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安妘起身的剎那,幸運的是,廳中有碧霜的聲音響了起來「心主子,太太和爺在屋中休息呢,這會子還是先別擾了他們吧。筆神閣 m.bishenge。com」
屏風外面的心漪停住了將要進去的腳步,轉頭看著碧霜笑道「可,太太……」
安妘連忙快步走了出去「我沒什麼大事兒,倒是辛苦你大熱天的跑這兒一趟。」
她從屏風後面繞出來時,邊說話邊上下打量著心漪。
安妘這樣的眼神,也讓心漪想起了早上時安妘和自己說的話,不由向後退了一步,規矩福身道「太太無事就好,主要太太懷有身孕,涉及宋家子嗣問題,妾身別的無法做,只能常往這裡走走。」』
聽了這樣的話,安妘眼睛轉了一圈,笑道「我想,還是不必了,畢竟我並不是那麼喜歡見到你,你既然知道我有孕需要多加注意,就該要避開我點,以免傷了自身。」
未料到安妘在屋中竟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這屋中,大概還有宋悠在吧,她就不怕……
被安妘這樣直接了當的下了逐客令,心漪也只能忍住心中情緒,福身拜了一下「是,妾身以後,一定離太太遠遠的。」
看著心漪從屋中退下,安妘腿軟了下來,坐到了椅子上。
碧霜連忙扶了一下「姑娘,都怪我,剛才只顧著領方大人去找劍琴,沒有好好守著門。」
安妘搖頭,伸手握住了碧霜的手「心漪一定是知道宋悠昏迷著被人抬回屋中的事情了。」
碧霜有些驚訝的睜大雙眼「可是,我按著姑娘的吩咐,找的都是嘴巴嚴實的……難道這裡面還是有不老實的?」
安妘搖頭「把心雨叫進來。」
碧霜聽後,恍然大悟「是了,剛剛我走了,心雨在門前守著,想必該是心雨讓心主子進來的,那心主子該是從心雨那裡知道的姑爺的事情了。」
沉默點頭,安妘沒有說話。
碧霜輕咬了一下嘴唇,轉身道「我這就將心雨叫進來。」
話音落,人已經到了門口去叫人。
誰知碧霜剛剛走出門口,便又折了回來「姑娘……」
安妘抬眼,看著碧霜「怎麼?」
碧霜蹙眉「我一出門,看見院門口心雨和心漪正站在一處說話呢,我想……」
聽了這話,安妘本想說什麼,卻聽內室中宋悠叫了一聲自己的名字。
安妘起身,朝內室中走去,看著身上扎著長針的宋悠「做什麼?」
宋悠抿唇「別管心雨的事情了,屆時由我和她說清其中利害吧,你出面去講,未必會有什麼作用。」
她垂眸「這倒是,心雨說起來,畢竟是你的人,自然更聽你的話,至於心漪,想來也只是想看看自己男人還是不是好好活著罷了。」
聽了這話,宋悠抿緊了唇,長嘆一聲。
安妘聽到宋悠折這一聲長嘆,撇了一下嘴,倒是沒有問宋悠為何而嘆,只看了宋悠鎖骨上的黑線已經變淺,毒性已經被壓制了起來,心中也踏實了不少。
就在安妘想著方恆文何時到這裡來取針的時候,方恆文已經走到了前碟院的門前。
可是他到了前碟院門前,卻不得立刻進來。
他被心漪給攔住了。
當心漪見到方恆文後,便停止了與心雨的交談,轉身朝方恆文拜了一下「大人,不知……太太的身子如何啊?」
猛然被人攔下了道路,方恆文也是一愣,他蹙眉打量了一下心漪,冷然問道「你是三叔的小妾?」
心漪抬頭看了一眼方恆文,他那雙大大的眼睛眨了一下,眼中似乎透著一些不耐煩。
她頷首笑了一下,倒是很規矩「想來您是五哥兒在仙緣島的師侄,妾身確是側室。」
方恆文負手「那就快快讓開吧,身為內宅女子,又不是正房夫人,該知道避諱才是,我見姑娘你文靜知禮,該是明白的人才是。」
心漪被方恆文說得怔住,卻又扯出來了一個笑容「表少爺這話說得……」
想到屋中宋悠到了該取針的時辰,方恆文也實在是懶得和一個女人在院門口講道理,便垂眸負手無視著心漪走了進去。
看見方恆文這樣,心漪轉身就要追上去。
誰知站在心漪旁邊的心雨將她一把拉住「誒呀,你往日的沉穩去哪裡了,就算是擔心爺的身子,也不能這樣冒失過去啊。」
心漪咬著下唇,看著方恆文已經推門走到了屋中,手緊緊攥住了裙擺。
心雨見她不語,擔憂的看著她。
心漪垂首,眼中有淚「我怎麼能不慌張,你說爺昏了過去,良久未醒,我前兩天也瞧著爺身子不大爽利,好好一個爺們,怎麼成了現在這樣的境況,太太這樣瞞著藏著,誰知道爺究竟是什麼情況,最後是能生還是能……」
旁邊的心雨連忙捂住了心漪的嘴「我的祖宗,快別說那個字,爺是洪福齊天長命百歲的。」
心漪將眼睛緩緩看向心雨,只點了點頭。
心雨也輕嘆一聲,將手拿了下來。
心漪沉痛的閉上了雙眼「可恨,我現在雖然成了姨娘,卻連他病的時候,連見都不能見了。」
說話,心漪拿著絹子捂住了嘴,低聲哭了起來。
心雨朝院中看了一眼侍立的丫頭們,扶著心漪往旁邊走去,躲開了院門的方向。
邊走,心雨邊柔聲勸道「我想太太,也並不是故意不讓你見爺,只是你仔細想想,太太這樣瞞著大家,甚至是謊稱自己動了胎氣將太醫請到家中給爺診治,恐怕這後面是有什麼咱們不能知道的事兒。」
心雨這樣說完,心漪腳步停下,轉頭看著平靜的湖面,輕輕蹙起了眉頭,似乎是在想些什麼。
「心漪,你別瞎想了。」
沉思的心漪聽見心雨的話,抬頭用絹子擦了擦眼淚,緩緩點頭「你說的是,畢竟這家裡有許多事情,是你我不方便知曉的,太太也是為了大局著想。」
見心漪被自己勸通,心雨心中也就踏實了下來,輕輕的握了一下她的手「那你先回吧,我也得回院裡看著了,爺這一病,定然是亂糟糟的一團。」
心漪回頭看了一眼心雨,緩緩說道「那你去吧,我在這兒站會兒就走。」
心雨應了,轉身匆忙朝院中走去。
心漪回頭看著心雨的背影,看了一眼手中被眼淚沾染的絹子,低聲細語「若是這樣想的話,她可能,根本沒有懷孕。」
可如何能知道,安妘到底有沒有懷孕呢?
心漪轉身,從湖邊離開,在蜿蜒的道上慢慢走著,腦中細細的琢磨著這個問題。
鰜鰈院的內室當中,方恆文為宋悠取了針後,又和宋悠對席而坐,四掌相對的給宋悠運功將一些毒逼出了一些。
而後,宋悠才躺倒榻上,被方恆文餵下一顆丹藥後便沉沉睡去。
方恆文也略坐在椅子上歇了歇,便要拎著藥盒離開了,可他剛剛從屏風後面繞過去,就見到安妘正看著他笑。
見到安妘這笑,方恆文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
因為安妘的這個笑容,是有些討好成分在的。
方恆文忍住了問有什麼事的衝動,跟著安妘走到了內室對面的暖閣中。
甫一進來,碧霜忙奉了茶湯過來。
安妘站在一旁,親自給方恆文斟了茶「方大人真是年輕有為,短短時間,將兩個垂死的人救了回來。
看著茶杯被推到了自己的跟前兒,方恆文看著茶杯向後躲了一下「嬸子有什麼事情要我做,還是有話直說吧。」
安妘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看著方恆文坦誠的雙眼笑了一下「既然你這麼直接,那我就直說了。」
方恆文頷首無語。
她坐了下來「我宮中尚有些事情沒有解決,但我一旦幾日未去宮中,這事情必然會有進展。」
方恆文眼睛轉了一下「你想讓我幫你盯著什麼?」
安妘挑眉「你倒是挺聰明,你幫我盯著在我屋門前守門的那個丫頭,叫蘭香,還有一個人,是我的四妹妹安婉,你應該也見過。若是安婉進宮的話,一定會派人去見蘭香,只要有這樣的情況,你就去盤問這個蘭香安婉的人讓她做了什麼。」
聽了這些,方恆文倒是拿起杯子呷了口茶「盤問,一個宮女?」
安妘看得出方恆文面上的為難,知道他可能很不習慣做這樣的事情,趕忙道「不會很難,你只需告訴她,你是我的侄子,我剛剛有孕,必須得在家中養著,故而讓你幫忙,她就會告訴你的。」
方恆文蹙眉,想到了今日上午在宮中聽到的消息,抬眼細細打量起了安妘的臉。
安妘被方恆文這樣若有所思的看著,尷尬的笑了笑「我這也是權宜之計,不傷人不傷己的一個合理藉口。」
他將視線收了回來「我幫嬸子便是。」
聽到對方應允,安妘露出了輕鬆的笑容「那就多謝了。」
方恆文起身本要走,卻又緩緩坐了下來,只因想到了宋思。
所以,他從新坐下後,看著安妘道「既然來了,我還是替嬸子把脈看看吧。」
安妘疑惑「看什麼?」
方恆文沒有說話,從袖中摸出一根紅色的絲線,不待安妘反應,那根絲線已經被方恆文纏在了手腕上。
絲線纏繞,安妘這才想到,方恆文著是要看她有沒有喜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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