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然睡得昏天黑地,對於宮中發生了什麼一概不知。更不知道京城不遠處的萬象山上,司馬睿正在發飆。
「簡直是糊塗!」
司馬睿剛接到消息,說魅裳找到了蕭瑾然,要到萬象山等人會齊。可是緊趕慢趕到了萬象山,等了一會兒,就只見到了魅裳和千嬌。才知道是把人送進了宮!
「你難道不知道國師是誰的人麼?你這難道不是把人往虎口裡送麼?」隨手就將明輝閣剛剛送來的密信,丟到了魅裳面前。
一封信看下來,魅裳也不禁後怕起來。「這」
「別這這那那的,趕緊去安排,我去宮裡接人!」司馬睿所有的慌亂,都是遇上蕭瑾然之後開始的。這小人兒,著實不讓他省心!
話音剛落,千嬌與玫嬌仙人就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這件事,是由我們師門內部而起,早已料到,卻想不到青檬會選擇這個時間動手。」玫嬌仙人一個手勢過去,示意司馬睿要冷靜。「想來是,她已經拿到了」
話說的雲裡霧裡,讓司馬睿不禁把眉頭皺的更深了。本來對於玫嬌仙人沒什麼好感。可是誰讓她是蕭瑾然的師父呢,自己怎樣都得給上幾分尊敬。
「還勞煩您說的清楚些!」
玫嬌仙人從身後拿出了一個竹簡。「近日我在掃墓的時候,找到了大祭司的手札。記錄的是修煉本門禁術會受到的懲罰,具體的只是一些反噬。可是這個反噬會讓人一個月中有半個月生不如死。」
「那就死了得了!」司馬睿一手掃開竹簡。「您若是閒得無聊,就去找付老頭下棋,我得去接瑾然,沒工夫跟你閒聊!」
「急什麼?」玫嬌仙人伸手點了司馬睿的穴位,將人定在那裡。「聽我們老人家把話說完,這般不容易麼?」玫嬌仙人面色一冷,繞過司馬睿坐在了桌案後面。「事情沒有弄清楚,你把人貿然接回來,那是錯上加錯!」
「那您說,要怎樣?」司馬睿練武的時候,付成功就害怕有朝一日,心愛的徒弟遭人暗算,又擔心司馬睿身體裡的蠱毒時時發作。就交給司馬睿精脈逆流的招式。
玫嬌仙人的『暗算』,對於司馬睿也僅僅是毛毛雨。說著話,司馬睿轉過身。「您要是不說,我可真走了!我通過心蠱,已經感受不到瑾然的氣息了!」
得知自己下的心蠱,被這廝如此暴殄天物,心中也是有些捨不得。可又想著這廝的做派,玫嬌仙人揮了揮手。「罷了,說與你聽。青檬身上的反噬不是尋常之物能解的。她便是有心想死,也不可能!」
這一點,司馬睿並不驚訝。巧英和櫻疏落若不是有詛咒在,怕是也死不了。
「她身體裡是大祭司留下的蠱蟲,威力不次於蠱王。若真與瑾然站在一處,瑾然根本沒有勝算。她如今想要的,就是瑾然身體裡的蠱王。還有瑾然的血!」
「做什麼?」只要事關蕭瑾然,司馬睿就格外在乎。
「復活她自己!」玫嬌仙人說著,用手指著竹簡上的一幅畫。「換血,把她的血還給瑾然。把瑾然的血換給她自己。她就有了新的血液,就可以正常生老病死!」
「你們門派到底研究的是什麼烏漆墨黑的?」司馬睿終於怒了!「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瑾然有這麼大的作用!所以才故意將瑾然收到門下的吧!為什麼是瑾然?你不是還有個徒弟麼?怎麼不是她?」
其實這話說的是分外傷人的。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在承受來自睿王爺的怒火。
「我當然願意為了瑾然去死!」千嬌面無血色。「可是我身體裡沒有尊貴的血液!」
司馬睿如今有火發不出,他的瑾然怎麼就攤上這麼大的事情?如果是因為給自己解除蠱蟲,所以才入門,自己寧願這輩子就這麼死了也不拖累她!
「別人沒有麼?為什麼非得是她?」
「天選之人!」玫嬌仙人嘆了口氣。「能被鎖在深宮的蠱王找到,豈不是天選之人?」
「就因為體內有蠱王?」司馬睿問道。「那把蠱王種在別人身上呢?」
玫嬌仙人搖了搖頭。「若非天選之人,蠱王豈會甦醒?」
「沒有別的法子了?」
「有!」玫嬌仙人看著司馬睿的眼睛說。「苗疆的王室能救她!可是苗疆的王族輕易不出苗疆!」
魅裳一怔,可是很快就想到一個人。「主子」
「講!」司馬睿現在心中亂的很,蕭瑾然若是有什麼意外,他非得自責死!
「您讓咱們查,當年在皇宮,欲對您下蠱的人,咱們有眉目了!就是一個苗疆的王族!」
魅裳的話好似救星。司馬睿激動地語無倫次,甚至忘了,那個人曾經要加害自己。「是誰?」
「先皇的一個妃子,名喚阿寧。」魅裳如實回復。「此人是現任南疆王的姐姐。」
司馬睿當時便聯想到當年,聽說先皇酷愛長生不老的藥方,所以請了苗疆的人來製藥。可是後宮很快就出現了巫蠱之事,迫於形勢,先皇將人打入冷宮,後又秘密轉移!
「人現在在哪?」司馬睿問道。
「皇寺!」
害的眾人擔心的蕭瑾然,此刻已經換上了皇貴妃準備的衣服,與樂君姑姑並肩走在宮路上。
「宮裡面很熱鬧。」蕭瑾然。
樂君姑姑笑著點頭,「是呀,好久沒這麼熱鬧了。這次宮宴是為了選秀女準備的。有頭臉的都來了,呼啦啦地來,一會兒宮宴結束,又是一起呼啦啦地走。宮裡人改變不了什麼,還是一樣地每天翹首以盼,希望皇帝能翻她的牌子。」
蕭瑾然停住了腳步,看著滿面笑容的樂君姑姑,不由得勾起了嘴角。「皇宮雖好,可也不過是一座金牢籠。這裡面的鶯鶯燕燕太多,都想成為那個金絲雀,所以不捨得飛出去。可是卻不知道,金絲雀哪裡那麼好當!」
樂君姑姑看著眼前的蕭家大姑娘,這個孩子是她從小看到大的。短短几月不見,如今再看起來,著實是成長了不少。看來皇貴妃之前的擔心,著實是自己多想。「就是這個理兒,可是世人偏偏看不透悟不清呢。」
蕭瑾然把眼睛轉向了別處,「世上之事難料,今日聖寵、明日糟糠。這宮裡面的彎彎繞繞,姑姑比我清楚。皇貴妃性子剛強,所以,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今後還是要姑姑時常提點她才行。」
「這話便是大姑娘不說,我也自當如此。」樂君姑姑沿著蕭瑾然的目光看過去,賞荷亭那裡正巧有幾人在交談甚歡。再仔細看過去,竟是德妃、淑妃和劉俢儀。
樂君姑姑不禁皺了眉頭,按道理這德妃與皇貴妃交好,怎麼會與皇后黨的人纏繞在一起。平時德妃與這兩人那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關係,今日怎麼這般要好?
「這話也是我要說與姑娘聽的。您的性子隨了皇貴妃大半,當彎則彎的道理也適用於你。」
蕭瑾然沒有忽略樂君姑姑剛剛看到賞荷亭時,瞳孔沒防備的微縮。也從樂君姑姑的話里明白,今後無論後宮發生什麼,都與自己沒有關係。
作為即將嫁入司馬王府的人,這趟子渾水,自己今後是莫要攪和進來了。可是不管怎麼說,皇貴妃是自己的親姨母,自己能安穩長大,也是功歸於她。這麼多年的教養,以至於,蕭瑾然看不得任何人欺負她一下。
「今日進宮時,無意間聽說禮部尚書劉大人好像有意與刑部侍郎鞏大人結親。雖不知真假,可怕也是鐵板釘釘的事了。」
看似無意地提點,實則幫了大忙。宮裡什麼都好,唯一不足就是消息滯後。等到消息傳進耳朵的時候,就是刀架在脖子上是時候。
「是麼,那倒是一樁好姻緣。」樂君姑姑做了請的手勢。蕭瑾然自是微笑地跟上。「大姑娘的好事怕也是近了。成日裡光看著,睿王爺就不著急?」
蕭瑾然面色一紅,「姑姑說笑了,有些事情不能急,也急不得!還未過服喪期,怕是得在等三年。」
「說是別人家的等上三年,我自是信的,可是你那姻緣是十幾年前定下的。加之紅線那頭的人,怕是等不及的。」樂君姑姑笑了笑,順手一指。
「您瞧瞧,我剛說了什麼。這人可是不禁念叨,你家混世魔王來了。我也就不必陪著你了,想是貴妃那裡會忙不開的。」丟下蕭瑾然自己愣在原地,樂君姑姑老遠的與睿王爺福身施禮後,匆匆離開。
司馬睿點著盲杖,由魅裳攙扶著,搖搖晃晃的走上前來,「餵,愣著做什麼?是不是看到本王來過於驚喜啊?」
「驚喜,當然驚喜。」蕭瑾然深吸一口氣。「您老人家怎麼有空進宮來?」
司馬睿居然覺得自己從蕭瑾然眼睛裡面看到了嫌棄。立刻換上討好的笑意。「本王這不是來接媳婦兒麼!」
「哪個用你接?」蕭瑾然伸手扶過司馬睿,魅裳立刻懂事地退了幾步跟在兩人的後面。
「你竟然真的在嫌棄本王?」司馬睿問著,手中的盲杖點的更歡實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次惹了多大的麻煩?」
「這話說的,我哪能嫌棄您老人家啊。這些日子不見你,我歡喜還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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