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蒙蒙亮,橫皇城的街道上並無多少行人。
甄玥站在府門外,深深的看了一眼,這座別院。她的身旁,胡馬等人在催促著她離去,不遠處,森羅殿派來的使徒正在靜心等候。
「老大,別看了,是人家要趕我們走的!」胡馬皺著眉頭言道。
他的心底多少有些不忿,徐寒救過他們不假,若不是徐寒解除了森羅殿的追殺,他們也不會如現在這般還能得到森羅殿的護送。
但他還是覺得徐寒的態度太過惡劣,尤其是在對甄玥這一點上。
甄玥等了許久,終究沒有看到前來送行的徐寒,她失望的低下了頭,轉過了身子,隨著諸人走向了森羅殿派來的使者面前。
為首的是那日她與徐寒見過的那位男子——森羅殿十殿閻羅之一的元修成!
男人的臉上帶著那如沐春風般的笑意,他躬下身子指向身後那架馬車:「姑娘放心,元某人定會將姑娘與諸位兄台送到安全之地。」
甄玥聞言點了點頭,輕聲言道:「謝過元大哥。」
說罷,她最後看了那別院一眼,終是邁步上了馬車。
......
府門中,中年漢子一臉的痛心疾首。
「我說小寒,我給你說了那麼多次,你怎麼就聽不進去呢?人家甄玥多好一姑娘,你幹嘛非得趕她走?」
「就算你要趕她走,也不用這般態度吧?」
「就算你態度惡劣,人家都要走了,見上一面終歸是可以的嘛?」
楚仇離越說越來氣,他圍著徐寒語調中透著一股滿滿的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味道。
一旁坐著的寧竹芒眼觀鼻鼻觀心,喝著茶水,對於此番境況視而不見。
雪寧皺著眉頭,坐在一旁,雖然不曾言語,但臉上的神情卻看得出對於徐寒的做法,她也有所不滿。
倒是那晏斬卻在這時站起了身子,走到了楚仇離的身旁,笑呵呵的拍了拍楚仇離的肩膀,言道:「楚兄弟不用如此,其實徐兄弟這麼做也是為甄姑娘他們好。」
「怎麼就是為了甄姑娘好?」楚仇離顯然並不理解晏斬此言,皺著眉頭便回問道。
「昨天的事楚兄是知道的啊。」晏斬笑道,「那赤霄門賊心不死,昨日便借甄姑娘不在之時,以此誆騙徐兄弟,很明顯他們始終盯著咱們不放,那甄姑娘跟著咱們豈不是也會遭此劫難?」
「昨日雖然只是誆騙,但敵在暗,我在明,但誰也說不準,他們會不會真的將甄姑娘擄走?」
聽聞了這番話的楚仇離臉色稍緩,他嘟囔著:「這樣啊...」
但很快中年漢子的神情又是一變:「可這裡是橫皇城啊,那些赤霄門的人,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此處動武。」
晏斬微微一笑,正要說些什麼。
可那時一直坐在一旁安靜的聽著這一切的雪寧卻忽的臉色一變,她眸子中眼球忽的泛白,整個眸子都在那時被白色的事物所替代,陣陣白芒自她眸子中爆射而出。
她的身子也在那時開始顫抖,額頭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汗跡。
「雪寧!」晏斬眼疾手快,很快便發現了雪寧的異狀,他快步上前,抱住了女孩的身子,焦急的問道:「雪寧!你怎麼了?」
可這時的雪寧卻似乎聽不見旁人的言語一般,她死死的抓住了晏斬的手,用一種極為低沉甚至帶著些許沙啞語調言道:「快走...」
「快走...」
「仙人...」
「執劍令!」
這樣的變故讓諸人始料未及,可就在他們遲疑間。
轟!
一聲巨大的轟響從府門外傳來。
那轟響聲極為巨大,裹狹著的還有劇烈的顫抖。
諸人回過神來,紛紛朝著院門方向望去,隱隱約約間聽見一群急促的腳步聲正朝著此處湧來。
不消片刻光景,一群人便沖入了諸人所在的院落中,里三層外三層的將徐寒等人團團圍住。
徐寒等人在這時定睛看去,這群人中既有身披甲冑的士卒,又有穿著那赤霄門特有衣衫的門徒,且人人臉上都帶著一股憤恨與肅殺之氣,顯然來者不善。
「都言橫皇城中,不見血刃,徐某與朋友坐於家中,卻不想禍從天降,不知諸位此舉何意?」徐寒畢竟是徐寒,他很快便回過了神來,沉眸望向周遭諸人,寒聲問道。
這橫皇城中,不見血刃之言,可不是什麼江湖謠傳,而是實打實的規矩。
傳聞是因為那位得道高僧,如今依然被封為大夏國師的李東君不願見城中出現這刀口之事,朝廷為了迎合便這位國師,便立下了橫皇城中不見血刃的規矩。
當然,李東君早已不知所蹤多年,這樣的規矩雖然還在,卻早已不是鐵律。
只要你擁有足夠的決心,也想要了如何承擔之後的後果,規則也可以為你讓路。
而顯然,此刻從推讓開的通道中走出的呂厚德便做好了這樣的決心。
他一臉獰笑的看著徐寒,手中一道古銅色的令牌被他反覆扔起又接住,而身旁,跟著的卻赫然是那位李家王爺,李末鼎!
「姓徐的你當真以為龜縮在這橫皇城中就可高枕無憂嗎?」他一臉得色的問道,眸中卻閃爍著狂熱的色彩,他已經有些按捺不住,想要將這些日子堆積的怨氣,一股腦的還給眼前的少年。
徐寒皺了皺眉頭,從此刻呂厚德臉上的得色,他不難推測出,對方的這番舉動顯然是經過長久的謀劃而來的。而這一切的關鍵,再聯想雪寧那番話,他可以肯定對方敢在這橫皇城中擺出這麼大的陣勢將他們圍住,顯然與呂厚德此刻手中那枚令牌有關。
執劍令。
徐寒在心底暗暗叨念著這個辭藻,但他卻不得不承認,於此之前他從未聽聞過這東西。
「怎麼?李王爺與呂長老是輸不起了是嗎?來尋徐某報龍門會上仇怨?」但表面上,徐寒還是一臉平靜的問道,並不願將此刻自己內心的翻湧表露在對手的眼前。
「徐公子怎能如此想呢?」李末鼎在那時笑呵呵的言道,雖然他的臉上一副和事佬的燦爛笑容, 但眸子深處那一份幸災樂禍,依然瞞不住徐寒的眼睛。
「龍門會勝負那是各憑本事,徐公子年紀輕輕便有如此修為,我等自然是心服口服。今日前來,本王為的是公事,並非私冤。」
說著李末鼎臉色一正,之前的笑意於那時煙消雲散。
「赤霄門狀告徐寒晏斬等人,奪取宗門至寶,於執劍閣主求得執劍令一枚,江湖事江湖了,本王帶兵前來只會護住此院,諸位生死自負,但有一點不得傷及尋常百姓!」說罷,這位李家王爺,身子便退了下去,那些甲士也隨著李末鼎紛紛退去,將這院落外方圓一里之內的外人盡數遣散,而那些甲士則將此處團團圍住。
而那呂厚德見此狀,臉上的得色更甚,他祭出了手中的執劍令,一道真元輸入其中,那枚古樸的令牌便在那時猛地顫抖起來,身子一頓,竟然飛到了徐寒等人的上空,然後一道金光自那令牌之中爆射而出,自穹頂百丈之上,一道金色屏障籠罩下來,將這一里之地包裹其中。
不曾見過這等場面的徐寒等人紛紛臉色一變。
「此陣之下,除非仙人出手,任何真元波動都無法突破這執劍令觸發的陣法。」這時,一旁的晏斬終於是安撫好了異變的雪寧,他朝著楚仇離使了個眼色,讓這大漢帶著雪寧去到後院,而他則來到徐寒耳畔,如此言道。
「執劍令是為了解決某些在橫皇城中必須要解決的江湖爭端而被制煉出的事物,執劍閣中不過十枚,皆在閣主蕭蚺的手中,想要求取此物需要花費極大的代價,看樣子,這一次,赤霄門是要將咱們趕盡殺絕了。」
晏斬畢竟是大夏的本土人士,對於這些規矩倒是極為清楚。
聽聞此言的徐寒與寧竹芒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目光中看見了凝重之色。
「小子,新仇舊恨,老夫今日便與你一併算下吧。」呂厚德見徐寒等人此番模樣,心底的惡氣算是出了大半,但他自然不會如此放過徐寒等人。
要知道若不是徐寒等人盜了他門下弟子的請帖,讓他難以向宗門交代,他又何須花費那般大的代價去求到這枚執劍令?
再者說,撇開這些不談,但是那道事關掌教下一次天劫安危的金烏真火便給了呂厚德足夠理由,殺了眼前這幾人,逼問出金烏真火的下落。
一旦他做到了這一點,自家掌教想來不僅不會因為龍門會之事,責罰於他,恐怕還會因為這般天大的功勞大大獎賞他。
念及此處,呂厚德眸中頓時燃起了陣陣狂熱之色。
「結陣!」他於他那時發出一聲高喝,身後數百名弟子頓時排開,而與之同來的胡蔓兒以及那位胡蔓兒的夫君邢鎮都隨即站在了呂厚德的兩側。
三位大衍境的強者加之那數百名精銳弟子結成的戰陣加持,於那一刻在徐寒等人眼前爆發出了難以想像的可怕威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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