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妘瞧著他端著湯一臉認真的樣子,繃不住笑了起來。讀字閣 www.duzige.com
他端著碗沒有放下來,倒是拿著勺子餵到了她的唇邊「是不是我在出力氣?」
安妘將宋悠的手輕輕推到了一邊,站了起來「我吃好了,不想喝了。」
宋悠端著湯碗,看著安妘轉身進到了屋裡將門關了起來。
他將碗放了下來,剛走到屋門前,便見安妘推開了窗子「碧霜,給我守著門,誰也不許放進來。」
說完,安妘正要將窗子關上之際,宋悠快步到了窗前,按住了安妘的手「你讓碧霜守著門,且先不說能不能守得住,但這窗戶既然開了,我就斷然沒有進不去的道理。」
不待安妘回說,宋悠已翻身進到了屋中。
碧霜和心雨互相看了一眼,笑了一下,聽見屋中二人的動靜,便連忙去了窗前將窗子關了起來。
經過這麼一鬧,玲·瓏和心漪二人一時片刻也倒是沒了旁的心思,只專心幫著安妘把持著開府宴的事情。
而那天之後,宋悠就被皇上召到了宮裡,過了午時不見宋悠回來,安妘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連派人出去到宮門口找劍琴問話。
然,去找劍琴的人還沒回來,卻有洛親王府的人先到訪,安妘心下琢磨著洛親王府的人來,估計是和宋悠的事情有關,就讓人帶了進來。
那洛親王府來的,是個十來歲的少年侍衛,侍衛在廳中先和安妘行了禮「淑人在上,小的是洛親王府的侍衛,叫趙京。」
安妘笑了一下「你坐吧,想必這個節骨眼上你家王爺差你過來,定是有要事相告。」
趙京連忙頷首,卻並未坐下「淑人是見過大世面的,定然比小人更加通透,前兒宋大人在風雪館與人飲酒,因著去西北一事說了些放肆的話,皇上雷霆大怒,要將宋大人送進宗正寺關兩天呢!」
安妘聽後,愣住「什麼意思?」
趙京依然站著,臉上卻有笑意「本來去西北一事是為了解決隆和郡主一事,現在宋大人卻因這事大放厥詞引得聖上不悅,聖上剛剛在仁和殿中發了火,讓宋大人去宗正寺裡面壁。」
她起身「你剛從宮裡過來?」
趙京點頭「正是。」
安妘緊緊攥著手中的絹子,笑道「洛親王真是顧念他和夫君的交情,忙不迭的就過來傳話了。」
趙京向後退了一步「王爺心中憂傷,讓小的務必立刻告知淑人,王爺還說,淑人若是一時不能排解,可以隨時來王府中和王妃娘娘暢談,敘姐妹之情。」
安妘轉身便朝裡面走去「送客。」
一直跟在安妘身側的碧霜,看見安妘氣得臉色發白,問道「那這開府宴……」
安妘咬牙「辦!」
碧霜憂慮「可姑爺他被扣到了宗正寺里,開府宴那天姑爺若是沒有回來,豈不讓人笑話?」
安妘冷靜了一下,搖頭「宋悠他不是衝動的人,他能大庭廣眾的故意說放肆的話,必然已經想好了退路,只是慕瑾林實在叫人噁心。」
這話說完,安妘又不由握緊了手「慕瑾林……碧霜,咱們收拾一下,去宗正寺那邊瞧瞧。」
碧霜應了,跟著安妘加快的腳步往鰜鰈院走去,還未走到鰜鰈院中,便聽見遠遠的有人喊著。
安妘轉身看去,正是劍琴。
劍琴跑到了安妘跟前,也顧不得行禮,只氣喘吁吁的連忙說道「太太,主子說讓我趕緊過來說一聲,這兩天哪也別去,誰的話也別聽,只管在家裡好好操辦宴席就是。」
說完,這劍琴張口喘了幾口氣,才又笑道「主子還說,要是洛親王派人過來說了些什麼,就全當耳旁風,一個字兒也別聽,他就是想忙中添亂。」
安妘也顧不得這原是個上下尊卑男女有別的地方,上前一步「這都是宋悠說的?宋悠他打得什麼主意,怎麼不先和我商量?他倒是自信滿滿,他到底如何脫身?」
劍琴連忙退後了一步,和安妘保持著一定距離,笑道「主子的想法,我未必全都知道,只是聽主子說什麼,比起一個郡主的清白,皇上更在乎宋家是不是一家獨大,他這樣,是給皇上找台階下呢,大不了被貶官唄。」
聽了這話,安妘心中多少有了些底,也就鬆了口氣,揮手讓劍琴下去了。
碧霜瞧著安妘的樣子,捂嘴笑道「姑娘,今兒姑爺被扣在宮裡,你的反應,倒是比之前待嫁時聽見公爺被扣宮裡時還慌張些。」
安妘聽後,面上一熱,道「都是那個趙京鬧得,我也是被嚇了一跳,都說去了宗正寺的人不死也得少層皮,也不知道宋悠能不能熬得住。」
宋悠讓劍琴交代自己不要管旁的,只管操辦宴席,焉知不是怕她給慕瑾林機會下黑手,可在府裡面為躲著慕瑾林不出門,也不知道宋悠到底如何,未免心焦。
碧霜聽了安妘的話,只道「姑娘糊塗了,姑娘不出去,但是可以讓別人去宗正寺瞧瞧啊。」
安妘轉眼看了眼碧霜,笑道「那正好,你下午備些好酒好菜和劍琴去宗正寺一趟吧,旁人去了和我說的,我不能夠放心,要是你的話,我就能放心了。」
碧霜聽了這話,倒是有些扭捏「可我和劍琴去,不大合適吧。」
看出碧霜的不自在,安妘倒是有些愣了,問道「為什麼不合適呢?」
碧霜頷首,也沒有說為何不合適,換了說法「我去就是了,定然幫姑娘好好看看姑爺到底是不是真的沒事兒。」
安妘沒再追問碧霜,只是將心中所憂暗暗壓了下來,仔仔細細的安排著開府宴的事情。
當晚碧霜再回來時,和安妘細細說了宋悠的情況,但說得最多的一句還是莫要掛心。
雖說是莫要掛心,但到了第二日晚上叫飯之前,宋悠也沒什麼好消息傳來,只有消息說宋悠被帶到了大理寺去審,已經審了半天了也沒有個結果。
玲瓏和心漪心中也不輕鬆,每每想問安妘又都被安妘三言兩語的打發了。
明天便是開府宴,安妘只能先讓碧霜叫來了各房的管事們到鰜鰈院中,一一交代了個人要注意的事項就叫散了眾人。
可負責採買姑娘們脂粉頭油的鄭媽媽卻躊躇沒有走,站在院子裡定定的看著安妘。
安妘見鄭媽媽如此,便笑問道「媽媽怎麼不走?」
鄭媽媽這才上前兩步,很是為難的笑道「老奴實在不知這事該如何和太太說。」
安妘坐在廊下,看著漸黑的天色,垂眸笑道「你只管一五一十的說就好,我這裡沒什麼能說,沒什麼不能說。」
鄭媽媽聽了,這才道「我前兒出去採買頭油,聽到了一些謠言,是關於太太的。」
安妘挑眉「哦?」
鄭媽媽嘆了口氣「京城裡這一陣興用一種能美白亮膚的擦臉膏子,但是,卻有那麼幾個人用了這擦臉膏子後就中毒死了。」
安妘想到了吳夫人找自己說的話,垂眸琢磨了一下「想必有人說,這東西,是我做的?」
鄭媽媽頷首「是啊,而且說是太太在閣中做姑娘時和想容堂的吳夫人暗中勾結,坐下了這等傷天害理的事。」
聽後,安妘沒有惱怒,只低頭笑了一下「的確傷天害理,鄭媽媽,那你有沒有問仵作們怎麼說?」
鄭媽媽低頭想了想,道「仵作們說這些人都是被鶴頂紅毒死的,而鶴頂紅是要喝下去才會中毒,不存在擦個臉就能中毒。」
安妘點頭「但這樣的傳言還在,就說明是有人做了背後的推手,而這個人是衝著我來的。」
鄭媽媽聽後,本想還說什麼,安妘卻抬手和鄭媽媽說道「多謝媽媽了,媽媽這一陣子可以先不用出去採買這些了,不過每個月的銀子我會照例給媽媽的。」
聽安妘這樣說完,鄭媽媽連忙道謝,卻很是為難的說道「只是這事情不是老奴全權負責,太太和老奴說了,老奴……」
安妘蹙眉「是我的疏忽,那你回去和採買的董媽媽商量商量吧?」
鄭媽媽更是為難了「那董媽媽是心主子的舅母,恐怕……」
聽到這話,安妘只點了點頭,笑道「那就當我沒說吧,本是有些小主意想到了,但沒成想牽扯這麼多,還望媽媽能包含我年輕不懂事。」
鄭媽媽連忙道「太太這是哪裡的話,可真是折煞老奴了。」
安妘沒有說旁的,只和碧霜道「去送送媽媽。」
碧霜應了,攜著鄭媽媽往外走去。
這二人一出院子,安妘便轉頭和心雨道「那位董媽媽是個什麼樣的人?」
心雨想了片刻「董媽媽倒是個安分的,只是她那個侄女小蓮是個刺頭,現正在心主子院裡伺候呢。」
安妘聽後,笑了一聲「這一家子一家子的,倒也挺妙。」
聽了這話,心雨不由疑道「妙什麼?」
想到心雨和心漪感情不錯,安妘只抿唇笑了一下「妙在一家子都在宋府里當差,忠誠度高。」
這是一句實話,卻只是一部分。
看來,利用這些和玲瓏與心漪沾親帶故的媽媽們做文章也是很好的事情。
心雨在一旁輕聲道「太太,不早了,還不叫飯嗎?」
安妘被心雨叫回了神兒「劍琴已經有兩個時辰沒來回過話了,不知道夫君他……」
她的話還沒說完,外面便有小廝跑了進來「太太,太太,爺從大理寺放出來了,只是還得請太太親自去一趟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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