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鳳見蕭崢走了進去,朝他一笑:「蕭鎮長來了?快坐吧。」
蕭崢朝包廂左右看看,並無他人,便在與林小鳳呈斜角的位置坐下了。林小鳳媚眼一笑,略帶抱怨地道:「蕭鎮長,跟我坐這麼遠,是怕我吃了你嗎?」蕭崢也是一笑道:「這個包廂這麼寬敞,不就是為了讓人坐得遠一點、舒服一點嗎?」
林小鳳又一笑道:「蕭鎮長果然會說話,怪不得這麼年輕,就當鎮長了。」蕭崢道:「感謝林總的誇獎。之前在電話中,林總說有什麼情況要告訴我,不知是什麼事?」
林小鳳道:「還不就是欽佩、馬豪等人的事情嗎?」蕭崢追問:「林總現在可以講了。」林小鳳朝蕭崢拋了一個媚眼:「你們男人都是這麼猴急的嗎?」蕭崢感覺自己進來之後,林小鳳就一直在有意無意的調戲自己,蕭崢道:「男人猴急不猴急,林總應該比我了解。我只知道,今天我是來談事情的,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
林小鳳一聽蕭崢說「男人猴急不猴急,林總應該比我了解」,心裡又像是被挫了一下,她刷地從位置上站起來,衝著蕭崢怒道:「你什麼意思?你是不是說,我跟太多男人有關係?!」林小鳳的眼珠都快要瞪出來了,就像一隻受傷的母狼一般,跟先前的妖艷嫵媚大相徑庭。
蕭崢瞬間感覺到,林小鳳的處境恐怕有些堪憂,所以才會容易動怒。
蕭崢不想這麼快就惹惱她。畢竟他來都來了,今天不能滿載而歸,也得有所收穫才行。蕭崢就道:「林總說哪裡話啊?對林總的私生活我無權置喙,我的意思是,男人本性里有猴子的性格,林總應該了解,我們這些人都是比較著急的!」
林小鳳見蕭崢給了自己台階下,臉上忽又露出了一絲笑來。她感覺,蕭崢這個男人,比欽佩、馬豪有情調,有意思,他說話,不會以勢壓人,而是會迂迴曲折,讓你惱怒,但卻又留有餘地。林小鳳已經好久沒有碰到這樣的男人了,心裡竟然莫名地想跟蕭崢多待一會兒。
林小鳳已經對欽佩和馬豪徹底死心了,對現在的她來說,身體和靈魂都是空窗期,而眼前的蕭崢,無論顏商、智商、情商都比派出所長欽佩、公.安局長馬豪強太多了。
林小鳳道:「我猜蕭鎮長平常也是日理萬機,不得空閒。今天既然來了,就不要著急了,就當是跟朋友聚會,我們喝點酒,慢慢聊。」蕭崢道:「酒就算了吧?喝茶就好。」
林小鳳笑看著蕭崢道:「怎麼?怕酒後亂性嗎?到了酒吧怎麼能不喝酒?」蕭崢想,這個林小鳳今天毫無疑問是在撩自己啊!更需警惕。他道:「我聽說,酒吧里很多酒都是假酒。」
林小鳳打了個響指,道:「蕭鎮長說得沒錯,現在的酒吧都很混蛋的,洋酒當中百分之七八十都是假酒。所以,今天我是自己帶酒來的。去年,我跟著縣裡的一個商貿團去了一趟倫敦,買了不少正宗的威士忌。今天我帶來一瓶皇冠威士忌,人民幣要5000多,在倫敦我就喝過,有點著迷才買了,一直放在酒窖里不捨得拿出來。今天特意拿來,就是想跟蕭鎮長分享。蕭鎮長就不要推辭了吧?」
蕭崢想,這女人真的是有備而來啊?現在,他都有些疑惑了,她找自己來,到底是來喝酒,還是來說事情?
然而,他也很清楚,要是自己不陪她喝一杯,恐怕她什麼都不會說。蕭崢就道:「我有幸嘗一嘗5000塊的威士忌,也算是我的口福了。」林小鳳的臉上露出了笑來:「蕭鎮長客氣了,對你們當官的來說,什麼好酒嘗不到?蕭鎮長剛當鎮長不久,可能嘗好酒的機會不多,以後當了縣領導、市領導,一萬塊一瓶,乃至幾萬塊一瓶的酒,也未必喝不到。」
蕭崢笑笑說:「縣領導、市領導,那不是想當就能當的。我能把眼前這個鎮長當好,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林小鳳又朝蕭崢拋了一個媚眼,拿起手機打了一個電話,之前那個服務員帥哥又進來了,林小鳳從酒柜上拿起一瓶酒,遞給了服務員。那個服務員就去幫助調酒去了。
一會兒之後,服務員拿了一個玻璃盛酒器、一個冰塊桶、兩個杯子進來,給蕭崢和林小鳳都斟了一杯,冰塊和金黃純麥芽威士忌混在一起,顏值是真的高。
林小鳳道:「我們來喝一杯「生命之水」,幹了!」「生命之水?」蕭崢有些疑惑。林小鳳笑笑道:「那些英國佬叫威士忌為『生命之水』。」蕭崢道:「我聽人說,俄國人稱呼他們的伏特加為『生命之水』。」林小鳳一愣道:「看來,每個國家都會為他們自己的酒吹牛。不管怎麼樣,這一杯總要喝了。」
蕭崢看看自己的杯子,又看看林小鳳的杯子,心想,她應該不會在酒里下藥吧?就算她下藥,外面也有沙海等人在。剛才他已經給沙海發了簡訊,自己要是十分鐘不出去,讓沙海進來。
沙海已經收到了。
蕭崢端起了酒杯,與林小鳳碰了下杯子,威士忌的口感還是有些刺激,蕭崢第一口有些喝不慣,但回味是真的香。林小鳳問:「怎麼樣?還喝得慣嗎?」蕭崢也不裝,「有些喝不慣,還是白酒、啤酒爽氣。」林小鳳道:「慢慢就會喝出味道來。」
蕭崢不是來喝酒的,他知道這麼消遣下去,恐怕沒完沒了,蕭崢便主動出擊,給自己和林小鳳的酒杯都斟了酒,道:「林總,這杯酒我敬你。喝了這杯,要是你想談關於欽佩、馬豪的事情,就可以開始了。要是今天不想談,我們下次再約時間。」
說完蕭崢一口將杯子中的威士忌喝了,人便站了起來。
從走入這個酒吧開始,蕭崢一直處於被動狀態,又被調戲,又被迫喝酒。
可蕭崢不會讓這種被動持續過久,他現在要開始掌握主動。林小鳳既然打電話給他,而且今天就要見他,不可能沒話說!那麼他逼她一下,她就可能說得早一點。
見蕭崢站起來了,林小鳳心頭還是有些落寞,這個男人看來對她並沒有太大的意思。林小鳳本來還幻想著,在跟欽佩和馬豪絕交之後,蕭崢能不能填補她空窗期的寂寞呢?可顯然,蕭崢不是她能輕易吸引得住的人。
單純靠個人魅力不行,林小鳳就只好使用第二招。她也隨著蕭崢站起來,道:「蕭鎮長,我當然有話對你說。不過,我們再喝一杯,到舞池去說吧。」蕭崢問:「為什麼去舞池?」
林小鳳又倒了酒,將蕭崢的酒杯遞給他,跟蕭崢碰了杯子,自己先喝了,道:「我要說的事情,是絕密,在這個包廂,誰知道會不會有人竊聽呢?馬豪可是公.安局長,這個酒吧,他也有股份在。」
「他有股份?」蕭崢怔了一下,這是真的假的?明文規定,領導幹部是不可以在私人企業公司參股的。林小鳳笑笑說:「看來,蕭鎮長還是太清廉了。我們還是到舞池再說。」
看來,林小鳳還真的帶了重磅內幕消息過來,不管是出於好奇心,還是為更多掌握一些對手的情報,蕭崢都沒有辦法在這個時候離開。
他將杯中酒喝完,跟著林小鳳出了包廂。
就剛才那麼點時間,場子裡就比之前熱鬧了太多,鋼.管舞女已手抓鋼管,隨著節奏搖晃著頭髮、腦袋、身軀,那舞姿時時刻刻都在撩撥男人的感官。在整個空間震動的音樂,也讓說話變得非常困難,所以兩個人說話,別人想要聽清楚也幾乎是不可能的。
蕭崢朝一個角落瞧了一眼,只見沙海正站起身子,可能見蕭崢這麼久沒從包廂出來,正打算過去看看。這個時候,蕭崢正好和林小鳳出來了。
蕭崢沒有跟他做任何的交流,從一張張酒吧桌之間穿行,和林小鳳一起靠近蹦迪池。
一首曲子剛剛結束,另一首更加強勁的音樂重又開始,一批小年輕湧入了蹦迪池,瘋狂的搖晃起來。
林小鳳拉了蕭崢一把,兩人進入了蹦迪池的中央。看到這個情況,沙海朝自己的人示意了下,也一起湧入了蹦迪池。他們裝作和蕭崢並不認識,在蕭崢和林小鳳的身旁舞動著。沙海和王新梅都沒有去鳳棲村做工作,更沒有跟林小鳳直接接觸過,為此林小鳳並不認識他們,以為他們只是來玩的小年輕。
林小鳳和蕭崢面對面,但她的目光跳過了蕭崢的肩膀,朝舞池外的某人使了個眼色。那個人手裡抓著個小攝像機。正打算抓拍林小鳳與蕭崢的鏡頭。
蹦迪的音樂到達了高.潮部分,節奏一下子就瘋狂了起來,眾人也都起勁的搖擺著身體。林小鳳忽然猝不及防地用雙手兜在了蕭崢的脖子裡,整個身子都貼到了蕭崢的身上,她的小腹竟然也貼了過來,還隨曲子搖晃著,不斷摩擦著他的身體。
蕭崢一驚,沒想到林小鳳會如此直接。他腦海里轉過一個危險的信號,自己被林小鳳如此摟抱著跳舞的畫面,要是被人拍了,他是怎麼解釋都解釋不清的!
此時,果然有人拿起了相機,對著蕭崢和林小鳳按下了快門。
可就在此時,從旁邊忽然出現兩個摟著的身影,擋阻住了攝像者的視線。咔嚓一下,只拍到了兩個人,沙海和王新梅。
蕭崢和林小鳳摟抱在一起的身影,並沒有拍到。
攝像者馬上調換角度,再拍,咔嚓,又拍到了兩個身影,是沙海叫來的另外兩個朋友,再次蕭崢和林小鳳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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