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林淺晴看著靳衛,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所以她顯得語氣不善。
她覺得今日的表哥,似乎不如往日那般英氣逼人,總能引得她心中如小鹿亂撞。
她從他的眼中,看到一些讓人厭棄的東西。
林淺晴的母親雖說是靳家的嫡出小姐,正二八經的大家閨秀,但她爹是草根出生,祖母是草根出生,受他們的影響,其實她也有種自己是草根出生的感覺。
她看不來那些看不起普通老百姓,總覺得自己高高在上的人,在今日之前,她以為表哥與她是同一種想法。
肖錦炎注視著林淺晴,不動聲色的陰笑了一下,自顧的坐回窗戶邊喝茶。
從這個角度往窗外看,可以看到京城的一大片美景。
靳衛似乎並沒有注意到表妹林淺晴的異樣,只繼續說:「就以前說的那位啊,姑父那位留在村裡的姐姐所生的農女。」
看著靳衛這眼神,林淺晴越發覺得不對勁兒了,她眨了眨眼睛,又微微垂下眼,道:「自然是那位,我爹只有一個姐姐,姑姑又只有一個女兒,我自然就只有這一個表姐。」
靳衛覺得有些奇怪,追問道:「可我聽說你那姑姑嫁的是個農村漢子,她的女兒怎麼成了月世子的師姐了?」
「這我哪裡知道?」林淺晴這句是實話,她頓了一下,又說:「不過我聽說去年皇上御賜了一塊神醫的匾額,讓人送去嶺南賞賜給救了嶺南軍營疫病的名醫,受這匾額的名醫便是我這位表姐。」
「什麼?是她?」靳衛愣住了,張著嘴兒半晌說不出話來。
他雖然並未在朝中正式任職,但嶺南的軍營的疫病是很清楚的。當時藥物不夠,皇上下了聖旨讓各州府配合嶺南的醫師調配藥物,而京城這一塊兒的藥物是他父親負責,他還幫了不少忙呢。
聽說那神醫是個女子,朝中眾人無一不驚訝萬分,萬沒想到,那女子就是表妹林淺晴一直向他推崇的顧悠悠。
就是剛才那個女子。
這廂的肖錦炎,只意味不明的淡笑著品茶。
他自然是知道顧悠悠是何人,可那又怎麼樣?所以若是仔細看他,便會發現他掩飾的那絲不屑。
靳衛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還難看,「不……不會吧,怎麼是她?她只是一個村姑,看起來還那麼年輕……」
若真是她,那他豈不是無意間得罪了一個神醫,這可是皇上封的。
林淺晴一直把靳衛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見了他這前前後後的臉上的變化,心涼了半截。
大表哥怎麼會是這樣的人?說到表姐是村姑的時候,那一臉的鄙夷騙不得人。說到她是皇上封的神醫時,又不可置信的樣子。
難道他不知道,林家就是農村人起家的嗎?
國公府的爵位是世襲罔替,他們生來就高高在上,所以林淺晴不喜歡靳家其他的幾個表姐表弟們,因為他們總是說林家是土包子,小時候還罵過她土包子呢。
唯獨這大表哥,每次聽到這樣的話他都會跳出來維護自己,他也不會對林府的菜園子指指點點,所以她覺得他是不一樣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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