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司馬睿小王爺無惡不作,武功平常。如今看來,您的輕功可不是蓋的。不過您可以看看是您的劍快,還是我的刀快。」獄卒說著話,再一次的手下用力,刀鋒直接割向蕭瑾然的喉嚨。
蕭瑾然只感覺到溫熱的液體噴濺到了自己的脖頸上,脖子上的匕首就已經掉到了地上。接著伴隨著身後龐然大物轟然倒地的聲音,蕭瑾然知道,還是司馬睿的劍比較快。
「你沒事吧?」司馬睿繞過獄卒屍體,拿著蕭瑾然的帕子,幫蕭瑾然擦拭著面頰旁沾上的血液。
蕭瑾然搖了搖頭。說不害怕那是假的,可是在害怕之前蕭瑾然已經看到了司馬睿,整個懸著的心就已經放了下來。
「咱們好像中計了。」蕭瑾然十分冷靜的說。「準確的說,是我把你帶進了圈套。」
「才發現是不是有些晚了?」司馬睿並沒有任何責怪的意思,相反手下的動作更加的輕柔舒緩。「本小王來的時候遇到了伏擊,大概現在陸明他們幾個應該可以脫困了。」
「刑部尚書借李達引我到此,目的是為了什麼呢?」蕭瑾然皺了眉頭。
司馬睿搖了搖頭,「刑部尚書還不會蠢到派人暗殺你的地步。這裡是刑部大牢,出了事情他是主要責任。相信他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兩人往裡面走著,走到最深處的一處牢房時,發現李達被吊在半空中,身上因著受到刑罰太重,已經不省人事。
「我倒是覺得,還是刑部尚書的問題。」蕭瑾然看著大牢的鎖,上下拽了拽。「李達雖犯罪,可是該查抄的已經查抄了,他直接就是死罪,不必受刑的。」
司馬睿此刻也是擰了眉心。「這人還有呼吸,你讓開。」伸手將蕭瑾然護到自己身後,司馬睿的劍不偏不倚砍在鐵鎖上。嘩啦啦,提鎖鏈掉在了地上,門被暴力打開。
動靜之大,讓吊在半空的李達睜了眼睛。
李達見了蕭瑾然,十分激動。口中嗚巴嗚巴,聲音細弱蚊絲,也說不出完整的話。
「他已經沒有舌頭了,看來是知道了不該知道的。」司馬睿將人放下。「可是留著他的命,看來是他並沒有交代,施刑者想要知道的事情。」
李達哆哆嗦嗦的點了點頭。
「你要見我?」蕭瑾然問道,「可是要告訴我什麼?還是要我救你?」
外面傳來了腳步聲和說話聲。李達十分害怕,身子也抖得更厲害了,口中的嗚巴嗚巴也更加急促,尤其是隨著說話,口中留下的血跡十分可怖。
「你能寫麼?」蕭瑾然將自己的手遞過去。李達粗糙已經被刑罰折磨的變形的手,在蕭瑾然白皙的手心中,艱難地寫下了兩個字。因為蕭瑾然背對著門口,這一切的動作,都沒有讓後來的人看到。
「呀,睿王爺」門口出現了刑部尚書的身影,就在他喚司馬睿的時候,李達脖子一歪,口中的血液變成了黑褐色。
「他服毒了!」司馬睿慌張的去掰動李達的下頜,可是李達的眼裡卻滿滿地是解脫。
腦袋一歪,倒在了蕭瑾然的懷裡,李達沒了呼吸。
蕭瑾然自始至終都沒有放過刑部尚書的表情。惋惜、憤恨
「刑部尚書,這李達雖是對不起我蕭家,罪也至死。但是唯獨沒有受刑這一條吧。」蕭瑾然將李達的屍身安放在地上,起身時順手將自己手上的血跡擦在李達的衣服上。
「這」刑部尚書。
司馬睿也盯著刑部尚書看個不停。「尚書大人今日說話倒是頗為吞吞吐吐。本小王在來的路上已經通知了巡城的京兆尹,相信皇上很快就會派人來包圍這裡。」
「何必如此興師動眾?」刑部尚書一怔。「也就是死個死囚犯,本就是死罪」
「是啊,也就是個死囚。」司馬睿點了點頭。「可是這個死囚可以透過層層牢籠,引我二人至此。我二人一先一後,蕭大姑娘在刑部大牢之前受到了脅迫。而本小王在來的路上受到了伏擊。」
「尚書大人還是做好與皇上解釋的準備吧。如今我不舒服,還請尚書派人送我回去。」蕭瑾然冷著臉拉了拉司馬睿的衣袖。「麻煩睿王爺將此事一五一十地告知我姨母。」
司馬睿點了點頭,「本小王需要保護現場,不便送你回府,便麻煩尚書大人走一趟吧。多派些人,免得遇上本小王一樣的堵截。」
刑部尚書點頭哈腰,連忙安排蕭瑾然回府。等蕭瑾然一身水藍色衣裙被染了血跡,髮髻狼狽地站在蕭府門口時,著實嚇壞了眾人。
就連往日裡與蕭瑾然不對付的蕭策顯,也站在從台階上走下來問道,「這是怎麼了?可有受傷?」
「無礙。」蕭瑾然搖了搖頭,對於蕭策顯的殷切有些反感。
蕭策顯大手一揮,呼喚下人。「還愣著幹嘛?還不帶大姑娘去洗漱?」
眾婆子忙上前推著蕭瑾然想要進府,卻被一聲厲呵鎮在當場。「玉鐲、玉琴還不趕緊的?身為大姑娘的丫鬟,還用老婆子教你什麼?」
亦舒聽到了動靜也從府內出來,正好迎上了緩步往裡走的蕭瑾然。
「主子,你這是怎麼了?可用請太醫?」
這麼一說,蕭瑾然才緩過神來。左手摸向了脖子的右側,那裡的血跡已經成痂。「請李太醫。」
方婆子把人迎進了屋,簡單處理了傷口,忙安排洗漱,等到李太醫了得時候,蕭瑾然已經臥在美人榻上閉目養神了。
「傷口已經重新處理過了。」李太醫坐在桌旁開著方子。「無甚大礙,不過大姑娘卻也受了驚嚇。這副方子拿去開藥,睡前服用,能保證大姑娘睡個好覺。」
「可是用了鎮定的藥材?」蕭瑾然睜開了眼睛。
李太醫點了點頭。「用了一些。」
「您來時可是從宮裡面過來?我姨母可還好?」
「我來之前正給皇貴妃請脈,聽說了這邊的事情,皇貴妃忙讓我過來,此時人應該已經去了御書房吧。」李太醫深切的知道蕭瑾然想知道什麼。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了嘈雜聲。玉琴慌張跑進來。「大姑娘不好了,初滿出事了。渾身是血被陸公子抱回來的。」
蕭瑾然回府之後沒見到初滿,本就心神不寧,雖未言明,可也知道此次,初滿怕是替自己擋了災。二話不說就要穿鞋下榻,可是卻突如其來的一陣頭暈。
方婆子手疾眼快將蕭瑾然扶住,「主子不必擔心,李太醫已經過去了,萬事有咱們呢。」
「快扶我過去。」蕭瑾然在方婆子的幫助下,來到初滿的房間。還未入門便聞到濃烈的血腥味。陸明正按照李太醫的安排,遣散眾人。門被關死,蕭瑾然什麼也沒看到。
「陸公子,裡面如何了?」蕭瑾然一把拉住陸明。「初滿可有大礙?」
「傷勢不重,只是肩膀中了一箭。」陸明擰著眉頭,「是我沒有保護好她,我自會去小王爺那裡領罰。」
「與你無關。」蕭瑾然此刻聽到了初滿的傷勢,也放下心來,重新冷靜下來。「陸公子可否給我說說當時受到伏擊的狀況?」
陸明看了看蕭瑾然不似作假的眼神,也想到了司馬睿平日裡說給自己聽的話,點了點頭,將事情的發生經過說了出來。
「初滿找到我們主子爺的時候,是在你們離開後不久。當時咱們正好處理完南坊那邊的事情。主子爺聽初滿說您好像被人設計了,就帶著魑魅魍魎往刑部大牢過去,由我負責將初滿還有洪奇送到瑾然胭脂行。」
蕭瑾然一怔。「那你們是在胭脂行那裡遇到的伏擊?也就是說你們中了兩撥伏擊。」
「是的。」陸明點了點頭。「我們從胭脂行出來,馬車剛轉彎出了街口就遇到了伏擊。那些人好像早就有準備,直接亂箭往馬車上面射。」
「能看出來是什麼人麼?」
陸明搖了搖頭。「看不出來,只過了幾招,看著招式不像是受過什麼訓練的。但是我剛才問過魑魅魍魎了,他們和主子爺遇到的那一撥人,招式狠辣,可是更像是為了拖延時間。」
「也就是說,可以確定不是同一撥人了!」蕭瑾然手指扣擊著桌面,陷入了沉默。
「您不必糾結。我和初滿遇到的這撥人,肯定是衝著您來的,即便不是衝著您,也是衝著瑾然胭脂行的。但是主子爺遇到的都是經過訓練的殺手,很可能是衝著主子爺去的。咱們這些年在外面,多少也會惹下幾個仇家。」
陸明的寬慰並沒有驅散蕭瑾然心中的陰霾,相反更讓蕭瑾然將思路引向了李達。因為李達死前寫下的兩個字是『秘方』。秘方能有什麼?只能是胭脂行的秘方了!
「亦舒,李達的媳婦兒在哪裡?」
「在王琴那裡。」亦舒指了指偏房。「可要我把她喊來?」
「不用,我親自過去。」蕭瑾然瞬間眯了眼睛。
自己受傷她不來打攪情有可原,可是一個鬧事兒的,不應該是亂上加亂麼?初滿受傷回府這麼大的動靜,連蕭瑾薇都驚動了,她們兩人難道還能安穩的在屋子裡喝茶水?
著實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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