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管家已然在樓下廳中候著,說是莊主讓過來詢問夫人與小少爺是否準備妥當,準備前往赴宴了?」丫鬟上了樓來,帶來了樓下季宵的詢問。
「現在什麼時辰了?」舞悠然望著已然天黑的夜色,這般問道。
「辰時了。」曲音蘭應道。
「都這個時辰了呀,難怪會派人過來問。下去跟管家說聲,讓他暫時候著片刻,我跟小少爺很快就下來。」
「是,夫人。」丫鬟應了聲,恭敬的退了下去。
換上了最後的鞋子後,舞悠然檢查了一下小安安的裝扮,見他對於身上那些零零碎碎的物件並無反感,反倒是小眼睛盯著舞悠然的胸口,揮舞著小手,口水直流,看得舞悠然忍不住發笑。
「就這樣吧。音蘭,你來抱著安安,隨我一同過去。」
「是,夫人。」曲音蘭臉上也漾著淡淡的笑容,應了聲後,直接抱著小安安隨在了舞悠然的身後下了樓。
「夫人。」季宵見舞悠然下樓時,也有片刻的愣住,卻是很快恢復過來,躬身行禮。
「管家,看你那神色,見我這般裝扮似乎挺驚訝的。」舞悠然笑道。
季宵的目光卻是不敢落在舞悠然腰帶以上的位置,只是應道:「夫人平日裡都是較為普通的裝扮,亦或是男子的裝扮,這副盛裝還是第一次見,相信莊主見到夫人的模樣後,也定會大吃一驚,剛到驚艷的。」
「呵呵,你倒是會說話。哄我開心的吧。爺那般的容貌,見過的女子何其多,怎麼可能會為了我這種庸脂俗粉而驚艷呢。時辰也不算早了,你還是領路吧,我都沒問今夜的宴會到底在何處舉行呢。」
「是,夫人這邊請。院外為了夫人準備了抬轎,省得夫人走得累著。」
「倒是貼心。走吧。」
「是。」季宵應著走在前頭右側領路,片刻除了紫之院,果然見到外面聽著一頂小竹轎,兩個轎夫在那候著。
舞悠然上了轎子,讓曲音蘭將孩子交給她抱著,坐著小竹轎趕赴宴會的地點所在。
從紫之院走到主院也是有些距離,平日裡走路過去,慢慢走倒也沒什麼,如今時間已經有那麼一點晚,慢慢走不太適合,才有了今日的小竹轎。
小竹轎抬著舞悠然到了主院的正門,宴會的地方距離此處不遠,只需進了院子,過兩道門後,就可以看到一個院子。
院子是平日裡負責招待客人的地方,臨水而建,表演的舞台建在碧波之上,諾大的舞台分為兩部分,最大的一部分是一處有遮擋的大舞台,而舞台延伸出的小舞台,這是露天舞台,與宴客的露台僅僅只有五米的距離,舞台的高度較之宴客的露台,幾乎持平,卻是略高約莫三十公分的高度,更能夠欣賞到更好的景色。
此刻的露天舞台兩邊擺滿了盛開的金光菊盆栽,花團錦簇圍繞了整個舞台,花朵之間白色的蠟燭延伸而出,點了之後,火光在夜色中如同星光閃爍讓露天的舞台都顯得這般奪目。
今日的主院裡只招待了兩位客人,那就是木芸萱與薛晴雨,作為主人家的慕容謹自然不能缺席,甚至於秦姨娘與小風鈴也被傳到了此處赴宴,最後到來的人反倒是舞悠然與小安安。
此刻的舞台上歌姬舞姬們早已經使出渾身解數獻上了自己最好的舞蹈。
舞蹈並不顯輕浮,而是完美的展現女子柔軟的身姿,隨著音樂舞動,帶來不一樣的感受。
雖然露天舞台上已然布置妥當,但是卻還未有足以踏足此處,在近處表演的人,此刻近處的舞台反倒顯得空曠。
「瑾哥哥,怎麼不見月姐姐呢?莫非是還記掛著雨兒前幾日做的糊塗事,不想來不成?」薛晴雨一身張揚的紅色紗裙,嫵媚的妝容,將那張臉勾勒出妖嬈美人的韻味,那一身嗲嗲的嬌聲,夾雜著一分委屈,水汪汪的眸子望嚮慕容謹,好一個嫵媚中帶著一絲柔弱的美人兒,那悅耳的聲音若是換作別個男人,早就酥麻了骨頭,陷入美人的撒嬌之中了。
慕容謹只是淡淡一笑道:「女人家總是喜歡打扮打扮的,興許是回來的晚了點,才花多了些時間,遲些應該就會來了。」
「瑾哥哥,月姐姐在外拋頭露面,你難道就一點都不擔心嗎?好歹也是女兒家,不該是留在家中相夫教子才對嗎?」薛晴雨費解的問道。
「這是她的喜好,我倒是不好攔著,若說不擔心她在外面受了委屈,倒是騙人。不過,我也派人在她身旁護著,倒是毋須擔心。再說了,在蘇城中,她也遇不上什麼**煩,好歹也算是跟蘇城的那位知府大人有點交情,想來不會有人傻到欺負她才對。」
薛晴雨目光微微閃爍,倒是有些意外舞悠然竟然還與知府相識,雖然只是一個城的知府,對她們來說也算不得什麼,卻也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可以認識的。
一想到這點,薛晴雨心裡頭對於舞悠然的身份反倒是有些疑惑起來,卻是不再相信莊子裡傳聞的什麼舞悠然以前是莊裡丫鬟的事情。
一個幾乎算是莊子裡長大的丫鬟,哪能與當官的人有交情。
身份完全是天壤之別,不可比較。
薛晴雨的疑惑,木芸萱同樣也有。
只是木芸萱較之薛晴雨想的更多,並未否認那個傳聞,反倒是覺得一個只憑藉自己本事的女子,能夠與知府有所深交,可見對方的不簡單。
木芸萱借著飲酒的動作,目光微微掠過秦錦繡這位姨娘的身上。
這位也同樣是個不簡單的女人。
「如此說來,還真的用不著太擔心。不過,待會若是見了月姐姐,瑾哥哥,你可要幫雨兒說說好話,讓月姐姐忘了那日的不快,我給她行禮道歉,可好?」
面對薛雨晴的撒嬌,慕容謹淡笑不語,眼角餘光正好瞥見隨著季宵入了院子的舞悠然一行人,便也開口應道:「這事你跟她說去。另外,你可不能叫她月姐姐了。」
薛雨晴眨著眼費解的眼神望著慕容謹。
「她若成了姐姐,我這個哥哥又該如何算?該叫嫂子懂嗎?」
「可是,我更喜歡稱呼姐姐,要不瑾哥哥換個稱呼好不好。」薛雨晴說著,一臉嬌羞的望著慕容謹,話中的暗示何其明顯。
慕容謹只是笑了笑,閉嘴不說,純當沒聽見,而是望向了漸漸走進的舞悠然。
燈光下,一身藍綠色裙裝,妝容優雅中不失嫵媚,那一抹風情是慕容謹未曾見過的,不知不覺中,兩耳中再也聽不見一旁舞曲的調調,眼中也只有舞悠然款步含笑而來的身影。
一步步,恍若踩在心口,咚咚、咚、咚,隨著舞悠然的腳步而跳動著,莫名的牽動著他的視線,哪怕人已經到了跟前,舉著酒杯的手,遲遲忘了放下,身子早已經不自覺的站起,俯瞰那張逐漸放大的容顏盡在咫尺。
「瑾,妾身有禮了。」微微福了福身子的舞悠然,輕喚了一聲,卻也將呆愣中的慕容謹拉回到現實中。
「你剛才說什麼?」慕容謹傻傻的問道。
「瑾,你心不在焉哦。」舞悠然掩嘴輕笑道。
可那一句『瑾』卻如同冷水兜頭而下,澆熄了慕容謹心頭的火熱。
自作孽嗎?早知道會是如此,當初就不該借弟弟的身份將她帶來此處,如今聽著自己喜歡的女人,口中吐出自己弟弟的名字,這種感覺,讓此刻假冒慕容謹的慕容燁心裡頭煩躁不已。
【ps:為了劇情的需要,在慕容燁假扮慕容謹的期間裡,從這裡開始會恢復本尊身份外,之前部分依舊使用慕容謹的稱謂,也算是考究下大家對於兩兄弟的分辨能力。相信,從前面兩兄弟的對話中,大家對於兩人的分辨應該不難吧。】
「還不是你害的,誰讓你今夜這般的美,看得我都愣住了。」慕容燁收拾起心情,立刻笑著吹捧了舞悠然一番。
「貧嘴。也不怕別人笑話了。還不給我介紹介紹這兩位妹妹。」舞悠然白了慕容燁一眼,那一眼風情萬種,勾得慕容燁原本平復下的心跳都忍不住再度造反。
幸虧及時按耐下,才沒出糗,立刻順著舞悠然的話,為她介紹席間的二女。
「這是晴雨縣主,果郡王之女,芸萱縣主,定郡王之女。雨兒、萱兒,這是內人悠然,現如今我唯一的夫人。」
「悠然姐。」
薛晴雨與木芸萱起身微微點了點頭,彎了些許腰的喚道。
「二位縣主姑娘客氣了,你們當瑾是兄長,喚我一聲嫂子便好,這姐姐的喚著,容易亂了輩分,不好,不好。」舞悠然忙不迭應道,裝作沒看到二人臉上微微變幻的神色。
「莫非悠然姐還記掛著那日雨兒的不懂事,才這般見外?」薛晴雨委屈的快要哭出來的問道。
「只是小事一件,也怪我當時氣頭上,才會這般,反倒是你別介意我那時的無禮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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