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後花園一直都是有專人在打理,不過今日傭人們都被派到了前廳,所以花園中空無一人。
沈愉在安樂湖邊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從花壇邊的桌子上端來的一份小魚食兒,一搭沒一搭地丟在湖沿,引了不少小魚過來。
她的思緒早飄向九霄雲外,所以就連身邊有人靠近也沒有注意。
「吁~美女,你是一個人來的嗎?」
一男的打了個自認為帥氣的口哨,笑起來時臉上的橫肉擠在一起,露出八顆大黃牙。
沈愉被聲音吸引的回頭,空氣中飄來的那股口臭熏的她差點沒吐出來。
她不著痕跡的往另一邊移了移,處於良好的教養,沈愉還是回了他一句,「不是。」
顯然,她並不想跟此人過多接觸。
不過這男的並不想善罷甘休,「美女是不能夠說謊的哦。」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沈愉一眼,「其實我可是注意你很久了,只不過見你獨自坐在宴廳角落,心生憐憫,所以看你出來就連忙跟了過來。」
言下之意是:我是看你自己一個人孤單所以才來找你,你別不識好歹。
因為他是後來的,所以沒見到沈愉與薄衍臣一同出現在大廳的場景,單純的以為沈愉是來這兒釣凱子。
聽到他的話,沈愉非但沒有心生感激,反而頭皮發麻。
想起剛才在宴會廳內,有一雙眼睛一直盯著自己,她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一條蛇纏上似的,渾身起雞皮疙瘩。
「咳咳,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丞瑞銀行的行長,鄙人姓林,單名一個瑞字。」
林瑞?
這個名字她曾聽人提起過。
據說這位銀行行長可不一般,因為和老婆是商業聯姻,男女雙方互看都不順眼,所以婚後一直都是各玩各的。
林瑞雖然長相顯老了點,但今年不過剛滿四十。
聽聞他整日沉浸在花街柳巷,憑著自己一行之長的身份,霍霍了不少女大學生。
沈愉看向他的眼神沉了沉,「幸會。」
她冷漠又不失禮貌地回應,說完這句話,便扭頭繼續去餵湖中的小魚仔。
大概是男人都喜歡具有挑戰性的目標,得不到的內心永遠在躁動。
所以,幾乎沒有在女人面前碰過壁的林瑞不僅沒有產生挫敗感,反而讓他越挫越勇。
他甚至以為,沈愉這是在欲擒故縱。
「您是哪家的千金,怎麼之前從來沒有見過?」林瑞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沈愉明顯不想回答他的話,將手中盛有魚食兒的袖金骨碟放下,她攏了攏身上的披肩,微微點頭,「失陪。」
初冬的天氣還是有些涼,沈愉的身上雖然批了一件毛領金絲披風,但還是抵不住這刺骨的涼意。
就在沈愉邁步經過林瑞身邊打算離開時,那隻肥碩的胖手猛地拽住她的胳膊,將她往後一拉。
「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小美女別走啊!」
宴廳內,薄衍臣只是與某位集團老總說了兩句話的功夫,當他再次回頭往不遠處角落望去,沙發上早就沒有了沈愉的身影。
「失陪。」
他輕輕低頜,沒等那老總回話,放下酒杯便離開了這裡。
「見少夫人了嗎?」
攔下一位正在會場穿梭的女傭,薄衍臣的聲音不自覺帶著幾分緊張。
他這是害怕沈愉再次不辭而別。
女傭滿臉茫然地搖了搖頭。
「衍臣哥哥是在找姐姐嗎?」
一陣女音從身後傳出。
楚韻不知從什麼地方走了過來,她朝薄衍臣一笑,兩個酒窩掛在臉頰襯得她更加天真可愛。
「剛剛我好像看見姐姐去了後花園,但丞瑞銀行的行長也跟了過去。」
丞泰銀行?
薄衍臣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隱約能夠看出有幾分鐵青。
「也不知道他們二人是不是有事兒要談。」楚韻就像是沒看見似的繼續添油加醋道。
丞瑞銀行的行長在業內可是出了名的色批,他能有什麼事兒需要和沈愉去談,無非就是動了些歪心思,打女孩子的主意罷了。
所以,當薄衍臣聽到楚韻的話,他拔腿便往後花園快步奔去…
人都在前廳,所以後花園內除了沈愉和丞瑞銀行行長之外空無一人。
「欲擒故縱這一招我看得多了,小美女你只要將我伺候好,保證今後讓你跟著我吃香喝辣!」
林瑞攥住沈愉的胳膊,色眯眯地上下瞧了她一眼。
「放手!」
清冷的聲音划過空蕩的夜空,聲線格外清晰。
沈愉臉色緊繃著,強忍胸口的怒意。
畢竟今天是婆婆秦淑意的生日,她不想在這樣的場合上鬧得太難看。
「我要是不放呢?」林瑞眯了眯眼,放肆地道。
「你們在做什麼!」
一道刺骨又森冷的目光從前面傳來。
薄衍臣三步作兩步走到二人面前,在看到林瑞緊拽著沈愉的手時,眸子裡寒光乍現,身上頓時散發出陣陣殺意。
「呀!姐姐你怎麼…你們這是…」
楚韻聲音緊隨其後,她故意就站在宴會廳後門口,她的聲音不大不小,恰好吸引了半個宴堂的注意。
不少人被勾起好奇心,像是看戲似的朝這邊走來。
對上薄衍臣那瘮人的目光,林瑞頓時慌了神兒。
他連忙撒開沈愉的手後退一步。
「是這個賤人先勾引的我!」
畢竟是薄家的宴席,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鬧得太難看不好收場,所以林瑞第一時間便想著撇清自己的關係。
不過他只顧著辯解,絲毫沒有注意到那群人的眼神變化。
「哦?她勾引你?」薄衍臣皮笑肉不笑地重複了一遍林瑞的話。
男人似是肯定地重重點頭,「對!就是她這個不要臉地把我叫來這裡,試圖勾引我!」
薄衍臣上下瞧了他一眼,目光中帶著審視,「能看上你,那她眼是有瞎。」
正在拿濕巾擦拭自己手腕的沈愉抬頭,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雖然是為她說話,但這話茬怎麼聽著這麼不對勁兒。
薄衍臣毫不留情的一句話讓林瑞的臉色漲成豬肝。
不少人捂嘴偷笑。
「這個林瑞,仗著丞瑞銀行私下收了多少污錢,禍害了多少女大學生,這下好了,踢到硬茬了。」
「是啊,你說他膽子多大,這位可是薄衍臣帶進來的,身份必定不一般,他竟然也敢碰?」
敏銳的林瑞聽到周圍人的議論,心中頓生不好的念頭。
恰巧此時,換好衣服的秦淑意也越過人群擠了出來,當她了解到實情之後,臉色驟然沉了下來。
「林行長,你是說我兒媳婦放著我這帥氣多金的兒子不要,反倒去勾引你?」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
哇!兒媳婦?
他們有猜測過沈愉的身份或許是秦淑意的表親,又或許是某位集團的世家小姐,甚至還可能是薄衍臣的小三女友。
可令他們萬萬沒想到,這位竟然就是全網口中那個又黑又丑又胖又有錢的逼婚富婆。
周圍不少男士的目光中都帶著幾分羨慕。
如果是像薄夫人這樣的富婆來追求他們,那就算是死了也心甘情願。
「夫人就算真的想和我離婚,也用不著傍上這種肥頭豬耳來噁心我吧?」
說著,他便將沈愉帶到自己的身後,那雙如鷹一般鋒利的眸子死死鎖在林瑞身上。
他的話令全場女士再次譁然。
什麼!離婚?
放著這麼帥氣多金又溫柔體貼的老公不要,她竟然想離婚?
不少女士同樣表示,如果真的不想這份福氣,那給他們呀!
反觀林瑞,在聽到秦淑意與薄衍臣這對母子一前一後的,他面如死灰。
「薄總…我…我不知道這位就是少夫人,剛才多有冒犯,對…對不起。」
「哦?你妄圖調戲我夫人,就這一句對不起就想了結?林行長,你們銀行就是這麼做生意的?」
男人狹長的丹鳳眼裡捲起無盡的殺意,硬冷的下頜線似乎如刀片般鋒利,在林瑞胸口劃開一道血淋淋的大口子。
他的腿瞬間軟了下來,毫無骨氣的跪在沈愉面前猛地磕頭,邊磕邊道,「薄…少夫人對不住!是我有眼無珠、是我鼠目寸光…」
沈愉往旁邊退了一步,眉頭促起,林瑞的年齡馬上都能做她爸了,她可受不起這幾拜。
薄衍臣似乎也有所察覺,用腿擋住了林瑞接下來的動作。
「林行長,你這是做什麼?咒我夫人?」在強烈的威壓下,薄衍臣的聲音宛若來自修羅場的厲鬼。
「冤枉啊薄總!」
林瑞欲哭無淚,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他太難了吧!
收回視線,男人又變回了驕矜的模樣,只不過道出口的話依舊毫不留情,「薄氏集團與丞泰銀行的合作到此為止,滾,以後別讓我再看見你。」
一句話便判了丞瑞銀行的死刑。
薄衍臣當著眾人面直接將丞瑞集團拉進黑名單,就算能帶來再多利用,他們這些人也不敢再繼續合作,畢竟京都的這些企業,大多都是靠著薄氏手裡灑下來的仨瓜倆棗存活。
和薄氏槓上,除非他們不想混了。
所以孰輕孰重,這些千年老狐狸們還是分得清的。
看著保安將腿軟的林瑞拖走,處理完這件事兒,秦淑意繞開楚韻走到沈愉面前,將兒子趕到一邊,親昵地挽起她的手。
「剛才那場鬧劇諸位就當是看個笑話。」
她的話及時攔住了那群正要退往正廳的人。
「正好趁這個機會,向大家介紹一下我這唯一的兒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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