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之辦事向來利索,小涵隔天早上就轉院去了私家醫院。筆神閣 m.bishenge.com
薛欣滿臉憔悴回來了,搖頭又嘆氣。
「小涵好像跟變了個人似的……我感覺說什麼話都不對,任何時候都戰戰兢兢的,搞得我好像都要神經過敏似的。」
陳新之將她摟進懷裡,心疼低聲:「苦了你了。」
程煥崇關切問:「小涵究竟怎麼了?」
林清之安撫:「不必擔心,已經讓心理醫生過去陪伴輔導兼治療。她身上的傷問題不大,休養幾天就能痊癒。畢竟是身強體壯的年輕人。」
「她——她抑鬱了。」薛欣解釋:「大哥之前給她找的心理醫生是這麼說的。醫生說可能是本來心態不怎麼好,加上被封了一個月,精神上有些繃不住,所以才會這樣子爆發。」
「不止。」薛揚搖頭:「我聽姑姑說,她前一陣子好像跟一個男生表白被拒絕了,心情一直很不好。」
程煥崇挑眉問:「什麼時候的事?」
「姑姑說好像是剛入冬那會兒。」薛揚皺眉道:「那丫頭性格怪,什麼話都不肯直說。姑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陳新之提醒:「她轉院的事跟姑姑說了沒?得讓他們知曉才行,省得他們擔心。」
「我說了。」薛揚苦笑:「他們現在自顧不暇,也顧不上小涵了。」
小虎子好奇問:「怎麼了?療養院很忙?」
薛揚搖頭:「療養院昨天傍晚被封了……說是食堂有兩人發燒咳嗽。」
眾人:「……」!!!
薛揚揉了揉太陽穴,嘆氣:「今天都在檢查和排查,暫時不得進出。桓舅舅他們都在醫院忙著,只剩衡舅舅一個人在療養院那邊,他都快忙暈了。姑姑說她沒法出來看小涵,只能拜託我們多多照顧著。那丫頭的事再大,還有專業醫生能醫治。現在最怕的是衡舅舅和姑姑會出事。」
「尤其是姑姑。」程煥崇皺眉:「她的身體一向不好。萬一感染上了,那可就糟了!」
小虎子悶聲:「這次最糟糕的是有基礎病的老人家。」
眾人再次沉默了,氣氛很是壓抑。
好半晌後,林清之提醒:「保持聯繫,萬一真的感染了,馬上安排最好的醫生和醫療設備送過去。」
遠在海外的他可能幫不上,但他們已經回到帝都。
在這裡,他有足夠的能力庇護好身邊的親人朋友。
薛揚忙不迭點頭:「我……我負責天天打電話發視頻。」
「還有,別讓爸媽知道。」陳新之提醒:「他們離得遠,想幫卻又幫不上。讓他們知道了,只會讓他們焦慮擔心難過,別無其他。」
程煥崇左看看,右瞧瞧。
「如果不說的話,媽可能會不高興……大家要統一口徑,都別往那邊說。」
言下之意很明顯——你不說,我不說,到時一起被媽訓,平攤一下就不是什麼大事。
眾人先後點頭。
林清之溫聲:「別擔心,可能只是虛驚一場。」
想著程天芳和薛衡都沒任何異常症狀,眾人自然都往好的方向想。
不過,有些事難遂人願,逃不過的最終還是逃不過。
第二天早上,薛衡和程天芳也都開始發燒。
幸好療養院那邊病房多,兩人能留在那邊隔離治療。
「退燒藥都吃了。」薛揚解釋:「但兩人都說很難受,渾身都不舒服。」
陳新之皺眉問:「還有其他症狀沒?那邊現在有人照料著吧?」
「還有咳嗽。」薛揚搖頭:「姑姑說她咳得很嚴重,突然就咳起來……喉嚨有些乾涸,頭暈腦脹,整個人都沒力氣。她跟我說別讓小涵知道,讓她安心好好養病。我……我都不敢告訴她說小涵的抑鬱症很嚴重。」
昨天心理醫生聯繫了林清之,說薛涵的抑鬱症已經不是一時半會兒,情況超過他的預測,可能需要長時間吃藥並配合治療輔導。
眾人都不敢將這件事說出去,誰知今天又出事了!
真糟心!
陳新之趕忙聯繫程煥然,讓他必須馬上告訴薛桓,讓他幫忙想想辦法。
薛揚狐疑問:「找桓舅舅幹什麼?他現在一邊養病一邊還要幫忙救治病人。療養院那邊暫時還封著,他沒法回去,也回不去呀。」
「不。」陳新之提醒:「他可能有辦法。我聽然然說,桓舅舅給自己開的一些中藥貌似頗有效,吃了兩天後沒再發燒,咳嗽也好了許多。桓舅舅的從醫經驗那麼豐富,找他准沒錯。」
薛揚掏出手機撥了大哥的號碼,不料兩次都沒接聽。
「一時半會兒聯繫不上啊!目前能接觸到桓舅舅的也就只有大哥。」
頓了頓,他問:「阿清呢?他們在哪兒?」
陳新之答:「好像都在後花園。我去喊他們進來。」
「不!」薛揚腳步匆匆往外走:「我們過去吧,多少省一些時間。」
林清之聽完後,道:「我馬上送幾台呼吸機過去。」
「等等!」薛欣緊張問:「有沒有人照顧姑姑和衡舅舅?」
薛揚搖頭:「人員嚴重不足啊!那邊老人非常多,病倒的還有好幾個老人。現在他們都被分開隔離醫治,護工都不怎麼夠。」
「護工護工!」程煥崇連忙道:「阿清,加兩個護工過去,一人照顧一個。」
林清之答好,連忙聯繫助理去辦。
一旁的薛揚搖頭嘆氣:「……什麼時候是個頭啊!都多少天了!」
薛欣紅著眼睛依偎進愛人的懷裡,更咽問:「姑姑和衡舅舅會沒事的吧?會沒事吧?」
陳新之摟緊她,低聲:「別哭,他們會沒事的。總會過去的。」
薛欣抽泣嗚嗚哭著:「我現在好害怕……只要聽到身邊的人也感染了,我就忍不住害怕。我擔心他們會跟媽一樣……突然就沒了。」
陳新之也紅了眼睛,頓時說不出話來。
程煥崇放下手中的鏟子,難受嘆了嘆氣。
「小涵還在醫院裡躺著,身上的傷還沒好全,抑鬱症也挺嚴重的。眼下姑姑和衡舅舅又出事了……」
「太糟了!」薛揚大罵:「真特麼邪乎!看不見摸不著,突然就能病倒!這該死的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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