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在天空中划過一道優美的弧度。
沈愉落地時,夕陽恰好從西邊落下,天空恍若鍍了一層琥珀紅,整個大地上散發著金燦燦的光芒。
從機場出來,孟敏敏和官茵茵已經等候多時了。
二人爭著搶著奪過沈愉手中的行李。
「我來!」
「憑什麼!是我先拿得到!」
站在機場出口人流群中,倆人的模樣就像是小學生吵架。
不少人遞來狐疑的目光。
沈愉被盯得臉上火辣辣的,飛快地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兩人吵得酣暢淋漓,最終還是孟敏敏用武力制住了這位官大小姐,從她手中奪過行李。
她剛想向沈愉炫耀,轉眼卻發現人什麼時候不見了。
「人呢?」
留下孟敏敏和官茵茵二人面面相覷。
知道沈愉回京都是為了離婚,所以在她回來之後,二人特地為沈愉準備了一場單身派對,來慶祝她恢復單身。
杯酒過肚,二人喝得酩酊大醉,沈愉卻越喝越清醒。
其實她也說不上來自己現在的感受。
當簽完那份離婚協議書之後,從民政局出來她並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麼開心,反而覺得心底空落落的,就像是少了一塊重要的東西。
或許慢慢習慣了就好。
香檳落肚,沈愉暫時這樣安慰自己。
急促的電話鈴在這音樂聲頂天的包間內並不明顯,但還是被沈愉敏銳地捕捉。
她迅速望向自己的手機,當看到黑色屏幕中倒映著的那張臉,一絲失望從眸子中急速閃過。
視線在包間內掃了一圈,沈愉最終在官茵茵的背後找到了鈴聲的來源。
當看到手機上備註的名字,沈愉猶豫幾秒最終還是接了起來。
「官茵茵,十二點還不回家我看你是想死。」
清洌的男音從聽筒傳來,似乎壓抑著怒意。
「你好?」
沈愉的聲音一出,對面陷入無盡沉默。
她慌忙解釋,「我是官茵茵的朋友,她現在喝多睡了過去,麻煩你能來接一下她嗎?」
畢竟三個女人走在大街上,其中兩個還是醉得昏天暗地,保不齊會出什麼事兒來。
「地址。」
這一聲似乎比剛才柔了些,不過沈愉來不及思考,迅速報了現在的位置。
「二十分鐘到。」
那頭的男人說完這句話,快速掛斷了電話。
放下手機,望著沙發上毫無睡姿可言的二人,她無奈地嘆了口氣。
那人來的速度比沈愉想像中的要快,她剛把二人的東西收拾好,包間的門便應聲響起。
沈愉快步上前將門打開,從她平行的視線望去,只能看到那人優沃的下頜線。
目光慢慢往上移。
男人大概有一米八五的大個子,長了一雙特別標緻的桃花眼,睫毛濃密、眼角上吊略顯媚氣,但不娘。
高挺的鼻樑上掛著一架金絲鏡框,暗藏在鏡片背後的眸子暗潮洶湧,斯文禁慾。
「你好,我是官茵茵的哥哥-官斐。」男人自我介紹道。
他將手遞了過來,眉眼間含笑。
沈愉連連握住點頭,「你好,我是沈愉。」
這個哥哥她小時候見過幾次,不過後來被他叔叔』流放『在了國外,直到現在。
據官茵茵所言,她叔叔的做法原本是想讓官斐知難而退,絕了他繼承官氏集團的心思。
可令人萬萬沒想到,隨著官斐逐漸長大成人,不僅在國外幹得有聲有色,並且將官家的生意越做越大,海外市場幾乎都是官斐開拓的。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他便一直留在國外沒有回來,官茵茵去國外留學的那幾年也是同她這位親哥哥在一起。
能在國外干出一番事業的人必定不簡單,沈愉打心眼兒里佩服。
二人輕輕握了一下,相互都沒有逾矩的行為。
官斐禮貌地收回手,眸光幽暗,「沈愉…我知道你。」
「啊?」
這幾個字給沈愉干沉默了。
他像是察覺出自己剛才說的那句話有些不妥,隨即解釋,「呵呵,我的意思是,這段時間茵茵經常提起你,想不知道都難。」
官茵茵的嘴巴是把不住門的,什麼事兒都往外面說。
沈愉暗暗吐槽,但她沒有生氣。
二人合力將兩個爛醉如泥的人拖出酒吧,門前那輛黑色保時捷似乎與夜色融為一體,看起來並不顯眼。
官斐先是將自己的妹妹抱進車內,緊接著又快步走回去,接過沈愉手中的孟敏敏,替她一半的重量。
不得不說,醉酒中的人真的很重,孟敏敏雖然體脂不多,但人高馬大地壓在沈愉身上,她還真有些承受不來。
「上車吧,我送你們回去。」
沈愉原本想要拒絕。
似乎是看出她內心所想,官斐緊接著道,「天色這麼晚,讓你們兩個喝了酒了女孩子獨自回去我也不放心。
你們都是茵茵的朋友,也就都是我的妹妹,不必不好意思。」
話都說到這兒了再拒絕顯得有些不給面子,所以沈愉便沒再拒絕。
將孟敏敏拖進車子後排,沈愉正打算一同坐進去。
「他們兩個喝醉了不清醒,小心別傷著你,還是去副駕駛吧。」
有幸見過二人醉酒後打鬧在一起的沈愉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點頭表示認同。
車子行駛在空蕩的大道中。
寂靜的夜晚籠罩在大地,連同著車內一片沉寂。
沈愉萬般無聊地望向窗外,車窗上透出男人硬朗的側臉,她忽然想起官茵茵手機上給自己這位親哥的備註。
『大男子主義接班人!『
沈愉不禁』撲哧『一下笑出聲兒來。
駕駛座的男人狐疑地瞥她一眼,路口的紅燈讓車速緩緩降了下來。
關閉引擎,官斐側過臉,「聽茵茵說你父親是沈伯伯。」
小時候沈官兩家偶有往來,所以兒時的官斐是見過沈叢行的。
提起父親,沈愉眸子裡的笑意瞬間消散,她點頭。
「如果我問的句讓你心裡難受的話,我很抱歉。」
車子再次啟動,沈愉從悲傷中回神,她勉強掛起一抹微笑,「沒事的,你不用道歉。」
跟隨導航的指引,車子很快便駛入沈愉所在的小區。
將人送剛到樓下,官斐非常有分寸感地沒有繼續向前。
不過當沈愉告別後正打算離開,官斐卻在背後叫住了她。
「記憶中沈伯伯是一個善良又顧家的人,對誰說話都是笑臉相待,從未見過他黑臉。」
爸爸的脾氣超好,作為女兒的沈愉唯一一次見他生氣還是因為剛買18歲時和朋友出去玩到後半夜都還不回家。
沈氏夫婦打了不少電話催促。叛逆的沈愉不僅不做理會,還將電話關機直接斷了聯繫。
直到第二天玩累了,回到家她才知道,出於擔心,二老一夜未眠。
在看到沈愉分毫無損地回來後,沈叢行又氣又急,發了好大一場火,這是沈愉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見父親生氣。
官斐的話還在繼續,「小時候最盼望的便是等沈伯伯來家裡,因為他向來大方每次都會給我們這群小孩子帶不少玩具。
後來聽說沈伯伯每年捐款的慈善金額多達數千萬,就連我父親都自愧不如。
所以,我是絕對不會相信他為了貪污那幾個億,棄整個公司上下千百號人的利益於不顧。所以,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儘管向我開口。」
官斐擲地有聲的話讓沈愉心田流過些許暖意。
她眼角下彎,黑亮的眼珠里倒映著月色,看得官斐一愣。
內心仿佛被什麼東西波動幾下,他連忙收回視線,「天色不早了,你們快上去吧,再見。」
還沒等沈愉道謝,抬頭只看到了官斐的背影。
強繃著的後背大有一種落荒而逃的緊張感。
沈愉雖然狐疑,但並未放在心上,因為身上的孟敏敏實在太重了!
第二天一大早,昨晚喝得酩酊大醉的兩人又在群里吵了起來。
起因是孟敏敏炫耀昨晚沈愉衣不解帶地照顧了她一整晚,而官茵茵則是因為沈愉將她無情地丟給自家哥哥而生氣。
孟敏敏在酒醒之後便離開了公寓,沈愉坐在沙發上,看著群里堪比小學生的罵戰,她無奈地扶額,直接將群消息設置成了免打擾。
陸莘莘的案子在今日二審開庭,之前被蘇振東的夫人一鬧,定罪已經是鐵板上。
已經知道結果的沈愉也只是去走了個過場,另一個原告薄衍臣直接缺席了這場庭審。
最終,陸莘莘以殺人未遂被判處有期徒刑三十年,至於為什麼是從八年升至三十年,這就要問蘇振東的夫人了。
不過究竟是三十年、亦或者是五十年,都是蘇夫人說了算,想必陸莘莘的後半輩子也只能在監獄中度過。
至於她和蘇振東生的那個孩子,據說是被蘇夫人送去了國外,眼不見心為淨。
處理完這件事兒,前段時間沈愉遞交的辭職申請也有了結果。
既然選擇要和薄衍臣離婚,那就斷得乾淨。
從薄氏集團離職後,她打算重操舊業,繼續做她新聞媒體的工作。
有兩家傳媒公司已經通電約了面試,就等薄氏集團的離職報告下來之後面試入職。
一旦入職,那麼作為記者的她來調查當年沈氏集團當年的真相,將會更加名正言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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