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護國公面色變了又變,一臉為難的樣子。
皇上道:「照說西北大漠離北平與京城最近,若是派兵,必定是由近到遠,朕如此安排,已經讓嶺南與東州吃虧了,若是護國公人有顧慮……您可再回去想想,這後果。」
皇上的語氣一直很平靜,直到最後,才帶著濃烈的冷意。
皇后擔憂的看向護國公,心道:皇上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要是再不同意的話必定將他惹急了。要是惹急了他將皇位傳給靳子衿,那才真麻煩了。
「爺爺,皇上說得在理。」皇后低聲的說。
如此,皇后還換來了皇上一個溫和的笑意。
她只希望皇上能看在她國公府多年來對皇上的幫助下仔細權衡利弊,想清楚了再傳位。
護國公思慮再三,要是不同意,到時西寧鬧起來最倒霉的還是不是皇上跟國公府?
換個人做皇帝,嶺南還是嶺南,東州還是東州,而被換掉的,不過是皇上與國公府罷了。
權衡利弊後,他道:「既然如此,若是嶺南與東州都各出五萬,老臣便一定想辦法讓小兒調集五萬精兵出來。只是那時四方將士各自為主,又有誰來做這個主帥呢?」
「先讓將士們前往西寧,至於主帥,能者居之。」
……
北平搞定,嶺南有著月如鏡帶著靳子衿的親筆書信前往,相信月侯爺那邊也不是太大的問題。
現在唯獨最難的,便是東州。
晚風習習,顧悠悠同靳子衿一樣,在看兵書。
有人來報,玄宗霍栗造訪。
顧悠悠詫異的看向靳子衿,「這麼晚了,霍栗來做什麼?」
靳子衿嘴角勾起一絲笑,放下了兵書低聲說:「好事!」
顧悠悠撇撇嘴,道:「大半夜的能有什麼好事?半夜不睡覺,非奸即盜!」
顧悠悠聽著有腳步聲靠近,放下了書,退到屏風後面。
她不想見到霍栗,迴避一下好。
且在這個時代,也沒有那家的女人半夜見外男的。
霍栗一身黑衣從黑暗中走來,小廝提著的那盞明燈,也照不亮他漆黑的身影。
靳子衿將書房的燈撥得亮一些,泡上了一壺茶。
「請坐!」他對霍栗說,然後親自為他倒上了茶。
今夜估計是個不眠夜了,多喝些茶正好可以提神。
「嗯!」霍栗輕輕點頭,又向靳子衿拱手道了謝,再坐了下來。
「想通了?」靳子衿在他對面坐下,輕輕抿了一口茶。
「呵……」霍栗苦笑,他的臉色看起來苦澀無比,他說:「他一直是我最信任的人,他的話,我從來都沒有不聽過,我爭取將他交代的事做得盡善盡美,對門中的師弟們嚴加管制,做這一切那樣不是為了玄宗著想?我想不通,他為什麼要那麼做?他可以爭取長生不死,但他為什麼又一面對我好,又一面防著我?」
「這不正常嗎?教會了徒弟,餓死師父,他又沒找算死去。」靳子衿淡淡的說。
霍栗鬱悶聯已的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怪誰?只怪他跟了個變態的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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