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嫣?。。。。。。莫非您說的是先前出家的嫣郡主?」阿涼思量著說道。
&家?嫣郡主?!」子莫垂頭大感意外,然而這未央宮中變了天,宇文邕不殺宇文護,也未將宇文護的親眷誅了九族倒也算是網開一面了。
可這為何要出家呢?
&說的嫣郡主在哪裡出家?」子莫問道。
&是長安郊外的一處尼姑庵了。其實並不是陛下讓她去的,只是大冢宰宇文護被軟禁了之後,朝中大臣都勸陛下能斬草除根。陛下大量,男丁削官革職流放做了苦力,女眷都被分配去了庵堂里。陛下這樣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阿涼說道。
的確,比起宇文護謀國篡位連殺周國三個皇帝,宇文邕的手段已經是寬容了。
&涼,那宇文嫣早年有恩於我,你能不能去她那兒看望一下,幫我打探一下她的境況如何。長恭在此先謝謝了。」
子莫抱拳作揖道。
&呀呀,奴婢受不起啊!殿下儘管吩咐就是,在這未央宮中,阿涼與殿下也算是他鄉遇故知,小小事情殿下不必介懷。」
&好,我還有件事囑託你。」子莫讓阿涼過去,囑託了一番,又畫了個奇形怪狀的圖騰給她,讓她去長安四處找找,若是找到了便告訴他。
阿涼扶了扶身子收好了那張鬼畫符,便離開了。
長安如此重要之地,劉先生定也是有本事把這生意做到周國來的。他失了與燕大哥的聯絡,只能仰仗劉先生那四通八達無處不在的眼線了。
交待完了這些事情,子莫有些松下了心。
他在這未央宮裡終於有了些盼頭。心情沒了之前的鬱郁,想去外面走走。
打開門,卻見那天煞的宇文邕直直戳在了他的面前。如同是一堵牆,生生比他高出了一個頭。
。。。。。。後退了一步,子莫面無表情直直地就要將殿門關上。
&恭!」宇文邕喚了一聲,又好氣又好笑,這人如何這般待他!
倒不是子莫手下留情開了殿門,而是這宇文邕如今當真是神力,子莫知曉敵不過,索性鬆手了轉頭就乾脆回去。
他這一鬆手讓周國皇帝猝不及防,身子踉蹌著一步邁進了門檻里。
倒也不敢生氣,只能舔著臉跟了進去。
&恭!你看看你,見了我便這副模樣。」宇文邕堂堂周國國君舔著臉尾隨其後,這言語中的可以討好讓殿門外的兩個大內侍衛都不禁面面相覷。
&下所謂何事啊?」子莫不理這人。
&此刻有空便來陪陪你,那個宮女呢?朕讓她小心伺候你的,怎麼人影兒都沒了?」
宇文邕日理萬機,如何是得了什麼空閒。不過這早朝回來,明明是要去宣室的,可是這腿兒便像是自己有這主意,也不繞彎,直直就朝著這歲羽殿來了。
他昨晚還一夜苦思,心頭啼血,怨這人太過偏心。然而才離了他不過三四個時辰,便又全然想著他是否起身了,有沒有吃了東西,如今心情是否轉好諸如云云。
便是對他自己都硬得起心腸往死里逼,然而他對這人卻是全然下不去狠心的。
不論是辰星還是這宇文邕,他愛他都愛得沒有了自己,早已經這般認命了。
&說阿涼說要吃些別的東西,便讓他去御膳房給我做了。」子莫呷呷嘴說道。
&嘛,那太好了!看來你和那丫頭甚是投契啊。你肯吃東西便好,便好。。。。。。」宇文邕聽了,心頭大喜,上去就握著子莫的手喜出望外說道。
子莫一把把手抽了出來,皺了皺眉頭,沒個好氣反問道:
&非你覺著我便是那黃花大閨女,被你這惡霸地痞凌辱了就該懸樑自盡?」
宇文邕一怔,鬆開了手,眼中的光彩也隨即黯淡了下去。他搖著頭訥訥說著不是,然後兀自往後退開了幾步。
如今他和這人便是這樣的處境啊,得到了他的身子,卻全然失了他的心嗎?
他不甘心。。。。。。他不甘心。
宇文邕慢慢轉過了身子,藏起了眼中的哀淒。
&這幾日會很忙,長恭你有什麼事兒便交待給阿涼。也可讓她來告知朕。寒食節快到了,這未央宮中該是有。。。。。。」
宇文邕說得緩緩地,像是在期待著那人留他。
&道了,陛下日理萬機,還是早點去處理政務吧。」
可果不其然,他等到的便是這樣一句冷冰冰的答覆。
長恭並不想看到他,巴不得永遠都不要見到他才好吧。心中一片冰涼,宇文邕收斂了臉上的失望,抬起步子鐵青著臉色就大步離開了。
呼。。。。。。看到那人離開,子莫這才大大鬆了一口氣。他如今還真是有些吃不准這宇文邕,若是激怒了這人又該是他吃了苦頭了!
索性這宇文邕近日裡該有那麼多事兒忙,看來也不會常到這兒來了。
萬幸,萬幸!
子莫如釋重負,覺得有了一刻喘息之機。渾身筋骨都鬆了下來,連帶著臉色都好了些許。
周國皇帝那日一說,轉眼就過去了七八日。子莫身子漸好,人也精神了不少。
阿涼果然在長安城裡找到了個酒坊門外有他畫出來的那個記號。
子莫並未讓阿涼知曉其中內情,她如今是周國人,子莫不想生了事端牽連於她。只說自己愛喝桂花酒,便叫了這丫頭去買了兩回酒。
這便一來二往地讓那丫頭把消息遞出了未央宮外,通過劉先生,小乙他們也應該知曉了他的下落了。
等著鄴城皇宮中的消息等得那麼心焦,都快半個月了卻沒有一點風聲傳來。子莫不明白是鄴城皇宮當真平靜,還是這宇文邕故意將他擱置在了密不透風的地方,讓他與齊國斷了聯繫。
高湛啊,這個讓他已然分不清是愛還是恨的冤孽!每每想到那人躺在馬車上一動不動的情形,他便不禁揪心。
北齊高家子嗣皆不長命,這不知道在哪本書上看到過的冷冰冰的話語,如今像是泰山壓頂一般朝他重重倒來。
如同是一個惡毒的咒語一直箍緊在他的心頭,揮散不開。
不會的,高湛他都不到而立之年,不會的。。。。。。
&下!」
阿涼猛地推了殿門進來,讓子莫回過了神。看了看那姑娘,笑容滿面,懷裡里還捧著奼紫嫣紅的花。
&這丫頭,半天不見原來是當那採花大盜去了。」子莫揶揄她道。
&殿下取笑奴婢。只是這未央宮中近日甚是熱鬧,祭祀大典將至,這宮女們都在御花園裡採集鮮花呢,我看漂亮,又想到這殿下住的歲羽殿如此冷清,用來裝點一下再合適不過了!」阿涼蹦蹦跳跳,自顧自地把鮮花插到了案台上的瓶子裡。
這麼一擺放,果然生氣了不少。
子莫深深吸了一口氣,聞著花香,說道:「今日裡可是陽光甚好啊。」
&啊殿下,如何?隨奴婢去外面散散心可否?」阿涼調皮笑著說道。
&子莫來了興致,說走便走。
未央宮比鄴城的皇宮還要大,御花園裡奇花異木,花團錦簇。蝴蝶在陽光下翩然飛舞,還有珍禽被放養在水畔,發出陣陣啼鳴。
子莫在這歲羽殿中整整關了自己九日,他不願意出來,也不想見任何人。
原來這春意來得如此之快,哪裡還有什麼春寒料峭,不知不覺間已然這般繁花似錦。
在陽光下抬頭望,此刻是晴空萬里。
心中頓時被這一片透藍刷洗地也沒有了雜念,阿涼在草叢裡摘著鮮花,笑得那麼自在,子莫點頭笑笑,自己隨性地坐在了御花園的一處涼亭里。他本是隨性之人,不知道何時起,便是道不盡的愁離。
負手站起身子走到那水岸邊,看著一群鴛鴦在水中嬉戲著游來游去。
子莫正看得入神,旁邊驀地發出了一聲嘆息。他回頭,卻見是一個錦衣華服的年輕女子呆呆看著他。見他在瞧她,臉頰羞紅一下低下了頭。而她的身後,正有三五成群的美嬌娥說笑著而來。
阿涼往那些人中瞧了瞧,待她們走近了,竟看到了皇后的身影,趕忙上前欠身行禮道:「奴婢見過皇后娘娘,見過各位小主兒。」
阿史那正在疑惑這內宮禁地如何會有個陌生男子,仔細一瞧發現竟然是那蘭陵王高長恭。
她的臉色一下變了,不知道這人如何出了歲羽殿,兀自這般閒暇地在這御花園裡遊憩。
可真是沒把自己當做是質子啊。。。。。。皇帝陛下把他寵到了何種境地?!
隨著皇后而來的年輕女子們都是阿史那近日來從秀女當中挑選出來的佼佼者,有才華橫溢的,有品行俊秀的,其中更不乏艷壓群芳如花似玉的可人兒。
皇后本以為她挑選的人必然能讓皇帝驚艷萬分,轉移了目光。
可是沒想到,她之前只是遠遠望過這人一眼,如今瞧了個齊全,頓時如她這一國之後都心生敗落之感!
這高長恭不過一身素衣,長身玉立,清風中墨發微動便是勾起情韻萬千,一派淡然之態,便已然羞得那些新入宮的秀女們各個都不敢抬起頭來。
這些沒用的東西!只會紅著臉只敢偷偷打量著這絕世美男!
阿史那的心全亂了,她從未想過名動天下的蘭陵王竟然生得當真是天人模樣!
中原之人如何說的?
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她是不是我枉費了這麼多天的良苦用心,不過得了個自取其辱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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