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真的?」張老夫人顫巍巍地看向了柳綾羅,身側的手都抖了抖。
柳綾羅就知道,自己天生就跟穆凌落犯沖。她好好兒地幫著宿心臨陷害了一回柳國公府,結果呢,她想殺了的柳浩軒也好,想讓皇家嫌棄休棄的穆凌落也好,一個個都沒事。只除了她爹柳敬存被判了斬立決,以外似乎都給摘了個一乾二淨!
這跟她想的,根本就不同的!
而且,她當初因為穆凌落被趕出了柳家,入了這豺狼虎穴的張家,結果,如今穆凌落還尋上門來了。
現在,竟然還當眾揭穿了她的身份!
特別是,如今滿廳的人都望了過來,饒是柳綾羅此刻也是臉上火燒火燎的,仿佛是叫誰給生生扇了兩個耳刮子,臉頰都因為惱怒和尷尬而通紅。
但她卻也不肯就這樣兒認下的。
她咬了咬牙,忍下了心口的憤怒之氣,咬牙道:「宸王妃,我知道你如今身份高貴,但是,你也不能如此這般地羞辱人!我的身份如何,還容不得你來置喙。如今,我可是張家的人,當初是我柳國公夫婦親口告訴我的,我爹是張笑。你現在這樣兒說,柳國公可知道?而且,如今柳國公入獄,你不幫襯著疏通走動關係,卻還有心情在這兒到處閒逛。我早聽說了,你與柳國公的關係不好,但無論如何,你們卻是血脈相承的親人,你臉上卻絲毫哀戚之色都不曾有,實在是叫人覺得……齒寒!」
柳綾羅這就是掐住了當下的孝仁說事了。經過宿心臨的指點,和當初被趕出柳國公府的那段痛苦不堪的經歷,如今她也算是脫胎換骨了。再也不是當初那個一激動就會和盤托出的姑娘了!
她知道,現在她絕對不能認下穆凌落扣下的帽子。哪怕是真的,她也不能認!
因為,那只會讓她永遠不得翻身!
她現在是張家的姑娘,而不是柳家的了。
柳綾羅這一番話一出,頓時廳內的眾多視線就往這邊望來,特別是素來注重仁孝禮儀的張家人,看向穆凌落的眼光難免就帶上了些色彩了。
青宋以仁孝治國,最是重視孝道。如今,柳國公府遭了封查,柳國公府的人統統被貶,柳國公柳敬存更是直接就入獄等問斬了。
而穆凌落身為人女,臉上卻沒絲毫的悲傷哀戚,反而還能在這大堂中侃侃而談,實在是叫人不齒!
永安王妃聞言,不由微微地揚起了眉頭,抬眸看向了微微抬著下巴的柳綾羅,她見得穆凌落無法反駁,似是覺得很是得意,眼底都是難以遮掩的得色。
永安王妃見此,眸色微微一沉,冷笑道:「方才本王妃還道張秀張麗姑娘無論年歲幾何,都是知書達理,知進退的,怎地有個就這般的不懂禮數。原來卻不是張家的姑娘啊!也是,這老鼠披了龍袍可還是老鼠!」說著,她驟然一拍身側的案桌,震得杯盞都震動了起來,揚聲喝道,「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往在本王妃的跟前大呼小叫的放肆,還敢指摘親王妃!可不就是個好的!」
她嘴角揚起的譏諷的笑意。
柳綾羅被她說的臉色發白,咬緊了唇瓣。
「來人。掌嘴!」永安王妃可不怕被人說自己狂妄,她就素來不是個講理的人,如今柳綾羅在她跟前張狂,她只是有足夠憤怒的理由。
她是親王妃,一個白板兒的姑娘敢在她跟前放肆囂張,她若是真的什麼都不做,那才是丟了自個兒的臉!
永安王妃自己是帶了個掌事嬤嬤在身邊的,而穆凌落因著上次出了一回事,現在是隨身都帶著敏王妃送的兩個女兵,頓時兩個腰大膀圓的女兵上前就把嬌滴滴的柳綾羅給擒拿住了,把她給摁在了地上,那掌事嬤嬤上前就要給掌嘴了。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眾人都還沒來得及反應。
饒是柳綾羅也是叫掌事嬤嬤打了個嘴巴子,才反應過來,連忙喚道:「祖母,伯母,救我!」
這會兒,她倒是知道叫人了。
之前她入門,這見得是長輩,她可是連個眼神兒都沒變過,扭身就走的。
柳綾羅如今再如何說,那也是張家的人,現在被摁住了抽嘴巴子,這對於張家人來說,那也是打臉的。
張麗雖然討厭柳綾羅的處事,但到底心地也是良善的,如今看到一家的姐妹被人當眾丟面子的打臉,這臉上也是焦急擔心的。
她扯了扯張秀的衣袖,低聲道:「姐姐,這可怎麼辦啊?」
張秀蹙了蹙眉頭,摸了摸她的小手,搖了搖頭,先示意她別動。
她其實也知道,方才的確是柳綾羅不對。再如何,這該有的規矩也是要有的,如今永安王妃拿著她張狂的性子做文章,府中的人一時都不好說什麼了。
要知道,就算再如何,這對於皇室,總得要有尊敬的姿態的。回頭若是有什麼意見,私下裡說就是,何必大刺刺地往人跟前尋不痛快?
張陶氏也是這般想,她如今真是對柳綾羅又惱又恨的。這皇家的兩位親王妃上門,柳綾羅擺的譜子可比兩位王妃還要大,她真當張家比皇家還要厲害嗎?竟然當面就挑釁的。
張老夫人雖然也惱恨柳綾羅,但此刻卻也知道維護張家的臉面,她連忙道:「永安王妃娘娘,我家這姑娘不懂事,您先別跟她計較。不過是個丫頭,今後老身一定好生地教導她,還請王妃看在老身的面子上饒過她一回吧!」
她想著,永安王妃此次來,其實為的是相看,瞧她方才對張秀極為滿意,恐怕也是不想鬧僵了兩家的關係的。如今,能保下柳綾羅就先保下了,以外的事兒再說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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