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被這話訓得倒吸了口冷氣。「果真是女中豪傑,出口的話都跟尋常人不同。我雖是苗疆之人,可也沒有龍陽之好。」可是很快就很肯定的說。「你們王爺眼睛沒病,你們在欺君!」
「欺君?你怎麼知道我們欺君?蕭瑾然笑道,難道國師不也是在欺君?大華不收苗疆之人為官,您定是報了假身份,才得以留在皇上身邊的吧!您就不想跟我說說,您的欺君是為了什麼?」
半晌,蕭瑾然沒有聽到國師的回覆。就在即將喝下第二盞茶的時候,國師開了口。「我乃青檬座下弟子,我要你身上的蠱王!」
一句話,讓本端著將要喝茶的蕭瑾然驚了。要說能讓蕭瑾然驚訝的事情還是很少的,況且這次可不是吃驚,那是驚慌。
蕭瑾然活了十六年,快要十七年了,驚慌的事情也是有幾件。但大都發生在幼年時期,來源也近乎是司馬睿所有的惡作劇。可是經歷過幾次之後,蕭瑾然也不慌張了,反而練就了鋼筋鐵骨,一身膽量。
可是就是今年,讓她驚慌的事情,是一件接著一件的接踵而至。先是端木昕死了,死因不明。正在深宮看樂君姑姑繡花的蕭瑾然驚了,慌了!那是一時間,沒有了主心骨!
在萬象山,第一次知道吃人肉可以緩解千嬌身體裡的蠱毒的時候,蕭瑾然驚了!在看見千嬌一口口把人肉送到口裡面的時候,蕭瑾然慌了!但是不管是驚也好,慌也罷,噁心占主要原因。
這次不同,蕭瑾然的驚慌,是在聽到『青檬』兩個字的時候開始的。
心在胸膛中砰砰亂跳,渾身的汗毛也是倒豎了起來。茶盞在蕭瑾然的手中並不平穩。甚至在手顫抖的作用下,茶盞略有傾斜,茶水也傾撒了幾滴,流到了蕭瑾然的手上。
溫熱之感喚醒了蕭瑾然緊張的情緒。穩穩地將茶盞放在身旁的桌子上。蕭瑾然掏出帕子,狀似無意的擦了擦手。抬眼向國師的方向看過去,眼中的懵懂好似尋常家的小女兒,可是蕭瑾然在這種懵懂之下,卻是要把國師看個通透。
「您這是在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蕭瑾然微微勾了唇,「什麼蠱王?吃的還是用的?我怎麼不知道我還有這麼個物事?可是瑾然胭脂行進的貨?還是我蕭家私藏的寶貝?」
看著懵懂無知樣子的蕭瑾然,國師冷哼一聲。「素來聽聞,蕭家大姑娘是個裝傻充楞的好手。如今在下是見識了,您這招揣著明白裝糊塗,可當真是如火純青啊!」
「您這可是冤枉我了,本來我就不知道您請我來是為了什麼。您這又是說我家王爺欺君,又是說要我的東西。國師啊您這是要逼死我的節奏啊。」
蕭瑾然也是冷笑一聲,身子後仰,依偎在了椅子背上。
「再者,你是誰家弟子與我有什麼關係?告知與我,是想與我說,你與欺君之事無關?還是想要告訴我,你後台有多硬,我是搞不垮你的!」
「」國師。
蕭瑾然眨了眨眼睛。見國師沒有反應,便笑著說。
「其實你不必這樣看著我,也不必跟我說你是誰座下弟子。你知道為什麼嗎?就是因為你說的那名字我連聽都沒有聽過。一個毫無相干的人,我又有什麼必要去皇上跟前參你一本呢?況且,就算你後台很硬,我也沒有搞垮你的理由啊!」
國師在聽了蕭瑾然的話之後,猛然間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簡直胡攪蠻纏!」國師冷哼。「蕭瑾然這麼說話有意思麼?我可是坦誠相待的,你卻半句真話沒有一直兜圈子。你當真以為餓哦看不出來?
你身上有蠱王的味道。而司馬睿王爺身上,雖有蠱蟲的味道,卻不與司馬家的人相同。相反他身上有你身上的味道!」
「這話這天下現在還有不知道我是王爺眼睛的人麼?」蕭瑾然看著國師皺起了眉頭,笑了笑。
「我與王爺朝夕相處,他身上沾了我身上的胭脂味也不足為奇。還有,我瑾然胭脂行的東西很過硬,我們成日裡用相同的浴露薰香,身上味道相同有什麼好奇怪的呢?
這賜婚的聖旨其實三個月前就下來了,我們便是有個一差二錯,有個陰陽顛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王爺天人之姿,便是有了眼疾,那也是人中龍鳳。誰還沒有個緊急的時候,與其見著他與別人顛鸞倒鳳,倒不如我親自上陣解決問題!」
蕭瑾然說到這裡停了下來,一雙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國師。似乎在說,『你還想聽什麼?我一定滿足你所有需求!』
一番話下來,國師都已經覺得面色火熱,可是看著蕭瑾然稀鬆平常的樣子,卻一時間怒火中燒。竟是虎著臉訓斥起來。
「想不到,你竟是如此厚顏!蕭策顯那般知書達理的學士,怎麼會有你這樣奸詐的閨女?」
「商人麼!跟你們讀書人沒法比。沒有那麼講究的情操!再者說,我與蕭策顯除了是同一個姓氏之外,好像沒有什麼太大的聯繫吧!」
蕭瑾然偏了偏頭,好似在認真的想著什麼重要的事情。很快便打了個響指,似乎想起了什麼。眼神重新看向國師,蕭瑾然很鄭重地把話說了出來。
「哦,對了!他還是我名義上的呃怎麼說呢!父親?還是爹?」
國師靜靜地看著蕭瑾然,忽然一樂。「呵,有生之年能聽到一個嫡女如此嫌棄自己的親身父親,倒也是奇事一樁了!想不到蕭大姑娘與蕭策顯的關係,比外人想的更緊張!」
「緊張?」蕭瑾然偏著頭想了想,隨即擺了擺手。「不不不,這個不是。不能用緊張來形容!」
「那用什麼?」
「我們壓根兒沒關係!」蕭瑾然一聳肩。「我雖然告訴了你我家的事情,那是因為你與鄭秀秀貌似有些什麼特殊關係!不過你別緊張啊,我就是知道了也沒什麼的。因為我不介意我那個名義上的爹,多一頂綠帽子!我不會說出去的,放心吧!」
聽了蕭瑾然的誤解,國師也不解釋,相反怔了一會兒之後搖了搖頭。「帶出新話題的本事,想來也是大姑娘你的本事之一吧!不過我今日是來談要緊事的。若是閒下來,我倒是不介意跟你促膝長談!今日,我只為了蠱王!」
「不是,我說你這人咋就聽不明白話呢?什麼就蠱王了?怎麼就蠱王了?你倒是說清楚什麼是蠱王啊!你說了我才能知道你說的是什麼吧!我才能給你找來給你啊!」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國師對蕭瑾然的狡辯根本不買賬。一雙眼睛如獵鷹一般盯緊了蕭瑾然,頗有一番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
「你別真麼看著我啊!我警告你,我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家王爺可不會放過你的!」
「」
「我說的是真的,你怎麼就不相信呢?」
「」
「算了算了,不就是說正事兒麼?我倒也想問你個問題。你斷了我的鉛源到底是為了什麼?就為了給鄭秀秀出氣?
這大華也就這麼一個鉛場,你放著大把的銀子不賺,就為了買好鄭秀秀?這樣有意思麼?還是說你是為了買好鄭強?你那個戶部尚書的『老丈人』?」
「一派胡言!」國師終於有了反應。「我想怎麼做,與你沒什麼干係。今日交出蠱王,咱們今後井水不犯河水。若是就這麼耗時間,咱們可沒什麼好聊了!」
蕭瑾然對於國師的發怒,一點都不意外。就在國師一句話驚得蕭瑾然手抖了一下的時候,蕭瑾然就已經感受到了司馬睿的氣息。或者更應該說是點點感受到了心蠱的氣息。
那一派的滿口胡言也是為了讓國師放鬆警惕。蕭瑾然想到的是既是青檬長老座下的弟子。便是再沒有出息也比自己有能耐!『自學成才』的蕭瑾然相當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若是這麼久了,國師依舊沒有感受到司馬睿在周圍,那便真的是學藝不精了!
「這可是你說的,是你不願意跟我聊的,可不是我不聊!」蕭瑾然把眼神瞥向門口處,按照點點指點的方向看過去,除了門還是門!
對於蕭瑾然的動作,國師只認為是對自己的不尊重,也認為是蕭瑾然的任性和無理取鬧。心中想著,或許蕭瑾然真的不知道什麼是蠱蟲。
之前下面人報上來的信息也是簡單的很,或許國師一邊想著一邊打量著蕭瑾然的動作神情。猛然間意識到,眼前的整個人,還是個黃花姑娘。也就是說剛才的那番葷話,不過是轉移自己注意力的!
想到這裡,國師大驚失色。心道,『不好,千防萬防還是著了她的道!』可是很快便恢復了往日裡神色。
「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你娘是怎麼死的了?」
這話果然有用,背對著國師的蕭瑾然,明顯的一驚,整個人都呼吸一滯。可是也就是轉瞬間,蕭瑾然便緩慢的回了頭。神色連半分憂傷之情都不曾顯露。
「本來是想知道的,可現在卻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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