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刃峰太危險了,能夠留在那裡的人並不多,還很容易被人一網打盡,這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慕容燁眉頭微蹙開口道。
「大哥,我知道你的顧慮,可有時候並非人多就好,無刃峰的險峻雖然無法讓我們事先埋下人手,可對方亦是同樣的狀況。我們這邊只需要高手在,限制了對方的人手,同樣的條件下,我們更占據優勢。」慕容謹應道,明白慕容燁的擔心所為何因。
「悠然,你的決定呢?」慕容燁不忙回答,直接問了舞悠然。
「無刃峰挺好的。我跟阿慎的意見相符,那個地方我們可以埋伏人手,對方只有區區三人,只要守住了山下,對方想對我們不利都很難。挺好的。」舞悠然應道。
「我也是這個意思。」秋玉茗適時的插話,附和著慕容謹的提議。
「既然都沒意見,那就選在無刃峰見一見這位想要見我的人到底是誰。」
眾人點了頭,將對方送來的帖子上寫上了會面的地點與時間後,便讓安統領將帖子重新帶了出去,等待對方的人來取。
「到底是誰如此大費周章,明日便可得知。我這去與陶將軍商量一下如何布防無刃峰。」慕容燁起了身自動請纓去布置。
眾人對慕容燁的提議並不反對,行兵布陣方面還是他比較在行,與陶將軍交涉明顯慕容燁更適合。
放手讓慕容燁去做,舞悠然這邊也要準備一些東西,哪怕無刃峰無法設下埋伏,可也要放著一些不光彩的暗算手段。
一些救命用的藥必不可少,一些防身的機關,也必不可少,舞悠然自然需要從系統之中兌換出來。
煉製脫胎丹的藥材已然準備妥當,正好藉此機會先把原料提煉之後,剩下的就交給小米處理便可。
翌日清晨,舞悠然、慕容謹兄弟、秋玉茗、安安、春花秋月、安統領八人上了無刃峰,在無刃峰頂的一覽亭等候著約見之人。
站在一覽亭之上,直接將山下一切收入眼中,忘憂谷如同葫蘆般的地形,那忘憂鎮就在葫蘆口的位置,兩座山峰正在葫蘆頂端兩側,就好似兩根釘子一般嵌在那。
這無刃峰上一覽亭處,也僅有不超過十米的遊走地方,邊緣都以鐵索護著,倒是不擔心居高臨下時,一不小心落了下去,摔得粉身碎骨,倒是一處絕妙的觀景地點,將一切風光盡收眼底。
一覽亭中,春花秋月早已經準備了茶水與糕點,不至於等得厭煩了去。
辰時到的這邊,約定的是巳時見面,此刻看了看時辰倒也差不多,而從高處看下去,底下的軍隊入口處已然有人山上來。
經過檢查後,危險的物品被收走,並且確認了請帖真偽後方才放人上山。
「人來了。」秋玉茗望著山腳下上來的三道身影,笑著開了口。
「可看出來的是怎樣的人嗎?」舞悠然隨口問道。
「確切容貌看不清,不過三人中走中間戴著斗笠遮掩了面目的應該就是要見你的人,身後的兩人一老一少,隨在身後半步之遙的位置,應該是隨從之人。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這跟在後頭的二人感覺有點不對,不像是普通的隨從那般簡單。」秋玉茗摸了摸下巴,頗是認真的回應著。
「我也要看看。」安安嚷著跑了過去,探頭朝下望去,「真的有個戴著黑紗斗笠的人上山了,至於他的隨從我倒是沒看出什麼不一樣來。」
「安安,別胡鬧。你能夠看出點什麼。也不想想自己的年紀多大。」舞悠然沒好氣的說道。
「娘親,我不小了,都快五歲了。」安安不滿的扁嘴應道。
「還敢扁嘴,說你小還不承認了。乖乖待著,不然娘親要生氣了。」
安安嘴巴動了動,最終還是負氣到坐到了舞悠然的身旁,抓了一塊糕點塞入嘴巴嚼了幾下後,這氣也消了。
兩柱香的時間,山下的人已然來到了一覽亭,抬眼望去,中間之人最是引人注目,不過他身旁那個年輕的隨從不知為何望著舞悠然時,眼神中透著的卻是深深的恨意,還有一點,一點不甘。
至於為何不甘舞悠然不得而知,不過這個隨從的態度讓舞悠然玩味。
轉而看向另一邊的老僕裝扮的男子,臉上是那般的淡然,可若是仔細瞧個清楚,卻又發現眼前這人的面容與他的舉止一點都不匹配,甚至於說有點假。
有此懷疑時,舞悠然便忍不住查探一二,卻發現這個老僕根本就是戴了一張面具的四十幾歲的中年男子,根本不似他此刻表現的那般老邁,說是三十出頭的美男子亦不為過。
若非骨齡顯示他已經四十有三了,舞悠然還以為他最多也就三十出頭。
這樣一個人為何偽裝成一副老僕的模樣,舞悠然帶著一絲疑惑,甚至都有點懷疑會否要見她的人並非眼前這個戴著黑紗斗笠的年輕人,而是這個中年人才對。
沒錯,斗笠中人確實是個男子,二十歲的男子,黑紗搖曳中雖然遮掩了幾許容貌,可舞悠然自有辦法得知他的容貌,那是一個不比慕容謹他們差上幾分的男子。
這位年青的男子眉宇間平淡如水,唇角掛著笑,不淺不淡,給人一種對什麼都不感興趣,也不會有什麼能夠引得他變了臉色。
看不透,無法令人釋懷的一個男人。
舞悠然在打量對方時候,透過黑紗的眸子亦是同樣在打量著舞悠然。
「不愧是名滿天下的天下第一的女大夫,自有自己的自信,身邊從不缺護你之人。不是一味愚善之人,懂得取捨,懂得分辨。」不等舞悠然先開口,這人已然率先對舞悠然有了一番評價。
「是你要見我?」
「是。」
「是你委託了木杳要將我帶來此處,與通匯錢莊的錢掌柜合作,在我大婚當夜將我擄走的幕後人?」
「是。」
「你是何人?為何要見我?」
「一個想讓你認祖歸宗之人。」
舞悠然眉頭微蹙,「我現在過得很好,用不著所謂的認祖歸宗,也不想摻和進你們的事情之中。若你見我只是為了這個,還請回吧。我沒興趣。」
男子搖了搖頭,「這可由不得你。在你體內流著那個家族的血脈,便註定你逃不過這場紛爭。更何況,也算不得紛爭。因為只是那些人的自以為是,從始至終在我看來,你都是唯一的繼承者,不會有其它。」
「你到底是誰?」舞悠然聽著這話怪怪的,不由沉聲問道。
掀開的斗笠面紗,顯露出一張高潔清雅的容顏,淡淡的如蘭,清靜幽雅。
「姑蘇中允,我名姑蘇中允!」略顯清亮中帶著溫雅的嗓音從那淺笑的唇瓣吐出,卻是驚訝了所有人的心,也讓慕容謹幾人立刻戒備的將舞悠然與安安護在了中間,滿懷敵意的瞪視著姑蘇中允。
「那日井鎮偷襲之人自稱姑蘇公子,此人與你是何干係?」慕容謹沉聲問道,若非確定眼前的姑蘇中允與那日自稱之人氣息不同,慕容謹早已經出手將他拿下,而不是這般開口詢問了。
「若我說不知,恐怕諸位也不信。認真說來亦是我管教不嚴,才會讓下面的人亂來,給你帶來了麻煩。我在此向你道歉。」姑蘇中允說著朝著舞悠然深深鞠躬一拜,甘心情願的。
「公子,我不服,不服。那個女人什麼都不付出就要獲得公子您這些年來努力的成果,我不服,她不配,不配。」隨在姑蘇中允身旁的年輕隨從漲紅著一張臉,指著舞悠然句句不離不服,那眼中的恨意,恨不得能將舞悠然千刀萬剮了。
「小樓,休得胡言。悠然姐姐是義父的親生女兒,還是唯一的長女,只憑藉她身上流著的血脈,她便是姑蘇家名正言順的繼承者。至於我,本身就不在乎這些,你哪怕是為我好,也要弄清楚公子我要的是什麼。豈能因此險些害了姐姐的性命。我帶你來此便已經決定便是要你為自己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具體如何處置,都要聽姐姐的,哪怕要你以命謝罪,我亦是不會為你求情。跪下。」姑蘇中允的語調波動並不算大,只是在他說到以命謝罪時,聲音還是有著幾分不易察覺的顫抖,看得出姑蘇中允對這個叫做小樓的年輕人亦不是無動於衷的。
「是,公子。」小樓抿緊了唇,哪怕再不甘都好,他亦是無法違背公子的命令,直接跪下了。
「姑蘇中允,你不必如此,哪怕真的是你的隨從擅做主張,我亦不是就這一點小錯便要取人性命之人。對於什麼姑蘇家的繼承權我絲毫沒興趣。至於你說的什麼父親。我可以坦白的說,我娘死的時候,我所謂的爹就已經死了。若這便是你的目的,我已經知曉了。我的回答還是那個,我不在意,也沒興趣,就跟你對著所謂的繼承權沒多大的興趣一般,我亦是如此。我的心在醫術。通匯錢莊雖然不錯,可我也不覺得自己的身份就差了。我是藍冰國悠然公主,赤炎國北郡王妃,更有著天下第一女神醫的身份,甚至於金國的國主面對我還要喊一聲姐姐,你覺得我真的在乎一個姑蘇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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