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這樣,那她豈不是剛出狼窩又入虎穴?說不定用不了多久他就把自己弄死,然後獨占她的嫁妝!
這可不能怪顧悠悠啊,上輩子她就是因為家產被算計死的,一提錢財,她那神經就異常的敏感!
靳子矜沒說什麼,將被子放到顧悠悠身上蓋好之後就又進了屋,也沒有看顧悠悠一眼。
顧悠悠的眼睛一直跟著靳子矜轉,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來,可不知道是他一臉的鬍渣遮擋住了還是怎麼回事,什麼表情都看不出來,簡直一面癱!
得,面癱!
顧悠悠曬著太陽,身上感覺說不出的舒服。
好吧,就算靳子矜要貪圖她的嫁妝,也不會在短時間把她弄死,怎麼也得半年以後吧,要不然他一個外來戶,不得被她那兩個叔給弄死。
騙嫁妝騙到吝嗇鬼身上了,哪有這麼容易的事!
不一會兒,靳子矜就從屋裡出來了,手裡端著個木盆子,還有一塊布搭載盆邊兒上,看來,是伺候她洗臉來了。
讓個粗漢子伺候自己洗臉,顧悠悠有點兒不好意思,便努一努嘴道:「放下吧,我自己來。」
這是從昨天到今日,顧悠悠第一次對靳子矜說話。
聲音很細,卻煞是好聽,靳子矜微微愣了愣。
他靜了一瞬,卻也沒說什麼,又拿了個凳子出來,把盆子放在凳子上,就在她旁邊。
顧悠悠沖他咧嘴笑了一下,以示謝意,她看到對面的靳子矜面色有些奇怪,像是在極力的忍受著什麼。顧悠悠也沒多想,低頭準備洗臉。
「啊……」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聲,耗盡了顧悠悠所有的力氣。
就在剛才,她看到了什麼?
意識到剛才那水中倒影出來的女人是她自個兒後,顧悠悠整個人都不好了,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沉靜下來。
也難怪了靳子矜剛才那幅表情了,就這幅尊容衝著他笑,沒給他嚇得尖叫那算能忍的。
靳子矜憋得滿臉通紅,顧悠悠曉得他肯定是想笑,又怕傷害到她,所以正拼命的忍著。
好吧,算你有點同情心!
靳子矜忍了一會兒,還是著手給她擰了那塊布,親自伺候她洗了把臉。
冰涼的水將顧悠悠刺激得清醒了許多,見靳子矜要將木盆子端走,她忙道:「等等!」
靳子矜微微一愣,問:「還要洗一下?」
「不是,我……我再看看!」
明白她要幹什麼了,靳子矜面帶一些遲疑。
顧悠悠有點兒不好意思,低聲道:「放心,不會再嚇著。」
靳子矜:「……」
隨了她,靳子矜自個兒進屋去了。
顧悠悠再次把腦袋伸過去,這次好了很多,雖然也被嚇一跳,卻沒有尖叫。
清澈的水倒影出來的女子頭髮枯黃,這是她早就預料到的。只是還這麼稀疏,卻沒想到,這都快趕上裘千尺那一頭稻草了。
還有她很瘦很瘦,她也自己摸到過全是骨頭的臉。她眼睛大,臉上沒肉,一張皮包著骨頭,這一看,活像個外星生物,這也是她沒預料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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