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子衿拿起來,顧悠悠也忙走過去看。
冊子巴掌大看起來有些舊,不過用料倒是很上層的絹帛。
打開第一頁,上面畫著一朵盛開如火的蓮花,是御花園後的那個特別的蓮池。
他們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也沒多想,打開了第二頁。
第二頁畫的是一個小小的嬰孩兒,包著嬰孩兒的布料上,也繡著一朵蓮花。
第三頁,是一個兩三歲的小男孩。
第四頁,第五頁,連續翻了十多頁,看得出,這畫中的男孩兒是同一個人,但每一幅畫都長得不一樣。
這是這個男孩兒從嬰兒時期,直到長成一個男人。
顧悠悠與靳子衿已經知道這個男孩兒是誰了。
是皇上親筆所畫,畫的便是靳子衿。
他沒有見過他,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只能自己想到什麼樣,就畫成什麼樣子。
一直翻到最後一頁,這裡已經沒有人物的畫像,而是幾句話。
「我走了,不知道還來不來得急找到她。我這一生,雖有不甘,卻也沒有什麼太大的遺憾!想得開了,遺憾就少了。人生很短,但願你不要像我這樣,你要好好的活一輩子!」
靳子衿緊緊的握著那個冊子,一言不發。
皇上果真是自殺的。
他找的那個她,便是這座陵墓的主人,孝辰皇后肖沁兒!
知道皇上痴心肖沁兒的人不多,他騙了所有人,世人都以為皇上寵愛的人是盛貴妃,而皇上自己,卻是將心尖的那個人,偷偷藏在他的心裡。
一連兩次國喪,全國上下一片素縞。
皇上高為自己修好了陵墓,那便是與孝辰皇后的夫妻合葬墓。
皇上下葬後,靳子衿坐在這座帝後合葬墓前,一連七日。
今年發生了太多的事,找到玉璣子,天機子,到玉璣子天機子身死,再到北平軍叛亂一直到太后崩,皇上駕崩。
一宗宗一件件的事,折騰得人筋疲力盡!
靳子衿鐵打一樣的身子在經歷這一切後都病倒了。
新皇登基的時候,他也只能缺席。
顧悠悠帶著靳旭堯去參加了新皇登基大殿,新的皇上皇后受累,下面的人也跟著受累。
禮畢,顧悠悠準備帶著旭堯回去,卻被一個小太監攔住。
「寧王妃,皇上有請!」
顧悠悠雖說很是疲憊了,卻也只能輕輕點頭。
被太監帶去了熟悉的宮殿,皇上的乾清宮。
宮殿還是這座宮殿,只是已經物是人非。
新皇與新皇后都坐在正上方,顧悠悠帶著靳旭堯向他們行禮。
新皇后解芩芸忙下來阻止了她,道:「沒有外人,不必拘禮了!」
顧悠悠笑了一下,也逐漸鬆懈下來。
「今個兒大家都累了,這麼晚了怎麼還叫我們來?」
皇上走下來,輕嘆道:「皇兄病了這麼多天,身體可還好?」
顧悠悠輕輕點頭,說:「他就是神經崩得太緊,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皇上沉默了一瞬,又問:「聽說你們要走了?」
「是啊,等子衿身體好了,我們就要走了。」
皇上有些緊張的問:「那你們還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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