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沈驚覺你特麼瘋啦!」霍如熙瞳孔驚震!唐俏兒臉色煞白,本就細弱的手臂軟塌塌地垂在身側,光潔的額布滿冷汗。
他和沈驚覺,完美詮釋了兩個詞,一個憐香惜玉,一個辣手摧花!沈驚覺拉扯過唐俏兒的手指攥了攥,微張薄唇,愕然向後趔趄半步。
「白小姐你胳膊脫臼了!我馬上送你去醫院!」霍如熙心裡著急,想過來攙扶唐俏兒卻被她冷絕地躲閃開,「不必了……我自己可以處理!」「你怎麼處理脫臼了喂!」「那也不用你管!」唐俏兒徹底怒了,漂亮的杏眸用力睜著,仿佛渾身是刺碰都碰不得。
霍如熙怔忪住,不敢輕舉妄動。
沈驚覺一瞬不瞬地看著氣得哆嗦的前妻,突然發現自己像從來都沒認識過她。
曾經三年,他只見過她笑的樣子,溫柔又乖巧,甚至帶著幾分諂媚。
他那時滿心都是對包辦婚姻的不滿,她越對他笑他越覺氣憤,到了後來竟近乎於厭惡。
現在他們分開了,那明媚的笑臉從他生命中消失了,可為什麼看到她對自己劍拔弩張,他反而覺得她是那樣真實又鮮活。
「沈驚覺,你別再自以為是了……」唐俏兒狠狠抽了口氣,眼眶灼紅著,「我出來工作,沒想過打你的臉丟你的人,我只想被你拋棄後給自己謀個出路,找個新活法而已。
我不明白為什麼你一句話就能頭也不回地結束三年婚姻迎新人進門,而我想開啟新的人生你卻要處處掣肘。
你是放不下我嗎不……你才沒有這良心,你只是單純的,見不得我好罷了。
」沈驚覺墨瞳縮了縮,喉嚨里像吞了千斤沙礫,堵得說不出話來。
唐俏兒見他沉默,心忽悠悠地下墜,勾唇哂笑,「你想看我離開你鬱鬱寡歡,心痛如割嗎再也不會了沈驚覺,三年來我每天與這八個字相伴早就吃夠了苦頭。
離開你不是悲劇的延續,而是徹底的解脫。
爺爺大壽之日前,別再來找我,我不想再見到你。
」唐俏兒轉過身去,心口的痛已超越了手臂的痛,疼得都麻木了。
其實這種跌打損傷對她來說小菜一碟,她完全可以當著他們的面把自己的胳膊擰回去。
可她偏要讓自己這樣狼狽,偏要所有的神經都陷入震痛像自虐一樣才覺得暢快。
突然,唐俏兒頓覺後腰一熱,旋即天旋地轉。
沈驚覺奪到她身後,不由分說打橫將她抱起!「你、你放我下來!」唐俏兒芙頰湧上熱意,在他懷間掙扎。
可她越反抗,沈驚覺抱著她的雙臂力道就更重,寬闊的胸襟像囚籠一般鎖她在懷裡,不容她抗拒。
唐俏兒嬌軀貼緊他心口處,感受著他劇烈起伏的胸膛,甚至嗅得到他衣襟處她喜歡的木質香調氣息,若有若無,含蓄而克制。
她莫名有些想哭,多少個夜裡,她將這款香水噴在床上,擁著屬於他的香氣入夢。
曾經甘之如飴,現在回想,只剩委屈。
「送你去醫院,脫臼不能耽擱。
」沈驚覺面無表情,但眸色卻深了幾分。
「放開我沈驚覺!我們結婚時你都沒關心過我,離婚了你更沒資格碰我!」唐俏兒滿心羞憤,嗓音都啞了。
可沈驚覺罔若未聞,輪廓明晰的下頜線緊繃著往前走。
霍如熙嘖了一聲,忙追了上來,「就是!都離婚了還拉拉扯扯成何體統還是我來抱你吧白小姐!」「滾!」「滾!」前兩口子異口同聲,只是一個紅了眼,一個紅了臉。
霍如熙:喲呵還挺有夫妻相的。
醫院。
唐俏兒被送進診療室,沈驚覺和霍如熙等候在走廊里。
「阿覺,你可真有毒啊你,下手沒輕沒重的,她那小胳膊哪兒禁得起你那麼拽啊,你要給她卸了怎麼著!」霍如熙嘆著氣搖頭,一副看不慣的樣子。
「你怎麼知道她在那兒工作」沈驚覺深邃的眸冷冷瞅著他,清雋的眉眼蘊藉幾分隱怒。
「我來這兒吃口飯,湊巧碰到而已。
我來的時候前嫂子在後門干粗活呢,幹得特別賣力,完全看不出她以前是嫁進豪門的總裁夫人。
」霍如熙勾唇一笑,語氣帶著幾分佩服,「不驕不躁,能屈能伸,她真是我見過的最特別的女人。
」沈驚覺十指收緊,嗓音澀啞,「那你的見識還真短淺。
」「那也比某人有眼不識金鑲玉的好。
」霍如熙反唇相譏,互相傷害。
男人眼眶通紅,心尖像被人捏了一下。
「講真的,我總覺得你還會和前嫂子複合。
」「不可能。
」沈驚覺喉嚨啞著,冷硬地開口。
「你明擺著就是還在意她,不然火燒屁股似地巴巴跑過來幹嘛你瞧你呼之即來的便宜樣吧,看著前嫂子你眼眶都冒火了,還說不在乎」霍如熙靠著牆壁,雙臂抱胸搖了搖頭,「兄弟,你這可不厚道啊。
為了白月光拋棄了糟糠妻的人是你,怎麼看著人家梅開二度,你還來脾氣了呢。
你不會想學海門的唐萬霆,妻妾成群,左擁右抱吧」「她答應了爺爺,要爺爺八十大壽後我們才算正式離婚,她應該說到做到。
」「人家那是看在老爺子的面子上才答應拖幾天。
你倒像抓住個把柄似的上綱上線的,你這多少有點兒厚顏無恥啊。
」「我的事,你少管。
」沈驚覺心中生出一絲窒息感。
「本來不想管,但我挺喜歡白小姐,很想吃上她這碗飯,所以和你商量一下,你這雙筷子,能不能別往我碗裡伸」霍如熙從唐俏兒那學來的話現學現賣,風流俊俏的眉眼難得嚴肅了點兒。
「死心吧,你不是她菜。
」沈驚覺臉色一黑。
「是不是她的菜,那得她吃一口才知道。
」「霍如熙。
」霍如熙無視他的慍色,歪頭劍眉挑了挑,「不過如果你在娶金恩柔之前反悔了,還想跟前嫂子破鏡重圓的話,那我就主動退出再不打她主意,誰讓咱倆風風雨雨這麼多年,我就你一個真心交的朋友呢。
但如果你跟金恩柔結了婚,還纏著白小姐,那醜話說在前頭,我可能會為了女人插你兩刀。
」沈驚覺抿了抿薄唇,冷峻漂亮的面靨陰雲密布。
「沈驚覺!」一聲怒吼響徹安靜的走廊。
沈驚覺剛轉過頭,一記重拳直接打在他臉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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