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蘇的聲音充滿了慈愛,她一直都認為,不管兒女喜歡什麼樣的異性,只要這個異性品質不錯,性格不錯,沒有什麼大的缺陷。
她都不會反對,不會因為對方有家庭情況而去鄙夷。
她和薄行止以及葉雁錦金南赫,他們這些長輩們這麼努力,為的是什麼?
為的就是讓兒女們可以在自己人生的分叉口,掌控選擇權。
所以薄宴錚喜歡沈喬,她也不會反對。
既然是兒子的選擇,她就尊重。盡到她身為母親身為婆婆這個角色的義務。
剛睡醒就接到兒子的電話,說他要去前線救援需要她幫忙的時候,她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然後匆忙就趕到醫院,可以讓兒子們沒有後顧之憂的離開醫院。
因為,不僅有親生兒子薄宴錚要去,蘇靜懷也要去。
看著孩子們迎著風雪往前闖的背影,她真的……沒有辦法形容自己當時的心情。
仿佛是接力賽,孩子從她的手上接過了接力棒,也接下了她身上的責任。
這就是薄家存在的意義。
阮蘇將筷子遞給沈喬,她也坐到了女孩的旁邊。
「吃早餐吧。」
沈喬內心著實是有些惶恐,「阿姨,我請個護工就可以的,你那麼忙碌不必一直陪在我身邊的。」
她多少是有些受寵若驚。
「護工哪有阿姨細心?」阮蘇輕笑出聲,一雙清冷的眸子此時裝滿了笑意,「你這孩子,還害怕我嗎?」
「沒……沒有,我就是……我就是有點緊張。」沈喬低下頭望著面前的這些早餐。
阮蘇臉上的笑意一直沒有收回去,「我聽宴錚說,你很喜歡畫畫?」
「啊?」沈喬猛地抬眸正對上阮蘇含笑的眸子,不由的臉一紅,「我就是以前喜歡過,可是……後來就沒有再碰過畫筆,荒廢了……」
「宴錚對我說,你很喜歡,也很想拜我為師?」阮蘇依舊笑得很溫柔,語氣也很輕柔。
沈喬的臉頰頓時泛上紅暈,她幾乎有點不太好意思與阮蘇對視,她非常極度的不自信,「我……我很久沒有畫畫了,我畫得很不好,您……您需要一名天才徒弟吧?我不是什麼天才。」
「我不需要天才,剛好孩子們都不怎麼對畫畫感興趣,我就將畫畫的衣缽傳承給你,我們算是一拍即合吧?」阮蘇說話的時候一直望著沈喬,面前的女孩兒小臉兒羞紅,怎麼看怎麼嬌軟。
r> 她都不敢想像這個女孩做殺手的時候,該是怎麼樣。
應該極具反差吧?
沈喬不知道阮蘇這樣子說,是為了顧及她的自尊心還是什麼,反正她在聽完了阮蘇的話以後,腦子裡面仿佛炸開了煙花一樣,瞬間砰砰怒放。
她呼吸幾乎都要窒息。
她聲音都在顫抖,「我,我可以嗎?」
眼淚順著她眼眶滑落,不住的問,「我真的可以嗎?」
「我……您都沒有看一看我畫畫的水平,我就可以嗎?」
「會不會太草率了?你要不要再觀察觀察?」
阮蘇被她的反應給逗樂了,她輕輕的捉起沈喬細軟的手,「沈喬,你放心,我沒有草率,能夠收到你做我的徒弟,我也很開心。只要你肯努力,你必定能達到極高的高度,而我的衣缽也有了傳承。這是值得開心和慶祝的事情。」
說著,她就取出來了一隻水色極好的翡翠玉鐲套到了沈喬的手腕上,「送給你的拜師見面禮。」
沈喬不懂玉器首飾之類的鑑賞,但是也看得出來這隻玉鐲極好,尤其是碰觸到皮膚的時候,潤潤的,涼涼的,非常舒服。
「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我是你的老師,你怎麼就不能收了?」阮蘇又笑了起來,輕輕放開她的手,「戴著真好看。」
沈喬腕間戴了這麼綠色的玉鐲以後,襯得皮膚更加瓷白,在燈光顯得格外惹眼。
沈喬覺得自己在做夢,怎麼就真的拜了阮蘇為師?
她咬了咬紅唇就要跪下行拜師禮。
卻被阮蘇及時制止,「傻孩子,這些都是虛禮,沒有關係的。你現在又受傷了,不要扯到傷口了,快坐好。」
她真的沒有半分的架子。
也沒有半分的在端著。
她慈愛的眼神如同家中最親密的長輩。
「老師,謝謝你收下我。」沈喬又緊張又激動,手指頭都在發緊。
阮蘇眸光變得凌厲,「以後你是我徒弟,我看還有哪個不長眼的敢再欺負你!我第一個就不答應!」
說完以後,她就冷笑一聲,拿出了手機開始給自己的那些手下打電話。
「這
些年我真的是太久不管事兒了,都欺負到我頭頂了。折蛇組織那些事兒原本是想要讓樂琳他們去處理,順便好好鍛煉一下孩子們。但是既然現在牽扯到了我的土地,你們就去助樂琳他們一臂之力吧,儘快解決了這些雜碎。」
面前的女子語氣霸氣凌厲,久居上位者的氣勢釋放在病房裡,仿佛整個空間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度。
沈喬吞了吞口水,這就是傳中的大佬——阮蘇身上的氣場嗎?
在金家莊園住了這麼一段時間以來,她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子的阮蘇。
霸氣的,冷冽的,睥睨一切的……就好像是古代的女帝降臨。
掛了電話以後阮蘇就又溫柔慈愛的看向了沈喬,「吃好了嗎?要不要再喝點水?」
「老師,不用了。我吃好了。謝謝你。」沈喬趕緊回答。
「那就好。」阮蘇伸手又扶著她起來,「是不是很想看雪?我們到窗邊看一會兒雪吧?」
沈喬沒有拒絕沖她點了點頭。
阮蘇笑起來,覺得她乖巧極了。
可能是因為解決了收她為徒的事,她們兩個之間的氣氛也莫名多了幾分親昵。
沈喬此時已經來到了窗邊,望著窗外紛飛的大雪,厚厚的一層雪覆蓋在整個天地間,天地間一片白茫茫,偶爾影影綽綽的會有幾個人影。
「雪下得可真大啊!」她不由的感慨出聲。「好像很多年都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雪了。」
阮蘇也望著窗外,「都成雪災了。」
「雖然說瑞雪照豐年,可是這雪也太大了一些,若是再一直不停,怕是還會有……」
阮蘇沒有再說下去。
站在窗邊了一會兒以後,她又扶著沈喬回到了病床上躺下。
也無事可做,她就打開了電視看新聞。
「國家總統金南赫先生就此次的大雪進行了講話,並且作出重要指示。他指出,要全力開展救援,妥善安置受災群眾,盡最大努力保障人民群眾的生命安全以及財產的安全。」
阮蘇望著新聞上面的那些畫面,「若是以前,現在就是我和阿止一起去救援了。」
她又一笑,「現如今,我和阿止都老了呢!」
沈喬聽到以後就安慰她,「老師,您一點也不老呢!明明還貌美如花,比十八歲的小姑娘還年輕。」
「你就嘴貧
哄我開心吧。」阮蘇笑了笑,突然看到一晃而過的直播鏡頭拍到了熟悉的身影,她伸手指給沈喬看,「看到了沒?那是宴錚,那個是樂琳。」
此時在救援現場的薄宴錚還有薄樂琳兄妹倆正在提著物資在給受災的災民們送去。
送過去了以後,又拿著鐵鏟開始清除道路上的積雪。
可是雪下得太大了,還沒有來得及將道路清掃乾淨,新的雪就會覆蓋過來。
很多很多的環衛工人,還有一些工作人員救援志願者全部都散落在城市的各個角落裡面在忙碌。
有很多陷在積雪裡面的司機,也有很多出了車禍的司機。
地面積雪又多,道路又滑有些地方還結了冰,雪天是出車禍幾率最高的天氣。
薄樂瑤手上戴著手套,穿了一件從頭裹到腳的羽絨服。
薄宴錚穿了一件黑色的羽絨服,他身材高大,穿這麼厚的羽絨服也不顯臃腫。
蘇靜懷和宋景遙則在其他道路上,指揮著道路的交通,兩人也沒有閒著。
在這冰天雪地裡面一直在忙碌。
這些到前線的事情,原本不需要他們幾個,但是他們執意一定要在前線親力親為。
他們都如此了,那他們手底下的那些人更加得如此。
孟觀硯覺得自己的雙腳一直在這雪地裡面踩,都凍得麻木了,生疼生疼的。
可是,他啥也不敢說,更加不敢耍什麼少爺脾氣。
他也深知,自己能夠和蘇靜懷呆在一起,做對方的副職,憑的就是對自己狠。
其他那些子弟不敢出來,只敢窩在開著暖氣的家裡面。
但是他孟觀硯就敢!
敢出來和蘇靜懷並肩作戰!
那些環衛工人們,還有志願者們,紛紛收到了捐款購買的物資,還有一些暖身子的薑茶以及熱呼呼的愛心午餐。
此時已經到了中午,一直在前線報導的記者們也和大傢伙一起吃午飯。
剛坐下來,結果其中一個記者臉色驟變。
「天!我在l市當地的同學說他們那裡發生雪崩地震了!」
「怎麼可能?」有一個人忍不住接話,「這天氣還會發生雪崩地震?」
「太可怕了吧?雪崩加地震?」
「這l市當地的大家可怎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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