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崔穎從白大褂口袋裡重新拿出了一個口罩,再看向她:「這種事,你不應該去問謝正嗎?問我我怎麼知道?」
「我聯繫不上他,他現在不接我電話了。墨子閣 www.mozige.com」陸寧看向崔穎離開洗手間,皺眉跟了上去。
自從那次她在宋知舟別墅區外面,見到那個神似宋知舟的男人後,她就再也沒能聯繫上謝正了。
崔穎步子未停,冷笑了一聲:「哦是嗎,那真是太可惜了。」
陸寧快步跟了上去,旁邊有醫生和她們擦肩而過,她壓低了些聲音。
「崔穎,你知道的對不對。」
「我知道的宋知舟已經死了,至於你怎麼以為,那是你的事情。」崔穎聲音淡漠。
顯然關於宋知舟的事情,她一個字也不會跟她說,也或者,是她確實不知情。
陸寧換了個問題:「你為什麼要去招惹牧辰逸?」
崔穎有些不耐煩地頓住了步子,回身看向她:「不明顯嗎,想跟前任舊情復燃。」
「你不喜歡他,你想通過牧辰逸和薄倩倩,去報復薄斯年,是嗎?」
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她終於在崔穎臉上看到了一點情緒變化。
那點細微的表情變化,驗證了她的猜想。
崔穎沉默了一秒,輕聲冷笑:「怎麼,你心疼了?」
陸寧皺眉:「崔穎,你有你自己的生活,沒必要這樣。」
她是醫生,醫生很注重聲望,弄不好就會跟當初宋知舟一樣,毀了前程。
崔穎面上露出諷刺:「那應該怎樣?像你一樣拋棄過去展望未來,再投入仇人的懷抱嗎?」
陸寧站在原地,一時說不出話來。
崔穎看著她,眸光清冷,片刻後,說了一句:「為你死了,他不值得。」
她話落,快步離開了這裡,進了醫生辦公室。
為你死了,他不值得。
陸寧腦子裡重複著那句話,當初謝醫生也對她說過這句話。
她覺得有些冷,疲憊地坐到了身邊的走廊座椅上,摸了摸口袋裡的那些證件。
他死得不值,她也知道,不需要他們一遍遍來提醒她的。
她坐了良久,直到手機里薄斯年的電話打了進來,這才起身走回了醫院大堂。
在她離開後不久,崔穎從醫生辦公室里出來,走了和她相反的方向,去了另一棟住院大樓。
她神色有些防備地看了下四周,再進了電梯到了頂樓,出電梯再進病房時,裡面病人不在。
她立時皺眉,回身去了護士站,問坐在那裡的小護士:「三號床的病人呢?」
小護士回想了一下,這才應聲:「啊,他去天台了,大概十分鐘前去的,在這裡打了招呼。」
「你不知道他腿不方便嗎?沒人陪護,出了事情你負得起責任嗎?」
崔穎沉了臉,責備了幾句,就急匆匆地離開了。
小護士嚇得臉都白了,崔醫生素來性子冷淡,但這樣發脾氣,並不多見。
電梯還停在別的樓層,崔穎看了一眼,擰眉快步走樓梯上了天台。
雖然時節已經快立夏了,但天氣陰沉,天台的風很大。
偌大的天台空地上,崔穎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輪椅上的那個男人,她皺眉鬆了口氣。
男人穿著藍白相間的病號服,只能看到背影,在這樣空蕩冷清的地方,顯得有些落寞。
崔穎走近過去,她步子並不輕,但男人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她的靠近。
他就坐在輪椅上,手裡拿著手機翻看著什麼,崔穎閉著眼睛也能知道,他是在看些什麼。
畫展、繪畫賽、記者會,這兩年關於那女人的這些東西,他半點沒錯過。
崔穎在他身後沉默站了良久,冷聲說了一句:「我看到她了。」
男人滑動著手機屏幕的修長手指頓了一下,是在等她說下去。
崔穎突然覺得恨,她恨那個女人,這兩年無時無刻不覺得恨。
她什麼都沒有為他做過,到底憑什麼,被他這樣一直惦記著?
她繞到他前面,冷眼凝視著他:「我看到她跟薄斯年在一起,還有那個小女孩,一家三口過得其樂融融。
那小孩去做檢查的時候,他們兩個人就面對面挨著,旁若無人地親密。」
男人低著頭,視線仍落在手機上,看不出表情來。
崔穎突然就吼出聲來:「宋知舟,你算什麼?這些年,你什麼都不算,不過是一顆自作多情的棋子!」
男人微微蹙眉,抬頭看了她一眼,似乎是不滿她這樣的情緒,又似乎是因為別的東西。
崔穎紅了眼,攥著的手在打顫,風吹動她的白大褂,她的落寞從來不比他少分毫。
她的手在抖,聲線也在發抖:「你當初落海九死一生的時候,她正在和另一個男人,在東京的花海里逍遙浪漫。
你殘疾這兩年來,她事業愛情雙豐收,如今她是名聲在外的大畫家,是大名鼎鼎的總裁夫人。至於你,她怕是連哪一天死的都忘了。」
宋知舟視線低垂了下去,看向手機上她被記者採訪的畫面,面上終於有了變化,輕笑了一聲。
「她過得好就行,我沒必要過去給她添堵。」
添堵?
憑什麼,是他當初捨命救了她,如今過去找她就是給她添堵了?
崔穎諷刺地盯著他:「你就是一顆棋子,哪怕是死了,她還不忘在記者會上拿你賣深情人設。
現在整個北城都在誇她情深似海,呵,惦記著個死的,再攀附一個活的,還真是好一個情深似海。」
「崔穎,夠了。」他聲音里染上了慍怒,推著輪椅回身,往電梯的方向去。
崔穎深吸了一口氣,後悔不該說那樣的話刺激他的。
可她不願意告訴他,她不願意告訴他,她看到了陸寧因為他那些證件的事情,為他哭。
她哭算什麼?
相比於他這幾年過的這種日子,她那幾滴眼淚,到底能算什麼,她憑什麼要讓宋知舟知道?
她快步跟了上去,聲音緩了下來:「我推你下去。」
「不用,我自己可以。」宋知舟聲音有些疏淡,自己推著輪椅,進了電梯。
謝正幫他找了醫生治療,他情況已經算是有些好轉,偶爾狀態好時,可以不依賴輪椅,單獨走三五分鐘。
在這之前的兩年,他是一直在輪椅上度過的。
那場落海他因為中彈沒能及時治療,腿部神經受損,醫生說現在能開始走路,都已經是奇蹟了。
崔穎跟在他後面進了電梯,她素來好強,從來不是軟弱的女人,但這一刻,她突然覺得想哭。
哪怕是那兩年宋知舟剛受傷的時候,她也沒有過這種感覺。
宋知舟面色平淡地回了病房,再拉開床頭櫃,拿出了一張銀行卡遞給崔穎。
「這兩年辛苦你了,你回江城吧,不用再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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