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莊主怎麼不多留點時間?莫非與夫人鬧了彆扭?」曲音蘭在樓上走廊上,正好看到慕容謹離去的身影,下樓後見舞悠然竟是有片刻的發呆,忍不住輕聲問道。
「哦,沒什麼,只是送來一樣東西,他應該有自己的事情需要處理,不好久留。」舞悠然應道,將房契地契重新放入信封里。
曲音蘭見舞悠然不想不多說,也沒多問。
「音蘭,管家有沒有事先送什麼東西過來?例如衣物之類的?」舞悠然問道。
「衣物嗎?倒是有送過來兩套,只是,都是男子的衣裝,若說是莊主的,卻又太少,而且明顯短了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送錯地方了。不過,奴婢都將這衣物暫且放在廳里隔間裡,琢磨著問清後再做決定。夫人怎麼突然問起這個?莫非那衣物真是送錯的?」
「不,沒送錯。我準備到城裡當大夫,自然不好以女子的身份過去,女扮男裝會方便不少。這衣物你送回房裡來,順帶尋一條束胸的繃帶,我準備去一趟蘇城,看看我這剛到手的地契所示的鋪子到底是個什麼狀況。」舞悠然笑著說道,揚了揚自己手中的信封。
「夫人要去城裡,不知可否帶上奴婢,順帶回家一趟看看?」曲音蘭略顯緊張的望著舞悠然,眼中帶著一絲渴望與忐忑。
「你若是要回去看看,倒是可以與我乘坐一輛車子回去,不過,你要跟戴英說一聲,今**隨我回蘇城一趟,遲些時候,她若是想回去了,我可以給她一日的時間回家一趟。」
「好,奴婢會轉告的。」曲音蘭應道,此時樓上也傳來了小安安醒來時的哭聲。
舞悠然起身上了樓,曲音蘭則是去拿存放在隔間裡的衣裳送上樓去。
小安安見到舞悠然後就不再哭鬧,戴英幾個幫著為他梳洗,穿戴整齊。
曲音蘭送來了季宵送來的男裝,舞悠然看了看,顏色方面倒是以墨綠色,藏藍色為主的袍子,長短與舞悠然的身形很搭。
已經不是第一次女扮男裝的舞悠然,做起來非常順手,搖身一變就成了一個翩翩佳公子。
身形雖然不可能達到慕容謹那種一米九的高度,可也至少將近一米六五的身高,雖然略顯嬌小,卻並不會惹人輕視。
長時間接觸藥材,舞悠然的身上沒有普通女子的胭脂香粉味,有的不過是淡淡的草藥香,令人一聞便知她與藥材打交道,若非是大夫,那就是在藥鋪里或是藥材行工作的人。
這邊舞悠然換好了衣服,樓下就來了一個一身黑衣裝扮的侍衛,若非舞悠然用了系統檢查眼前之人的性別,還真看不出會是女扮男裝的女侍衛,會以為是男子。
也無怪乎舞悠然會認不出,實在是眼前的女侍衛太中性,雌雄難辨。
不但如此,這個女侍衛明顯也很冷,那一臉嚴肅的模樣,讓舞悠然想起本館裡的那群侍衛,沉默寡言。
「夫人,屬下木九,從今日起負責保護夫人在蘇城的安危。」
「嗯。」舞悠然點了點頭,表示了解,並不多言,知道類似木九這種女侍衛,一般習慣行動多過說話。
「今日先去蘇城看看鋪子,讓管家準備好馬車出發。」
「回稟夫人,馬車已經準備妥當,隨時可以離開。」木九應道,竟是已經將馬車準備好了,倒是令舞悠然有些意外。
「那走吧。」
留下戴英照顧小安安,三人一併出了紫之院,院門口前遇上過來請安的秦錦繡與小風鈴。
舞悠然未曾開口,二人也未曾認出舞悠然,只是看到曲音蘭時,多看了兩眼,有些意外一直待在舞悠然身邊的曲音蘭怎麼睡著兩個陌生男子從紫之院走出來,帶著疑惑之色看著三人離去。
「姨娘,你在看什麼?不是說要給娘親請安嗎?為什麼要站在這裡?」小風鈴扯了扯秦錦繡的衣擺不解的問道。
「沒什麼,我們進去吧。」收回目光,秦錦繡牽著小風鈴入了紫之院。
「夫人,秦姨娘她們……」曲音蘭欲言又止。
「無礙,只是過來請安,不會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戴英知道如何處理。」舞悠然無所謂的應道。
出了中門,跨越了整座廊橋到了正門後,季宵已經在門口候著,見到舞悠然後立馬迎了上來。
「夫人,您的馬車已經備妥,此次入城,奴才將會隨行,順帶也能幫夫人處理一些事情,省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舞悠然望著季宵,徐徐開口,「管家,你不忙著莊子裡的事情,隨我去蘇城真的可以嗎?不會耽擱你的事情?」
「夫人說笑了,莊子裡有什麼事情能夠比得上夫人的事情重要?更何況奴才的事情遲些處理也不礙事,反正都只是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更別提若是夫人若是改了主意,準備賣了手頭上的鋪子,奴才也好尋到好的賣家,若是不想賣了,也可為夫人張羅您需要的東西,大大縮減時間。甚至於找夥計這種事情,奴才尋來的人,也絕對足夠安全,勿用擔心會出現失竊之類的事情,省時省心省力。」
季宵說到這份上,舞悠然也不好再開口拒絕,只能笑著點了點頭。
門口廣場上的兩輛馬車已經牽到跟前,想不帶似乎也不太可能。「在外頭不要稱呼我夫人,改口叫舞大夫。從今往後,只要在外頭就這般稱呼我。你們也是如此,記住了嗎?」
「是,夫人。」跟過去的人都齊聲應道,舞悠然方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舞悠然與木九同一輛車子,曲音蘭與季宵同一輛車子,連帶兩個馬夫,兩輛馬車緩緩離開了莊子。
下莊的路依舊如同來時那般,有段路顯得陰森恐怖,只是過去一趟,明顯都感覺到氣溫都隨之降低了幾度,更別提影影綽綽時風吹樹葉的聲響,多少有幾分提升恐怖氛圍的能耐,讓舞悠然也免不得受到些許的影響。
反倒是木九的表現非常淡定,不過想想她原本的身份與表現出的性子,由此表現倒也不算意外。
蘇城的城門口如同當初見到江水縣城時的感覺一般無二,不過,看似並不算高聳的城牆與城門,入了城後卻會發現,這蘇城若是與江水縣城比較起來,甚至於更加繁盛。
車水馬龍都不足以形容這個城市的興盛。
季宵熟門熟路的帶著舞悠然前往鋪子所在的地方。
看著漸漸變得人少的小路,舞悠然不時探頭朝外望去,並不是說這個地方很荒涼,而是覺得人雖然有,不過,已經不像是大街上的感覺。
隨著馬車停下時,舞悠然再度探頭朝外望去時,不禁唇角一抽,懷疑這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只見馬車不遠處寬敞的大路邊,立著兩頭石獅子,進進出出的捕快行色匆匆,不時還有犯人被扣押著送了進去。
這裡明明就是蘇城的衙門口,無論如何也跟藥鋪扯不上關係吧。
再看衙門口另一端的院子,直接被一條巷子隔開,不過,那條巷子隔開的院子門口掛了個牌子,牌子上碩大的字上明擺著寫了三個大字——仵作院!
仵作?那不是古代負責驗屍的人嗎?
仵作院?莫非那緊閉大門的地方就是她曾經所在世界中的驗屍間?
「舞大夫,到地方了。」季宵的聲音在車門方向傳來,證實了舞悠然心中的猜測,還真是到了地方。
莫非是因為其他地方不好停車,所以才在這麼一個敏感的地方停車,為的是走過去?
對了,肯定是地方偏僻不好走,所以這是讓她走路過去的節奏。
如此一想,舞悠然心裡頭方才稍稍舒坦些許,慢慢下了車。
「音蘭,你應該識得回去等路吧,你可以自行離去,記的申時在此集合,別誤了時候。」
「奴婢記得,舞大夫請保重。」
「嗯,去吧。」
曲音蘭福了福身子轉身離開,手不由的摸在腰間的位置,唇角帶著一抹笑意。
那是舞悠然預支給她的一個月的薪水,統共是十兩銀子。
目送了曲音蘭獨自離開後,舞悠然方才開口詢問道:「管家,鋪子在哪?是往左邊走?還是往右邊走?」舞悠然站在車前左右張望了下問道。
「舞大夫誤會了,既不往左邊,也不往右邊,鋪子在那條巷子裡進去,緊挨著衙門的後院,在安全方面完全毋須擔心,雞鳴狗盜之輩是絕對不敢再衙門附近犯事的。」
舞悠然身子微微一僵,真的被這個答覆驚到了。
巷子裡?緊挨衙門後院?
可這衙門跟仵作院相鄰,而巷子在中間,藥鋪又在巷子裡,那豈非說,屬於她的藥鋪這是被衙門跟仵作院包圍起來了?
若只是衙門倒也罷了,可為什麼還會有個仵作院?
在仵作院旁邊開藥鋪,藥材豈非也要沾染上屍體的味道了?
天吶。
這到底是哪個白痴買下的鋪子?還在這樣的地理條件下當藥鋪使用。
幹嘛不直接改成棺材鋪?那樣不是更掙錢?
舞悠然臉都快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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