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2>舞悠然的蓋上官印的信箋被直接送到了蔣大為的桌案上,看著上頭的處置方式,蔣大為也無力反駁。
卓家父女的死因實在是太過巧妙,不是親近之人很難做到哪種方式。
一個是二十幾年屍體不朽,一個是白骨皚皚卻偏偏在腦殼裡掉落同樣的兇器,還被證實死之前被下了藥,失了意識後被下的毒手。
條條疑點都直指童宇崇這個最終的受益者,若是不做出點處理才叫怪事。
而且只是凍結了曾經屬於卓家的資產,並未涉及到童家的產業,這已經是網開一面的行為。
只是看到那詳細的清單,連帶著被變賣的產業也被列舉上去,蔣大為忽而覺得這位神秘的巡撫醫官大人真是神通廣大,居然能夠調查的這般詳細,令人想要取巧都難。
「來人,請童家老爺過來一趟。」蔣大為大喊一聲,很快就有下人前去將如今住在縣衙的童宇崇找到了蔣大為的書房。
「大人,不知這般匆忙尋在下前來所為何事。」童宇崇被叫來時,就心有疑惑,不明白是什麼原因。
若說是破案,童宇崇是絕對不信的,時間太短,證據不足,根本無法定他的罪。
可除了這些事外,蔣大為這般著急讓人將他找來,這原因卻是讓童宇崇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童宇崇,想來你很好奇本官將你找來所為何事吧。」
「願聞其詳。」童宇崇應道。
「因為此事涉及到兇殺,加之你本身在這件事上有不可推卸的嫌疑,為了避嫌,也為了更能公正的處理此事。那位大人來了指示,說是暫且將一切屬於卓家產業的資產轉交到衙門接手,並且將你這些年中變賣的卓家產業折合成銀子,統計是一十二萬兩白銀,希望你們能夠儘快上繳,由官府保管。待得此事調查清楚後,若是與你無關,並不是你謀奪家產而還是卓家父女的,這些東西依舊會原封不動的歸還。在交接的時候,將會立字據,以示公正。所以,此次尋你過來就是為了處理這事情,你看看如何配合下,儘量將鋪子莊園還有這十二萬兩銀子儘快上繳到縣衙。如此,你也可以儘快回童家,倒也毋須非要被扣留在縣衙。畢竟只是有嫌疑,並非真正的犯人,扣押之事倒也不必這般強硬的。」
童宇崇聽得蔣大為的話,眉頭卻是緊擰的快要打結,那為難的神情實實在在的落在蔣大為的眼中。
「宇崇兄,你我認識也不是幾年的時間了,算得上也該有二十年了吧。若非上頭有嚴令,我也不會接手這種事情,吃力不討好,還會傷了你我之間那點交情。就當是認識這麼多年的關係,給你一個勸告。錢財不過是身外物,只要你行得正坐得直,只是將這筆錢財暫且無法動搖的交給官府保管,待得水落石出之日照樣可以將一切拿回來。哪怕其中會對你別個生意有些許的影響,可哪裡比得上一個清白。交了東西,還可以讓外面的百姓覺得你問心無愧,減少你的嫌疑。要知道因為童卓氏那二十幾年不朽的屍身,外面早已經有了諸多傳言,而且都是對你不利的傳聞。若我換作是你,定然不會拒絕這麼一次避嫌的大好機會,你覺得呢?」
蔣大為的話無疑讓童宇崇陷入了片刻的沉思。
畢竟不是蠢笨之人,雖然這樣做對如今的童家來說有害無利,卻是最好的處理方式了。
「大人,剛才似乎從你話中聽出,若是我配合的話,便毋須留在衙門裡,可以歸家,對嗎?」
童宇崇此話一出卻已經是有了妥協的意思。
「當然,這是上面的意思,要不然我其會說是你擺脫嫌疑的大好機會呢?只可惜,官府只見的書信,不得隨意給無關之人查看,否則我倒是不介意讓你看看上頭的內容。不過,有一份清單倒是可以交給你看看,你看看可有出處。畢竟是關於卓家的資產清單,你這位當事人想來不會陌生。若是有出處的地方,也好提醒一聲,我也好像上面反應,免得收了不該收的東西。」
「那就有勞大人了。」童宇崇應道,心中已然妥協,卻依舊想看看那所謂的清單到底是怎麼回事,當然也存了這麼一絲僥倖,方才求來一看。
「稍後。」蔣大為說著到書案處,取出了被收得妥妥的書信,將其中附屬的清單抽出,遞給童宇崇。
看著蔣大為遞過來的清單,童宇崇一條條的看了下去,眼中的僥倖之色隨著一個個名字與後頭的備註後漸漸消散,看到最後,童宇崇都忍不住輕嘆一聲,消去了心中那一絲僥倖心理。
到底是什麼人,居然能夠收集到這般詳細的資料,幾乎沒有任何疏漏的地方,都是在卓老爺死後,遺留下的資產,無論是賠錢的,掙錢的都詳細記載,並且給出了具體的列舉,幾乎是毫無遺漏的給出了一個公正的統計,所有的一切都鎖定在卓老爺死後的資產統計上,有著具體的數目,至於後來這些資產產生的收益與虧本都不算在其中,也算是網開了一面的統計,令人挑不出毛病。
十二萬兩銀子的數目,正好是當年賣掉幾個卓家產業獲得的銀子,沒有太大的偏差。
看完這些清單之後,童宇崇知道自己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讓他將東西交出來他都無法反駁,只有乖乖服從的份。
「宇崇兄,不知道你的決定……」蔣大為欲言又止的問道。
「就按著那位大人的意思處理。只是這十二萬銀子,恐怕無法立刻集齊,還希望能夠給我幾日時間。」
「好說。就不知道是幾日,我這邊多少也是要給上頭一個回復的。」
童宇崇想了想,道:「十日,十日內我將錢準備妥當送到縣衙來。」
「十日時間會否太長了點。」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在外地的產業遇上了些麻煩,如今銀子周轉不靈,能夠十日提取十二萬兩銀子已經是最大程度,對大人的支持,也是對我清白的肯定了。而這些銀子也是需要我賣掉一些不在這些清單上的產業才能夠聚集起來,也不是一時半會可以尋到買家處理的事情,若是可以提前準備妥當,我會第一時間送來縣衙,十日只是我給自己最長的期限,並非是確定,還希望大人能夠通融一二。」童宇崇拱手說道,誠信懇求著。
蔣大為猶豫了片刻,道:「那好吧。十日便十日。不過,這十日的期限也不能隨便給,我怎麼著也要給上頭一點交代才是。不如你拿某些等值的產業作為抵押之用,十日後若是無法籌集到這筆銀子,我就暫且收了你那份產業,何時交來何時歸還,你看如何?」
「這……」童宇崇稍稍猶豫著。
「怎麼?宇崇兄莫非是擔心我不守信用,還是宇崇兄之前所言只是搪塞於我?」
「豈敢。那就依照大人所言的辦。就不知道大人覺得我以何處產業作為抵押較為合適呢?」童宇崇問道。
「雖說你外地也有不少的掙錢鋪子,可到底是天高皇帝遠,我也管不到那上頭去,就以童家的藥鋪為抵押吧。到期後錢不到,就封鋪子,鋪子內的藥材將會直接挪到縣衙,當然,相信宇崇兄不會拿假藥矇混過關,畢竟在本朝,販賣假藥的罪名可是直接封鋪子,絕無情面可講的事情。甚至於還會連累宇崇兄那兩位在太醫院當差的小少爺們,輕點的下場都是此生前途無望,重點直接被消去行醫的資格。童家好歹也是醫道世家的名頭,若是兩位公子被消去資格,恐怕童家這塊醫道世家的招牌就要徹底毀了。相信宇崇兄不會因小失大,對嗎?畢竟,有錢也不一定買得到一個好出身,你說對嗎?」
童宇崇在心底暗罵了一句老狐狸,但是臉上卻依舊要維持著正派之色,應道:「大人將我童家當作什麼了這種事情豈能做。這不似在丟老祖宗的臉面了。就按著大人所言,十日內,若是無法集齊十二萬兩銀子送來,大人儘管封鋪子,何時集齊了銀子,何時開鋪子。」
「宇崇兄果然明白事理。你先稍等片刻,我親筆寫好文書,彼此各執一份,也算有個交代。」
「大人請。」童宇崇如今騎虎難下,也只能被動的按著蔣大為所言的做。
蔣大為將文書一式兩份寫好,雙方確認之後,各自簽了字,各執一份,加蓋了各自的印鑑,有著法律效應。
只要蔣大為手裡頭有這東西,只要是清單上關於當年卓家的產業,便可直接接手,進行凍結資產的處理,無論是誰都無權買賣凍結資產的一切東西,一經發現將以謀奪資產的罪名問罪,這可是最輕都要發配邊疆的罪名,更別提還可能掉腦袋,只要不是笨蛋,就絕對不會輕易觸動朝廷的底線,自找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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