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二嚇了一跳,眼睛擠了擠,不知道燕無憂是什麼意思。好半天才說:「公子,種菜是小人這樣的下人幹的活兒,公子這麼高貴的人物,怎麼能幹這種活兒。」
燕無憂沒說話,若有所思的的背負雙手來來回回的走了幾圈,嘴角露出高深莫測的笑意。
好一會才說:「菜二,你先將這塊地分成兩半,菜籽備好,明兒我會和我表哥一起來,他種一半,我種一半,我要看看我們誰種的好一點。」
菜二忙雖然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嘴上忙答應著。燕無憂帶著明朗的微笑,繞著空留的菜地轉了一圈,這才帶著大寶離開。
臨走時大寶賊兮兮的對林株擠眉弄眼的,似乎很是得意。
難道這是他的建議,想讓燕無憂多來菜地轉轉。
林株愣了愣神,才對燕無憂表的背影說了聲:「公子慢走。」
送走了燕無憂,林株站在門外左右看了看,進門關好大門。
剛才 林張氏就那樣很不甘心的走了,不知道會不會再殺回來,的有點防備。
進門見菜二傻傻的站在大門內,目光痴呆的看著菜園。
便問:「爹,怎麼了?」
菜二愁苦的看著女兒,說:「株兒,好好地無憂公子要來種什麼菜?你說會不會他覺得我們種的菜都沒都送進府上,而是自己謀了福利?是不是你奶奶他們拿走的菜被誰看見了?」
林株想了想搖了搖頭說:「爹,女兒覺得不會。我們種的菜都夠府上吃了,奶奶她們拿走的也就是他們吃不了的。」
菜二說:「這樣爹就不明白了,你說無憂公子好好地,自己種什麼菜?」
林株說:「就是體驗生活唄,也許是府上的老爺覺得該讓他礪練礪練。了解一個百姓的疾苦。」
菜二嘆息一聲說:「有什麼好了解的,無憂公子是天生的富貴命,燕府的產業,公子就是一輩子躺著吃也吃不完。可惜了那兩分地。」
林株說:「爹,有什麼可惜的。地是人家的,人家願意怎樣就怎樣。再說了,公子他們也是要種菜的,又不是空著。」
菜二說:「株兒。讓公子種菜,還不如讓地空著。你想啊,種菜那是體力活,的下苦,公子什麼身份。能吃得了這個苦,別的不說,就說公子那身衣服那雙鞋子,那裡是進菜地穿的。」
林株笑著說:「爹,您盡瞎操心。地是人家無憂公子家的,他想種,我們也沒辦法。我們只要按照他說的,將地分成兩半,菜籽兒備好。至於他種成什麼樣子就是什麼樣子。哪怕是一根菜都沒長出來也跟咱們無關。再說了,人家有的是衣服鞋子。穿著下地也沒什麼,大不髒了破了扔了唄。」
菜二搖著頭說:「爹是覺得可惜了地,芹菜萵筍都是好菜,是金貴的菜,這點地是最肥的。」
林株縱了縱肩說:「那也沒辦法,人家有錢有權。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菜二長長的出了口氣說:「哎,你說公子玩什麼不好,偏偏要玩地。多好的地呀。」
菜二說著話,提起?頭拿著鐵杴去地里堆田埂。
林株轉身進了屋子,她覺得有點壓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從心裡她也是很不希望燕無憂來菜園,這個神采俊逸的少年,雖然對她還算可以。卻有一種無形的氣場。有他在她總是覺得無所適從。而且想要改變爹娘自己的生活狀態,的靠他。如果他經常來菜園,她就的用心討好,也不能動腦筋在菜上面下功夫,很費神費力的。
而且他說這塊地是由他和表哥一起來種的,他的表哥自然就是金小光。
金小光雖然不是她的主子。卻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讓人很難捉摸。
而且九兒臨走之前說的話很有道理,這個人是她的克星,遇到他沒什麼好事兒。
還有他長得也太像江浩了,自己已經獲得重生,不想繼續生活在前世的陰影之下。
可是人家有錢就是任性,地是人家的, 他要來,誰有辦法阻止。
剛剛抬起破骨坐在炕沿上,門外傳來菜二娘子發抖的的聲音:「娘,您來了。」顫音抖得很厲害。
「巫婆報仇來了。」她慌忙溜下炕趴在門縫往外看去。
這麼快就來了,一定是躲在不遠處偷看來著。來者不善,的想個辦法保護自己打擊對方,決不讓她得逞。
太陽冒花,菜二娘子站在門口的窗戶前給林株梳頭 ,說:「株兒,娘有段時間沒給你梳頭了,看看你這頭髮亂的。女兒家家的,也不給頭上插朵花。你看看雲兒朵兒,今兒紅花明兒黃花的。」
林株很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插什麼花,俗氣。
菜二娘子手裡拿著梳頭, 梳一下,將梳子齒放在嘴上抿一抿,又拿起篦子,林株忙將頭一偏,躲了,不滿的說:「娘,梳頭便梳頭,蘸什麼唾液?」
好端端的頭髮,梳就梳,幹嘛還加點唾液,很噁心。
她沒敢說又膩味又髒。
菜二娘子吃驚地說:「株兒,誰家梳頭不都是這樣的麼,蘸點唾液頭油光發亮。」
「蘸什麼呀,我頭髮這麼好這麼柔順,好好的梳整齊就是了。」林株自己用手將頭髮捋捋順,編了兩根麻花辮,說:「用唾沫,水都不好,頭皮屑多。還有我頭上又沒虱子,幹嘛用篦子弄得頭皮疼,,」
菜二娘子手裡拿著大寶送的犀牛角梳子篦子,無可奈何的看著林珠離她遠遠地,根本就不讓她再不靠近。
而且她不得不承認,林株隨意的兩根麻花辮很好看,雖然太過簡單。
只好說:「株兒,這女兒家家的,一定要將頭髮梳的光光的。就是不用唾沫,也得沾點水,你看看你,頭髮都毛毛索索的。」
「這叫自然美。」林株用手絞著小辮子說:「我才不喜歡將頭髮梳的光光的,油光可鑑的,蒼蠅都會裂了腿兒。」
面對如此女兒,菜二娘子無奈輕嘆一聲將梳子篦子收了起來,說:「株兒, 你現在長大了,娘也說不過你。真不知道以後再有了婆家,你婆婆會怎樣罵娘。「
林株立刻豎起眉頭說:「誰敢罵我娘!我就跟她拼命。「
菜二娘子被女兒的樣子逗笑,輕輕說:「這孩子淨傻話。」
母女兩人說著話,將窗台上的小銅鏡,梳子篦子頭繩,髮簪收進一隻破舊的小木匣子中。
各自去做自己的工作。
林株手裡拿著一把到處是豁口的老刀,坐在廚房側面的木頭墩上,將一筐子幾乎沒了水分的白菜剁碎,準備拌點麩子皮去餵雞。
菜二娘子提著一把略小一號的?頭去菜地,邊走邊對林株說:「株兒。慢慢的剁,剁的不要太細,雞能咽下去就行,小心手。」
林株頭也沒抬的說:「 娘,我知道了。」
便慢悠悠的一下一下慢慢剁。
菜二夫妻一點也不讓她干稍微重一點的活兒,就這給雞剁菜葉的活兒,還是她爭取了好幾天才爭取到的,菜二還特意在刀把上纏上了布,免得磨了她的手。
剛剛剁好菜葉,將麩子拌了進去攪勻裝進雞食盆里,聽見狗咬起身一看,燕無憂帶著金小光一起走了進來,後面跟著大寶書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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