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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嫣然早就離開得不見蹤影了,燕淙咬咬牙,抱著姮姮上馬直奔王府找蘇清歡。
「你吃了什麼?」蘇清歡面色嚴肅地問。
姮姮身上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紅點,看著觸目驚心,而她呼吸急促,臉色漲紅,整個人狀態十分令人擔憂。
姮姮把自己吃過的東西一一說了。
「不對,再想。」蘇清歡找出幾粒藥塞到她嘴裡,「吞下。」
苦味在舌尖彌散開來,姮姮向來吃不得苦藥,立刻不自覺地吐了出來,吐到了燕淙身上。
燕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矯情!」
他從蘇清歡手中搶過盛藥的小瓷瓶,倒出幾粒來不由分說地塞進她嘴裡,然後捂住她的嘴,另一隻手在她喉嚨處按了下。
姮姮被強逼著吞下,苦得臉都變形了,「嗚嗚嗚」地控訴著他的「暴行」。
燕淙卻等了一會兒才鬆手,沒好氣地道:「瞪著我幹什麼?趕緊想。」
姮姮怒道:「沒有了!」
燕淙道:「看你這樣子是沒事了。」
蘇清歡道:「她是吃了什麼不能吃的東西,得查清楚是什麼。」
姮姮過敏症狀十分明顯,屬於重度的,因為已經影響到了呼吸,進而會影響性命,所以必須要查出究竟是什麼能讓她過敏症狀如此嚴重。『
「你快想啊!」燕淙罵道,「一味瞪著我能瞪出來什麼?」
姮姮扭過頭去不想理他:「我好了,你滾吧。」
蘇清歡道:「都什麼時候了還一味鬥嘴?來人,去把負責東宮膳食的人給我叫來。」
姮姮:「不用了吧外婆,我已經好多了。」
「胡說。」燕淙道,「你好多了能不起來撓我?」
姮姮一副要把他生撕了的模樣。
蘇清歡搖頭道:「你們這些孩子啊」
姮姮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皇上、阿嫵、蔣嫣然、燕雲縉一大家子,能來的都來了。
姮姮的膳食之中並沒有查出任何從前沒有吃過的東西,於是陷入了迷局。
而皇上到底比旁人都更了解姮姮,看出來她目光中的躲閃,尤其注意到當大家提起她去別處接觸的可能性時,她面色十分不自然。
而她去過的地方只有阿嫵的宮中、阿狸那裡已經燕淙那裡。
只有在阿嫵宮中的時候,她曾經獨處過,答案呼之欲出。
皇上不動聲色地道:「或許在你母后那裡,你不小心吃了什麼?」
姮姮垂眸想了半天,終於面對現實——今日不查個水落石出,這些人不會善罷甘休的。
她支支吾吾地道:「我這幾日總是腹脹,所以在母后那裡翻了幾個山楂丸子吃。」
「什麼樣子的?」
姮姮描述了一下,皇上反應了片刻,眼神有些複雜。
而阿嫵傻呵呵的,道:「你吃的那不是山楂丸子,那是養顏丸,還是你外婆弄出來的。我放了很久都沒吃,也忘了扔掉。」
「養顏丸?」姮姮目瞪口呆。
敢情她偷個藥還偷錯了?
「再說你沒事動我的藥箱做什麼?萬一吃了不該吃的呢?」阿嫵嗔怪道。
皇上道:「既然沒事,那就散了吧。」
眾人都以為有驚無險,把這件事情拋到腦後,兩個男人卻很上心。
皇上,以及燕雲縉。
皇上是對阿嫵的東西了如指掌,知道養顏丸旁邊是什麼藥!
姮姮從小機靈聰明,兩三歲的事情都還記得,前幾日的事情記不住了?
為什麼偏偏周圍沒人的時候她吃了那藥?
皇上疑問一籮筐,猜測已經接近真相了。
而燕雲縉之所以會生疑,是因為關注到了死對頭——皇上的表情。
皇上把侍衛叫來,很容易查明了姮姮根本沒有和吳魚私底下接觸,唯一的可能是她和燕淙喝了整夜的酒那次!
皇上知道了,燕雲縉也查出來了,後來全家人都知道了。
不知道的是兩個當事人以及蘇清歡。
為什麼沒告訴蘇清歡,因為她對於表兄妹兩人在一起的事情會擔憂很多。而另外兩人都以為這件事情徹底過去,都心大的沒有放在心上。
皇上和燕雲縉私下裡懟上,態度出奇的一致:你家的豬,竟然敢拱我家白菜?
而阿嫵和蔣嫣然就和諧多了:姐姐(妹妹)對不住,我家的豬一時沒看住,拱了你家白菜。
所以兩個當事人,絲毫沒有因為滾床單這件事情變得尷尬,還得意地以為徹底掩蓋過去,感情以及相處模式和從前沒有太大差別。
尤其是姮姮,對於自己吃錯藥差點被發現,最終「完美掩飾」過去這件事情覺得十分得意。
燕淙不屑一顧:「差點把命都搭上去,你還好意思提?豬是怎麼死的?笨死的!」
「呵呵,一百步笑五十步?」姮姮嘴巴厲害不吃虧,「至少外婆說了我沒事,只是以後不能碰那個藥就行了。而某些人,說不定已經不能生了。」
「誰不能生了?」燕淙怒了,「立馬讓你懷孕信不信?」
「滾回去找你的通房試去。」
燕淙接過她扔過來的迎枕跳起來:「你不說我還忘了!我和你扯什麼,我回去了!不能冷落美人。」
「滾吧。」
話雖然說得厲害,可是燕淙「近鄉情怯」,雄赳赳氣昂昂地回去,然而見到兩個丫鬟,又不知道怎麼說了。
「那個,你們住得可習慣?」
「哦,習慣就好,缺什麼和管家要。」
「那個,你們,你們沒啥事就退下吧哈。」
等兩人出去,燕淙懊惱地在床上打滾。
娘的,臉皮薄怎麼辦?怎麼辦?
他怎麼就不能拿出在賀姮面前的臉皮,把倆人收了呢!
現在倒好,拿著金飯碗要飯,人就在眼前反而下不了手,這是什麼人間慘劇!
接下來幾天他努力想和兩人拉近關係,但是都以失敗告終。
「賀姮,你害人不淺!」他恨恨地捶著桌子罵道。
其實有一天是差不多了,但是他想起那個「噩夢」,又覺得沒啥性質了,不怪賀姮怪誰?
「我說我耳根子發熱,原來是你在偷偷罵我。」姮姮走進來,把一大壇梨花白放到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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