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他的聲音,溫和、堅定,卻讓人生出了恐懼。一窩蟻 www.yiwoyi.com
那一瞬間,陸寧在看守所里的那段記憶陡然清晰。
她記起了那一天,宋知舟在那裡跟她說的那句話,也是這樣的語氣。
他說:「陸寧,我不會讓你死的。」
臥室門打開,站在外面等著的薄斯年,看向出來的人,陡然變了臉色。
宋知舟自身後挾持著陸寧,鋒利的手術刀就抵在她的脖子上。
他雙眸發紅:「讓我殺了她,或者帶她走。」
薄斯年雙手緊攥成拳,繃緊了下頜,隨即嗤笑出聲:「你不會以為,我真會信你捨得殺她吧?」
「留在這裡,她也是死。」宋知舟握緊的手術刀壓向陸寧的脖頸,他眼睛裡有不顧一切的絕望。
薄斯年手顫了一下,手術刀比一般刀具都要鋒利,而脖子上的動脈,是極容易導致生命危險的。
他看到那把刀一點點往下壓,脖子上有鮮血滑了下去,陸寧身體抖動了一下。
他看到宋知舟的指腹在陸寧脖頸上確認著位置,然後刀刃稍稍移動。
「頸外動脈,人體最大動脈之一,割破後最快五分鐘,能致人休剋死亡。」
薄斯年的心突然生出了恐懼,他感覺,這個男人是真的失控了。
他聽到宋知舟在陸寧耳邊輕聲開口:「別怕,一刀致命,一了百了。」
她的身體在顫,如同隨時就會墜落下去。
她太虛弱了,如果真的一刀下去,或許根本不要五分鐘,不到一分鐘就可以要她的命。
薄斯年面色黑沉:「放了她。」
「讓開!」宋知舟厲聲開口。
身後的陳叔試圖走近,薄斯年出聲想轉移宋知舟的注意力,「你就算帶走了她,也不可能跑遠,別天真……」
「嘶!」陸寧吃痛的悶哼。
他聲音戛然而止,他看到在陳叔就要走近的那一刻,宋知舟手裡的刀捅入了陸寧的脖頸。
血脈破裂,鮮血噴涌,她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慘白了下去,整個人無力地癱靠到了宋知舟身上。
血紅著眼的男人嘶吼出聲:「讓開!」
薄斯年喉間剎那湧起了血腥味,猛地踉蹌開一步,雙腿軟了一下。
她如同一個被捅破了的血包,血液可怖地往外湧出。
薄斯年抖著聲音吼了一句:「都讓開。」
樓梯口陷入了可怕的死寂,滿臉驚懼的傭人紛紛退讓。
宋知舟攬緊了身前的人,急速往樓下走。
她脖子上的血,迅速染紅了他的手掌。
再沿著他的手臂,流進他的衣服里,流到地板上,一片觸目驚心。
薄斯年喉間發出「嗬嗬嗬」的急促喘息聲,看向迅速消失在客廳門外的人,著急跟下樓的時候,身子猛地踉蹌了一下。
車輛轟鳴聲,宋知舟帶著陸寧迅速上了後座,車子飛速駛離。
直到這一刻,薄斯年才發現,宋知舟並不是一個人開車過來的。
而現在,陸寧還被他挾持在後座,她有生命危險了,他不敢貿然叫人去追。
薄斯年追去前院,看向車子迅速消失在了他的視野里,整個人不受控制地癱到了前院的台階上。
一拳狠狠砸在台階上的時候,他的手早已抖得不成樣子。
怎麼敢!他們怎麼敢!
陳叔慌張追出來,趕緊打電話報了警。
離開的車子,已經迅速駛入能躲避攝像頭的偏僻路段,前面開車的人是謝正。
陸寧已經因為失血過多昏迷了過去,直到這一刻,宋知舟臉上的慌張無措才開始顯露出來。
他手忙腳亂地拿了車上的臨時醫藥箱,先給她止血。
他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瘋狂的跳躍,如同是要衝破喉嚨來。
他是外科醫生,能控制好下手的位置和深度,但也並不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薄斯年不是那麼好忽悠的,所以那一刀,他確實是傷的頸動脈,才能真的冒險將陸寧帶出來。
給她止血包紮後,他看到她睫毛輕顫了一下,貼近了她耳邊去喚她:「陸寧,醒醒。不能睡,醒醒。」
陸寧感覺身體如同漂浮在了半空中,耳邊是濃重的血腥味,還有耳邊焦灼的聲音:「醒醒,醒醒……」
車子似乎行駛了很久,她能感覺到車速很快,混合著越來越厲害的顛簸感。
她竭力睜開眼睛,不是預料中的徹底黑暗,她眼前出現了一個模糊的輪廓。
男人溫潤的面龐,慌亂無措的眸子,就近在眼前,她看不太清楚,可她看到了。
她動了動嘴唇,那句「宋醫生」沒能發出聲音來。
宋知舟整張臉上都是汗,看她醒過來,鬆了一口氣。
他拿紗布給她擦額上的汗,輕聲安撫她:「別怕,我不會傷害你。」
陸寧努力想再多看一眼,確定自己真的有模糊的視覺了。
但實在太疲累了,身體裡的血液好像都已經乾涸了,她迷糊又昏睡了過去。
半夢半醒,她隱約能聽到身邊有交談聲,但腦子裡發空,並不能聽清楚說了什麼。
前面謝正從後視鏡里匆匆看了宋知舟一眼,擰眉開口:「快到了。
血包給你準備在船上了,私人遊艇不能出國,天亮之前你得靠岸,再轉機去國外。」
身後的人「嗯」了一聲,埋頭繼續給陸寧清理傷口。
謝正再往後看了一眼,很多話想說,想勸他說不值得。
她陸寧再不濟,大不了以後再找那個男人去認個錯,沒準也能是條退路。
可他宋知舟呢?
走到了這一步,他這輩子就算是真的玩完了。
挾持綁架、畏罪潛逃,加上之前手術傷人的那件事,只能要麼坐牢,要麼一輩子隱姓埋名。
車在海邊停下,謝正到底是忍住了那話,看向身後下車的人,沉聲說了一句:「師兄,保重。」
他自留學的時候就仰慕的榜樣,絕不曾想過,會落到了如今這樣狼狽。
宋知舟抱著陸寧上船,沒有回頭,說了聲「謝謝」。
謝正開車離開,開了一段路後,再換了車子開回去,確保不會留下蹤跡。
輪船在黑暗的海面上開始行駛,陸寧半夢半醒間,聞到了腥鹹的海水味,心猛地顫動了一下。
海風、海浪,耳邊的聲音清晰而遙遠,似夢非夢。
她感覺有人抱著她在移動,步子很急,再是身體被放到了床上,針刺破手背皮膚的觸感。
溫和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聲響起:「輸血,不用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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