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死了一個了,若是再讓另外一個也死了,他將來去到九泉之下,要怎麼面對昔日友人啊……
都是這畜生害的。
想到此,解大人紅著一雙眼睛,吃人一樣的目光從杜姨娘身上移開,移到解二公子身上。
杜姨娘伏在地上,慢慢仰起頭看向解二少爺。見他一臉失魂落魄的模樣,竟然沒有要扶起自己的意思,她心都涼了半截。
怎麼會這樣?遇到這樣的事,他不是向來就站在自己這邊嗎?
她看向床上躺著的人,心裡咯噔一下。
難道是因為她就要死了嗎?
呵,好吧,既然她就要死了,自己又何需同一個死人計較。
杜姨娘擦乾了眼淚,低聲說了起來。
「是這樣,今日我同往常一樣,帶著大姐喜歡吃的點心來看她,說起了爹,還有……她即將要離開解府的事。她說她要走了,打算把爹生前留下的手札帶走。
那手札,是我與大姐剛進府的時候,一起裝進盒子埋在荷塘水榭旁的柳樹下的。後來,我們便拿了鏟子一起去柳樹下挖盒子。
可荷塘邊地滑,加之大姐挖盒子時蹲得太久,一時頭暈,便失足掉進了荷塘里……」
「那你又是怎麼掉進去的?」報信的人分明就說是她們倆都掉了下去。
杜姨娘眼淚由梨花帶雨變成了大顆大顆的往下掉,又說:「我見著姐姐掉下去了,岸邊一時又沒人,便情急之下自己下去救她。那時情況危及,忘了……我自己也不會水……」
解芩芸冷颼颼的道:「好個忘了自己也不會水?所以你跳下去,讓那些下水救人的下人都圍著你轉了,把你救起來了,才耽誤了二嫂被救起的最佳時機?」
「我,我也不想這樣,嗚嗚……」杜姨娘一臉驚恐,哭得十分傷心。
解芩芸冷笑道:「我看你根本就不是想救她,而是故意跳下水去害她。說不準啊,二嫂落水也不是意外呢,是你故意而為之呢,是不是啊杜姨娘?」
「我沒有!」杜姨娘不停的搖頭,大聲道:「三小姐,你為什麼要誣陷我?我沒有要害我大姐……」
說完,又爬過去拉解二公子的衣角,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相公,你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的,我怎麼會害我大姐呢?你知道的,從前幾年我落水後就一直很怕水的,要不是緊張我大姐,我又怎麼可能跳下去?」
解二公子從呆愣中回過神來,見著這哭成淚人兒的女子,顫抖的抬起手,為她擦乾眼淚,「我信你,這只是個意外!」
圍觀群眾們有種x狗的錯覺。
顧悠悠坐在床前,在杜大小姐的胳膊上開始下針。
遇到這等狗男女最爽快的是罵回去,還能期許什麼?期待他能還她一個公道嗎?
人都要死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那廂,解芩芸可不打算這麼放過杜姨娘,說:「這是你的說詞,可我方才問過二嫂的婢女,可並不是你說的那樣。」
她向翠丫遞了個眼色,得到主子允許可以說話的翠丫,立馬就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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