
「世子爺,你還是回去陪陪你家公主夫人吧,免得她再來騷擾。你也知道我這肚子是越來越大,行動起來也不方便,更不能生氣。」
金小光知道了司馬雲珠前來騷擾不成功,讓小太監打了方圓方寸一頓才怒氣沖沖的回去,也不去管她。既然管不了,那就不要讓她有再來騷擾的動機。
林株又一次規勸。
金小光很不在乎的躺在床上只管笑,邊笑邊說:「你只管裝聾作啞待在你屋裡就好了,幹嘛非要去聽那些閒事兒,她想來就讓她來吧。反正她也進不來,只能在外面瞎咋呼。」
怎麼這樣?就是說她只能在家裡帶著當縮頭烏龜。他怎麼不去阻止。
林株氣的拽著他一隻好胳膊,罵道:「世子爺,你怎麼這麼沒良心,人家公主對你是一片真心,你看看她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殺了我而後快,這都是你害的。你說你如果對她好一點,她也不至於對我這麼仇恨吧。我可是要生孩子的人,天天被這樣仇恨會影響孩子的。」
金小光眼睛一眯,看著她說:「你這麼希望我對別的女人好?」
難道只對她一個好人好也不行麼。很多年來,他的心裡也只有那個當年的粉蝶小姑娘慢慢長大的她。
要他真心面對司馬雲珠,他還真的沒想過。
只是林株的話讓他莫名的傷心,不是都說女人都喜歡獨寵麼?難道她並沒有自己對她那樣真心對自己。
他第一次覺得有點心痛。
林株哪裡知道他的想法,她也從沒有認真的想過以後會同金小光有任何結果,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以前是利用,現在是合作,以後分道揚鑣。。
只要等哥哥保臻配合協助金小光完成他們的大業,也就是讓他們都能活下來。她便帶著自己的孩子同哥哥遠走高飛,去一個沒人認識的美麗地方。好好將孩子帶大,也許會碰上一個懂她愛她給她安寧生活的人。
她很沒心沒肺的說:「她可不是什麼別的女人,她是質子府的當家主母,堂堂公主。你明媒正娶的老婆。你對她好了,她便不找我的茬,我才能好好的將我兒子生下來。」
金小光冷下臉來說:「這麼說,你是只想孩子好,不讓她來找茬。不管小爺我好不好了。」
他忽然很吃孩子的醋,他想林株在他面前邀寵,說只能寵她一個人。
可是她從來都沒說過。
林株沒好氣的說:「你那麼厲害,還要我管什麼?我現在連自己都管不了了。真不知道你們什麼時候才能成功。我哥什麼時候才能帶我離開。」
還要離開!這麼迫切。
雖然這話林株已經不止一次的說起過,現在聽起來卻是刺的他心痛。
他氣呼呼的坐起身子,一把住過林株的胳膊說:「好,好,既然你這麼希望我對司馬雲珠好,我就去對她好。你放心,最多兩年。兩年之後你大哥就會帶著你離開,。離得遠遠的。「
他說完很快下了床,穿上鞋子轉身走就。
正好撞到了進來送茶水的梅嬤嬤,將茶盤撞翻,茶水都灑在了梅嬤嬤身上。
梅嬤嬤驚訝的看著金小光快速離去的背影,好半天才回過神,放下茶盤,擔心地問:「小夫人,世子爺他這是怎麼了?小夫人惹他生氣了?」
在她的記憶中,世子爺似乎從沒對林株發過脾氣。他對別人幾乎都是冷著臉,對這個小夫人卻總是很溫柔,說話都很輕,還帶著讓人痴迷的笑容。以至於她總是覺得怪怪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林株很無所謂的說:「抽風了唄。真是的,好好的發什麼脾氣,哪兒受了刺激。」
金小光好多天沒來了,林株已經將蘑菇孢子埋進了混合土壤,將院子裡挖起來的土砸細鋪進幾個小木屋,還托書墨買了很多隻各式各樣的花盆。將能找來的花兒全都栽進了花盆。花房內還做了些木架子。專門擺放花盆,。喜歡少太陽的放在靠陽的一面,喜潮濕的放陰面。喜陰涼的放底層。
做好了這一切,就剩下準備蔬菜種子,培育菜苗。
菜種子還放在此菜園。
所以她決定回一趟菜園,以前說好的每隔幾天就回去一次,這自從搬進了這個小院,已經一個月了,金小光都沒批准她回去。。
她對梅嬤嬤說:「梅嬤嬤,我想回菜園一趟。,你看看什麼時候去合適?」
梅嬤嬤很為難的說:「這得去問問世子爺,他他好像有半個月沒來了。不知道在不在府上。」
十六天沒來了。
林株記得很清楚,以前他是天天來,她也沒覺得什麼。這十六天她才知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真實感覺了。每天一睜開眼睛她會下意識地看看身邊,無時無刻的會看向院門,希望他會像以前那樣出現。可是一天一天,他都沒出現。
她只能用忙碌來打發時間。,為了不讓梅嬤嬤幾個看出來,她裝作很平和,每天都唧唧喳喳說個不停。給肚子裡的孩子認識六座木屋的蔬菜,講各種故事,吸引的梅嬤嬤靈晴靈巧追著她聽故事。
但是只要一閒下來,就會想到金小光,想的徹夜睡不著,還會偷偷的流眼淚。
難道真的在不知不覺種愛上了他?這已經是第二次為了金小光吃不好睡不好的,上一次是他去狩獵她去看司馬明珠的日子。
她一便一遍的問自己,又一遍一遍的告誡自己,即便是愛上了,也得及時抽身。兩人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不可能在一起,而且如果事情成功,她可不想去深宮。
好在他沒出現,她終於一天天自己開導的可以放下了。
他都不來管看她了,哪裡還會管她。
她說:「梅嬤嬤,我帶方圓方寸去就好了,就去一兩天看看我爹娘,拿點菜種子。這點小事兒就不用告訴世子爺了吧。反正他現在也不管我。」
梅嬤嬤對於林株的不識好歹已經不滿了很久。
她從小看著世子爺長大。從沒見他對哪個女子這麼用心。
而這個女子只是個個種菜的小丫鬟卻根本不是很在意世子爺,這讓她對林株所有的好感降低了一半。
她板著臉說:「世子爺說了,小夫人只能在這個院子裡,哪兒也不能去。你要是實在想去。老身可以去幫你問問。」
世子爺半個月沒來了,她都很擔心。
這個小夫人卻沒過問過一句,實在是鐵石心腸。
真不知道世子爺到底看上了她什麼,除了長得稍微好看一點,就會想些亂七八糟的事兒。
林株見梅嬤嬤不高興。知道她是覺得自己沒伺候好金小光。也不去計較。
說:「那就去問問吧,我等著。」
也許回菜園看到爹娘,對金小光的牽掛思念會少一點。
一定要將這種感情消滅在搖籃里,作為一個久經過事實的人,深深地知道愛情同生活是兩碼事兒。
再說了她同金小光哪裡是什麼愛情,從一開始就是利用欺騙。也許他自己表現出來的一切都是為了同哥哥合作,為了自己的大業。
要面對現實,上輩子為愛苦守十年就落得這樣下場,這輩子要吸取教訓,不能讓這點小愛毀了。
反正現在婚姻有了。孩子有了,金錢有了。
以後也就是婚姻沒了,孩子還在,金錢還在。
那麼就可以好好的尋找沒有公害的純愛了。
就算沒有純愛也沒關係。
好好享受生活就是了。
用這些正能量安慰好了自己,看梅嬤嬤去出了門去府上找金小光。這才拿著一把小鋤頭,去了小花園,花園的花兒基本上已經全部調零,只有幾株菊花還在傲霜。
為了不讓自己有時間想金小光,她用銀子賄賂靈晴靈巧做了幾個袋子,準備學林妹妹去葬花。
有的時候多情善感一點。詩情畫意一點也是種心靈雞湯。
那些個凋零的花瓣已經鋪了厚厚的一層。
她拿著一把小巧精緻的小鋤頭,提著精美的花藍,花藍里放著布袋走去花園。
?她蹲在已經乾枯的花枝下,將那些乾枯的花兒撿起來裝進布袋。裝滿一袋拿去牆根下挖個坑
埋了起來。
為了打發時間,也為了有單獨的空間想點東西,她沒讓靈晴靈巧跟著,而是自己慢悠悠的幹著。
?嘴裡便哼哼著葬花吟的調子,整個人便顯的有點肅穆悽慘。
?做得太過投入,沒注意金小光書墨同梅嬤嬤走了進來。梅嬤嬤看她一手提著小鋤頭一手提著竹藍,身穿素雅的衣裙,臉上帶著悲傷精,楚楚可憐的樣子。
一臉無奈的看著金小光說:「世子爺,小夫人就這個樣子,孩子般的想起一出是一出。這不,剛種上蘑菇又去葬花,老奴也擋不住。」
金小光眯起眼睛,看著陽光下素雅的女子提著藍子拿著鋤頭從花園走出來,臉上似乎還帶著淚珠,兩邊是燦爛的菊花。
?冷著的臉柔合了很多,這些天來他忙的幾乎是腳不粘地的,胳膊的繃帶還沒取下,便已經快馬揚鞭去了兩趟定遠,回來之後陪著司馬雲珠去回了趟皇宮。
?今兒剛回來就碰上了梅嬤嬤。便隨她一起過來看看。其實他的心裡還在生氣,氣這個他恨不得含在嘴裡的小夫人對他那種唯恐推之不遠的態度。
?可是心裡卻無時無刻不惦記地,他有點痛恨自己怎麼會被一個女人的一句話左右了心情。卻是真的再次徹夜難眠。
?自從將林株接進府,因撓了他多年的失眠多夢是一天天的好了起來,甚至在單獨入睡的時候能閉上眼睛熟睡一兩個時辰。
沒想到他生林株的氣,白天忙碌到晚上,滿腦子會是林株,耳邊飄著她的話:等所有人都安全了,她要帶著孩子同保鎮離開。
?原來他在她心目中比上不哥哥。他們的孩子也不是他們的,而是她的。
?這個女子怎麼這麼鐵石心腸,怎麼能在夫君面前說這樣的話,怎麼就不懂得嫁夫從夫呢。
心裡越是恨,越是惦記思念,越是恨不得早早看到她質問幾句。
可是回到府門口卻猶豫起來。
?梅嬤嬤來的正是時候。
林株埋了九袋花葉,哼唱一會悲歌,竟也多愁善感起來。
也不知道哪來那麼多的傷心事,扔掉鋤頭藍子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嚶嚶嚶的意出了聲。
金小光儲蓄了好多天的怒氣被這嚶嚶嚶之聲沖淡下來,剛才還想著要怎樣擺著一幅冷臉,這個時候也擺不出來了,竟也跟著難受起來。
梅嬤嬤忙上前幾步對林株說?:「小夫人,世子爺回來了,快起來見過。」
終於回來了。還知道回來?
?林株心裡一喜,卻沒有立刻起身,而是繼續低頭抽泣。
這麼無視他,金小光臉上有點掛不住,臉沉下來。
書墨怕他生氣責怪林株,忙說:「大哥,小夫人她還小不懂事。別和她計較了。」
金小光冷冰冰的說?:「不小了吧,都快成孩兒娘了。」
說完幾步上前衝著林株說:「哭什麼呢?有什麼好哭的,像誰怎麼你似的。」
?他不說話還好,這一說話林株委屈及了,這說什麼以後對她多好,會當她是真的夫人。
有誰夫人懷著孩子一牆之隔半個月不見的,問都不問。真的是過河拆橋。???
她憤然起身,瞪著一雙漆黑的眼睛看著他,珍珠般的眼淚滾滾而落。
?這眼淚一滴滴的落下,似乎穿透金小光的身體,在他的心裡濺起了淚花。
?淚花蒙在了心上,將他的心泡的軟軟的,沒有一點堅硬。
?他很想伸手拭去眼前那張小巧精緻的小臉上的淚珠,手還沒伸出,林株很幼稚的將頭狠狠的一偏,嘴裡重重的」哼」了一聲。明顯的賭氣。
?這很沒有表演功力的小動作像生氣了同大人鬧脾氣的孩子,逗的書墨差點笑出了聲。
?金小光所有的怒氣全都沒了。
書墨說的沒錯,她還小,很多事情不必太計較。
?他輕嘆一聲說:「我這幾天去了定遠。你哥還給你帶了干肉,核桃大棗。好了別哭了,這不是回來了麼。」
?「回來不回來關我什麼事!最好,最好是。等你回來我就像這些花兒一樣埋在了底下,花落人亡兩不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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